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

去年12月20日，央視《夢想星搭檔》節(jié)目里，撒貝寧、李思思、沙寶亮、黃琦珊、齊豫、江映蓉、薩頂頂這些主持人和明星一個個流淚了，他們的眼淚是為了一個女孩而流。她穿著美麗夢幻的白色蓬蓬裙，微笑著叫黃綺珊“皇額娘”，她伴著《天亮了》的歌聲翩翩起舞，她倔強(qiáng)地和沙寶亮叔叔比賽用手走路……她叫小獎?wù)拢?歲，沒有雙腿。

遭遇車禍，

花蕾凋殘父母痛

2010年10月28日下午3點(diǎn)，家住江西省德興市黃柏鄉(xiāng)尚和村的5歲的小獎?wù)?，開完運(yùn)動會往家走。剛走到村口，悲劇突然在一瞬間發(fā)生：一輛大貨車飛快地駛來，將她卷入車輪下！當(dāng)小獎?wù)碌膵寢審埶愫桶职质Y宗生跌跌撞撞趕到車禍現(xiàn)場時，倒在血泊中的小獎?wù)履樕珣K白，腿上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在救護(hù)車上輸液時，小獎?wù)虏煌５卣f：“媽媽，我的腳怎么了，你讓我看看我的腳，讓我看看我的腳……”張水香哭著說：“孩子，別管腳了，你能活著就好！”

到了南昌市第六醫(yī)院，醫(yī)生沉重地對張水香說：“孩子的傷勢太重，半個屁股都沒了，她的腿保不住了……”女兒才5歲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張水香頓時哭得死去活來，蔣宗生的眼圈也紅了。

當(dāng)天晚上9點(diǎn)，小獎?wù)卤煌七M(jìn)手術(shù)室，做了截肢手術(shù)。截肢手術(shù)后不久，小獎?wù)掠肿隽说诙问中g(shù)，從肚子上取肉修補(bǔ)臀部。在醫(yī)院住了47天后，她出院了。從此，那個像小鹿一樣活蹦亂跳的小姑娘，永遠(yuǎn)失去了雙腿。因?yàn)橹皇Ｏ律习肷?，她甚至連假肢都安不了。

這場慘烈的車禍，碾斷了小獎?wù)碌娜松泊輾Я藡寢審埶?。因?yàn)槭艿綇?qiáng)烈的刺激，她日夜哭泣，記憶力大幅減退，反應(yīng)遲鈍，做事丟三落四。

小獎?wù)率菑埶愕牡诙€女兒，2005年12月31日出生。因?yàn)榘职中帐Y，媽媽姓張，所以取名為蔣張子怡，小名叫“小獎?wù)隆?。舍不得將孩子丟給老人當(dāng)留守兒童，夫婦倆都沒有外出打工，而是在村子里開了一家小飯館。平時，他們天天接送孩子，可是因?yàn)楫?dāng)天小獎?wù)麻_運(yùn)動會提前放學(xué)，所以夫妻倆陰差陽錯地沒有接到孩子。一個疏忽，悲劇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發(fā)生了。

沒了雙腿，不能走，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和小朋友一起過家家、踢口袋、跳皮筋了……本來活潑好動的小獎?wù)路路鸨磺艚谝粋€孤島上，她開始變得暴躁易怒。滿懷愧疚的張水香，絞盡腦汁地想幫可憐的女兒找到一條生命的出路。

一天，張水香拿著水果過來，溫柔地說：“獎?wù)?，吃水果了。”小獎?wù)伦テ鹛O果就扔了出去，大叫著：“吃！吃什么吃，吃再多的水果我也長不出腿來，我要我的腿！”這句話像把尖刀一般刺痛了張水香的心。她放下果盤，緊緊地抱住女兒。小獎?wù)掳l(fā)瘋似地抓扯著媽媽的衣服，向她揮舞著小拳頭：“我要我的腿，我的腿……”張水香任憑女兒的小拳頭雨點(diǎn)般落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孩子，媽媽知道你難受，你狠狠地打吧，只要你能舒服一點(diǎn)兒！”

小獎?wù)碌氖峙e在半空里落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的腿沒了，媽媽的心都碎了，眼淚也流干了。她像一頭受傷的小獸一樣，窩在媽媽的懷里顫抖著抽噎。張水香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孩子，你沒了雙腿，但還有眼睛，有手，有嘴。有眼睛可以看，有手可以寫字，有嘴可以說話……你可以做很多事，咱們將來不一定比別人活得差！”小獎?wù)侣匕察o下來，聽著媽媽的描述。

