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停停，劉世仁

（四川文理學(xué)院a.學(xué)報編輯部；b.馬克思主義學(xué)院；四川達(dá)州635000）

李漁的財富觀略論
——以其創(chuàng)作的擬話本小說為視角

李停停a，劉世仁b

（四川文理學(xué)院a.學(xué)報編輯部；b.馬克思主義學(xué)院；四川達(dá)州635000）

李漁一生布衣，家道中落，卻過著奢華的生活。重氣節(jié)、輕利益的儒家傳統(tǒng)思想在李漁身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明代的資本主義萌芽，商業(yè)意識提高都對他有所影響，可以說，儒家的傳統(tǒng)思想與商人的治生意識奇異地在李漁身上得到了統(tǒng)一。后世對李漁的評價毀譽不一，這與他的財富觀不無關(guān)系，尤其李漁的擬話本小說《十二樓》、《連城璧》、《無聲戲》集中地體現(xiàn)了李漁的財富觀。

李漁；擬話本小說；財富觀

一、歷代文人對李漁的評價及李漁的生活狀態(tài)

李漁一生仕途不得志，顛沛流離，后世對他的評價也毀譽不一，對于李漁的人品大家頗有微詞。與李漁同時代的袁于令在《娜如山房說尤》中這樣評價李漁：“李漁性齷齪，善逢迎，游縉紳間，喜作詞曲小說，極淫褻。常挾小妓三四人，子弟過游，便隔簾度曲，或使之捧觴行酒，并縱談房中，誘賺重價，其行甚穢，真士林所不齒也。予曾一遇，后遂避之?！保?］448其后董含的《莼鄉(xiāng)贅筆》也對李漁有所詬?。骸敖裼^《笠翁一家言》，皆壞人倫，傷風(fēng)化之語，當(dāng)墮拔舌地獄無疑也?！保?］雖然在人品上人們對其多持否定態(tài)度，然而對于李漁的才華人們多是肯定的，他的《閑情偶寄》歷來被人們所稱賞，近幾年對李漁的關(guān)注也比較多，對李漁的戲劇、戲劇理論以及話本小說都有較詳盡的研究，李漁在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日益提高，對他的評價也日趨客觀?！袄顫O無論在詩文方面，還是在小說、戲曲，以及史學(xué)、園林、飲食、服飾、養(yǎng)生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他不僅有實踐，而且提出了系統(tǒng)的理論”。［1］1世人對其有不同的評價，當(dāng)與其非書生“本業(yè)治生”的追逐財富的方式有關(guān)。

李漁生于醫(yī)藥商人之家，從小習(xí)儒業(yè)，且聰慧過人，很早就有志于功名，族人對他充滿了殷切期望，但是科場幾次失意，且正值明清易代，兵亂相因之際，李漁自認(rèn)功名無望，于是成為山人，這與他從小隨其伯父李如椿游走于權(quán)貴之門不無關(guān)系。但是李漁并不像陳繼儒那樣有雄厚的治生資本，家道中落的李漁只能靠“硯田糊口”來維持生計，［3］雖然他以自己的姬妾組成了家庭戲班，但這并不是傳統(tǒng)文人自娛自樂附庸風(fēng)雅的自我享受，而是干謁豪門的一種手段（以此賺取纏頭），這也是李漁一直被后世文人所詬病的重要原因之一。其實如果李漁安于清貧的生活，他就不必游走于豪門去做連自己都不恥的“打抽風(fēng)”的事體，并將“賤者居”作為自家匾額。但是晚明泰州學(xué)派的影響，“士人‘治生’思想和市民務(wù)實態(tài)度的熏陶、奢侈淫逸的社會頹風(fēng)的誘惑等種種因素”，［4］308使得李漁過慣了“美食精饌、聲色犬馬的奢侈考究生活”。［4］308“漁無半畝之田，而有數(shù)十口之家。硯田筆耕，止靠一人。一人徂東，則東向以待；一人徂西，則西向以待。今來北，則皆北面待一哺矣。”［5］在當(dāng)時沒有版權(quán)的情況下，只靠賣文為生的李漁是無法維持其奢靡生活的，干謁的山人生活使他矛盾而痛苦，這更加劇了李漁對財富的渴求。這種渴求在他的小說《十二樓》、《連城璧》、《無聲戲》中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二、李漁在擬話本小說創(chuàng)作中抒發(fā)生活的理想狀態(tài)

