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桂彬

初次相遇

菲利伯托·卡博尼是位專業(yè)畫匠和陶瓷匠，和家人住在意大利中部阿斯科利皮切諾省的一個叫普雷泰爾的小村子，毗鄰亞平寧山脈的分支蒙特維托山。故事發(fā)生在1 9 9 3年5月9日夜晚。2 3時3 0分左右，卡博尼駕車從鄰村回家。當他準備把車子停進車庫時，聽到一陣怪叫。起初他頗不在意，因為在一個偏僻的山村，經(jīng)?？梢月牭礁鞣N動物的怪叫聲。他下車開車庫門，聽到的聲音更清晰了。這絕不像是任何動物發(fā)出的聲音，似乎是從眼前這條馬路灰暗的燈光處發(fā)出的?？ú┠岬暮闷嫘纳蟻砹耍麤Q定上前去一探究竟。越往前走，聲音就越清楚。他走到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一個白色的半圓形的東西。沉悶的聲音是從那里發(fā)出的。起初，他以為是某種動物被袋子困住了，以至于聲音變調。出于謹慎，他輕輕踢了一下那個東西，卻沒料到這個“袋子”像根彈簧似的瞬間躥了起來，發(fā)出一聲嚇人的尖叫，又趴了下去?？ú┠釃樀么袅⒃?。瞬間，這個“袋子”就飛快地沿著馬路跑掉了。

從模糊的背影里，卡博尼看到怪物有個頭，駝背、小胳膊、大長腿，腿上還有白色的繃帶直到腳底，光禿禿的頭上似乎有疤，奔跑的時候左搖右晃，萎縮的小手吊在身旁。它似乎一跑就剎不住，直到撞上一堵墻，倒下，兩條腿支撐起來，跳過墻，怪叫著消失在野外。

卡博尼站在原地，感到不可思議，又有些害怕。過了1 0分鐘，他才回到車里，將車停進車庫，又聽了會兒音樂，舒緩了一下心情。他腦子里想著這到底會是何物，從馬戲團跑出來的猴子？還是從實驗室溜出來的動物？或者是個侏儒？它還會回來嗎？它被嚇到了嗎？又過了1 5分鐘，他才回家。

家人除了奶奶睡了，其他人都還未睡。父親魯西阿諾、母親多美尼卡、姐姐安東尼婭、姐夫朱塞佩，都注意到了卡博尼顫抖的聲音和身上起的雞皮疙瘩，詢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ú┠岵幌胱屗麄儞?，便輕描淡寫地說開車時一個動物躥上馬路，受了點兒驚嚇。其他人似乎都認可此解釋，只有媽媽覺得不對勁。于是，卡博尼只好將事情原委告訴家人。大家都認為是燈光的緣故，或者是他看花了眼。為了證實是這么回事，爸爸拿起手電筒到事發(fā)地點查看，看到地上有團繃帶，就是通常急救用的那種，上面還有紅色的像血的東西。由于害怕受到不明細菌的感染，他們沒敢把繃帶帶回家，將它藏在屋外一個廢棄不用的舊洗衣機里。

第二次遭遇

卡博尼整晚都無法入睡，腦海里充滿了怪物的樣子。在5月1 0日4時左右，他又聽到了怪物的尖叫。他從床上蹦起，打開房門，大喊“怪物回來了”。他甚至可以聽到怪物漸行漸遠、腳踏在石子路上的聲音。他身穿睡衣飛奔出門，想看到這家伙的樣子，可是他什么也沒有看見。此時是4時1 5分。

