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卿/編譯

蓋耶垂頭喪氣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揚起了一陣陣灰塵。

“你怎么了，蓋耶？”

蓋耶抬起頭來看到爺爺正在問他。

“爸爸不讓我去放牛，他說我太小了。”蓋耶煩悶地說。

“你爸爸太忙了，日子不好過。”爺爺說。

“所以我想幫他的忙！但每一次我提出來，他都說我還小?！?/p>

“你可以幫你媽媽弄些蜂蜜。”

蓋耶用手?jǐn)嚵藬嚳诖锏膸酌队矌?，“可是我沒有錢?！?/p>

爺爺笑了，“我們博洛南群落有一種收集蜂蜜的方法，這個方法已經(jīng)沿用好幾個世紀(jì)了?！彼麛傞_手掌，他的手掌心里有一個帶孔的蝸牛殼。

“那是什么，爺爺？”

“這是一種哨子，專門用來呼喚響蜜（liè）的。一旦我們吹響它，就會引來響蜜。它會為我們引路，讓我們找到隱藏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的野蜂巢。”說著，他將那個蝸牛殼遞給了蓋耶，“你來吹。”

蓋耶對著殼上的小孔吹了起來，一聲尖銳的哨聲響了起來，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于是，他又吹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只灰褐色的小鳥拍打著翅膀落到附近的一根樹枝上。它“嘰嘰嘰”地叫了幾聲，然后轉(zhuǎn)過頭，啄了啄尾巴上的白色羽毛。等到蓋耶和爺爺都注意到它時，它就向著西方飛走了。

爺爺告訴蓋耶，那就是響蜜，也稱向蜜鳥或是指路鳥。那是生長在非洲叢林中的一種灰色小鳥，比麻雀稍微大一些，能指引獵蜜人和蜜獾去獵野蜂巢，然后去吃獵蜜人和蜜獾留下的蜂蜜和蜜蠟。

蓋耶迫不及待地就想尾隨而去。他的爺爺拎起一只鐵桶，說：“我們走吧?！?/p>

他們急匆匆地穿過干枯的灌木叢，一直跟在那只響蜜的后面。但是當(dāng)他們來到一個高高的山巖前時，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蓋耶爬不過去。爺爺幫助蓋耶爬了過去。站定后，他們發(fā)現(xiàn)，那只響蜜不見了?！皩Σ黄穑瑺敔?。”蓋耶抱歉地說。

“別擔(dān)心，它會回來的?！睜敔斂隙ǖ卣f。

果然，沒過多久，蓋耶就又聽到那個刺耳的叫聲了。那只響蜜落在一根大樹枝上，搖著尾巴上的羽毛。

蓋耶問道：“爺爺，您怎么知道它還會回來呢？”

爺爺說：“因為它會確保我們沒有走錯路?！?/p>

那鳥飛走了。

“那它為什么要幫助我們呢？”蓋耶問。

“因為，它也需要我們幫助它。響蜜善于發(fā)現(xiàn)野蜂巢，但是因為它們太小了，無法摧毀野蜂巢，野蜂會螫死它們。它們需要我們的幫助才能得到蜂巢里的蜂蜜和蜜蠟。”

蓋耶和爺爺跟著那只鳥兒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每一次蓋耶和爺爺跟不上它時，它都會返回。而每次返回，它都會落在離地面更近的樹枝上。爺爺說：“那意味著我們離野蜂巢越來越近了?！?/p>

終于，響蜜的叫聲變了。它朝著懸崖上的一個裂縫猛撲過去?！拔覀冞^去！”爺爺說。

當(dāng)他們離那個裂縫越來越近的時候，蓋耶的心也越跳越快。一群憤怒的野蜂守衛(wèi)著入口，它們發(fā)出的嗡嗡聲震動著他的耳膜。

爺爺拾了一些小樹枝。“幫我在那個裂縫前面生起一小堆火，煙可以讓野蜂平靜下來?！?/p>

蓋耶害怕被野蜂螫著，但他要證明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幫大人忙了。當(dāng)爺爺吹著樹枝上的煙時，蓋耶密切注意著野蜂的動靜。當(dāng)煙向野蜂飄過去的時候，野蜂的嗡嗡聲逐漸小了下來。

爺爺把手伸進(jìn)那道裂縫，但是沒伸多遠(yuǎn)，就伸不進(jìn)去了。他對蓋耶說：“你來，你的手小，你應(yīng)該能夠到蜂巢?！?/p>

蓋耶打了個寒戰(zhàn)，他不敢把手伸進(jìn)那個黑黑的洞口！如果野蜂螫他怎么辦？他看了看爺爺，他也不想讓爺爺失望。

蓋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了胳膊。然后，他又猛地縮回了胳膊，他害怕?！拔铱梢宰龅?，我可以做到！”他不停地對自己說。他閉上了眼睛，大著膽子將手指伸進(jìn)了那個裂縫。

沒有東西螫他！那煙果然起作用了。

他盡力把胳膊往里伸去，用力拉出一大塊一大塊的正滴著粘乎乎的黃色蜂蜜的野蜂巢。

爺爺說：“夠了，我們得為野蜂們留下足夠的蜂蜜。”

他們從蜂巢那兒退開了，就在那時，野蜂的嗡嗡聲又開始響了起來。

爺爺將大部分蜂巢放進(jìn)他的鐵桶里。他遞給蓋耶一塊，說道：“把這塊留給那只響蜜，向它表示感謝。這是傳統(tǒng)。”

蓋耶向那只響蜜棲息的樹枝望去，它正在那里等待著自己的獎賞。蓋耶把那塊蜂巢放在樹根旁，說道：“謝謝你和我們分享這個蜂巢?！?/p>

那只響蜜興高采烈地落到地上享受自己的美食。

當(dāng)他們往家走去的時候，爺爺把一只手放在蓋耶的肩膀上，說道：“你采到了這么多的蜂蜜，除了自己吃之外，我們還有多余的蜂蜜賣給其他村民。這對我們這個家庭很有幫助?！?/p>

蓋耶笑了，他說：“我想人小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p>

爺爺也笑了。

（責(zé)任編輯 李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