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發(fā)祥
云霧鎮(zhèn)莫沙寨四十開外的洪明老弟,是個崇尚自然又很有藝術(shù)細胞的布依族漢子。一年之中侍弄了幾畝薄田的同時又經(jīng)營一片茶園。之余便走村串寨,將那些被看作是值不了幾個錢的枯木樹根費心費力地運回來,進行藝術(shù)加工,雕刻上栩栩如生的人物花鳥、陸羽神農(nóng)像,變成一件件精美的工藝品收藏起來。
我去過幾次,看看他的作品,很是喜歡。他見我有此之好,遂送了一截柏木,請工匠小劉制成一件茶幾。
茶幾運回來,我細細端詳。木是好木,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制作工藝不賴,在不破壞木頭原始造型的基礎(chǔ)上進行精心修飾雕琢。之前我沒有作任何交代,小劉便在茶幾一側(cè)盡心雕了一尊佛。這是我最可心的。
茫茫蒼穹,浩瀚塵世,人生無常。工作勞累壓力山大,沒有人理解你;學(xué)生有了出息,沒有來看你;職稱本該晉級,卻留在原地踏步;每一年評優(yōu)評獎,有限的名額一次次被別人捷足先登;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事一個個地被選調(diào)進城。不禁要仰天長嘆,這是為什么?
我卻說,爭什么?圖什么?一切不過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在生命的盡頭更是青煙一束,黃土一堆。想一想,田野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揮汗如雨的農(nóng)民,一年能有多少收成?城市里流血流汗的農(nóng)民工,一年能領(lǐng)幾張人民幣?他們對國家、社會的貢獻并不比我們小??!
生活中,有幾人能知大酒大肉最能引誘我們摧毀自己的身體,而粗茶淡飯恰恰是走向長壽的鋪路石。
有的人一旦到了一言九鼎的程度,眼界就高了起來。燈紅酒綠,誤入歧途,紙醉金迷不說,更往往走入包“二奶”的俗套。
思前想后,人最大的勁敵莫過于自己,不能清心。
呵,佳木入門,置辦一套茶具,裝來一桶云霧九龍營山泉水。于夜深人靜的時候,沐浴更衣,燃上一炷檀香,播一曲輕柔似水的輕音樂,這時候清亮瑩瑩的月光透過窗欞瀉入屋內(nèi),心靜如新。
細細品味云霧香茗,我輕輕地走入弘一大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