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馬

孫遜和肖天鳴是白教授的得意門生，他們一直在研究物理學(xué)上的“次元空間”和“異元空間”的穿越。就在研究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時，白教授突然失蹤了！有人說是白教授發(fā)現(xiàn)了穿越時空之門，自己去另外一個空間生活了。

現(xiàn)在只剩下孫遜和肖天鳴繼續(xù)研究“穿越”空間之謎團(tuán)。孫遜有個很漂亮也很體貼的女朋友左佩佩，她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大波浪形棕黃卷發(fā)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修長的大腿更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除了做實驗，孫遜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和左佩佩在一起，這讓肖天鳴羨慕不已，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肖天鳴都嫉妒得眼紅。

如今，白教授失蹤了，孫遜和肖天鳴要抓緊課題的研究，孫遜如今也顧不上和左佩佩約會了。

夜晚，孫遜和肖天鳴兩人仍在實驗室里搞研究……

突然，肖天鳴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孫遜推了肖天鳴一下，關(guān)切地問道：“肖天鳴，你怎么了？這一個多月以來，你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肖天鳴被孫遜猛然推了一下，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許久，他神神秘秘地說：“孫遜，我覺得白教授根本沒死也沒失蹤，而是和往常一樣，他每晚都會來實驗室睡覺。我每晚這個時候總能聽到白教授的腳步聲……”

孫遜聽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你胡說什么！”

“是真的，我每晚都能聽到白教授走進(jìn)實驗室的聲音，甚至我在深夜幾次聽到白教授打開實驗室的門去衛(wèi)生間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在樓道里回蕩……”肖天鳴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發(fā)白。

“你的意思是，白教授沒有死而是和往常一樣每晚在我們對面的實驗室做實驗？”孫遜瞪圓了眼睛，嘴巴張成了O形。

這天晚上，孫遜和肖天鳴都睡不著，最終，孫遜打破了沉默。

“肖天鳴，不如我們?nèi)γ娴膶嶒炇药ぉぐ捉淌诘膶嶒炇?，那里一直是我們和白教授搞研究的地方，說不定會帶給我們靈感！另外我想知道白教授到底是失蹤了，還是有什么意外?！睂O遜堅定地說。

“我不敢去，我怕……”肖天鳴膽怯地說。

“你怕什么？除非你心里有鬼！”孫遜沖著肖天鳴大嚷。

這下子，肖天鳴嚇得沒話說了，沒辦法，他只好答應(yīng)和孫遜深更半夜去對面白教授的實驗室“做實驗”。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兩點了，整個實驗室靜悄悄的。除了孫遜和肖天鳴的呼吸聲，幾乎什么都聽不到。

兩人來到了白教授的實驗室，索性把所有儀器都弄成白教授生前的模樣。突然，他們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白教授一個縮小很多的校園模型，他們將它打開后，才知道這個東西是次元空間的模型！然后，孫遜和肖天鳴開始研究次元空間的模擬實驗艙。由于眼前的實驗艙是用三維空間擬造的，里面有很多學(xué)校和實驗室的真實空間，只不過是縮小版，但是看起來很逼真。孫遜和肖天鳴被吸引住了，原來，白教授還有一些東西是瞞著他們做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孫遜由于肚子餓想去弄點吃的，他一個人打開了白教授實驗室的大門。突然，他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一個黑影背對著孫遜，他正在給白教授灌藥。天哪！孫遜抬頭看了看白教授頭頂?shù)溺姳?，時間顯示是一個月前的星期三，正是白教授失蹤的那天！

“啊”的一聲大叫，孫遜狠狠地關(guān)上了實驗室的門。

肖天鳴被孫遜的尖叫嚇了一跳，他迅速跑了過來。

“你怎么了？你不是去弄吃的了嗎？”肖天鳴關(guān)切地問。

“這個實驗室的門有問題，一打開，不是通往樓道，而是去了一個月前的某一天！我剛剛正巧看到白教授被一個人灌藥的瞬間，白教授是被人謀殺的！只可惜，那個人背對著我，離我太遠(yuǎn)了，我沒有看清他的臉！”孫遜氣喘吁吁地說。