《十二樓》第十二種《聞過樓》可以說道明了李漁眼中理想的文人生活方式，顧呆叟“曾對人立誓道：‘秀才只可做二十年，科場只好進(jìn)五六次。若還到強仕之年而不能強仕，就該棄了諸生，改從別業(yè)。鑷須赴考之事，我斷斷不為！’”［6］266—267而他偏偏才高識卓卻“不利于場屋”，三十幾歲還沒有中舉，于是自告布衣，放棄仕途，成了一個“名士”。其表兄弟殷太史因他肯進(jìn)忠言而相交甚深，與他成為畏友。顧呆叟頗具仙風(fēng)道骨之資，厭倦眾人拜訪的喧囂，一心只圖清閑，于是不顧殷太史及眾友規(guī)勸，毅然舉家遷往山中居住。不料好景不長，接二連三的禍?zhǔn)陆吁喽?，顧呆叟最后官司纏身，不得不返城到官，而就在他近城數(shù)里之外，眾友及殷太史就把他迎進(jìn)了一所“外觀最樸而內(nèi)實精工”［6］274的田舍。原來之前的三番禍?zhǔn)露际潜娪鸭耙筇芬蝾櫞糅艌?zhí)意山林，不忍失去摯友而設(shè)的巧局，就是為了將他“逼”出山林。知其厭倦喧囂，就在近城之郊為其購地建房，不費顧呆叟一金一銀，一心一力，為其建成了這所“恰好是個儒者為農(nóng)的住處”。擬話本小說中的顧呆叟可以說是李漁的化身，“李漁慣于將其意見和理想甚至他本人具象為一個人物插入藝術(shù)世界”。［4］251為顧呆叟集資置房產(chǎn)的殷太史、縣令以及眾友可以說是李漁的理想友人形象。顧呆叟棄了秀才，衣食堪憂，單憑農(nóng)家耕種連自給自足都成問題，更別想置辦耗費千金的產(chǎn)業(yè)了。小說中有這樣一段話，呆叟道：“敝友舍親都以此言相勖，但苦生機寥寥，十分之中還有一二分未決。”縣尊道：“有弟在此，‘薪水’二字可以不憂，待與諸位令親替兄籌個善策，再來報名就是了?！保?］268連第一次見面的縣令都解囊相助，顧呆叟的人格魅力不得不讓人稱奇。而轉(zhuǎn)看顧呆叟，雖為布衣，卻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房子，有人替他籌建，而且非常合其心意；沒有耕地，自有“諸位令親”“籌個善款”?？梢?，李漁的治生意識除了自力更生，還有友人解囊相助，當(dāng)然，這些“友人”必為富有的貴宦，這與李漁的生活頗為相符，他游走于達(dá)官貴人之間，所交之人皆為達(dá)官顯貴。此外，顧呆叟雖為布衣，但過著與布衣毫不相符的生活，可以說是布衣中的“奢華生活”，而這種奢華生活的基礎(chǔ)不止是自己的勞動所得，還有“眾友”的捐助，并且是不費顧呆叟一唇一舌，主動、積極、無償?shù)剡M(jìn)行捐助。這不能不令人想起李漁奔走縉紳豪門時的尷尬，可以說，顧呆叟的生活，是李漁個人生活理想的折射。這種類似清客的生活是歷來為文人所不恥的，這也是后世文人對其詬病的主要原因。

