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芬
(廣東培正學院 外國語學院, 廣東 廣州 520830)
女性主義敘事學在翻譯批評中的應用
——以《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英譯為例
沈凝芬
(廣東培正學院 外國語學院, 廣東 廣州 520830)
女性主義敘事學結合社會政治語境分析故事和敘事形式中的性別政治含義。這種意識形態(tài)和敘事形式并重的方法值得借鑒到女性主義翻譯批評中來,克服以往停留在故事層面上的純政治文化批評的片面性。采用女性主義敘事學視角,結合翻譯的社會政治語境,在故事和表達形式兩個層面對《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的英譯文展開女性主義翻譯批評,探討女性主義敘事學在翻譯批評中的應用和意義。
女性主義敘事學; 女性主義翻譯批評; 政治語境
20世紀80年代以來女性主義翻譯批評在西方學界蓬勃發(fā)展,為翻譯批評提供了嶄新的研究方法。21世紀初,中國譯界也引入了這一批評視角,興起了對女作家作品譯介的女性主義翻譯批評小高潮。這些女性主義翻譯批評考察譯文在重現(xiàn)原文女性經(jīng)歷和人物描寫時所作的增減或改動,并依此來判斷翻譯行為是否忠實于原文和“女性書寫項目”[1]2。這種做法對于揭示翻譯中的性別政治無疑具有重大意義,但這些批評研究往往停留在故事層面上,忽略了對敘事話語層的批評研究。實際上,就小說類的翻譯而言,故事層給譯者提供的創(chuàng)作空間是極小的,因為故事、人物涉及到敘事作品的內容所指,翻譯改動極易被發(fā)現(xiàn),是翻譯中較易做到的忠實維度。話語形式的翻譯創(chuàng)造空間要相對大的多,畢竟翻譯就是用另一種語言表達同一部作品。語言形式發(fā)生變化的同時也給敘事技巧的轉化和再創(chuàng)造提供了機會和空間。遺憾的是,敘事形式的這種翻譯轉換在女性主義翻譯批評中常常被忽略。因此,我們有必要在進行女性主義翻譯批評時引入一個新的視角,既關注文本故事層的翻譯轉換又顧及敘事形式的翻譯重構,把形式分析和意識形態(tài)批評結合起來。女性主義敘事學剛好為我們提供這樣一個理論視角。
女性主義翻譯批評這種重意識形態(tài)、不重話語形式分析的問題也存在于傳統(tǒng)女性主義文學批評。西方的女性主義學者早在20世紀90年代就意識到這個問題,把注重對敘事形式進行系統(tǒng)分析的敘事學方法引入到女性主義批評中來,形成了女性主義敘事學。
在闡釋文學作品時,女性主義傾向于從模仿的角度來看作品,將其視為社會文獻,聚焦于故事事實中的性別政治,很少關注故事的敘述技巧。而敘事學只是從符號學的角度來看待作品,將作品視為語言的建構,把作品與包括性別、階級、種族等因素在內的社會歷史語境隔離開來。女性主義敘事學的開山之祖蘇珊·蘭瑟在《建構女性主義敘事學》一文指出,文學是兩種系統(tǒng)的交合之處,具有符號和模仿的雙重屬性,既可以從模仿的角度將作品視為生活的再現(xiàn),也可以從符號的角度將作品視為語言的建構[2]677。因此,以蘭瑟、沃霍爾為首的女性主義敘事學家將女性主義文論與敘事學結合起來,借鑒敘事學的有關理論模式對敘事作品進行嚴謹、細致的分析,從話語層入手將敘事結構性別化,結合社會歷史語境,通過形式分析挖掘表面事件下的深層意義。
女性主義敘事學對敘事形式的性別化和社會歷史語境化的做法很值得我們借鑒。翻譯是對原文的敘事重構,包括敘事內容和敘事形式的重構,而特定敘事形式和內容的選擇或變動總離不開當時特定社會因素(包括性別因素)的影響。下文將采取女性主義翻譯研究的立場,以方方的《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英譯為例,通過結合翻譯的政治語境挖掘譯文在重構故事和話語形式時對原文的重現(xiàn)和偏離,探討女性主義敘事學在翻譯批評中的應用。
女性主義敘事學在闡釋文學作品時特別強調結合社會語境進行解讀,這與文化轉向后的翻譯研究對文化語境的強調是不謀而合的,不同的是女性主義敘事學側重的是政治文化中的性別意識形態(tài)與敘事作品的相互影響,并對故事和敘述方式進行性別化解讀。在女性主義翻譯批評中,我們也可以把女性小說翻譯語境化,通過譯文與原文的對比研究,結合翻譯語境解讀翻譯中的性別政治。
《永遠有多遠——21世紀中國當代文學書庫女性文學集》是國家機構外文出版社繼一系列熊貓叢書女性作家作品專輯和合輯之后的又一女性小說合輯,收錄了包括《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在內的11篇小說,“這些短篇故事向世界表達了還在為解放被囚禁的靈魂、為突破牢籠而戰(zhàn)的女性的付出和苦痛。她們故事的力量堪與獻身于任何解放和獨立斗爭的人性力量相對比”。[3]18明確的外宣目的和性別聚焦使得翻譯作品更多地被當成新世紀女性文學和女性生活的社會文獻,因此翻譯活動更多地聚焦于故事事實中的性別政治。也就是說,翻譯的目的和社會語境決定了在《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的英譯中,故事所體現(xiàn)的女性自我意識是翻譯重構的焦點。
語境和目的決定翻譯重構策略?!对谖业拈_始是我的結束》從黃蘇子的出生開始,穿越了她的成長、工作、戀愛、失戀、賣淫,以她的被殺和兇手被槍斃結尾,構成了一條簡單而又完整的敘述線條。小說雖然沒有跌宕起伏、撲朔迷離的情節(jié),卻以厚重的心理刻畫解構了故事表層黃蘇子受迫害、自甘墮落的主題,烘托出對女性的生存困境和悲劇宿命的深層關注。通過對比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張瑞清的譯文在故事層面是緊扣原文的女性主題,沒有出現(xiàn)情節(jié)的增刪,大部分的心理描寫得到保存,只有少數(shù)細微變動。而這些變動也可從翻譯的語境和目的里找到合理的解釋,如下二例:
1.她欲欲試了下,還是忍住了。她因了自己如此的念頭而惡罵了自己幾聲。[4]
but after trying just a few times she forced herself to stop,and scolded herself forsuch immoral ideas.[5]357
2.他們無所謂救不救老頭,但老頭殺人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殺人者償命,這毫無疑問。[4]
They did not care whetherthe old man should be forgiven,for doubtlessly he would have to pay a price for his murder.[5]395
例1把這種念頭細化為不道德的,但實際上我們知道黃蘇子是一個漠視傳統(tǒng)道德的人。例2則把救換成了寬恕。但這樣一個因偷入獄、出獄后卻依舊嫖娼、勒索、殺人的老男人并沒有想得到誰的諒解和寬恕,只不過因耳邊不斷響起黃蘇子不堪入耳的辱罵而生不如死,所以寧愿自首求得一死以獲解脫,這間接反映了黃蘇子罵人之絕決。也就是說,譯者在故事重構過程中,加入了自己的道德價值判斷。這種道德判斷使作品的思想更符合主流意識形態(tài)和外宣需求,但卻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了原文所體現(xiàn)女主角對傳統(tǒng)道德的藐視和作者無價值判斷女性書寫。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原文和譯文凸顯女性自我和生存困境的目的是一致的,因此譯文故事進展與原文可謂是亦步亦趨,但為使譯文顯得更符合主流意識形態(tài),更適合對外政治宣傳,譯文出現(xiàn)了細微的細節(jié)更改。
“敘事形式是沒有性別的,但在特定的作品中卻能支持性別化解讀,不管作者生理性別是男還是女?!盵6]既然話語形式可以服務于性別意義的表達,甚至成為小說性別意義的一部分,我們在女性小說翻譯批評中就要敘事形式的翻譯重構,警覺停留在故事層的虛假對等。敘述視角和人物話語呈現(xiàn)是女性主義敘事批評涉足最多的范疇,下文將從這兩個方面看《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的話語層翻譯重構。
(一)敘述視角的翻譯重構
敘事眼光指充當敘事視角的眼光,它既可以是敘述者的眼光,也可以是人物的眼光。不管是誰在“看”,都不僅僅是“看”,還是一種感知上的過濾,透露觀察者的道德標準和價值判斷,包括性別意識。因此,“敘述視角與性別政治的關聯(lián)也是女性主義敘事學涉足較多的一個范疇。男作家與女作家為何在某一歷史時期選擇特定的視角模式構成一個關注焦點。敘述視角(聚焦者)與觀察對象之間的關系也往往被視為一種意識形態(tài)關系?!盵7]
《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原文采用第三人稱全知敘述。申丹教授區(qū)分了第三人稱全知敘述的兩種“限知視角”,“其一,全知敘述者“選擇”僅僅透視主人公的內心世界,對其他人物只是“外察”,所謂“限知”,是敘述者選擇性地限制自己的“內省”范圍,這種模式可稱為“選擇性全知”。其二,全知敘述者用人物意識替代自己的意識來聚焦,人物的感知本身構成敘述“視角”,所謂“限知”,是人物自己的視野有限,這種模式可稱為“人物有限視角”[8]《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全知敘述者的內省范圍基本局限于女主人黃蘇子,對其他人物只是外察,因此屬于選擇性的全知。在敘述過程中,全知敘述者常常換用黃蘇子(虞兮)的限知視角,讓讀者直接通過她的意識來感知故事世界,從而形成了兩種視角之間的交互作用。這樣,黃蘇子既是讀者凝視的對象,又是故事世界的觀察者,她的眼光與故事外讀者的凝視合而為一,成為其他人物的觀察者和其他眼光的過濾器,在敘事過程中不斷展現(xiàn)她觀察的能量。
對照譯文,我們發(fā)現(xiàn)譯者很好地再現(xiàn)了原文的敘事視角模式,連一些細微視角越界都能在譯文中得到很好的保留,例如:
3.她覺得她總是生活在父親的影響下。就像一個趕路人,一心向前時,從不在意足下的石子,不管是將它踢到路邊的草叢中還是踢進陰溝。這都不關趕路人的事。他只是盯著他自己的目標。然石子卻因之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黃蘇子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石子。被她父親的行動卷帶著,落進陰溝。[3]21
She felt she was living under her father’s thrall.A hurried traveller never cares whether the stone under his feet has been kicked into the weeds or a drain,for it is none of his business;he has his destination,but the stone’s fate is changed due to him.Suzi felt like she was a stone kicked by her father into a drain and left in darkness.[4]342