肖天鳴聽了，臉色漲紅，漸而發(fā)青……

許久，肖天鳴對孫遜說：“白教授的實驗室太古怪了，我們趕緊離開吧！”說罷，他推開孫遜，拉開實驗室的門往外跑去，結(jié)果，腳下一空掉了下去。幸好孫遜手疾眼快，他拉住了肖天鳴的胳膊。門外一團(tuán)漆黑，誰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肖天鳴被懸在半空中嚇得半死，他大叫：“孫遜拉我上去！快??！”

孫遜使足了全身的力量才把肖天鳴從這個黑洞里拉了上來，肖天鳴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他顫抖著說：“這是什么門??？簡直要把我?guī)鬲z?。￠T外一團(tuán)漆黑，我們這是到了哪里？”

“我想我們剛剛可能觸動了某個按鈕，白教授的實驗室等于和以前的空間分離了，現(xiàn)在不知道飄到哪里了。這足以證明白教授以前的穿越時空的課題研究成功了！”孫遜分析著說。

“成功了？那我們怎么辦？我們根本控制不了這扇門的去向，我剛剛差點兒掉進(jìn)一個無底兒的黑洞！我們怎么離開啊？”肖天鳴焦急地說。

“先不要談這扇門了！肖天鳴，我第一次打開門時，時間回到了一個月前，我親眼看見白教授是被人灌了藥，你說這是誰做的？”孫遜嚴(yán)肅地追問肖天鳴。

“我怎么知道？白教授已經(jīng)失蹤了！我們不要管他了，我們先想想怎么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怎么控制這扇門的去向……”肖天鳴牙齒打架，全身哆嗦，仿佛魔鬼已經(jīng)抓住他的一只腳似的。

孫遜將肖天鳴一把抓了過來，他將肖天鳴按在椅子上：“我們怎么能不管白教授呢？他是我們的導(dǎo)師??！肖天鳴，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一個月前，我們都在白教授那里搞實驗，我記得我只有兩次去看女朋友左佩佩，是不是我離開白教授的時候，你害死了白教授，然后把尸體埋了起來？因為只有我和你有白教授實驗室的鑰匙！你快說！”孫遜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唇邊掛著白色的口水，渾身激動得抖個不停。

肖天鳴被孫遜按在椅子上，他刻意回避著孫遜的目光：“你胡思亂想什么？剛剛只有你一個人看到一個黑影灌藥給白教授喝，我可什么也沒看到，你就斷定白教授被人害死了，我什么都沒做！”肖天鳴臉色焦黃，尖尖的下巴向前探著，狡黠的小眼睛里裝著兩只滴溜溜轉(zhuǎn)的眼珠子。

“肖天鳴，你真的什么都沒做？你看著我說！如果不是我陰差陽錯看到那個黑影謀害白教授，恐怕那個黑影一輩子都逍遙法外了！剛剛那個人的背影告訴我，兇手是你——肖天鳴！”孫遜的脖子漲得像要爆炸一樣，滿頭的汗珠子。endprint

“你胡說，你沒有證據(jù)！”肖天鳴嚇得兩腿像彈棉花似的不住打戰(zhàn)。他用探索、恐懼的目光望著孫遜，等待著響在他頭上的霹靂。

沖動的孫遜上去就是一拳。肖天鳴從椅子上滾到地上，孫遜抓起肖天鳴的衣領(lǐng)：“難怪你每晚都聽到白教授的腳步聲，因為你是殺人兇手，白教授找你索命來了！”

“?。　毙ぬ禅Q這次被嚇到了，他突然跪倒在孫遜面前哀求，“求你，別說出去，我是一時糊涂！我只想知道次元空間的秘密，沒想到白教授他……只要你不說出去，我將如何關(guān)閉次元空間，也就是穿越回起點的秘密告訴你！這個是我翻白教授的文件夾才知道的秘密，但是如何開啟穿越之門，我可真的不知道啊！”