與此同時，他父親透過窗戶看到了這一切。

他叫卡博尼回來，說他聽到了叫聲，但沒有看見怪物。兩人在父親的房間透過窗戶向外察看馬路。父親承認他被這種聲音給鎮(zhèn)住了，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此事。半小時后，他回床睡覺。就在他讓卡博尼也睡覺的當口，他們又聽到了怪叫聲?？ú┠犸w快地沖到窗前，只見怪物閃電般穿過馬路，鉆入拱門下面。卡博尼一回頭，只見父親已經(jīng)站在身后，朝著同一方向看。父親說他也看到那家伙了，盡管只是驚鴻一瞥。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卡博尼有了第二個目擊證人。母親也聽到了怪聲，但因為害怕沒有起床。她說，也許它是回來拿繃帶的吧。此時，家里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一家人睜著眼睛直到天亮。早晨，卡博尼和父親、姐姐打算把昨晚藏好的繃帶拿到鎮(zhèn)上去化驗，蹊蹺的是，繃帶不見了。貓和狗等動物是無法拿出繃帶的，因為只有把洗衣機翻倒才能拿到繃帶。卡博尼感到沮喪和憤怒，因為盡管他是唯一接觸過怪物的人，還有父親作為目擊證人，但沒有證物終究是缺乏說服力的，尤其在這么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因此，他們決定不再談論此事。

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是遭遇怪物的情景時常在他們腦海里閃現(xiàn)。

第三次遭遇

卡博尼的性格變了，他變得急躁和不安，也許是失眠鬧的，也許是壓抑所致。每天晚上臨睡前，他總要看看遠處的街道、路燈和灌木叢，期待那個身影再次出現(xiàn)。外面任何一點聲響都會讓他從床上跳起來，跑到窗戶邊察看。他想它是不會回來了，一想到這，他就感到失落。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也許可以給怪物照相，正好姐夫朱塞佩有個寶麗來相機。

1 9 9 3年5月2 3日夜，沉寂的夜空又響起了熟悉的怪叫聲?？ú┠崽麓?，抓起寶麗來，沖到門口。他想叫醒別人，可又不敢，怕嚇著怪物?？ú┠崮弥鄼C謹慎邁步。他看見它模糊不清的身影呆立在他家陽臺下面的燈影里?？ú┠嵋詾樗姷剿蜁艿?，可它沒有，還是以一種可笑的方式垂頭弓背走著。卡博尼興奮異常，快步朝它走了幾步，對著它拍了第一張照片。閃光燈一閃，它突然停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但并沒有跑開，仍然以同一頻率走著?？ú┠岣杏X它沒有聽覺，因為它好像沒有聽到他追逐時發(fā)出的腳步聲。

由于距離太遠，成像效果不佳?？ú┠嵯肟拷僬找粡?。他慢慢靠近它，約有兩米遠，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它會如何反應。他用僵硬的手指按下了快門，它靦腆地露了小臉?？ú┠岣吲d極了，扭頭一邊呼喊一邊猛跑，結果撞上了一堵墻，把手給弄傷了。

兩張照片在幾分鐘后顯影出來。由于距離太遠，背景太黑，第一張照片只能看出輪廓。第二張照片照的是一個正在走路的怪物，小小的頭躲在隆起的背部陰影里，右邊高一點，可以看到它的足趾，小手臂附著在似乎水腫的軀干上。

怪事連連

卡博尼將兩張照片放入一個木頭盒子，又把木頭盒放到床頭柜里。次日，祖母聽說他拍到了怪物照片，說想看看?？ú┠岬椒块g去拿，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木頭盒蓋好像是被什么重物擠壓過似的變形了。費力打開后，他聞到一股塑料燒焦的煳味。上面的照片變了，與下面的照片粘在一起。上面照片里的怪物的身影凸了出來，呈現(xiàn)出一種浮雕效果。第二張照片上的怪物身影的中心有個洞。蓋子有個圓形的污點，隔開兩張照片的那張紙也稍有燒痕，中間也有個洞。詭異的是，盒子里的其他東西安然無恙。endprint

