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程 張森林

(東北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部，吉林 長春 130024)

基本國情是指一個國家在發(fā)展過程中反映一定的社會性質和發(fā)展程度的社會歷史階段，通過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等各個方面的基本特點和發(fā)展水平具體體現出來，是一個國家正確制定發(fā)展路線、方針和政策的根本依據。因此，關于基本國情的判斷是否客觀準確，對一個國家的發(fā)展至關重要，甚至決定著一個國家的興衰成敗。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在列寧逝世以后，就曾經在基本國情的判斷上發(fā)生了嚴重失誤，不僅危害了蘇聯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也留下了慘痛的歷史教訓。分析和總結蘇聯在基本國情判斷上的失誤、原因與啟示，對于我國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蘇聯在基本國情判斷上的失誤

十月革命前的俄國，雖然資本主義有了一定的發(fā)展，但仍是一個軍事封建帝國主義國家。十月革命后，由于在經濟文化落后條件下如何認識和建設社會主義是世界社會主義建設歷史上的首次嘗試，因此，執(zhí)政的俄國共產黨人面臨著十分嚴峻的挑戰(zhàn)和考驗。我們知道，列寧也是經過反復探索的，也是有過脫離國情、急于建成社會主義的嚴重失誤的。但是，列寧總結了急于求成的教訓以后，在認識上形成了社會主義建設長期性的思想，認為落后的俄國當時“還處在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即向共產主義低級階段過渡的最初階段”，不能“跳到共產主義的最高階段”，只能“進到它的低級階段和中級階段”[1]。因此通過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會作出決定，在實踐上停止了脫離國情的“戰(zhàn)時共產主義”政策，放棄“直接過渡”的路線，制定了符合國情的“新經濟政策”，實行“迂回過渡”的路線。雖然由于歷史的局限，列寧還沒有能夠依據國情明確地闡述俄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發(fā)展階段問題，但“新經濟政策”的提出，表明他已經正確地把握了俄國的基本國情，并形成了適合國情實際的建設社會主義的新思路。上個世紀80年代，鄧小平在談到蘇聯社會主義建設經驗教訓時就曾經指出：“社會主義究竟是個什么樣子，蘇聯搞了很多年，也沒有完全搞清楚?？赡芰袑幍乃悸繁容^好，搞了個新經濟政策，但是后來蘇聯的模式僵化了?！盵2]從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歷屆主要領導人的相關認識以及蘇共代表大會的相關論斷中，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蘇聯在基本國情判斷上的嚴重失誤。

斯大林在1936年宣稱蘇聯已“基本上實現了共產主義第一階段，即社會主義”[3]107-108；蘇共十八大在1939年則確認蘇聯已進入了“逐漸過渡到共產主義的階段”[4]11；蘇共十九大在1952年進而將“從社會主義逐漸過渡到共產主義，最后建成共產主義社會”[4]298確認為蘇共的主要任務。事實證明，這是不符合當時蘇聯社會發(fā)展實際的。雖然30年代中末期，蘇聯社會進步顯著，工業(yè)化速度很快，但生產資料社會主義改造剛剛完成，還不能說已完成了社會主義建設；雖然蘇聯在二戰(zhàn)中取得了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戰(zhàn)后初期有了新的發(fā)展，但也不能認為蘇聯已經是“比其他任何國家都先進的國家”[3]247，更不能將“過渡到共產主義”和“最后建成共產主義社會”確認為蘇共的現實主要任務?；诓徽_的國情判斷，斯大林和蘇共過早地結束了列寧的“新經濟政策”的建設思路，超前地實施了“建成共產主義社會”的任務。這種草率的做法，表明斯大林和蘇共對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是不深刻的，對在經濟文化落后條件下建設社會主義長期性的認識也是不足的。