換線部分的前后都是敘述者的敘述,然而劃線部分敘述者則采用了黃蘇子的眼光來敘事,這種視角轉換譯者在譯文中通過變換時態(tài)保留下來,從而保留住原作者通過敘述視角所營造的與女主人的近距離接觸。
當然,也有一些地方譯者做了一些改動,例如:
4.它們在這氣息中如魚得水,歡快地跳動。它們往墻壁上跳,往殘缺得露出磚塊的墻縫里跳;往窗簾上跳,往窗簾上污穢形成的花朵上跳;往天花板上跳,往吊死鬼一樣垂直向下的燈泡上跳;往屋角落里跳,往堆在角落里的垃圾上跳。它們的舞姿獨特而別致,世界上沒有一個舞蹈大師想象得出來。[4]
5.倘若被抓,應該怎么辦呢?這樣的問題黃蘇子也想過。想過后的結論是到時候再說。因為如果不去琵琶坊,一個人呆在家里又怎么樣呢?守著家里五盞燈到深夜?聽鄰家人嬉鬧?看電視里歡歌?抑或一本書讀得屋里死寂一片?如此這般感受,未必又會比派出所舒服。于是黃蘇子不能過沒有鹽的日子。[4]37
“What if I get arrested one day?”she sometimes thought,but her ultimate conclusion was always just to wait and see.If she did not go to Lute Garden,what would she do at home all alone?Stay with the five lights on in the house?Listen to her neighbors’ clamor?Watch the variety shows on TV?Or read a book in the deadly silence of her home?That was no better than being in police custody.So ultimately she came to the decision that she would not be able to live without her salt.[5]384
例4刻畫的是黃蘇子在琵琶坊罵臟話時的愉快感受,采用的是黃蘇子的視角,是敘述者對女主人公內心的透視,在譯文中卻被整段刪去,讓讀者無從了解她當時的這種愉悅心情。例5原文換線部分用的是自由直接引語,是用黃蘇子的視角去看待問題,譯文除了第一句話,其他的都換成敘述者的轉述,在加強敘事干預的同時弱化了黃蘇子的心理感受,同時也拉開了讀者與她的心理距離。這樣的翻譯干預必然影響到敘述者對女主人公的態(tài)度,也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小說的女性主義解讀,拉開了讀者與女主人公的心理距離。
(二)人物話語翻譯的敘述操控
人物話語(思想)是小說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同的話語形式可以賦予話語不同的效果。因此,變換人物話語的不同表達方式就成為小說家控制敘述角度和敘述距離,變換感情色彩及語氣等的有效工具。[9]在小說翻譯中,譯者也可以通過變換人物話語的方式來實現(xiàn)對小說敘述角度和敘述距離的操控,從而實現(xiàn)對小說主題和意識形態(tài)的操控。
《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英譯文中,譯者對原文人物話語做了大量形式上的變化,尤其是女主人公黃蘇子的話語(思想)形式。原文用了很多省略雙引號的直接引語來描述黃蘇子的想法,既直接、生動又弱化了雙引號帶來的音響效果,在凸顯黃蘇子豐富內心活動的同時又表現(xiàn)了她沉默寡言的性格特點。這種效果跟父親和經(jīng)理等人的話語用帶雙號的直接引語的響亮的音響效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凸顯了環(huán)境的壓制和她性格的“怪異”。此外,去掉雙引號的直接引語在形式上更接近于自由直接引語,使人物的話語更巧妙地與敘述話語交織在一起,使敘述流更順暢地向前發(fā)展,拉近了敘述者與小說人物的敘述距離。例如:
6.黃蘇子怔了怔,想問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見?你和我到底是誰上大學?可是她只是嘴動了嘴,并未說出口。因為正吃飯,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蠕動的嘴,只道她在咀嚼。黃蘇子想,好吧,你踢吧。你想把我踢到哪里就是哪里吧。橫豎我就只是一個石頭,橫豎我已經(jīng)都在陰溝里了,我還在乎什么呢?黃蘇子把自己的憤怒壓了下去。
黃蘇子的父親以為她默許了,便在飯桌上當著一家人的面,說:“你也不想想你那點文采怎么能去學文科?……你怎么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呢?”[4]
Suzi was shocked.“Why?Why didn’t you tell me in advance?Who is going to university,you or me?”But she did bot speak this out,though her mouth did open.The family was busy eating and no one noticed her mouth opening.They thought she was just opening her mouth to chew.“All right!Kick me anywhere you want!I’m just a stone to you,and I’m already in a drain so I care about nothing!”Suzi ate down a mouthful of rice as a way of swallowing her unspeakable anger.