村子里的雞開始死亡。一夜之間，2 0多只雞被害。它們被堆在雞舍旁邊，身上既無傷口也無血跡，像是被扼死的。雞舍上唯一的出口是個較高的小窗戶?？ú┠峥吹降墓治锛s有7 0厘米高，要進入雞舍是很容易的。

1 9 9 3年6月，在距離普雷泰爾6 0千米和1 0 0千米的佩斯卡拉和蘇爾莫納，又有兩起目擊怪物的報告。6月1 5日，5名消防隊員乘坐阿古斯塔/貝爾4 1 2型直升機進行消防演習，在6 0 0米高度差點與一個空中不明物體相撞。就在撞擊前幾秒，物體迅速避開了飛機。機長文森佐上尉報告說物體高度約1.3米，外形像頭頂帶著半球的小型潛水服，頭部直徑約5 0厘米，有兩個橢圓形的“眼睛”，上部軀干略微突出，像是有兩個包，下部是褐黃色的“腿”。飛機向左拐，物體一直跟在右側。過了一會兒，它拐彎，繞飛機飛了兩圈，以三四百千米的時速飛走了，頭頂可以看到類似天線的東西。機長詢問塔臺是否看到了什么，塔臺說什么也沒看到。

6月2 0日下午，4 9歲的意大利空軍士官朱塞佩·齊泰拉與家人在蘇爾莫納附近的一塊麥田里遭遇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的夫人看到一排白楊樹的上方有個像氣球的東西即將降落，于是提醒丈夫。齊泰拉走近物體，發(fā)現(xiàn)它只有8 0厘米，有帶著天線的圓形頭，下面是褐色的腿。它的全身像是被黑塑料包裹著，腿上有V 形或者U 形記號。它沒說話，兩只黑眼睛看著他的臉。齊泰拉剛想碰它，它即刻跳起兩米多高，盤旋著，又跳了兩三次，開始往后飛。

目擊事件曝光

卡博尼無意中將遭遇怪物的事告訴了好朋友，盡管朋友信誓旦旦說會保密，可這事還是傳開了。人們對村子里發(fā)生的怪事議論紛紛，有人說是一個剛死去的寡婦的幽魂在喊冤，有人說它是精靈，也有人說是卡博尼在嘩眾取寵。村民一見到他就問個不停，令他煩惱不已。

1 9 9 3年6月2 8日，因為不堪流言和騷擾，卡博尼找到了意大利著名報紙《信使報》的記者。記者也聽說了他的經(jīng)歷，但沒有看過照片?？ú┠嵴f他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東西，但還是希望能登出照片，引起更多專家的注意。看過照片后，記者很是詫異，說本來他想好的標題是“普雷泰爾的小精靈”，不過現(xiàn)在要改了。

1 9 9 3年7月1日，報紙登出了卡博尼的遭遇故事，配有卡博尼和他母親的照片，標題是：《我見到了E.T.！》。當日報紙很快銷售一空。報紙內容相對客觀，除了有個詞使用不當。原意是“母親給我一杯冰水壓驚”，結果“冰水”變成了“熱葡萄酒”。此外，怪物的圖片是黑白照，很小，模糊不清，卡博尼和母親的照片卻很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張報紙。

不久，卡博尼收到一封來自意大利UFO 研究中心的信件，請求卡博尼將手頭的筆記、圖畫、照片副本等材料寄給他們。卡博尼的回信詳盡地附上了怪物各角度的草圖，但沒有提供照片，因為寶麗來相片根本沒有副本，況且他對該中心也缺乏了解。他們在很久之后才做出答復，也許是想看看大眾對此事的反應。

之后，卡博尼被成沓的信件和不停的電話轟炸。作家、巫師、孩子、普通人，還有曾經(jīng)遭遇過外星人的人都找他交流。有些極端組織宣稱“邪惡時代”即將降臨，小矮人的出現(xiàn)就是預兆。朋友、親戚們也都詢問卡博尼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一切嚴重影響到卡博尼一家正常的生活。（待續(x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