赫魯曉夫在1959年召開的蘇共二十一大上宣布說，蘇聯進入了“全面展開共產主義社會建設的時期”[5]；在1961年召開的蘇共二十二大上，赫魯曉夫又提出了蘇聯“在二十年內基本建成共產主義社會”[6]的發(fā)展目標；蘇共二十二大還通過了明確規(guī)定蘇共建設共產主義實際任務的《蘇聯共產黨綱領》。赫魯曉夫關于蘇聯已經進入“全面展開共產主義社會建設的時期”的判斷顯然也是不符合當時蘇聯發(fā)展實際的，認為蘇聯可以“在二十年內基本建成共產主義社會”顯然也是一種主觀臆想，蘇共二十二大通過《蘇聯共產黨綱領》來規(guī)定建設共產主義社會的實際任務，無疑也是超越社會發(fā)展階段的。這些認識和做法表明，在這一時期，赫魯曉夫和蘇共不僅基本上延續(xù)了斯大林時期關于蘇聯國情實際的判斷，而且關于社會主義的本質、關于在經濟文化落后條件下社會主義建設長期性的認識，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勃列日涅夫在1967年10月慶祝十月革命50周年大會上講話中指出，在蘇聯建成的是“發(fā)達的社會主義社會”[7]；在1971年召開的蘇共二十四大上，勃列日涅夫再次指出：“蘇聯人以忘我的勞動建成了發(fā)達的社會主義社會”[8]。在1977年召開的蘇聯第九屆最高蘇維埃非常第七次會議上，蘇聯已“建成了發(fā)達的社會主義社會”的論斷不僅被充分肯定，而且被正式載入了蘇聯憲法。從這些論斷來看，不再強調“過渡到共產主義”和“建成共產主義”，而突出“建成了發(fā)達的社會主義”，表明這一時期，勃列日涅夫和蘇共關于蘇聯社會發(fā)展階段的認識有所降溫，對基本國情的判斷比斯大林時期和赫魯曉夫時期實際了一些，對社會主義的認識有了一定的進步。但是，“建成了發(fā)達的社會主義”的判斷仍然是不切實際的，按照蘇共自己的發(fā)達社會主義社會標準，蘇聯社會現實也還與之相距甚遠。

安德羅波夫和契爾年科從1982年11月至1985年3月先后擔任蘇共總書記。安德羅波夫在1983年提出蘇聯“正處在發(fā)達社會主義漫長的歷史階段的起點”上[9]；契爾年科在1984年則認為蘇聯正處于“發(fā)達社會主義社會的開端”[10]。這兩個提法顯然是蘇共在蘇聯社會發(fā)展階段認識上的進一步退卻，表明在基本國情判斷上更加趨向實際。但是由于他們兩人的執(zhí)政時間極其短暫，來不及在國情問題上做更加深入的探討、在社會主義建設指導思想上進行深刻反思，而且這兩個提法也仍然不是完全符合國情實際的，還沒有擺脫“發(fā)達社會主義”認識的束縛。

戈爾巴喬夫擔任蘇共總書記后，1986年在蘇共二十七大上提出了“完善社會主義”的概念和“改革”的主張，認為“將全面展開共產主義建設的任務轉到直接的實際行動方面來，畢竟為時尚早。”[11]蘇共二十七大通過的蘇共綱領新修訂本也明確規(guī)定“完善社會主義”是現階段蘇聯社會的總任務，強調蘇聯社會主義是需要不斷更新的社會主義，是發(fā)展中的社會主義。這表明，戈爾巴喬夫和蘇共關于蘇聯基本國情的判斷更為實際了一些，在一定程度上認識到了蘇聯社會發(fā)展存在的問題和不成熟。但是，戈爾巴喬夫并沒有完全放棄“發(fā)達社會主義”的概念，他以“人道的、民主的社會主義”作為“完善”和“改革”社會主義的方向也是不正確的，因而，最后不僅沒有能夠挽救反而葬送了蘇聯社會主義。

從上述論述可以看到，后列寧時期的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關于基本國情的判斷是不正確的，過高地估計了蘇聯社會的發(fā)展水平和發(fā)展階段。由于基本國情判斷失誤，蘇共制定社會主義建設路線、方針和政策就失去了根本依據，社會主義建設也就不可能取得應有的成功。

二、蘇聯對基本國情判斷失誤的主要原因

1.急于求成和急功近利

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大都有急于求成和急功近利的思想根源。比如，斯大林始終認為在蘇聯可以迅速地實現“一國建成社會主義”，然后盡快地建設共產主義社會。因此，從1928年開始，蘇聯黨和政府急切地要求利用兩個五年計劃的時間實現國家的工業(yè)化，過分地強調了優(yōu)先發(fā)展重工業(yè)和軍事工業(yè)，過于追求經濟增長的數量和高速度，形成了重工業(yè)過重、農業(yè)和輕工業(yè)過輕的畸形經濟結構，形成了過度集中的指令性計劃管理體制；斯大林和蘇共于1936年就草率地宣布蘇聯實現了社會主義，于1952年就過早地向全黨和全國人民提出了向共產主義過渡和建設共產主義社會的任務。又如，赫魯曉夫始終沒有將共產主義社會在蘇聯的實現看成為社會發(fā)展的遠景，所以就盲目地確立了“在二十年內基本建成共產主義社會”的發(fā)展目標，提出了“全面展開共產主義社會建設”的任務，將急于求成和急功近利的思想發(fā)展到了頂峰。如此急于求成和急功近利，就不可避免地發(fā)生思想脫離實際，就不能不導致過高地估計蘇聯社會的發(fā)展階段，或者人為地拔高現階段蘇聯社會發(fā)展階段的定位，就不能不依賴于通過迅速變革生產關系的辦法向更高級的社會形態(tài)邁進、通過脫離國情實際的黨的綱領來規(guī)定國家建設的任務。