《連城璧》子集《譚楚玉戲里傳情，劉藐姑曲終死結(jié)》，劉藐姑與譚楚玉青梅竹馬，本來是兩情相悅的一對佳偶，卻被一個富翁拆散，于是臺上假戲真做，雙雙赴水殉情。被一個漁翁救起后，譚楚玉憑借自己的才華高中進(jìn)士，做了官，夫妻二人衣錦還鄉(xiāng)，最終大團圓結(jié)局?！白T楚玉和劉藐姑是受財勢的迫害才雙雙赴水殉情的，可故事轉(zhuǎn)眼之間因為譚楚玉的得中進(jìn)士變成了喜劇，道理在于他們有了比富翁更大的勢力——權(quán)柄。財產(chǎn)與勢力本是譚、劉愛情悲劇的劊子手，但翻過來又成了二人婚姻喜劇的保障和靠山”。［7］22深諳世事的李漁對權(quán)勢、財富的威力是刻骨銘心的，在本篇小說中，拆散佳偶的是錢財，使佳偶起死回生，破鏡重圓的是權(quán)勢（這里的權(quán)勢可產(chǎn)生更多的錢財），可以說，李漁對財富的態(tài)度是肯定的、積極的，而不是像傳統(tǒng)儒家思想那樣視錢財如浮云。“譚楚玉愛劉藐姑，但當(dāng)富豪逼婚時，他的‘才’起不了任何作用，根本抵不過財勢，于是他雖為才子，也只有一死以報藐姑”。［7］49在才子的才華沒有換取功名之前，才子的才華之“才”在財富之“財”面前，顯得無能為力，不堪一擊。李漁一生布衣，但是他并沒有徹底忘記功名，可以說，功名是古代所有知識分子的終極目標(biāo)，是維持他們奮斗的最終動力。但是，功名在李漁看來，帶來的最直接最顯著的益處便是金錢，官職所帶來的俸祿可以使書生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官職所帶來的崇高的社會地位可以使書生尊貴，產(chǎn)生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這些對于奔走于豪門之間的李漁來說，無疑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現(xiàn)實生活的不得志，使他為自己筆下的人物設(shè)想出理想的藍(lán)圖，并涂上瑰麗的色彩。

《無聲戲》第一回《丑郎君怕嬌偏得艷》講述的是一個奇丑無比的財主，連娶三個貌美聰明的女子為妻妾，最后得善終的故事。財主闕里侯因“丑得可憐”，人送外號“闕不全”：“眼不叫全瞎，微有白花；面不叫做全疤，但多紫印；手不叫做全禿，指甲寥寥；足不叫做全蹺，腳跟點點。鼻不全赤，依稀略見酒糟痕；發(fā)不全黃，朦朧稍有沉香色；口不全吃，急中言，常帶雙聲；背不全駝，頸后肉，但高一寸。還有一張歪不全之口，忽動忽靜，暗中似有人提；更余兩道出不全之眉，或斷或連，眼上如經(jīng)樵采”，［8］4如此的奇丑無比還不算，更有三種“異香”：“口氣，體氣，腳氣”。［8］5就是這樣一個想到就令人掩鼻的丑八怪，竟連娶三位聰慧而美貌的佳人，雖然幾經(jīng)周折，但最終三美一丑夫，且丑夫因丑得善終。聰慧的鄒小姐帶發(fā)皈依佛門而再三拒絕闕里侯后，這位貌丑而富有的男子惱羞成怒：“不是我夸嘴說，只怕沒有銀子，若拼得大注銀子，就是公主西施也娶得來！”［8］7雖然這句話有氣話時的夸張成分，但不能否認(rèn)，闕里侯最后三美一丑夫的結(jié)局與他的雄厚家資是不無關(guān)系的。小說開篇是這樣介紹闕里侯的：“湖廣荊州府有個財主，姓闕字里侯。祖上原以忠厚起家，后來一代富似一代，到他父親手里，就算荊州第一個富翁”。［8］3而解決與闕里侯的“穢氣”和平相處的辦法是一屋兩床，且闕里侯“每一個房里，買上七八斤速香，憑他們燒過日子，好掩飾自家的穢氣。從此以后，把這三個女子，當(dāng)作菩薩一般，燒香供養(yǎng)”。［8］25如果沒有雄厚的財力，恐怕闕里侯有心如此，也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這樣一個奇丑的男子，得三美陪伴，李漁的解釋是“累世積德”，但若是個家徒四壁、身無分文之人，恐怕積再多的德也無法與三位佳人共得善終了。李漁如此處理故事中的矛盾沖突，可見財富在他心中的地位。