看見肖天鳴招認(rèn)了，孫遜松了口氣！心想：自己也算是為白教授出了口氣。

肖天鳴將次元空間如何復(fù)原的秘密告訴了孫遜，孫遜看在肖天鳴和自己多年好友的分兒上，答應(yīng)了保守秘密，不讓外人知道白教授失蹤的真實原因。

肖天鳴和孫遜共同將實驗室的門復(fù)原，最終，大膽的孫遜決定打開大門探路……

突然，孫遜尖叫著：“肖天鳴，你快看??！你的次元空間復(fù)原真靈啊，外面是實驗室的樓梯！”

肖天鳴異常興奮，他一下跑了過來?？裳矍暗木跋罅钏^暈?zāi)垦＃@哪里是實驗室的樓梯，分明是實驗室頂樓的陽臺上，這棟樓足有十層，下面依稀可見來往的行人……

“你去死吧！”孫遜狠狠地將肖天鳴推了下去。他關(guān)門時，余光看見肖天鳴的身體砸在一個路人的身上。孫遜心想：“肖天鳴臨死還拉個墊背的，不過，那個路人夠倒霉的！”

當(dāng)孫遜關(guān)上實驗室的大門后，他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想不到肖天鳴那個傻瓜這么輕易就將次元空間如何復(fù)位告訴自己了！只不過，他肖天鳴做夢也想不到白教授其實是孫遜殺死的。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孫遜偷偷在白教授喝的咖啡里下了蒙汗藥，之后，他找了個借口說去接女朋友左佩佩回家，然后，他故意給肖天鳴打了電話說實驗缺一樣叫013的速溶劑，讓肖天鳴迅速拿來。接下來，肖天鳴上當(dāng)了。孫遜知道肖天鳴一定會翻白教授的資料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因為這個白教授實在太吝嗇，他從來不告訴自己的學(xué)生任何關(guān)于次元空間的事情，雖然白教授早就研究成功了。

當(dāng)肖天鳴拿著013速溶劑到白教授的實驗室時，白教授睡著了。不出孫遜所料，肖天鳴將013速溶劑給白教授灌了下去，013速溶劑和剛剛的蒙汗藥摻在一起足以讓白教授心臟病發(fā)作……

白教授死了，肖天鳴得到次元空間復(fù)原的資料后跑了，尸體怎么辦呢？當(dāng)然是孫遜利用早已掌握的次元空間穿越的技術(shù)扔到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一切都在孫遜的計劃中，肖天鳴只不過是個棋子而已！至于肖天鳴每晚聽到的白教授的腳步聲，也是孫遜故意搞的鬼！他就是要肖天鳴受到恐嚇說出真相。

現(xiàn)在孫遜一個人在實驗室中獨享著成功的喜悅。接下來，他去哪里呢？對了，肖天鳴這個家伙很早就打他女朋友左佩佩的主意，他要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奸情。

實驗室的門打開了，孫遜來到了一個月后的某一天，這是左佩佩的家中。奇怪了，左佩佩怎么不在呢？床上居然躺著裹滿紗布的肖天鳴！他居然沒有死？

孫遜正在納悶，這時，左佩佩端著水果進(jìn)來了。她沒有過多地修飾，也沒有施很多脂粉，只是簡簡單單地穿了居家服，卻襯得她膚如凝脂，眼若晨星。

只見左佩佩給正在養(yǎng)傷的肖天鳴削了個蘋果，安慰他：“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你很幸運(yùn)，只是小腿骨折，不礙事的，幾個月就好了！”

肖天鳴眼角激動得流下來眼淚：“佩佩，你不介意就好，孫遜那里我感到很意外……”

“別提他了，沒有你，我們也會分手，孫遜除了做實驗就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我！”左佩佩嘟囔著說。