2.教條主義和思想僵化

這主要體現在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沒有將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基本原理同蘇聯基本國情實際緊密結合起來，丟掉了列寧的理論聯系實際的思想方法和原則，將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基本原理教條化，忽略國情而機械地加以應用。可以認為，這是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沒有能夠解決在蘇聯經濟文化落后的條件下“如何認識社會主義、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的重要原因。我們知道，馬克思主義關于未來社會主義社會特征的設想、關于未來社會主義建設基本原則的確立，都是以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的高度發(fā)達的物質和文化基礎為基本前提的。而從蘇聯社會發(fā)展的實際水平看，特別是上世紀30年代末的蘇聯與西方發(fā)達國家還有相當大的差距。據統(tǒng)計，英國在1938年每人可以分得145公斤生鐵、226公斤鋼和620度電，而蘇聯每人只能分得87公斤生鐵、107公斤鋼和233度電[3]373。僅此就足以說明，蘇聯的社會生產力水平沒有超過西方資本主義主要強國，蘇聯建設社會主義的條件還沒有達到發(fā)達資本主義那樣高度的物質基礎，更不要說實現共產主義的物質基礎了。而且，不僅蘇聯物質基礎不夠高，社會經濟政治制度和體制也都還是不夠成熟或不健全的。在這樣的物質文化基礎上，依據馬克思主義關于未來社會主義社會特征的設想來削足適履，搬用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建設的基本原則來建設蘇聯社會主義，企圖實現完全的生產資料公有制度和按勞分配制度，企圖取消商品、貨幣和市場經濟，當然既不可能對蘇聯的基本國情做出準確的判斷，也不可能提出符合國情實際的社會主義建設的任務。

3.主觀臆斷和冷戰(zhàn)思維

主觀臆斷和冷戰(zhàn)思維同樣是在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身上十分明顯的問題。比如，從斯大林開始，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堅信資本主義總危機的思想。斯大林在1927年蘇共十五大報告中指出，在一次大戰(zhàn)后相對穩(wěn)定的世界中“產生著最深刻、最尖銳的世界資本主義危機”[12]。在1939年蘇共十八大報告中，他認為資本主義危機是“資本主義體系的總危機”，而且在“偉大十月革命后這種危機加深與尖銳化”[13]。二次大戰(zhàn)后，斯大林進一步解釋說，“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總危機，是既包括經濟、也包括政治的全面危機”[14]582。資本主義總危機理論不僅得到了進一步完善，而且成為蘇聯對外政策的主要理論基礎。在這一理論指導下，斯大林建立了以蘇聯為首的“統(tǒng)一的和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強調“與資本主義陣營相對立”[14]561，強調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更優(yōu)越、更強大，認為社會主義在全世界范圍內代替資本主義并不是遙遠的事情，不切實際地要在世界范圍內徹底埋葬資本主義，大肆搞革命輸出。從斯大林開始，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都深受歷史上傳統(tǒng)的大國沙文主義的影響，追求世界霸權。一方面，蘇聯與美國爭奪世界霸權，擴大勢力范圍；另一方面，蘇聯在社會主義世界范圍內實行了大黨主義和大國主義，強制推廣蘇聯模式。在勃列日涅夫時期，蘇聯強調資本主義總危機在繼續(xù)加深，加劇了與美國的軍備競賽和世界霸權的爭奪，進一步推行蘇聯模式，將主觀臆斷和冷戰(zhàn)思維推向了極端。這種主觀臆斷和冷戰(zhàn)思維的思想和行為，也是促使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在國情判斷上失誤的重要原因。