張水香親了親她的小臉蛋，繼續(xù)說道：“雖然你沒有腿，但是你會長出一雙翅膀，它會帶你飛翔?！彼斐鲭p臂做出飛翔的模樣，“飛呀飛呀，飛到遙遠(yuǎn)的地方，帶你去看綠巨人、藍(lán)精靈，去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真的嗎？我能飛？”小獎?wù)碌难劬α亮恋摹?/p>

“能，只要你每天都開開心心！”

張水香開始竭盡所能地幫女兒找快樂。她給小獎?wù)沦I了很多玩具，小熊、小狗、小兔子和各種繪本。這些東西小獎?wù)乱恢焙芟矚g，但是張水香以前沒舍得買。現(xiàn)在，她不放過任何一個讓小獎?wù)赂吲d快活的機(jī)會，希望能驅(qū)散女兒心頭的痛苦和陰霾。

2011年9月，小獎?wù)聫?fù)學(xué)了。張水香早上把她送去，中間去兩趟抱她上廁所，中午放學(xué)再把她接回來。

對于一個曾經(jīng)像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孩子，不能玩耍，不能蹦跳，是最殘酷的事。雖然擁有媽媽的懷抱和許多的玩具，但她還是常常望著窗外愁眉緊鎖，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落寞與憂傷。張水香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就想盡辦法讓她高興，給她講故事，讓她聽音樂。

笨媽學(xué)舞，

手把手教給女兒

2012年初的一天，小獎?wù)略谑找魴C(jī)里聽到一個節(jié)奏非常歡快的曲子。她忍不住和著節(jié)拍舞動身體，小手左揮右擺，頭像朵向日的小葵花。雖然沒有腿，但是她的舞姿靈動優(yōu)美，仿佛風(fēng)中的花朵搖曳生姿。

張水香看見這一幕，怦然心動：女兒原來這么喜歡跳舞！要是她沒有失去雙腿，那得跳得多美，多歡快??！看著神采飛揚(yáng)的女兒，她的鼻子酸酸的，淚水一個勁兒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跳累了，獎?wù)職獯跤醯赝Ｏ聛?。張水香跑過來，給她打氣：“女兒，你跳得太好了，太美了！”

“媽媽，我喜歡跳舞，跳舞好開心哦！我想當(dāng)個舞蹈家，你說我能行嗎？”

“當(dāng)然行，你一定能當(dāng)個舞蹈家?！?/p>

“可是，我沒有腿，不能站著跳。”

“你就用你的胳膊跳，用你的身體跳，用你的生命跳！”

跳舞能夠激發(fā)人的潛能，更能激發(fā)人對生活的熱情。從那一刻起，小獎?wù)陆K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她可以跳舞，她可以快樂。

雖然小獎?wù)潞苡邢胂罅?，但是她畢竟沒有接受過舞蹈訓(xùn)練，不知道怎么跳才好?！耙悄苷覀€老師教教孩子就好了！”張水香特意跑到德興市里打聽，可不是學(xué)費(fèi)高昂得讓她無法承受，就是人家不收殘疾的小孩。張水香憂心忡忡，如果找不到老師，女兒一直盲目地練下去，時間長了沒有起色，她的熱情會一點(diǎn)點(diǎn)消退下去。她絕不能讓女兒再回到那種痛苦、頹廢的狀態(tài)！

張水香決定，自己先去學(xué)，然后再回家教女兒。她找到一個舞蹈中心，可舞蹈老師不肯收她：“你身體的柔韌度不好，太僵硬了。跳舞是要練基本功的，那份罪你受不了。如果你想鍛煉身體，還是去跳廣場操吧?！?

張水香含著眼淚對舞蹈老師說：“我學(xué)跳舞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我的女兒，我學(xué)會了，回家教她。因?yàn)檐嚨?，孩?歲就沒了雙腿，跳舞是她的唯一念想。我要做她的腿和腳，我要讓她開心起來，好好活著。否則，她活得愁眉苦臉、蔫頭耷腦的，我這個當(dāng)媽的看著心疼啊……”老師聽了這番話非常感動，破例收下張水香。張水香成為班里年紀(jì)最大的學(xué)生。

舞蹈老師對張水香說，跳舞最重要的是培養(yǎng)孩子的興趣和良好的舞蹈習(xí)慣，在力量、速度、耐力、柔韌性、節(jié)奏等方面要加強(qiáng)訓(xùn)練，要表現(xiàn)出協(xié)調(diào)、韻味和美感。因?yàn)樾—務(wù)碌奶厥馇闆r，壓腿、下腰、劈叉的基本功都跳過了。老師主要教張水香一些小獎?wù)履苡蒙系幕竟Γ缡值墓?jié)奏訓(xùn)練等。

可張水香的手是硬的，身體是僵的，做出來的動作既不美又不協(xié)調(diào)，也跟不上節(jié)奏。老師讓她向左，她向右；讓她向右，她向左。不會用巧勁，就用最笨的方法：多練。一個動作，別人一次兩次就會，她要練20次。為了做好每一個動作，她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有時動作太難，她實(shí)在學(xué)不會，就用手機(jī)拍下來。

