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呆在那兒,我們還沒到家呢!”何塞·阿爾多J R警惕地環(huán)視了四周,察覺到小巷中的不安氣氛。在UFC的八角籠中,阿爾多JR被稱為“疤面煞星”,他的膝蓋和腓骨讓對手生畏。但在維迪加爾的午后,阿爾多J R顯得很低調(diào)。維迪加爾是里約的著名貧民窟,盡管看上去平靜,但不是阿爾多JR的地盤。在里約,很多貧民窟是不歡迎陌生人闖入的。我們來到這里是為了拍攝一組照片。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阿爾多JR的經(jīng)紀人不斷催促大家加快進程。幾下快門按過之后,阿爾多JR飛快地鉆進了車里。
自從在拉斯維加斯奪得自由搏擊的冠軍后,26歲的阿爾多JR的聲望堪比足球明星。當他的巨大的4驅(qū)車駛下坡路時,不少當?shù)鼐用裣蛩麣g呼致意。汽車在一個急轉(zhuǎn)彎后,被一群人攔下來。盡管阿爾多JR急著離開,但也只能搖下車窗,擠出微笑,顯露出任何的傲慢或不屑都是危險的。當兩個人將手伸向衣服口袋時,阿爾多JR表現(xiàn)得相當警覺。最終對方掏出了一個MINI-IPAD,拍下了與明星相遇的瞬間。
阿爾多JR現(xiàn)在住在市中心一個名為勒布隆的富人區(qū),盡管如此他很清楚貧民窟的悲傷。他也曾在社會最底層掙扎過,階層的劃分也印證了里約的社會布滿了裂痕。每場比賽阿爾多JR大約可以賺到30萬美元。他是弗拉門戈隊的擁躉,和效力于切爾西的巴西中衛(wèi)大衛(wèi)·路易斯是好朋友。
現(xiàn)在的阿爾多JR與十年前那個單槍匹馬來大都市打拼的毛頭小子已不可同日而語。16歲時他開始幻想著離開家鄉(xiāng)亞馬遜州,去里約闖闖。當時阿爾多JR在練習巴西柔術(shù),在贏得一項錦標賽冠軍后,得到了一張電影票作為獎勵?!拔矣媚菑埰笨戳恕渡系壑恰罚蟹N醍醐灌頂?shù)母杏X,一心想看看真正的里約是什么樣子。”費爾南多·梅雷萊斯的電影講述了里約貧民窟里暴力少年的故事。
彼時,阿爾多JR與父母和兩個兄弟住在巴西西北部城市瑪瑙斯的一間木棚里,足球是他的夢想:“那時我對足球太著迷了,但是我爸爸沒錢送我去足球?qū)W校。”不過自始至終阿爾多JR的“腳感”始終如一,這也讓他在UFC的羽級比賽中兩年保持不敗。
這個泥瓦匠的兒子始終擁有一顆躁動的心,“兒時我就很討厭周末,那意味著我爸爸又要出去喝酒了。不喝酒時他是個好人,但喝完就會打我媽媽?!卑柖郕R不止一次去街頭尋找酩酊大醉的父親,或是挺身而出保護遍體鱗傷的母親?!岸嗵澚松系?,我從未打過我父親。”
17歲時,阿爾多J R的母親與父親離異,并找到了新的住所,他也終于可以安心地離開瑪瑙斯了?!耙呀?jīng)沒什么東西能挽留我了,我可以去里約闖蕩,為自己的理想打拼了。我那時太幼稚了,到里約機場時甚至連個包裹都沒有。我走了十幾公里才到了市中心?!睘榱藴仫枺乃拊谝患胰嵝g(shù)學校里,晚上就睡在榻榻米上。盡管每天要訓練6小時,但只有一頓飯吃。多虧他時??梢詤⒓右恍┍荣悾庞悬c微薄的收入。“我的第一次比賽是在一個周日舉行的,原定的時間是周四,我對對手一無所知。”那場比賽獲勝的阿爾多JR賺到了800雷,相當于282歐元?!八麄兘o我的都是20雷的小面額鈔票。面對著那么厚一沓錢,我感覺自己變成了富翁,很擔心錢被別人偷走。我當時急急忙忙地去銀行存錢,結(jié)果把機器的取款口當成存款口了,半天放不進去錢,我驚慌失措只能呼叫銀行的工作人員?!?/p>
直到現(xiàn)在阿爾多JR仍把一大部分錢寄給他媽媽,自己只留下少量的生活費。后來他在充斥著毒販的桑托·阿馬羅貧民窟找到了一間小木屋住下,“我從未見過那么多的武器,有時因為槍戰(zhàn),我都沒法回家。”幫派成員發(fā)現(xiàn)阿爾多JR很能打,都希望拉他入伙兒?!拔覔木芙^他們難免會發(fā)生沖突,只能盡力避開這些人。我從不在貧民窟走夜路,一般都是跑著回家?!卑柖郕R如此小心并不是因為畏懼,而是他知道沖突不會帶來任何好處。“我當然知道街頭斗毆是怎么回事,架我也沒少打。最糟糕的一次是在一場足球比賽中發(fā)生了沖突,我的隊友都閃人了,所有的對手都沖向了我。在20多分鐘的時間里他們把我的腦袋當成了皮球。隨后的一周我都感到頭疼?!倍F(xiàn)在八角籠內(nèi)的阿爾多JR讓對手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