三、蘇聯對基本國情判斷失誤的重要啟示

1.對社會主義發(fā)展須有長期的思想準備

社會主義社會作為共產主義社會的第一階段是一個相當長期的歷史階段，也必然是一個相當長期的發(fā)展過程，或者說是一個由不成熟到比較成熟再到成熟的過程，是一個由不完善到比較完善再到完善的過程。因此，社會主義歷史階段必然由若干個發(fā)展階段構成，將從低級階段到比較高級階段再到高級階段，將由不發(fā)達階段到比較發(fā)達階段再到發(fā)達階段。而且，處在經濟文化落后條件下的社會主義社會，其發(fā)展的歷史過程會更長一些，其經歷的發(fā)展階段也會更多一些。而從蘇聯在基本國情判斷上失誤留下的教訓來看，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對社會主義發(fā)展的長期性缺少足夠的認識，將社會主義的歷史階段看得比較短暫，所以急于求成，急功近利，過高地估計現階段發(fā)展水平，人為地拔高現階段定位，現階段還沒有結束，就急著要進入下一個階段，現階段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就要去做下一階段的事情。這一教訓的啟示就是，社會主義建設者必須充分認識社會主義發(fā)展的長期性、過程性和階段性，必須對社會主義發(fā)展做長期的思想準備，不能隨意地縮短歷史進程而逾越發(fā)展階段。

2.對社會主義建設要有長遠的戰(zhàn)略規(guī)劃

社會主義社會是生產力高度發(fā)達、社會全面發(fā)展的社會，在本質上要求具有高度的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會文明和生態(tài)文明。毫無疑問，建成這樣的高水平的社會，是十分艱巨的任務和十分浩瀚的工程，絕不可能一蹴而就。要在經濟文化落后條件下建成這樣的高水平的社會，就更是無比艱巨的任務和無比浩瀚的工程，需要有一個更為長久的建設過程。而且，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和浩瀚的工程，必須有一個長遠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也必須有若干個切實可行的戰(zhàn)略發(fā)展步驟?？墒?，對于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來說，建成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似乎不是什么難事。從他們草率地宣稱蘇聯基本上實現了社會主義、過早地宣布蘇聯進入了“全面展開共產主義社會建設的時期”、盲目地規(guī)定建設共產主義的實際任務、樂觀地期待蘇聯“在二十年內基本建成共產主義社會”來看，他們既沒有一個長遠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也沒有切實可行的戰(zhàn)略發(fā)展步驟，因此，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是不可能成功的。這一教訓的啟示就是，社會主義建設者必須對社會主義建設有長遠的戰(zhàn)略規(guī)劃及其切實可行的戰(zhàn)略發(fā)展步驟，盲目樂觀，好大喜功，非但不能凝聚人心、鼓舞斗志，反而會適得其反。

3.對社會主義原理決不能當做不變的教條

恩格斯曾經說過：“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fā)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盵15]這是對待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正確態(tài)度。將馬克思主義理論當做方法而不是教條，就是要求在應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時，要與本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要隨時隨地以所處的歷史條件為轉移。列寧在十月革命后曾指出：“對俄國來說，根據書本爭論社會主義綱領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深信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今天只能根據經驗來談社會主義?！盵16]這就是對待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理應有的正確態(tài)度。然而，從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關于蘇聯基本國情判斷的失誤來看，如前所述，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教條式地對待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理，脫離實際，思想僵化，機械搬用，因而沒有能夠在蘇聯的歷史條件下正確地認識和建設社會主義。這一教訓的啟示就是，社會主義建設者決不能對科學社會主義原理采取教條式的態(tài)度，必須將其與本國實際密切結合起來，并根據新的歷史條件和時代特征發(fā)展科學社會主義原理，唯有如此，才能將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不斷推向前進。

4.社會主義建設必須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fā)

恩格斯在指導國際工人運動時，曾要求各國革命者和共產黨人實事求是地從本國的實際出發(fā)來進行社會主義運動，強調指出社會主義運動“不是從原則出發(fā)，而是從事實出發(fā)?！盵17]這是對社會主義運動根本規(guī)律的揭示。這里的社會主義運動，無疑指的是為實現社會主義而進行的“革命事業(yè)”，但社會主義運動無疑也是包含著為實現社會主義而進行的“建設事業(yè)”的；而“從事實出發(fā)”也可以理解為“從實際出發(fā)”。由此我們可以認為，從實際出發(fā)是社會主義革命的根本規(guī)律，也是社會主義建設的根本規(guī)律。列寧在十月革命后反對“根據書本爭論社會主義”，強調“只能根據經驗來談社會主義”，實質上講的就是要遵循“從實際出發(fā)”這一建設社會主義的根本規(guī)律的問題。然而，我們看到，后列寧時期蘇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大都是主觀主義和唯意志論的，因此，沒有能夠遵循蘇聯的國情實際，也就不可能科學地制定建設社會主義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不可能科學地確認建設社會主義的具體步驟和任務。這一教訓的啟示就是，社會主義建設者決不能背離社會主義建設的根本規(guī)律，即一切必須從基本國情這個最大的實際出發(fā)，將社會主義建設的路線、方針和政策的制定置于基本國情這一根本依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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