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會唱黃歌的大姐》是李鐵的一篇中篇小說,發(fā)表于2013年的《小說月報》。小說講述了作為大姐的崔英為了家中姐妹的溫飽和周全,從唱黃歌到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悲劇命運。本文力圖通過對崔英遭遇的分析,用美學觀點對病態(tài)社會環(huán)境中人性的異化進行探究。
關(guān)鍵詞:人性異化;現(xiàn)象;原因;結(jié)果;病態(tài)社會
作者簡介:李琦(1993 .12. 09-),女,籍貫:河北,民族: 滿族,學歷:本科在讀。
[中圖分類號]: 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7-0-01
《會唱黃歌的大姐》中以大姐崔英的階段性命運為主線,為讀者描述了在特殊年代下小人物的抗爭與妥協(xié),不難窺出在文革結(jié)束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過激的革命意識形態(tài)在社會中被普遍認可,從而在不覺中對人性造成了扭曲和異化。[1]
一、人性異化的表現(xiàn)——特殊社會環(huán)境下情愛需求的畸形:
整篇文章的情節(jié)貫穿著情愛的需求與滿足,也是人性在特殊社會環(huán)境中的異化??煞譃槿惸行孕蜗筮M行闡述:
第一個出現(xiàn)在讀者視線中的男性是邢大奎,他的形象可以作為約崔英唱黃歌的男性的代表。文章中對他聽完三首歌后的反映這樣描述“邢大奎聽的眼睛都沒有了,身形一副軟塌塌要倒下去的樣子”[2]。如此的描寫不得不使我們關(guān)注到讓我們關(guān)注到黃歌本身,然而不難發(fā)現(xiàn),所謂“黃歌”就是在歌詞中出現(xiàn)了愛情等詞語的歌曲,在今天看來實在不值一提,但在那個年代下卻是令人面紅心跳的存在,不得不說非正常的社會環(huán)境對人的自然本能的抑制實在令人瞠目。
第二類男性以金剛和劉記錄為代表,他們的存在使崔英在人生的掙扎中終于走向了妥協(xié)。他們在崔英遇到困難時,都希望崔英以出賣自己為代價,而不是對她的境遇有所憐憫,這無疑是人的悲哀。
第三類男性就是安森林了。他的身份是崔英的男朋友,文中對于他的刻畫始終是以正人君子的形象出現(xiàn)的。然而,他在鼓樓上以及在看電影時的所作所為卻與平時大相徑庭,不難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社會道德的要求約束了他潛在的欲望和沖動。
二、人性異化的原因——從弗洛姆“社會無意識”看人性異化
弗洛姆認為,意識或者無意識均取決于社會的結(jié)構(gòu)以及這個社會所產(chǎn)生的感覺和思維方式。小說中所表現(xiàn)出的人性異化與病態(tài)的社會環(huán)境是無法分離的。也就是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中,人性的異化是病態(tài)社會的結(jié)果,是社會無意識的產(chǎn)物。那么,是什么導致如此畸形的社會無意識?從弗洛姆的理論看,有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是社會過濾器,即社會文化機制。在弗洛姆看來,任何一個社會都有它自身的“社會過濾器”,只有特定的思想、觀念和經(jīng)驗才能得以通過。[3]《會唱黃歌的大姐》描寫的是革命意識形態(tài)濃厚的時代,那時凡是帶有愛情的字眼都會被唾棄,自然也就成為了被過濾的對象。從而形成了只談“紅色”不談其他的社會無意識。
第二,社會無意識形成的另一因素是個體的心理機制。弗洛姆斷言:“正是對孤立與排斥的這種恐懼,而不是對閹割的焦慮,使人們壓抑了對那些被禁忌的事情的認識?!盵4]個體由于擔心被所屬社會排斥,便壓抑了不符合社會需求的部分。在小說中描寫的時代,人人談性色變,無疑是壓抑了對愛情、對性的認識,從而形成了整個社會的社會無意識。
三、人性異化的結(jié)果——特殊社會環(huán)境下出現(xiàn)的假面普遍化
榮格提出的人格面具理論可以幫助我們理解文章中的一些現(xiàn)象。榮格人為:人格面具是社會生活和公共生活的基礎,人格面具的產(chǎn)生不僅僅是為了認識社會,更是為了尋求社會認同。[5]
在文本當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很多人物身上都體現(xiàn)出人格面具的影子。比如小說中錢大肚子的形象:在崔英丟了工作后錢大肚子幫她找一份工作,為表達感謝,崔英說要為錢大肚子唱一首歌時,一本正經(jīng)的他也表現(xiàn)出對黃歌的興趣。錢大肚子的形象是與社會要求緊密一致的,但這種一致性并不是出于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愿望,而是壓抑了對那些禁忌的事的認識,于是就形成了所謂的“表面人格”。
有人這樣說“一個社會越人道,個人就越不需要在脫離社會和失去人性之間做出選擇”[6]當這段時期成為歷史,我們站在未來人的角度來審視時那個特殊年代時,便不難發(fā)現(xiàn):過分的道德束縛已然使得假面成為了一種普遍的社會現(xiàn)象。
結(jié)語:
人性是人的本真的狀態(tài),社會環(huán)境和集體對于人性的作用不可小覷,病態(tài)的社會環(huán)境和社會無意識在不覺中造成的不僅是個人命運的悲劇,更會導致整個社會中人性走向本真的反方向,最終異化和扭曲。
注釋:
[1]南帆 《后革命的轉(zhuǎn)移》之《文學、革命與性》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5.8
[2]李鐵 《小說月報》2013年第三期28頁《會唱黃歌的大姐》
[3]袁羅牙 《個體無意識、集體無意識、社會無意識》 引用“社會無意識”理論
[4]弗洛姆《在幻想鎖鏈的彼岸》 人民出版社, 1986.
[5](美)C. S. 霍爾、V. J. 諾德貝著 馮川譯 《榮格心理學入門》 1987.5版 引用“人格面具理論”
[6]http://fsshianning.blog.163.com/blogstatic/17099310320
1162061123965/《埃里希 弗洛姆論<社會無意識>片段》
參考文獻:
[1]《小說月報》2013年第三期28頁《會唱黃歌的大姐》
[2]《榮格心理學入門》 馮川譯 1987.5版
[3]《個體無意識、集體無意識、社會無意識》 袁羅牙
[4]弗洛姆《在幻想鎖鏈的彼岸》 人民出版社, 1986.
[5]梁晗昱 苦難中的人性異化———淺析鬼子小說《上午打瞌睡的女孩》
[6]南帆 《后革命的轉(zhuǎn)移》之《文學、革命與性》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