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江
大約三年前,黨史社社長汪曉軍說他所在的出版社打算做一套兒童文學圖書,我聽后心里略略一怔:嗯,黨史社也出兒童文學?因是聊其他事順便提及,所以也沒細問是套什么樣的書。近日曉軍發(fā)來這套書的作者名單及其作品篇目,始知,原來這是套叫“兒童文學紅色經典”的叢書。還別說,這書還真適合黨史社來做。難怪當初曉軍提及這套書時信心滿滿的樣子。
這套書的三個關鍵詞很醒目:“紅色”“經典”“兒童文學”。
紅色,作為一種文化符號,它的含義和指向是明確的。紅色是熱血的顏色,是國旗的顏色。紅色象征著熱情和活力,象征著奉獻和革命。紅色當然與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革命有關。紅色者,作品的內容、主題、價值取向積極向上也。而中共黨史出版社,本身就是以“中國共產黨歷史”為名成立的出版社。它的主要任務是服務中國共產黨歷史。中國共產黨的歷史,毫無疑問是中國共產黨的寶貴財富。中國共產黨所取得的輝煌業(yè)績,舉世皆知。正如黨史學者李忠杰所說:“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我們要倍加珍惜黨的歷史、認真學習黨的歷史,努力從黨的歷史中汲取豐富的營養(yǎng)、智慧和開拓前進的力量?!薄包h的歷史,也是中華民族的歷史瑰寶、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可以轉化運用于現(xiàn)實的強大精神力量,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yè)和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重要資源?!秉h的歷史是紅色文化另一種形式的展示。紅色文化的一項主要內容,是對下一代進行革命傳統(tǒng)教育。這大概是黨史社推出這套叢書的初衷吧。
“紅色”續(xù)接“經典”,表明叢書策劃者們除了注重作品的內容、主題、價值取向,而更在意所選的這些紅色作品是否都經歷過歷史的檢視和時間的考驗,更在意所選的這些紅色作品在藝術品質是否上乘,是否經得起讀者的咀嚼、品評和回味。何謂“經典”?老實說,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未必有一個標準的答案。但我想,但凡稱得上經典作品的,它至少應該具備以下一些要素。比如,典范性、普適性、獨創(chuàng)性和人類情感的共通性。典范性——作品藝術提煉的高度概括。其文學訴求提升了人類認識的高度,揭示了人生的真諦,預示著某種趨勢的終極走向。普適性——能夠穿越時空,觸及、思考和呈現(xiàn)人類生存的基本問題。在擁有鮮明的時代精神的同時,又具有超越而開放的人類文化品格。獨創(chuàng)性——文學作品最寶貴的是個體的獨創(chuàng)性。沒有千千萬萬個個體作家的獨特創(chuàng)造,就不可能有整體文學的發(fā)展。人類情感的共通性——無論種族、地域、文化有多少差異,人類基本的欲望、渴求、認知、感受是共通的。真正的好作品、經典作品,必定內置了人類心靈共鳴的密碼,必定含納、承載了人類情感的張力。當然,經典不是一成不變的。人類對經典作品的界定,本身就是一個動態(tài)的呈現(xiàn)過程。有些曾經被稱為是經典的,現(xiàn)在已不再是經典;而有些在當時并未被視為經典的,又被后人譽為經典。這是常有的事。從這個意義上說,經典也是相對的。
把“紅色”“經典”與“兒童文學”放在一起,顯而易見,希冀的是以兒童文學的方式,對下一代進行革命傳統(tǒng)教育和熏陶。在我國,紅色兒童文學主要是指大革命、土地革命戰(zhàn)爭、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以及建國初期這幾個特定歷史時段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斗爭和建設的文學書寫。紅色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高峰出現(xiàn)在20世紀的五六十年代。其時,創(chuàng)作者之多,創(chuàng)作面之廣,風格之多樣,影響之大,讀者之眾,實不多見。涌現(xiàn)出了眾多優(yōu)秀小說家,比如華山、徐光耀、王愿堅、管樺、劉知俠、李心田、顏一煙、蕭平、邱勛等。紅色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另一個小高峰出現(xiàn)在20世紀的八九十年代。代表性小說家有顏一煙、張品成等。
考慮到精品需要相應的時間篩選,本叢書除張品成的作品創(chuàng)作于20世紀90年代初中期,其余作品均創(chuàng)作于距今四五十年以前。但無論是20世紀90年代的作品,還是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作品,這些作品皆稱得上是紅色兒童文學作品中的代表性作品??芍^部部有影響、篇篇有特色。許多作品在當時不僅家喻戶曉,而且作品的名字本身已成為一個時代的文化符號。比如,中長篇小說中的《小英雄雨來》《鐵道游擊隊》《小馬倌和“大皮靴”叔叔》《閃閃的紅星》《微山湖上》等,短篇小說中的《七根火柴》《黨費》《三月雪》《海濱的孩子》《永遠的哨兵》等。可以說,許多讀者是看著這些作品成長起來的。這些紅色兒童文學作品以自己特有的藝術質地影響、左右著讀者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相信這些經歷了時間檢驗的紅色兒童文學,能夠贏得今天青少年們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