回到家里，張水香教女兒跳舞。為了讓小獎?wù)碌氖钟辛α?，母女倆經(jīng)常在一起做游戲、掰腕子。即使不為了跳舞，小獎?wù)戮毷謩艑硪彩怯杏玫模驗(yàn)樗氖志褪撬耐?，她要用手支撐全身，用手走路。母女倆還興致勃勃地為《讓我們蕩起雙槳》編了一個舞蹈。母女倆坐在床上，一邊做著劃船的動作，一邊唱歌，仿佛真的在碧波蕩漾的水面上劃著槳……看到兩人高興的樣子，蔣宗生也露出了笑臉：“學(xué)跳舞真是件好事?。　?/p>

蔣宗生心中的熱情也被激發(fā)了出來，何不讓孩子去參加一些比賽呢？輸贏沒關(guān)系，讓她見見外面的世界，心胸會更加開闊。于是，2012年12月，蔣宗生幫小獎?wù)聢竺麉⒓拥屡d市未來之星少兒才藝大賽，小獎?wù)聭{借詩朗誦，順利進(jìn)入復(fù)賽。

2013年正月過后，在復(fù)賽時，小獎?wù)吕收b了《媽媽，對不起，我來不及了》。這首詩，本來是一個網(wǎng)友為了紀(jì)念汶川地震而寫的，小獎?wù)伦隽艘恍└膭印?/p>

這首詩仿佛是為小獎?wù)铝可矶ㄖ频?，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流露著她心中刻骨銘心的痛。她的表演打動了評委，順利晉級決賽。在決賽，小獎?wù)聸Q定表演跳舞，而這也是她參加比賽的原因——她想跳舞給大家看。為了展現(xiàn)最美好的一面，她決定親自跟舞蹈老師學(xué)習(xí)跳舞。

舞生雙翼，

無腿女孩成天使

在丈夫蔣宗生的全力支持下，2013年3月，張水香帶著小獎?wù)聛淼降屡d市健翎舞蹈中心。比賽時要跳兩支舞，舞蹈中心的丁老師為小獎?wù)戮幜艘恢л喴卫∥?；葉老師又用一夜的時間給她編排了另一支舞蹈《天亮了》。

葉老師建議《天亮了》這支雙人舞蹈，由張水香和小獎?wù)乱黄鹛Ｋ麑埶阏f：“你希望獎?wù)潞玫脑?，就必須來一起跳。你們是母女，可以有更好的配合，有更好的情感交流和表達(dá)。你們特殊的經(jīng)歷對這個舞蹈會有更深的理解和體會，我和孩子跳，絕跳不出這種效果！”

張水香不是一個愛出頭露面的人，這次又要在電視上表演，她怕出丑。可轉(zhuǎn)念一想，非親非故的老師都能熱心幫女兒，自己這個當(dāng)媽的，為女兒跳跳舞怎么了？出丑也沒什么可怕的，豁出去了！

每天早上10點(diǎn)，張水香把女兒背上老師5樓的家，晚上五六點(diǎn)才下樓，一練就是一天。晚上，背著孩子下樓時，她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練舞時，她的肢體僵硬。上一次學(xué)習(xí)舞蹈時，她沒學(xué)腿上的功夫，可這次卻要翻滾、跪在地上向后下腰，有時候一轉(zhuǎn)就是8圈，轉(zhuǎn)得她頭暈。這對年近40歲的她來說太難了。她咬著牙一直堅(jiān)持著，因?yàn)樽约阂o女兒做個榜樣：媽媽這么老了，依然能跳舞，你有什么不行的？

小獎?wù)乱恢痹谂赃吂膭顙寢專骸皨寢專率裁?？不用怕的，有我呢！”她跳得好，還經(jīng)常認(rèn)真地糾正媽媽的動作：“下腰沒到位，動作不準(zhǔn)確，手勢打得不好看。”她一邊說，一邊給媽媽做示范。

其實(shí)，小獎?wù)绿钑r比媽媽更艱難。雖然穿上很厚的衣服，但肚子還是磨得淤青紅腫。張水香心疼死了，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轉(zhuǎn)：“肚子磨成這樣，要不我們不跳了?！?/p>

小獎?wù)氯讨壅f：“媽媽，我是很疼，但是跳舞的時候我高興呀，一高興就忘了疼了。我總不能因?yàn)榕绿劬褪裁炊疾蛔?，那將來怎么能成舞蹈家呢？?/p>

2013年4月27日，在德興市電視臺未來之星少兒才藝大賽的決賽上，小獎?wù)潞蛬寢尩奈璧浮短炝亮恕放浜系锰煲聼o縫，深情纏綿，蕩氣回腸，動人心魂，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小獎?wù)纶A得一架價值26000元的鋼琴。一回到德興的家里，她就用這架鋼琴給媽媽彈奏了一段簡單的曲子。張水香笑著說：“真好聽！”

