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雷
(中央財經(jīng)大學法學院,北京100081)
試論我國《合同法》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
——對我國《合同法》第64條的解釋
胡海雷
(中央財經(jīng)大學法學院,北京100081)
學界和司法實踐中對我國《合同法》第64條的理解和適用存在著爭議。否定說認為該條文沒有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規(guī)定,第三人不享有直接請求權;寬泛肯定說認為《合同法》第64條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以及“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兩種情況;不足肯定說認為該條文實際上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第三人可依據(jù)該條的規(guī)定享有履行請求權,只是該規(guī)定尚不明確,在我國尚未形成第三人利益制度。經(jīng)過比較分析,寬泛肯定說更具合理性和現(xiàn)實意義。
合同第三人;履行請求權;法律解釋;第三人利益合同
第三人利益合同,又稱利他合同、為第三利益合同,是指合同當事人約定由債務人向合同關系之外第三人履行債務,第三人可依此約定而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合同[1]。按照合同相對性原則,依法成立的合同本應只對訂立該合同的當事人有約束力。但是,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市場交易日趨復雜化,交易雙方依法訂立的合同經(jīng)常會涉及第三人的利益。為了節(jié)約交易成本,同時基于對當事人意志自由的尊重,越來越多的國家逐漸突破合同相對性原則的嚴格束縛,在其本國的法律中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規(guī)定。那么,我國《合同法》是否已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了規(guī)定呢?對此問題,學者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引起了廣泛的爭論。
我國《合同法》第64條規(guī)定:“當事人約定由債務人向第三人履行債務的,債務人未向第三人履行債務或者履行債務不符合約定,應當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該條文涉及了向第三人履行債務的問題,那么其是否就是關于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呢?由于此條文的規(guī)定頗為簡單,導致其文義不明,難以判斷其是否已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規(guī)定。因此,需要對該法律條文進行解釋,才能得出一個較合理的判斷。
對于我國《合同法》第64條的解釋,在學界和實務界主要形成了三種觀點:一是認為第64條不僅僅只是規(guī)定了“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而且也是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這種觀點被稱為“寬泛肯定說”。二是認為第64條不是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其只規(guī)定了“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在債務人未履行債務或者不適當履行時,第三人不能依據(jù)當事人的約定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而第三人享有直接履行請求權是第三人利益合同的重要特征,因此,該條沒有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規(guī)定,這種觀點被稱為“否定說”[2]。三是認為第64條事實上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然而其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過于簡陋不明,存在頗多缺陷。我國將來在制定民法典或者修改合同法時,應當對第三人利益合同所能涉及的問題做出明確規(guī)定,從而使我國第三人利益制度能夠日趨完善,這種觀點被稱為“不足肯定說”[3]。
上述對于我國《合同法》第64條解釋的三種觀點皆有一定道理,然而本人經(jīng)過對以上三種觀點的比較分析,認為第一種觀點,即“寬泛肯定說”在我國目前的《合同法》框架下更具有合理性。
(一)對寬泛肯定說的評價分析
關于我國《合同法》第64條的解釋,持第一種觀點(“寬泛肯定說”)的學者和司法實務者認為第64條不僅僅只是規(guī)定了“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而且也是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4]。本人亦同意這種觀點。首先,從文義解釋來看,雖然根據(jù)第64條的規(guī)定不能直接推斷出其是否已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規(guī)定,且該條文也沒有提及第三人是否可以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第64條就只規(guī)定了“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也不能因此而否定第三人利益合同亦在第64條規(guī)定的文義射程之內。因為,雖然第64條沒有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的直接請求權做出明文規(guī)定,但是也沒有明確否定,因此對其是否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是否享有履行請求權進行兩種解釋是皆可的。此外,雖然第64條規(guī)定在債務人未履行債務或者不適當履行時,其應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但是這不意味著其只能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因為該條文也并沒有明確否定債務人向第三人承擔違約責任的可能。因此,從文義解釋來看對第64條僅作反對的解釋是不可取的。
