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自宏
幾年前,父母退休后,我在縣城為他們買了一套頂層帶平臺的房子。在農村長大的他們對土地的感情極其深厚,房屋裝修后,在平臺養(yǎng)雞養(yǎng)魚還種了許多蔬菜,從樓下遙望常年綠油油一片,每逢收獲季節(jié)更是瓜果飄香。
看著寬寬的頂樓,我不止一次對他們說,暫時還沒孫子帶,要不先養(yǎng)只小寵物吧,打發(fā)時間也增添情趣。
去年4月底,休假中的我第一時間趕赴蘆山充當了志愿者和采訪;5月中旬,我再次去了趟蘆山。
在某臨時安置點帳篷群外,有個簡易的彩條布小帳篷,我好奇地彎腰探頭去看,里面有一群大小和品種不一的貓狗。紅會的朋友忙介紹說,這是震后的一些流浪貓狗,被好心的當地人和志愿者集中養(yǎng)在這里,每天定時喂些東西。
看著那群有些臟和瘦小、部分還曾受傷的貓狗中,不乏一些自救的“貓堅強”與“狗堅強”,我不由得蹲下身子,沖那些小貓小狗打招呼,幾只貓狗頓時朝我跑來,搖頭擺尾。突然,一只小土狗映入我眼簾:20多厘米長的身體,背部像奶牛一樣白底黑塊,細小的尾巴搖個不停,就像一個嬰孩一般,伸著小爪子輕輕撓我的褲腿,那雙水汪汪亮晶晶的黑眼睛,顯得特別有生命力和希望。
我一只手輕輕把它抱起來,它蜷縮和緊貼在我的掌心,伸著溫軟的小舌頭舔著我的拇指。我感覺它就一斤左右,約摸剛斷奶不久。我起身對身邊的紅會朋友說:我能把它帶走嗎?朋友愣了幾秒,連聲說:當然可以。他親自驅車把我送到了長途汽車站。幸運通過了安檢,我?guī)е」飞狭碎L途汽車。
身邊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看到一身戎裝抱著小狗的我,不禁微微一笑,問我是不是剛從震區(qū)回來的?我說是的。她說壓根沒想到當兵的男娃娃還這么有愛心,也沒想到這么小的狗狗也去參加救援……頓時弄得我哭笑不得。
下車后,小狗一蹦一跳半跑半歇隨我回到家里。母親說,就給它起名叫“歡歡”吧,希望它忘記曾經的陰霾和傷痛的經歷,在這里歡樂成長。就這樣,歡歡成了我家的一名新成員。我休假結束回單位前,母親帶著它到車站送我,它也很懂事地搖著尾巴伸著爪子沖我道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