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洛蒙
曾有晚輩印友問我,篆刻技法中的篆法、章法、刀法究竟哪一個更為重要?一下子讓他問住了,篆刻家們每天掛在嘴邊的這一問題,我竟然還從未想過。按通常的理論說法,它們的關(guān)系是并列的、相互依賴的,很難說孰輕孰重。
后來就這一問題仔細想了一遍,也回想起近30年的刻印過程。是什么東西牽扯了我刻印的大部分精力?再說這三法的起點從什么程度開始算起呢?我曾嘗試在對三法均無知的狀態(tài)下進行過比較,刀法的學習、章法的學習過程我真有點淡忘了,而對學習篆書的艱辛歷歷在目。想到從第一次去書店買《說文解字》開始,買《漢印分韻》《金文編》《甲骨文編》《古文字類編》《古陶字匯》等好多相關(guān)書籍和工具書。這些當然不是一下子買回來的,是通過學習的漸進、工資的增長,從當?shù)亍⒈本?、杭州等外地一一買回來的。對于從小接受蒙古語文教育的我來說,學習漢字形體的傳統(tǒng)理論《六書》,其難度可想而知。經(jīng)過一段學習總算初步了解了“指事、象形、形聲、會意、轉(zhuǎn)注、假借”等理論及古文字的形旁及其變化。至于臨摹熟記甲骨文、金文、摹印篆、說文解字就不去說它了。是不是應該把這些都包含在篆法里面去呢?這樣一來,篆法肯定重于另外二法,因為篆法牽涉的問題太多了。當然這是從古典概念的用篆上去講的。但以拓展的眼光去審視當代篆刻,學習篆刻不一定必須通篆法,完全可以用鳥蟲篆、楷書、隸書、八思巴文、西夏文以及非文字但具有符號含義的圖形入印(實際上,這樣創(chuàng)作不在少數(shù)),使得篆刻領(lǐng)域另有新的空間。
對于我個人,與具有悠久歷史文化傳統(tǒng)的篆刻藝術(shù)結(jié)緣,從一種文化的層面上講,我還是愿意在古典意義的篆法上下一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