我國部分學者認為我國《合同法》規(guī)定的“提存”,屬于債務人與提存部門締結的一種向第三人履行的保管合同[5],并且按照《合同法》第104條的規(guī)定,債權人可以隨時從提存部門領取提存物,其享有領取提存物的權利,因此我國《合同法》規(guī)定的“提存”是一類第三人利益合同,這也是日本及臺灣學者的通說見解[6][7]。
從體系解釋來看,我國《合同法》第104條被規(guī)定在總則部分,其具有普遍適用性,既然在總則中的其他條文已經(jīng)認可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的存在,那么對《合同法》第64條進行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解釋更符合邏輯性。而遵循法律內部的一定邏輯關系是對法律規(guī)范進行體系解釋的根據(jù),如果違背這種邏輯關系對法律規(guī)范進行解釋,則可能會使不同法律規(guī)范之間產(chǎn)生矛盾和沖突。對法條體系解釋的目的之一即是消滅各法律規(guī)范之間的矛盾和沖突,使其能夠相互補充、相互協(xié)調,從而符合法律邏輯體系上的一致性。因此,我們必須遵循法律內部的邏輯關系對法條進行解釋。所以,認為《合同法》第64條肯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觀點是更合理的,否則第104條承認了第三人利益合同而第64條卻又否認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的存在,這會造成人們思想上的混亂,難以正確適用法律規(guī)范以解決現(xiàn)實問題,從而阻礙《合同法》維護公平、正義、效率目的的實現(xiàn)。
從法意解釋來看,在我國《合同法》正式頒布之前的合同法立法草案中明文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權利。據(jù)考察,《合同法建議草案》第68條最早對債務人向第三人履行做出了規(guī)定,按照該草案的規(guī)定,合同當事人可以約定由債務人向當事人以外的第三人履行合同。并且該草案對第三人享有的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權利也做出了明文規(guī)定[8]。此后的《合同法草案》(審議稿)也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權做出了明文規(guī)定,其并未增刪之前草案的內容,只是將部分法律條文的順序進行了調整[9]。在九屆全國人大法律委員會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草案)》審議結果的報告中,則刪除了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權的明文規(guī)定,但是卻未提及因何原因將其刪除,這是否可以認為立法者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權的否定呢[10]?參照王利明先生和崔建遠先生的觀點,他們均認為《合同法》第64條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而這兩位學者均是《合同法》的起草人,因此對《合同法》第64條進行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解釋更符合立法本意。
從比較法來看,早期羅馬法固守合同相對性原則,規(guī)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只對締約當事人有約束力,不承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權利。但是,隨著市場交易日趨復雜化,為了節(jié)約交易成本,同時基于對當事人意志自由的尊重,羅馬法在后期承認了若干例外[11]。法國民法雖然也堅持合同相對性原則,但是在一些特殊情形,允許當事人為第三人設定利益,如《法國民法典》規(guī)定在當事人訂立契約或向他人贈與財產(chǎn)需要以為第三人利益訂立契約作為條件時,允許為第三人利益訂立契約[12]。此外,德國、日本、意大利、瑞士、英國和我國臺灣地區(qū)也都通過相關規(guī)定承認了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的直接履行請求權[13]。再有,《歐洲合同法原則》也承認了第三人利益合同,規(guī)定在當事人明確達成協(xié)議或者從合同目的能夠推斷出該協(xié)議已經(jīng)賦予第三人直接請求權時,第三人可以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我國在制定《合同法》的過程中必然參考了以上國家的法律,既然這些國家都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的直接請求權,那么對《合同法》第64條進行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解釋更符合立法本意。
