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

感動就在身邊

□王巖

遼寧省沈陽市黨員電化教育中心工作人員正在認真審查《身邊》

在我的鏡頭里，曾經出現(xiàn)過許多優(yōu)秀黨員的身影，他們可歌可泣的事跡每一次都會在我心中激蕩。于是，我總覺得，想選準一名典型，還真需“眾里尋他千百度”，去尋找到一個“超?！钡狞h員，并挖掘出其身上不平凡的業(yè)績，這樣才能讓觀眾感動于典型的波瀾壯闊。然而，當參與到沈陽市黨教片《身邊》的拍攝中時，所經歷的一切卻改變了我這種想法。我忽然覺得，其實典型并非那么難以選取。典型，其實就在我們身邊；感動，其實也就在我們身邊。

媽媽要“出家”

對王憶潔的第一印象，就是“忙”，只見她不停地穿梭在辦公室和實驗室之間，汗水不斷地從額頭墜落。看到我們扛著攝像機也跟著跑個不停，她歉意地一笑：“沒辦法，我總是這么忙?！笔前?，作為沈陽地鐵唯一的一位女性信號工程師，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忙，而身為女人的她，還要比男人更忙。同為女性，我很理解她。

隨著拍攝的不斷進行，我偶然發(fā)現(xiàn)她總是偷偷地吃藥，便好奇地問她。她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患有惡性腫瘤……”??？我不禁驚呆了，忙勸她：“身體都這樣了，干嗎還這么拼命??？”她笑了笑：“我放不下工作。”我感到有些不解，一個女人，有必要為事業(yè)做出如此的犧牲么？然而，通過和她的同事們的交談，逐漸地，我了解了她：當施工最困難的時候，她白天堅持化療，晚上去工地指揮；當工期最緊張的時候，她干脆連醫(yī)院也不去了，揣著滿兜藥片扎在了現(xiàn)場；當有技術難題急需解決的時候，她直接住在了辦公室里，幾天不出屋……同事們對她的評價是“不要命”。

根據(jù)她的情況，我們決定讓她親自講述自己生病時的感受，以期能拍出一種笑中帶淚的情感氛圍。而當鏡頭對準她時，她卻半天沒能說出話，只是無言地哭泣，我們也隨之沉默了。為了緩和氣氛，我引導她說點輕松的話題，果然她情緒好了起來，說起了一個故事：當初化療時，頭發(fā)掉光了，結果兒子見了，急忙喊“媽媽，你要出家?。俊闭f到這兒，她不禁笑了起來。而我們的攝像機也把她這個含著眼淚的微笑忠實地記錄了下來。我久久地看著她的微笑，心里不由得想：是什么支撐著這個柔弱的病軀呢？絕對不是名、不是利，而是對事業(yè)的一份摯愛，更是憑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感在堅守。

大孩子

選擇于秀霞這位初中班主任作為拍攝對象，是因為前期采訪時她說過的一句話：“我很享受和孩子們在一起摸爬滾打的快樂?！本褪沁@句看似平淡的話，卻觸動了我們所有人。因此，我們決定通過鏡頭，把這位能和孩子們做朋友的班主任的故事，講給更多的人聽。

當來到于秀霞的教室，她和孩子們已經在等著我們了。簡略幾句交談后，攝像機就開始轉了起來。只見鏡頭里的她，絲毫沒有教師的威嚴，而更像慈母一般，滿臉洋溢著真誠的笑容，與孩子們有說有笑?？粗⒆觽冚p松的表情，我知道，她并非是在鏡頭前表演，而只是在重復自己的常態(tài)。我真心感受到了她和孩子們那種真實的快樂。

拍著拍著，我們感覺到畫面總是不夠美，布局顯得擁堵——畢竟，教室空間有限，而她的班里，卻有五十多名學生?；趯Ξ嬅婷栏械淖非?，我們提出：可否撤去些桌椅，再出去些學生，這樣，布局就會顯得極其有序。本以為這個要求她會馬上答應，不料她卻顯得很為難。這是怎么回事呢？我好奇起來，便一問究竟。她猶豫了半天，才說：“我想讓班里所有的孩子都參加拍攝，那些沒參加上的孩子，心里一定會很失落的?！边@時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在照顧班里所有學生的情緒，每一個人的動作甚至表情、眼神，她都能夠準確地捕捉到。她了解他們，更關心他們，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因為她發(fā)自內心地愛他們。我們不禁被這小小的細節(jié)深深感動了。

