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國，李立嘉

(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 廣西 桂林 541006)

陳獨秀晚年政治民主思想再探討

肖立國，李立嘉

(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 廣西 桂林 541006)

陳獨秀晚年政治民主思想的內容十分豐富，但其最強調和重點闡明的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政治民主的基本內涵應是內容和形式的統(tǒng)一；第二，政治民主發(fā)展的動力主要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第三，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應以“中間斗爭”為主；第四，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目標應是大眾民主建設。這些內容對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具有啟示價值。

陳獨秀；“中間斗爭”；大眾民主

陳獨秀晚年政治民主思想是指1937年陳獨秀出獄之后到1942年逝世之前的這段時間里圍繞如何實現(xiàn)人民的權力這個中心問題所闡述的一系列理論學說的總稱，主要展現(xiàn)在他晚年所寫的《給連根的信》、《給西流的信》和《我的根本意見》等文獻中。陳獨秀晚年政治民主思想的內容十分豐富，其最強調和重點闡明的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政治民主的基本內涵應是內容和形式的統(tǒng)一；第二，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的動力主要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第三，政治民主發(fā)展方式應以“中間斗爭”為主；第四，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目標應是大眾民主。

一、政治民主的基本內涵是內容和形式的統(tǒng)一

陳獨秀認為，政治民主的基本內涵是內容和形式的統(tǒng)一，只有將政治民主的真正內容和政治民主的形式統(tǒng)一起來，那才是真正的民主政治。

政治民主的旨趣在于如何實現(xiàn)人民的權力，故而政治民主的內容就是指人民應具有的這些權力的具體細化，即人民應有哪些基本政治權利，而這些關于人民的基本政治權利也應該是被最高法律——憲法或約定俗成的慣例和有關法律、法規(guī)所確認下來的。陳獨秀認為“民主不僅僅是一個抽象名詞，有它的具體內容。”[1]554“法院以外機關無捕人權，無參政權不納稅，非議會通過政府無征稅權，政府之反對黨有組織言論出版自由，工人有罷工權，農民有耕種土地權，思想宗教自由，等等?！盵1]547陳獨秀主要闡述了五大基本政治權利：一是參政權，公民納稅義務與參政權利是對等的，公民無故被剝奪參政權就可不納稅，換言之納稅就有參政權。而且稅收權也是由代表民意的代議機關通過，政府方能征稅，這就消除了政府以增加稅收，而迫使公民放棄參政權的隱患，從而保證了公民參政的基本政治權利。二是人身自由權，任何公民在無法院批準逮捕的情況下，都可以自由支配人身，而且任何政府機關都不能代行法院的職責，這就保證了政府無權隨意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基本政治權利。三是結社、言論、出版自由權，公民可以組織黨派來反對現(xiàn)行政府的政策，同時政府還必須保證這些反對聲音的存在，使不同意見者的權力合法化。四是公民具有集會、游行、示威的權利，工人有罷工權，這些是使公民保持政治發(fā)展的基本方式。五是宗教信仰自由和思想自由的權利，有信教和不信教的自由，同時確保公民思想的獨立性，不受政治權力的干預。陳獨秀認為這些政治民主內容是大眾所需的，是人民斗爭了七百多年的結果，故而他認為資產階級民主和無產階級民主在政治民主內容上是基本相同的。

政治民主的形式是指人民所要實現(xiàn)的權力應以何種方式來實施，這種方式包含著政治民主的組織原則、組織制度等。而政治民主最為基本的兩種實施方式是間接民主和直接民主，而在國家政治生活中，間接民主(又稱代議民主)是最為常見的方式，正如列寧所說：“沒有代表機構，我們不可能想象什么民主，即使是無產階級民主?！盵2]45因此，代議制是保證人民權力得以實現(xiàn)的最佳形式，是最為基本和常見的政治民主形式。

陳獨秀不僅肯定了代議制是最基本的政治民主形式，而且認為只有當這種代議制被賦予政治民主的真正內容時，那才是真正的民主政治。正如他在《給西流的信》所說：“許多年來，許多人，把民主和議會制度當做一件東西，排斥議會制度，同時便排斥民主，這正是蘇俄墮落之最大原因，議會制度會成為過去，會成為歷史殘影，民主則不然也，蘇維埃制若沒有民主內容，仍舊是一種形式民主的代議制，甚至像俄國的蘇維埃，比資產階級的形式民主會議還不如?！盵1]554陳獨秀首先肯定了無產階級在推翻資產階級統(tǒng)治時，隨即推翻了只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政治民主形式——議會制度，將政治民主的主體由資產階級回到了人民大眾，建立了蘇維埃制度，這是代表廣大人民利益的政治民主形式，是歷史的進步。同時，陳獨秀又認為蘇維埃制拋棄了政治民主的內容，使蘇維埃流于形式，將政治民主逐步引向獨裁，致使蘇維埃成為橡皮擦和舉手工具。所以，脫離了政治民主內容的政治民主形式，只是一種作為“裝飾品”而存在的政治民主；只講政治民主內容而忽視政治民主形式，也只是一種“空喊口號”式、沒有實踐方式的政治民主。因此，只有將政治民主的真正內容和政治民主的形式統(tǒng)一起來，那才是真正的民主政治。

