淺倉
早上,我本來是想躲到會議室唆粉的,沒想到碰到月兒趴在會議室的沙發(fā)上,哭得梨花帶雨。
平常見多了她高貴冷艷的樣子,突然轉成林黛玉模式,我表示我受到了驚嚇……我連忙放下還沒唆完的粉,去安慰她。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終于被人拋棄了?”
她一只高跟鞋就朝我的鼻子扔了過來,甚至還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才慢慢從臉上往下滑落……
果然最毒婦人心,我好心安慰你居然用高跟鞋毀我容……再也不跟你玩了啦!
我雖然心里這么想著,連會議室的門都打開了準備走來的,卻死活邁不開腿……想想一起吃蒸菜的同事情,想想兩個人搶一只雞翅的同事愛,唉……我還是決定過去安慰傷心的她。
“好吧,說啦,誰欺負你啦?”
我以為將要迎接第二只高跟鞋,沒想到她竟然嬌弱地哭倒在我的懷里……
作為男人,我第一次有一種被人托付的感覺呢……好吧,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月兒哭得這么慘,原來是因為她和小伙伴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封面,受到了嚴厲的打擊。
對于一個從業(yè)四年的編輯,一個當年是一顆小嫩草,現在變成御姐的資深責編,有什么比這個打擊更讓人覺得屈辱的呢?
許多人都以為編輯這個行業(yè),收獲得最多的是鮮花和掌聲,但其實他們只是寫手身后的小透明,雜志背后默默的耕耘者,圖書背后的一個制作人。
我們把所有的榮譽都給了作者和雜志,我們愿意做那個默默付出的人。
我們也偷偷地承擔著那些質疑:“這個封面簡直太難看了,責編你到底什么審美啊”“桃夭的稿子越來越不好看了呀”“嗯嗯,以后不想再買它了”……
說出來的是多有分量的話,就如同一塊多重的石頭敲在我們的胸口。
我掃了掃月兒的胸……看來她最近壓力太大,敲打她的石頭太多,都縮水了……
好在月兒悲傷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發(fā)泄完畢擦干眼淚,她決定趁夜祺還被大Boss留在辦公室里開會的空當,下樓飽餐一頓。
可惜……半小時后,她剛抹著小油嘴從樓下上來,又被夜祺殿下叫進了辦公室。絕對是因為《喜劫良緣》的封面,她已經重做小清新版重口版獵奇版N多版本……
果然……
“月兒,這一個封面,你分別做了藍色、橙色、綠色、黑色、橘色!我看得頭都暈了,不要再讓這本圖書出現在我面前!Get out!”
她灰溜溜地跑了出來,殿下卻又陸陸續(xù)續(xù)把穆迪、任天天以及我喊進了辦公室?。槭裁匆形遥∥沂裁炊紱]做?。。?/p>
夜祺殿先后把他們以各種理由吼出來之后,終于輪到了我……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也沒抬頭看我,似乎有些疲累。
嗯……
我知道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桃夭每月變成三本,他還兼管一本《萌系二班》,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小手一揮,文案封面廣告看也不看就去唆粉了。他肯定壓力很大吧,作為殿下的貼心小棉襖,我決定捂上去……(夜祺殿:大熱天的,這樣真的好嗎?)
我:“殿下……”
誰知我話沒說完,夜祺突然轉頭看我,會心一笑:“你來這邊……站到窗戶這邊來!嗯,對!就是這個位置……天氣太熱了,我靠著窗戶坐會曬黑!你來幫我擋擋……”
殿下!你這樣對我……我會哭的。他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什么“怎么能容忍比我能白的男人呢?罵了這么久好想睡,我先趴會兒好了”……
我決定收回剛剛為他說的所有好話!同志們,在暴政下反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