Suzi’ father took her silence to mean she approved of his actions,so he told her before the family at the table:“How could you study literature when you’re not that talented?…Why are you presuming yourself to be so high?”[5]343
在這個例子中,譯者給黃蘇子的想法加上了雙引號,并通過句式更改加強了黃蘇子說話的語氣(見劃線部分),加強了黃蘇子的想法。這樣的例子在譯文中比比皆是。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強化了文章的女性主題,但實際上卻因為弱化了黃蘇子的壓抑個性、失去了與父親的強制話語的強烈對比和拉遠了敘述者的敘述距離而弱化了文章的女性主題。
通過采用女性主義敘事學的分析方法對《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的原文和譯文進行對比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在故事層面上,譯文完整地重構了原文的故事情節(jié);在話語層面上,譯文基本保持了原文兩種全知視角交互使用的敘述模式,比較到位地凸顯出原文女性心理分裂、虛無存在的女性主題。我們不難理解,這是國家機構意欲向世界展現(xiàn)中國女性為自身解放而痛苦掙扎的女性主題與小說主題相契合決定的。翻譯語境不僅決定著譯本選擇,更是決定了翻譯策略的選擇。任何翻譯批評對不能脫離具體的社會政治語境進行形式分析或意識形態(tài)批評。同時,通過對比分析,我們也發(fā)現(xiàn)女主人公黃蘇子的話語方式在譯文中有所改動——給原來沒有雙引號的直接思想使用了雙語號。這樣的敘事技巧翻譯變動,表面上提升了黃蘇子話語的音響效果,制造了彰顯女性話語的假象,但實質上卻弱化了原文對女性心理困境的強調,從而影響了小說女性主題的細膩再現(xiàn)。由此可見,女性主義敘事學應用于女性主義翻譯批評中,不僅能讓更深刻地理解譯文所采取的翻譯策略,而且能讓我們通過形式分析更好地發(fā)現(xiàn)停留在故事層的虛假對等。因此,我們有必要把致力于揭示話語形式中隱含的性別政治意義的女性主義敘事學分析方法應用到翻譯批評中來,做到故事層和話語表達層并重分析,克服以往女性主義翻譯批評只停留在故事層和過于印象式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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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inistNarratologicalPerspectiveforTranslationCriticism——ACaseStudyoftheEnglishTranslationofEndingWhereIStarted
SHEN Ning-fe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GuangdongPeizhengCollege,Guangzhou,Guangdong520830)
Feminist narratology integrates narratological models and social-political contexts into their effort to reveal gender politics in narratives on both the story and discourse levels.Taking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Fangfang’s fictionEndingWhereIStartedas a case,this paper surveys how the translation reconstructs the story and discourse of the original fic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context from a feminist narratological perspective,aiming at introducing a new model for the criticism of translating women writers.
feminist narratology; feminist translation criticism; political context
2014-01-20
廣東培正學院校級科研項目(13pzxmyb054)。
沈凝芬,1981年生,女,講師,碩士生,研究文學翻譯理論與實踐。
H059
A
1671-9743(2014)03-01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