從司法實踐來看,實務中合同雙方當事人為第三人利益訂立合同的情形很多,第三人需要主張直接履行請求權的要求也十分迫切。因此,承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履行請求權能夠充分維護第三人利益,節(jié)約交易成本,否則會使得此種類型的案件的解決在司法實踐中遇到很多問題,與法律本身所追求的理念相違背。并且將《合同法》第64條僅僅解釋為“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會導致該條文并無太大意義。因為在債務人存在違約情形時理應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即使沒有第64條的規(guī)定亦是如此。此外,實務中當事人還經(jīng)常在合同中約定第三人享有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權利,并且在特殊情形第三人還會取得法定請求權,因此對《合同法》第64條進行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解釋更加合理。
因此,主張第64條不僅僅只是規(guī)定了“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這一種情形,而且也是對第三人利益合同規(guī)定的觀點是合理的解釋。
(二)對否定說的評價分析
持否定說的學者和司法實務者認為,從文義上來看,我國《合同法》第64條只規(guī)定在債務人未履行債務或者不適當履行時,其應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不能推斷出第三人享有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和請求債務人承擔違約責任的權利,因此,其性質只能認定為“債務人依照約定而為交付”[14]。然而,本人認為并非如此。從邏輯學的角度看,說債權人享有違約損害賠償請求權并不能夠否定第三人享有履行請求權,第三人是否享有履行請求權便屬于解釋上的兩可之事。此外,按照上述邏輯對第64條進行解釋是荒謬的,因為按照上述思路,第64條也必須在條文中對其是否適用合同法的一般規(guī)定做出明文規(guī)定。否則第64條中的債權人在債務人違約時除只能向其主張繼續(xù)履行合同或者支付違約金等違約責任外,別無其他救濟方式。因為第64條沒有明文規(guī)定債權人可以享有合同法規(guī)定的履行抗辯權[15]。如此解釋法律條文會阻礙《合同法》維護公平、正義、效率目的的實現(xiàn)。因此,此處對《合同法》第64條作反對解釋,認為該條沒有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和第三人直接請求權做出規(guī)定是不合理的。
我國部分學者認為,德國、法國、日本、意大利以及我國臺灣地區(qū)均在其《民法典》的債的效力章節(jié)以專節(jié)形式對第三人利益合同作出規(guī)定,而我國第64條被規(guī)定在合同的履行一章,因此從體系解釋來看,如果將第64條解釋為是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會與法律邏輯體系上的一致性不相符合,因為第三人利益合同屬于合同的效力問題[16]。因此,我國《合同法》第64條雖然涉及了第三人,但該第三人在合同中不享有履行請求權,這與第三人利益合同的法律屬性不相符合,完全屬于第三人履行規(guī)則問題。然而,本人認為并非如此。首先,合同的履行是合同效力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合同的效力包括合同的履行和合同不履行的效果。合同履行或者不履行是依法成立的合同所必然發(fā)生的法律效果,而且是構成合同效力的主要內容。其次,第三人利益合同作為一種特殊類型的合同,其有關法律規(guī)范需要被規(guī)定在合同法的某個章節(jié),而我國《合同法》沒有以專章的形式規(guī)定合同的分類,并且合同法注重合同的履行問題,于是將有關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放置在“合同的履行”一章,并無不妥。因此,對《合同法》第64條進行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解釋也是合理的。
(三)對不足肯定說的評價分析
持不足肯定說的學者認為第64條事實上規(guī)定了第三人利益合同,然而其對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規(guī)定過于簡陋不明,存在頗多缺陷。我國將來在制定民法典或者修改合同法時,應當對第三人利益合同所能涉及的問題做出明確規(guī)定,從而使我國第三人利益制度能夠日趨完善。本人認為不足肯定說具有一定道理,然而在我國欲建立完善的第三人利益制度,存在若干問題亟待解決。
首先,是其立法模式問題。概括起來,關于第三人利益合同的的立法模式有兩種:一是只將相關規(guī)范規(guī)定在特別法中。二是不僅在特別法中對其具體情形分別加以規(guī)定,而且在民法典或者合同法總則中對第三人利益合同做出一般性的規(guī)定[17]。對這兩種模式進行比較,本人認為后者更為合理。因為第三人利益合同作為一種特殊類型的合同,是對具有某些特征的合同一種抽象,在《民法典》或者《合同法》總則中對其作出總的規(guī)定,符合大陸法系成文法的習慣,同時能夠彌補特別法的不足,并對特別法起到指導作用,也便于實踐中的理解和適用。
其次,是關于第三人取得合同權利的要件問題,理論上對于此問題主要存在兩種觀點:一是主張第三人可直接取得合同權利,即第三人可依據(jù)當事人的約定直接取得合同權利,不以第三人做出同意的意思表示為要件。二是主張第三人需做出同意接受合同權利的意思表示方可取得合同權利,即第三人不能依據(jù)當事人的約定直接取得合同權利,需要以第三人做出同意的意思表示為要件[18]。比較兩種觀點,本人認為,前者更符合第三人利益合同在理論上的邏輯性和其本質特點,因此我國對于此問題應當采取第一種模式。此外,還應當明文規(guī)定,只有合同當事人明確約定,或者根據(jù)合同目的能夠認定合同當事人有授予第三人權利的意思表示時,第三人才能享有對債務人的權利。