三、李漁對待財富的態(tài)度

李漁愛財，但他并不是守財奴，財富只不過是維持他奢華生活的途徑。他在《閑情偶寄·頤養(yǎng)部》中說：“傷哉！造物生人一場，為時不滿百歲。彼夭折之輩無論矣，姑就永年者道之，即使三萬六千日，盡是追歡取樂時，亦非無限光陰，終有報罷之日。況此百年以內(nèi)，有無數(shù)憂愁困苦、疾病顛連、名韁利鎖、驚風(fēng)駭浪阻人燕游，使徒有百歲之虛名，并無一歲二歲享生人應(yīng)有之福之實際乎！又況此百年以內(nèi)，日日死亡相告，謂先我而生者死矣，后我而生者亦死矣，與我同庚比算、互稱弟兄者又死矣。……知我不能無死，而日以死亡相告，是恐我也?？祵ι綐?gòu)一園亭，其地在北邙山麓，所見無非丘隴?？陀嵵唬骸諏Υ司?，乃令人不敢不樂?！_(dá)哉斯言！予嘗以銘座右?！保?］153李漁一生奉行的生活原則就是及時行樂，即使告貸他也要維持奢華的生活，以至于晚年由金陵遷杭州時由于債務(wù)累累而難以起身，只能忍痛割愛放棄他維持生計的書坊?！盁o論金陵別業(yè)屬之他人，即生平著述之梨棗與所服之衣，妻妾兒女頭上之簪、耳邊之珥，凡值數(shù)錢一鏹者，無不以之代子錢，始能挈家而出?？蓱z彼一時也只顧醫(yī)瘡，盡使難剜之肉；以致此一時也聽其露肘，并無可捉之襟”。［10］李漁這種只圖當(dāng)下之快，不顧后來之事的性格在他的擬話本小說《十二樓·三與樓》中體現(xiàn)頗為明顯。在《三與樓》中，李漁對此還有一番辯解：“要曉得世間的產(chǎn)業(yè)，都是個傳舍蘧廬，沒有千年不變的江山，沒有百年不賣的樓屋。與其到兒孫手里爛賤的送與別人，不若自尋售主，還不十分虧折。即使賣不得價，也還落個慷慨之名，說他明知費重，故意賣輕，與施恩仗義一般，不是被人欺騙。若使兒孫賤賣，就有許多議論出來，說他廢祖父之遺業(yè)，不孝；割前人之所愛，不仁；昧創(chuàng)業(yè)之艱難，不智。這三個惡名，都是創(chuàng)家立業(yè)的祖父帶挈他受的。倒不如片瓦不留、卓錐無地之人，反使后代兒孫白手創(chuàng)起家來，還得個‘不階尺土’的美號”。［6］41這些看似頭頭是道的“歪理”，正是李漁追求現(xiàn)實享樂思想的真實寫照。

李漁對財富的態(tài)度是達(dá)觀的，他不是守財奴，不是金錢的奴隸，而是奴役金錢，要金錢為自己服務(wù)的人，即享樂主義者。就像《三與樓》里的虞素臣，只因興趣所在，無“萬金田產(chǎn)”，卻起“千金之屋”，這與李漁一生頗為相似，李漁也是并無恒產(chǎn)，一生三次起“千金之屋”，伊山別業(yè)、芥子園別業(yè)、層園，而這三座凝聚了李漁畢生心血，巧奪天工的別業(yè)，最后都像虞素臣的“千金之屋”一樣，由于債務(wù)累累，被賤價處理掉了。李漁對《三與樓》中吝嗇的財主唐玉川的態(tài)度是憎惡的，不僅使他的兒子家財幾散，受盡牢獄之災(zāi)，且將其費盡心機得來的三與樓物歸原主。小說中虞素臣那位“輕財任俠”的朋友也得到了李漁的肯定，說明李漁并不嗜錢如命；虞繼武面對巨額家財并不貪心，但對于俠士的千金之財也沒有舍棄，說明李漁愛財?shù)回澵?。可以說，李漁的財富觀在《三與樓》中得到了較全面的體現(xiàn)。