門外的孫遜看到這段景象傻了眼！什么？肖天鳴搶了我女朋友，他居然沒有摔死？！

孫遜惱羞成怒正要上前問個明白，不想左佩佩關(guān)上了房門，一下子把孫遜關(guān)在了門外，孫遜又回到了這個被次元空間分離出來的實驗室。

孫遜恨得咬牙切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樣子肖天鳴早就開始勾搭他女朋友左佩佩了！還有這個左佩佩，她居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突然，孫遜想到了什么，肖天鳴沒有死？難道他也掌握了穿越次元空間的技術(shù)，利用時間的概念讓他自己復(fù)活了？

不管怎樣，孫遜要先查一查肖天鳴是何時勾引他女朋友左佩佩的。

孫遜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時間回到了一個月前，這是孫遜的宿舍。

左佩佩深夜來找孫遜了，只可惜，打開門的是肖天鳴。左佩佩剛剛洗過澡，她穿的是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像天使的翅膀，卻一點兒也不暴露。這讓開門的肖天鳴看傻了眼，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孫遜去哪里了？整整兩周我都沒見到他了，難道你們是封閉式實驗？”左佩佩一臉怨氣。

“最近，我們是有些忙。這么晚了還不睡覺？要不先進(jìn)屋坐坐？”肖天鳴一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語無倫次了。

“不需要了，我是向?qū)O遜告別的，我們不合適！”說罷，左佩佩轉(zhuǎn)身要走。肖天鳴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追上前去，說：“佩佩，孫遜是個工作狂，你別理他。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你做我女朋友吧！”肖天鳴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癡呆呆地直著眼，不知所措。

左佩佩略帶急促地說：“別讓孫遜聽到，否則，他會打你的！”

微明的星光下，肖天鳴的黑眼瞳里燃燒著熱情的火，他一把將左佩佩摟在了懷里……

門外的孫遜氣得咬牙切齒，他正要上前給那個肖天鳴兩個耳光，不想一陣夜風(fēng)將他吹得后退了幾步，他一下子又回到了實驗室里。

孫遜快被剛剛的景象氣死了，他來不及想為什么肖天鳴沒摔死，現(xiàn)在他只想去質(zhì)問左佩佩！他將穿越之門調(diào)到了肖天鳴和左佩佩約會的第二個白天。

門打開了，門外左佩佩一個人拿著書向圖書館走去。

“佩佩，你站住！你說你昨晚去了哪兒？你和誰在一起？”孫遜一下揪住了左佩佩，他發(fā)瘋似的質(zhì)問著。

“你放手！你抓疼我了！”左佩佩叫嚷著。

“佩佩，你背著我做了什么？你昨晚和誰在一起？”孫遜大腦的血管像要裂開似的。

“孫遜，既然你來質(zhì)問我，我就和你明說了，我受不了你了！你只知道你的實驗，我們分手吧！”左佩佩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只有兩眼不住地閃動。說罷，左佩佩頭也不回地跑向了圖書館。

“你站??！”孫遜在后面追趕著，跑過小樹林后，左佩佩突然不見了蹤影。孫遜四處張望著，沒辦法，孫遜只好向左佩佩的宿舍跑了過去。

經(jīng)過一號教學(xué)樓的時候，孫遜突然覺得眼前的光景十分熟悉，接著，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著他……

“有人跳樓了！”旁邊有人大聲喊。

孫遜抬起了頭，只見一號教學(xué)樓十層樓頂?shù)粝聛韨€人，不是別人，正是肖天鳴！這個巨大的黑影迅速降落，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孫遜的身上。孫遜來不及躲閃，他被砸成了肉餅。

孫遜恍然想起，當(dāng)時是他把肖天鳴推下實驗室的穿越之門，推下肖天鳴的瞬間，他記得肖天鳴掉下去好像砸到了某個倒霉的路人。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那個倒霉的路人，不是別人，正是孫遜自己！

孫遜斷氣前，終于想明白自己為何第四次打開實驗室的穿越之門時看到那樣的光景，原來，自己早已被掉下來的肖天鳴砸死了，而左佩佩最終選擇了肖天鳴做男友。

選自《故事家》2013.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