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3年到2013年,算起來我已經在濟南度過了第十個年頭的冬天。其實,用十年來習慣一個城市,時間剛剛好,不早不遲,恰似生命中一個輪回。
2003年冬,初入學的某個周末,我和舍友從學校所在的文東路一路往南攀登千佛山。不料在山腳下我的臉就被寒風刺激到,起了滿臉風泡,眼皮也沒落下,只得打道回府。冷,就是濟南的冬天留給我的第一個回憶。
2004年生日那天,濟南下了那一冬第一場雪,50年不遇的暴雪。樹枝被雪壓斷,橫亙在馬路中間,到處是泥濘和冰滑,一切好像不是那么美,卻足以記憶深刻。
2006年冬,我隨學校第三次搬遷,到了長清。學校三面環(huán)山,一面是湖,山的名字是當地有名的餓狼山。山頂有廟,突兀地站在餓狼山頂俯視這片經村莊改建而來的新校區(qū)。那幾年的冬天,因為遠離了城市,在貧瘠的山下,雪,竟成了冬天學校里最大的樂趣。
2009年的冬天,我寄住在濟南西邊親戚空置的家,沒有暖氣的老房子還是讓冬天變得格外難熬。這一住就是三年。
2011年冬,臨近十年的輪回,我從西搬到東,開始了另一段人生。有后來認識的朋友問我,2008年1月,你在哪里。我說我在長清新校區(qū)餓狼山下讀書吧。朋友說,2008年1月的一天,我在餓狼山上,拍山下那所學校的雪景。
緣分有時妙不可言,就像你對一個城市的認知。直到這第十個年頭的冬天,我才慢慢習慣了濟南的冬天,并且開始尋找錯過的冬天,邊拍邊行邊走。
雜草叢生的李開先墓園有著別樣的厚重感,深冬的五龍?zhí)痘\罩的不是寒氣,而是溫暖的泉水氤氳,海拔居高的荒蕪村落布滿殘雪,冬日明湖誰在相機剪影里翩翩起舞……
下一個十年,若還在濟南生活,人生會是另一番光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