隨著拍攝不斷進行，我對于秀霞的認識也終于清晰了：在我看來，她真的不像教師，而是母親，一位懷著慈愛之心對待孩子們的母親；更是大孩子，因為和孩子們在一起彼此開心時，她的笑，是那么的純粹與真誠。

和泥土相約一輩子

過去我拍攝過很多人物，然而拍一個“純農民”，卻還是第一次。劉永彪，這個思穎花卉合作社的當家人，就是一個“純農民”。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他，黝黑的臉龐，健壯的體格，炯炯的眼神，可說貌不驚人，采訪中，他用平淡的語氣講出來的故事，在我聽來，也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用他自己的話說：“并沒做什么?！蔽矣行┦恕?/p>

然而接下來他的講述，卻推翻了我的第一印象：“其實我家條件還行，要說只顧自己，小日子也能不錯。但看到村里的老少爺們兒還這么窮，總感覺不自在。有一天，我上鄰居家，正碰見人家里鬧別扭，原來是孩子上大學掏不起學費。我當時借錢給了他，回來后就更下定決心，不能讓大家伙再過這窮日子了！”于是，掌握種花技術的劉永彪，就鼓動鄉(xiāng)親們一起種起花來，其間的風風雨雨自不必說。就在我們拍攝的過程中，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村里的老徐借錢種上了花苗，不料苗株長了蟲子，急得他不行；正在這時，知道信兒的劉永彪登門了，一頓幫著忙活，讓花苗轉危為安了。這期間的過程都被我們拍攝下來，而最終老徐抱著劉永彪感激得哇哇大哭的畫面，讓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里都酸酸的。那時，我忽然明白了，老劉不是“并沒做什么”，而是他所做的一切，都那么低調而實在，就像田野間盛開的野花，默默無聞卻為人奉上了陣陣馨香。

對老劉的拍攝很順利，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這樣一個鏡頭：大雨過后，老劉在花地里巡視，忽然發(fā)現(xiàn)有棵花苗被雨澆得倒伏了下去，他急忙跑過去，跪在泥濘的地里，雙手小心翼翼地扶正花苗，衣褲被泥水弄臟了，他卻完全沒在意……這不禁使我想起了采訪中他貌似隨意的一句話：“我就是個農民，我愛土地?！蹦菚r，對這句話我還不理解。現(xiàn)在，我理解了，他愛這片土地，而且愛得很深沉。這就是一名農村黨員和土地的一生相約、對鄉(xiāng)親們的永遠守護。

廠子就是我的家

作為一名技術高超的專業(yè)電焊工，田素民給我們的第一印象就是憨厚且不善言辭，說實話這讓我們對采訪很擔心。而鏡頭里的他，也確實很辛苦。光是看他在大夏天還依然穿在身上的厚厚的工作服和大頭鞋，就知道這項工作對于身體體能的考驗了，更別說要在火花四濺和機器轟鳴中仔仔細細地對焊接口精雕細琢這樣的技術活兒了。

《身邊》拍攝中

在閑聊中，我偶然發(fā)現(xiàn)田師傅手上有著大大小小如米粒一樣的疤痕，便問道：“您這手上怎么這么多小傷疤啊？”田師傅憨厚地笑笑，然后把手臂上厚厚的工作服挽上去給我看，說：“不光手上，這胳膊上也全都是。不光我這樣，每一個干電焊的人都這樣。你想啊，我們在工作的時候火花都得濺到身上，我這身上全是這樣的小疤！”聽了他的話，我感觸很深：一位普通的老黨員，在自己平凡的崗位上幾十年如一日地從事著一份這么辛苦的工作，還能依然用高度的責任感和不變的熱情來對待他的每一件焊接產品，這需要多么強大的精神力量啊！

采訪中得知，這么多年里，其實有很多企業(yè)想高薪聘請?zhí)飵煾?，但都被他拒絕了。我問他為什么，他嚴肅地說：“這個工廠就是我的家，我不能把家撇下！”聽到這句話，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在他的換衣間里擺著一張行軍床，老田經常在上面對付一夜。的確，他真的把廠子當成了自己的家，一直在付出著心血。

《身邊》給予了我太多的感動，不僅是在拍攝王憶潔、于秀霞、劉永彪、田素民的過程中有涓涓的細流在心中流淌，社區(qū)書記吳亞玲、法官劉鵬的故事，同樣讓我的心靈為之凈化。他們的事兒，其實都很小，也不驚天動地，但就是這些小事，卻折射出了一種偉大。我想，《身邊》也許是最貼切的片名了。羅丹曾說：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感動也是如此。其實，很多感動，就在身邊。

（作者單位：遼寧省沈陽市黨員干部現(xiàn)代遠程教育管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