二、政治民主發(fā)展的動力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

陳獨秀認為，政治民主發(fā)展的動力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一國政治民主的產生、發(fā)展、中斷需從階級的經濟這一根源進行追溯。

政治民主發(fā)展就是指如何實現(xiàn)人民權力的這種國家形式由低級向高級運動變化的過程。而這種向上的發(fā)展趨勢是基于一定動力因素的。列寧曾指出：“任何民主，和任何政治上層建筑一樣……，歸根到底是為生產服務的，并且歸根到底是由該社會中的生產關系決定的?！盵3]276陳獨秀也認為政治民主發(fā)展的動力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政制是由它階級的經濟的推動，不是憑空產生的?！盵1]548所謂階級的經濟是有兩方面構成的：一方面是指這個國家占統(tǒng)治地位的基本經濟所有關系即統(tǒng)治階級所實行的基本經濟制度，它決定了政治民主的根本性質。如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經濟決定了民主政治是為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拔┮载敭a私有之故，財產集中在少數(shù)人手中，……生產物之分配，以財產大小有無為標準，不以大眾需要為標準?！盵1]515這種基本經濟制度投射到政治生活中勢必是以私人財產的多寡來決定著政治權利的多寡，維護著資產階級的利益，造成無產階級在政治權利上的貧困。所以，只有生產資料掌握在人民手中的經濟制度才能實現(xiàn)無產階級的政治權利。另一方面，階級的經濟包含著人們的經濟活動方式和產出產品價值的實現(xiàn)方式，它決定了政治權力體系的結構和運行方式，進而可以判斷政治民主的有無與有限程度。如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帶來專制統(tǒng)治，因為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可以使人們的經濟活動由自己來組織，人們的產品也可以由自己來支配，作為統(tǒng)治階級的地主階級要獲得人們的剩余產品就必須要進行超經濟強制，而這種超經濟強制必然要求一種強大的專制權力來實行，這就帶來了專制統(tǒng)治；用于交換的市場經濟帶來政治民主，因為市場交換的主體必須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并且人們是愿意自由交換的，這種平等、自由的價值理念必然會投射到政治領域，從而帶來以平等、自由為特征的政治民主。

陳獨秀分析了法西斯獨裁專制與英美等國的有限政治民主的原因，“帝國主義是金融寡頭結合中產階級，只能容忍無產階級的組織宣傳至某種限度；法西斯則是金融寡頭結合流氓無產階級及右派急進小資產階級，根本鏟除無產階級組織與宣傳，……法西斯的經濟制度比起英美帝國主義來，是由日漸國際化的局面，回轉到國家化，自給自足的封建化?！盵1]547-548在英美等壟斷資本主義國家，壟斷是依靠中產階級來實現(xiàn)的，在一定程度上是要承認無產階級的地位的，故而它在一定程度上是要給予無產階級一定的政治權利的，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促進了政治民主的發(fā)展。而法西斯國家以自給自足的封建化寡頭經濟統(tǒng)治，這種經濟活動和實現(xiàn)方式形成了金字塔形的政治權力體系，容易形成高度集中的專制體制，從而造成了政治民主的中斷。

陳獨秀早在60年前就已經意識到，只有市場經濟才能帶來政治民主，并且只有生產資料掌握在廣大人民手中的市場經濟才能帶來維護廣大人民利益的政治民主，表明其思想非常深邃與卓越。

三、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應以“中間斗爭”為主

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是指實現(xiàn)人民權力的這種由低級向高級運動變化的國家形式應以何種渠道、形式來實現(xiàn)。在這個問題上，陳獨秀認為，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應以“中間斗爭”為主，不要在無革命形勢的狀況之下一眼只望到最后形式的革命斗爭，重視罷工運動、國民議會運動等“中間斗爭”形式，以政治民主運動取得更大的政治民主。