最后,本人認為,欲建立完整的第三人利益合同制度,應當明確第三人在第三人利益合同中的權利。第一,應當明確規(guī)定第三人的拒絕權,即當?shù)谌瞬辉附邮墚斒氯速x予的合同權益時,可以選擇拒絕接受,其權利溯及合同成立時消滅。此時,當事人可以協(xié)商確定新的第三人為其設定利益,或者由債權人選擇自己接受履行。此外,由于第三人是根據(jù)當事人的約定直接取得權利的,因此第三人是否接受利益的意思表示并不是第三人取得合同利益的條件。但是,第三人的意思表示可以作為限制當事人任意變更或者撤銷合同的依據(jù)。也就是說,當事人變更或者撤銷合同的權利必須在第三人做出接受合同利益意思表示前行使,否則其權利便會受到限制[19]。第二,應明確規(guī)定第三人的直接請求權。即應對第三人直接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權利做出明文規(guī)定。此時,第三人取得了類似于債權人的法律地位,享有債權人對債務人的部分合同權利。第三,應明確規(guī)定第三人的損害賠償請求權,即當債務人不履行或者不適當履行合同債務給第三人造成損失時,第三人可以要求債務人賠償,以彌補其為了接受債務的履行所付出的必要費用和其他損失。
經(jīng)過對我國《合同法》第64條解釋三種觀點的分析,本人認為,在我國目前的《合同法》框架下寬泛肯定說更具合理性和實踐性,并且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制度在我國當前情況下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首先,有利于完善交易制度,節(jié)約交易成本。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科技的進步,社會分工日趨細密,市場主體也不斷多元化,市場交易呈現(xiàn)出連續(xù)性和相關性的特點??隙ǖ谌死婧贤贫?,可以減少交易環(huán)節(jié),節(jié)省交易成本,同時也避免了合同標的物輾轉交付。如果說近代通過特別法來承認第三人的權利能夠解決問題的話,現(xiàn)代的交易則要從根本上轉變觀念,將第三人享有合同上的權利規(guī)定為一項原則,而不僅僅是一種例外。此外,賦予第三人直接以自己的名義向債務人提起訴訟的權利,可以有效保護第三人利益,并且還節(jié)約了訴訟成本。
其次,有利于保護第三人的利益。在第三人對債權人享有債權的情況下,承認第三人利益合同有利于第三人權利的實現(xiàn)。因為第三人利益合同的訂立并不會消滅債權人與第三人之間原先就存在的債,第三人一方面可依據(jù)第三人利益合同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另一方面也可繼續(xù)要求債權人清償。對于債權人對第三人不負有債務的情形,第三人通過請求第三人履行債務,可以獲得經(jīng)濟上的利益。
最后,有利于意思自治原則的貫徹。意思自治原則是民法的基本原則,該原則的貫徹有利于保障民事主體的意志自由。承認第三人利益合同便是對合同當事人意思表示的尊重,如此能夠更充分地實現(xiàn)合同當事人的意志。對于當事人而言,當其對第三人的權利作出約定時,承認合同當事人意思表示的法律效力符合私法自治原則的要求[20]。否定第三人利益合同,實際上就是對意思自治原則的背離。因此,在我國目前的《合同法》框架下,應當肯定第三人利益合同制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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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 慶]
The Dissertation of the Contract of the Third Party's Interests in the Contract Law of the PRC 1999-The Explanation of the Article 64 of Contract Law of the PRC 1999
HU Hai-lei
Scholars and judicial officers have a dispute about understanding and application of the Article 64 of Contract law of the PRC1999.Some people say that the provision does not provide for the contract of the third party's interests,the third person is not entitled to the right to directly request.Other people say that the Article 64 of Contract law of the PRC 1999 includes two cases about"the contract of the third party's interests"and"delivered via the accused and for the people".Another people say that the provision has actually stated the contract of the third party's interests,the third person is entitled to the right to directly request,except that the provision is not clear,the system of interests of the third party has not yet formed.By comparison,the second theory has more reasonabl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he third party of the contract;Right to performance;Legal interpretation;the Contract of the third party's interests
DF748
:A
:1008-7966(2014)03-0067-04
2014-02-12
胡海雷(1989-),男,河北邯鄲人,民商法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