7月，小獎?wù)潞蛬寢寘⒓恿撕想娨暸_的《奇舞飛揚(yáng)》，母女倆的驚艷一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淚流如雨。小獎?wù)略趮寢尩碾p手托舉下，張開的雙臂就像兩只輕靈的翅膀。她和媽媽一起旋轉(zhuǎn)，仿佛是飛翔的小天使。在旋轉(zhuǎn)了8圈后，媽媽本來應(yīng)該跪在臺上，但頭暈的她竟坐了下來。

評委之一、著名舞蹈家沈培藝哽咽著說：“苦難就像是一把鹽，如果你生命的容量小，苦難就會無限擴(kuò)大；但是假若你生命的容量夠大，苦難就縮小了。這就是你們給我的感受。這是一支被大愛深深包圍的舞蹈，這里面的真和愛是無可比擬的，是其他藝術(shù)作品不能比擬的。加油！孩子。如果在舞蹈上需要任何幫助，找我，記住，我叫沈培藝。”

小獎?wù)芦@得了由湖南廣播電視臺和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聯(lián)手發(fā)起的芒果V基金的捐贈，獲得3萬元助夢基金。芒果V基金愛心大使勵志幫女郎梁藝對小獎?wù)抡f：“失去雙腿并不意味著你失去了奔跑的能力，只要你擁有夢想和勇氣，一樣可以走出精彩的人生?！?/p>

2013年8月，小獎?wù)潞蛬寢寘⒓恿酥醒腚娨暸_《夢想星搭檔》的節(jié)目錄制，著名歌星沙寶亮、黃綺珊特意來到賓館看望小獎?wù)潞蛷埶?。見到小獎?wù)轮埃硨毩恋膬?nèi)心非常緊張，因?yàn)樗彩且粋€父親。對孩子的疼愛讓他特別擔(dān)心小獎?wù)碌木駹顟B(tài)。但當(dāng)看見小獎?wù)碌哪且豢?，他就喜歡上了這個陽光燦爛的小女孩，忍不住稱贊她：“你長得這么美！”

2013年12月20日，第九期《夢想星搭檔》如期播出。在熒屏上，小獎?wù)潞蛬寢審埶愫衔琛短炝亮恕罚硨毩翞樗齻儼槌?/p>

當(dāng)穿著白色蓬蓬裙，宛如小天使的小獎?wù)?，用雙手從臺階上“走”下，然后被媽媽用力托起時，現(xiàn)場的觀眾無不淚流滿面。主持人撒貝寧連聲驚嘆：“你太了不起了！ 你太了不起了！”美女主持李思思深情贊嘆：“她就像一個天使，雖然沒有翅膀，但所有愛她的人，用愛為她打造了一雙隱形的翅膀，因?yàn)轱w翔要比行走更接近她的夢想?！倍硨毩恋让餍且布娂娐錅I，黃綺珊更是泣不成聲。表演結(jié)束后，沙寶亮、黃綺珊作為愛心大使，各自為獎?wù)戮枇?0萬元善款，希望幫助她實(shí)現(xiàn)自己的夢想。

節(jié)目一經(jīng)播出，就在網(wǎng)上引起轟動。網(wǎng)友們紛紛對小獎?wù)碌膱?jiān)強(qiáng)和樂觀表示出由衷的贊美：“這個小女孩微笑的模樣比天使還美！”“小姑娘就是來給我們成人做榜樣的！”“我相信，她會成為一個出色的舞蹈家！”

接受記者采訪時，張水香欣慰地說：“女兒的夢想實(shí)現(xiàn)了，就是我的夢想實(shí)現(xiàn)了。有這么一個堅(jiān)強(qiáng)懂事的女兒，我很幸福。在教女兒的同時，女兒也在教我，我們一起成長。我給她愛，她給我力量！”正是媽媽的愛，給了小獎?wù)乱浑p翅膀，她終于能夠向著自己的夢想飛翔。

2014年2月，寒假過后，小獎?wù)吕^續(xù)在上饒市第十小學(xué)上學(xué)。張水香過來陪讀，母女倆住在學(xué)校免費(fèi)提供的房子里。被媽媽抱著上學(xué)時，小獎?wù)抡f：“你是世上最好的媽媽，等將來你老了，抱不動我了，我來照顧你?！?/p>

張水香笑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媽媽照顧好，因?yàn)槟闶莻€天使！”

（摘自《婚姻與家庭·社會紀(jì)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