在陳獨秀晚年所處的時代，陳認為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是以“中間斗爭”為主。他首先分析了有無革命的可能，他認為：“不會在任何時間，任何空間，都有革命局勢?！盵1]559其次，陳獨秀分析了無革命形勢的原因。他認為任何革命局勢都必須“以被壓迫者有足夠奮起的動力為條件”，然而，“無產階級的群眾，不會在任何時間都傾向革命，尤其是大斗爭遭到嚴重的失敗之后，或社會經濟大恐慌之時。”[1]559他在《給西流的信》中也集中闡述了大戰(zhàn)失敗國無革命的原因。陳獨秀對于革命局勢的判斷是基于現(xiàn)實階級力量的對比，他認為“無產階級沒有適合于其社會條件的充分數(shù)量，沒有經濟的政治的組織，和別的居民沒有甚么大的不同?！盵1]559陳獨秀又從蘇聯(lián)官僚統(tǒng)治的現(xiàn)實、世界戰(zhàn)爭交錯中分析認為這些都使國際無產階級的力量過小。同時，各聯(lián)合階級的動搖性和不徹底性，判斷出現(xiàn)行無產階級沒有革命的能力，從而，無產階級也不能以革命的方式進行政治民主發(fā)展。最后，陳獨秀強調了“中間斗爭”的重要性?！拔覀內粢谎壑煌詈蠖窢帲詾橹挥凶詈蠖窢幉拍軌蛳麥绶ㄎ魉辜捌鋸突?，才能夠解決問題，則中間斗爭若反法西斯運動，罷工運動，國民議會運動，等等，都是無益之舉，只好靜候著最后斗爭從天下降了。”[1]548陳獨秀其實是從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考量去探索政治民主發(fā)展之路的，無產階級現(xiàn)在面對著法西斯和資產階級國家兩大敵人，我們如果只是一味強調在資產階級國家內進行革命，無疑是在幫助法西斯進行侵略，之后，無產階級會面對不了強大的法西斯，最終只能招致世界處于法西斯的統(tǒng)治之下，政治民主無法建成。所以，在現(xiàn)階段無產階級可以用罷工運動、國民議會運動等方式來進行“中間斗爭”，以政治民主運動取得更大的政治民主。

四、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目標應是大眾民主建設

陳獨秀認為，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目標應是大眾民主建設，大眾民主意為大多數(shù)人民管理即統(tǒng)治國家。陳同時也認為，大眾民主建設中，主要是制度的建設。

政治民主是政治發(fā)展的主要內容，阿爾蒙德就直接指出：“政治發(fā)展指國家的發(fā)展和國家的民主化?！盵4]362陳獨秀首先也肯定了政治民主是國家存在所要追求的政治發(fā)展目標?！懊裰髦髁x是自從人類發(fā)生政治組織，以致政治消滅之間，各時代(希臘、羅馬，近代以至將來)多數(shù)階級的人民，反抗少數(shù)特權之旗幟。”[1]560誠然，政治發(fā)展實為政治民主的發(fā)展，陳獨秀對于政治民主發(fā)展的闡述也是遵循否定之否定的哲學原理的，到國家消亡時，政治民主也隨之消亡了。它“并非僅僅是某一特殊時代歷史現(xiàn)象，并非僅僅是過了時的一定時代中資產階級統(tǒng)治形式，如果說民主主義已經過了時，一去不復回了，同時便可以說政治及國家也已過了時即已經死亡了?！盵1]554政治民主發(fā)展不僅是一個量化的過程，更是一個質化的過程，隨著人類開始政治生活以來，都在不斷增大、增廣。正如他自己所說：“近代民主制的內容，比希臘、羅馬要豐富得多，實施的范圍也廣大得多?！盵1]555

陳獨秀認為無產階級執(zhí)政的國家也需要政治民主，“如果認為資產階級民主制已至其社會動力已經耗盡之時，不必為民主斗爭，即等于說無產階級政權不需要民主，這一觀點將誤盡天下后世?！盵1]555無產階級執(zhí)政的國家所要實現(xiàn)的是一種大眾民主，他認為：“非大眾政權固然不能實現(xiàn)大眾民主；如果不實現(xiàn)大眾民主，則所謂大眾政權或無級獨裁，必然流為史大林式的極少數(shù)人的格柏烏政制。”[1]553這表明陳獨秀是贊成大眾民主是以大眾政權的建立為前提，只有在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后，進行無產階級的專政，才能實行無產階級民主。