李漁的財富觀大體符合儒家傳統(tǒng)的重義輕利，但又帶有對財富積極的追求，這與他人生前期的生活環(huán)境不無關(guān)系，晚明“異端”思潮的興起，社會風(fēng)氣的奢靡，以及明清異代的社會動蕩，都對李漁及時行樂的人格特征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李漁對財富的認(rèn)識可以說具有商人意識特點，他自組家庭戲班，雖然是為了向達(dá)官顯貴“打抽風(fēng)”，但是他的這種“打抽風(fēng)”并不是空手套白狼，而是付出了辛勤勞動，可以說是勞動所得，只不過他戲班所服務(wù)的對象并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權(quán)高富庶之人罷了。李漁的財富觀是具有現(xiàn)代意識的，現(xiàn)在看來，買與賣是平等的關(guān)系，但在清初尚屬封建主義社會重農(nóng)抑商思想占主導(dǎo)地位的情況下，商人的社會地位是低賤的，儒家傳統(tǒng)的重義輕利也使商人在思想上處于低賤的地位。李漁賣文為生，而且他的“文”還是與主流文學(xué)相背離的“末技小道”，消費對象也是市井小民，這是傳統(tǒng)的文人意識所難以接受的。以文博利，組織家庭戲班專為豪門顯貴服務(wù)以博利，這是他為后世文人所詬病的主要原因之一。李漁對自己的評價也頗為消極：“仰高山形容自愧，俯流水面堪憎”、［11］“山水有靈應(yīng)笑我，老來顏面厚于初”。［12］可以說，李漁的財富觀使他自己也頗為苦惱，這是中國儒家傳統(tǒng)的重義輕利與追求現(xiàn)實享樂的矛盾。用傳統(tǒng)的眼光來看，李漁對財富的追求是離經(jīng)叛道的，但是用現(xiàn)代的眼光來看，李漁對財富的追求并不像后人評價的那樣不堪，李漁自己也說：“覓應(yīng)得之利，謀有道之生，即是人間大隱”，［9］133今人俞為民也曾提到：“李漁隱逸市井，覓利謀生，他覓的是‘應(yīng)得之利’，謀的是‘有道之生’”。［1］464李漁的財富觀是超前的，具有現(xiàn)代意識，他肯定財富、追求財富、享受財富，并且不受財富的奴役，僅僅用儒家傳統(tǒng)的重義輕利來剖析李漁的財富觀是片面的，也不利于我們?nèi)婵陀^的了解李漁，更不利于我們整體的把握李漁的擬話本小說。

參考資料：

［1］俞為民.李漁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8.

［2］單錦珩.李漁研究資料選輯［G］／／李漁全集：卷十九.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312.

［3］李 漁.曲部誓詞［G］／／李漁全集：卷一.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130.

［4］王 昕.話本小說的歷史與敘事［M］.北京：中華書局，2002.

［5］李 漁.笠翁一家言［C］／／李漁.李漁全集：卷三.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207.

［6］李 漁.十二樓［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7］崔子恩.李漁小說論稿［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89.

［8］李 漁.無聲戲［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9.

［9］李 漁.閑情偶寄［M］.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5.

［10］李 漁.上都門故人述舊狀書［G］／／李漁全集：卷一.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225.

［11］李 漁.耐歌詞·多麗·過子陵釣臺［G］／／李漁全集：卷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494.

［12］李 漁.嚴(yán)陵紀(jì)事［G］／／李漁全集：卷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371.

［責(zé)任編輯 范 藻］

On Li Yu’s Wealth View：An Instance of His Imitation Novels

LI Ting—ting1，LIU Shi—ren2

（1.Journal Editorial Board of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 Sichuan 635000；2.Marxism School of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 Sichuan 635000，China）

Li Yu is a commoner in his whole life.His had a straitened family.But he lived in luxury.The traditional ide—ology of Confucianism what emphasis on integrity and ignored the interests had changed.He had been affected by the be—ginning of Capitalism and the more attention on commercial awareness.Li Yu combined the ideology of traditional Confu—cian and commercial awareness of businessmen singularly.The later evaluation on Li Yu mixed praise or criticism.This is related with his wealth view.The author analyzed Li Yu＇s wealth view particularly and vividly in Li Yu’s imitated novels of“Twelve House”，“The Precious Jade”and“Silent Drama”as an example.

Li Yu；Imitated Novels；the concept of wealth

I207.41

A

1674—5248（2014）06—0089—04

2014—02—20

西部區(qū)域文化研究中心2013年度一般項目“清末川刻白話短篇小說中的孝文化研究——以《躋春臺》為例”（XBYJC1316）

李停停（1981—），女，吉林梨樹人。助理研究員，碩士，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xué)與普通話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