陳獨秀認為的大眾民主是指多數(shù)人的統(tǒng)治管理，他說：“民主之定義,即為大多數(shù)人民管理即統(tǒng)治國家?！盵1]326這也表明大眾民主與資產階級民主的不同之處，雖然大眾民主與資產階級民主在民主內容上是一樣的，強調“法院外無捕人殺人權，政府反對黨派公開存在，思想、出版、罷工、選舉之自由權利等”。但是它們在適用范圍上是不同的，無產階級民主比資產階級民主的實施范圍要廣，因為無產階級政權是大眾自己進行統(tǒng)治的政權，它克服了資產階級民主的局限性，即它只是將人民大眾奮斗了幾百年的民主內容實施于資產階級內部，維護的只是資產階級的利益，這是少數(shù)人的統(tǒng)治。所以，“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后,并不是拋棄民主主義,而是擴大民主主義,以無產階級的民主主義來代替資產階級的民主主義,即是從資產階級的狹小范圍,擴大到一切被剝削被壓迫的占全國人口大多數(shù)的民眾,從量變到質變,從議會到蘇維埃。”[5]281陳獨秀認為，建設大眾民主主要是制度的建設。

陳獨秀分析了蘇俄獨裁制產生的原因是由于蘇聯(lián)十月革命勝利之后，只專注于專政而忽視了政治民主建設，他們認為政治民主和資產階級政體一樣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應像糟粕一樣一起倒掉，故而代之以所謂的無產階級民主，國內只存在布爾什維克黨，取締了一切反對派，黨外無黨，黨內無派，限制思想、出版、罷工、選舉自由。到最后，獨裁的利刃開始傷害到蘇俄自身之時，列寧等想到了“民主對于官僚制的抗毒素”之功效，但為時已晚，“一班無知的布爾什維克黨人，更加把獨裁制抬到天上，把民主罵得比狗屎不如?！盵1]556陳獨秀認為蘇俄獨裁制始肇于蘇俄十月以來的制度建設，特別是官僚體制。所以“史大林的罪惡與無產階級獨裁制無關……明明是獨裁制產生了史大林，而不是有了史大林才產生獨裁制。”[1]554-555

因此，大眾民主建設關鍵在于制度建設，而這種制度建設是不同于蘇式體制，主要包括政權機關的職能化和專門化以求權力的制約和平衡原則，法院獨享司法權、代議機關獨享稅收權；公民納稅義務與參政權利對等原則，即普選制原則；不同意見合法化及保護少數(shù)的原則，政府要有對反對聲音保護之義務，工人有罷工權，反對黨要有言論出版自由之權等。同時，陳獨秀也認為大眾民主是不需要獨裁來維護的，其有自身的維系體制?！盁o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后，有國有大工業(yè)、軍隊、警察、法院、蘇維埃選舉法，這些利器在手，足夠鎮(zhèn)壓資產階級的反革命，用不著拿獨裁來代替民主。”[1]555所以，社會主義國家的政治建設是政治民主建設，以政治民主的功能來發(fā)揮社會主義的優(yōu)越性。

陳獨秀在闡明政治民主的基本內涵是內容和形式的統(tǒng)一中，沒有全盤否定資本主義的政治民主內容，并且認為資產階級民主和無產階級民主在主體上雖不同，但在政治民主的具體內容上是基本相同的，使他更加客觀、科學地掌握了政治民主的內涵；在闡明政治民主發(fā)展的動力是階級的經濟的發(fā)展中，較早地認識到了只有生產資料掌握在廣大人民手中的市場經濟才能帶來維護廣大人民利益的政治民主，賦予了他敏銳、科學的眼光；闡明政治民主發(fā)展的方式應重視罷工運動、國民議會運動等“中間斗爭”形式，以政治民主運動取得更大的政治民主，賦予了他理性的眼光；闡明政治民主的發(fā)展目標應是大眾民主建設，即大多數(shù)人包括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工商業(yè)者等國家建設者管理和統(tǒng)治國家，使他看透了政治民主的實質。陳獨秀客觀、敏銳地覺察到蘇聯(lián)體制的獨裁性，要求建設大眾民主，為我們大眾民主建設提供了一條有效途徑。陳獨秀晚年的這些政治民主思想是難能可貴的，直至今天也是能夠被我們所接受和認同的，同時對我國的民主政治建設具有啟示價值。

[1]任建樹，等.陳獨秀著作選(第三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

[2]列寧.國家與革命[M]//列寧全集((第3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3]列寧.再論工會、目前局勢及托洛茨基同志和布哈林同志的錯誤[M]//列寧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4]阿爾蒙德.發(fā)展中的政治經濟[C]//現(xiàn)代化理論和歷史經驗的再探討.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 1993.

[5]唐寶林.陳獨秀語萃[M].北京：華夏出版社, 1993.

責任編校：徐希軍

2013-10-30

肖立國，男，廣西全州人，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李立嘉，男，浙江湖州人，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碩士研究生。

時間：2014-4-18 17:23 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4.02.02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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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730(2014)02-00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