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 徐 西
深沉的思索
徐西的散文詩
深圳 徐 西
經歷漫長等待,依舊沒人來敲門,你試著朝外面喊:“喂,有人嗎?”
恰好我經過你。有時是注定的,我來敲你的門:“喂,有人嗎?”
你們這樣愛上,在這個世界上,大海埋藏過去,浪花跳躍呼喊。
有一個個瞬間,悲傷誰都曾有過,每個人都是花朵在盛開。我經常去走走,去遇見不曾相識的你。
悲傷使我沉默,我在閃爍呼喊,對著茫茫夜色想要說些什么。又能說些什么?
我多想如陣風,一片光,一團黑,和你緊緊抱在一起。
我們的確是在一起的啊!
走在遼闊大地,遇見今天——越來越遠的背影融入一道閃電。
風繼續(xù)吹向遠方,雪花繼續(xù)落向無限,不知何時,天空成為我的憂愁,富麗堂皇的現實,讓我忘記了去否定。
大魚即使將浮出水面,那種孤獨無人看見。看著你越來越遠,我卻不能越來越愛。
夢見月光照著群山,照我在空曠處站立。
夢見自己說話:“在這世上不一定要有我,有你們就夠了……”
夢見一無所有,遇見自己。愿萬物各安其好。
夢見不斷否定自己,活得像個假設。
夢見和戀人抱在一起哭泣。
夢見一位逝者朗誦詩歌,讀著一首空洞的詩。
夢見雪花落在無邊的山野,一片樹林托起鉛灰色的天空,有種孤單美。
夢見臉變成沙子隨風散落,佛像微笑著,慈悲愛著世人。
頭發(fā)是夜空,臉是月亮,痣是星星。手指觸摸風,雙腳在夢中邁動,耳朵是條大街,你在里面行走——聽,你的腳步聲!
眸子漆黑,說不出話的那種黑。齒咬著空虛,嘴唇如同弱點,是外露的紅。血液是火,是多汁的欲望,照我孤獨,照你寂靜。
骨頭咯咯響,是夢的果實。鼻子會呼吸,呼吸空氣,呼吸著你。
心是一顆星子,身體是小宇宙,是能埋人的黃土。
你對我輕聲說:“你笑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
我又笑了一下——你并不存在。聲音從我的生命里發(fā)出,你藏在我的體內,是我部分的靈魂。
我對著鏡子笑,那么自然,又有點神經兮兮。
相信嗎?我是自己的戀人。有時我做出怪異的表情,沒有什么原因,有時候我想看一看,我憂郁的眼神,臉上的變化。我已不再年少,我看到自己在漸漸變老,當然,皺紋還不多,還未到白發(fā)蒼蒼的年紀!
在鏡子面前我沒心沒肺,不愿意多想。我把生活與工作拋開,望著自己,就那么望著自己。
我可以換一種活法,把別人當成一面鏡子,自由放松地對待一切,我也是你的一面鏡子。
當你想起我……
當我對人類有話不想再說,我想去一個新鮮的地方。
我借助于想象來到一座新城,那兒的樓都不太高,最高的也不過六層,綠化不錯,大街上車輛不多,行人也不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面貌可親,多半面帶微笑。
我在十字路口自在站立,等著一個想象中的人,就算是在等一個女人吧!我想和她戀愛,只是戀愛一場,如果她也需要,我要對她說聲謝謝!
那是一座沒有壓力的城,工作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不做,寫詩可以是種正當職業(yè)。人人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吃穿不愁,誰的錢多誰的錢少都沒關系,商場飯店的服務員和顏悅色,那兒否定與幸福無關的一切,痛苦與憂愁僅僅是種幻想。人們邁動著海浪一樣的腳步,走著,不需要為生存奔波……
黃昏總在不經意間來臨,那時風已吹過一些空闊的地方!
少女在店中坐等什么人到來,她像一首情詩。
我用心靈在別處把她吟唱,我愛過她,她像我少女時代的母親。
人間因她而豐富,而美好,因存在的鮮艷欲滴而美好。
她期待一位男孩包容她的壞脾氣,他會成為她的男人,她的愛。她像一片葉在時代的森林中成長,她的小眼睛眨著,她的小嘴巴,張合。
她的心花綻放,她肉體支撐起的,顯現著靈秀的臉龐上讓人喜愛。我們只能遠遠地喜愛!
她在店中守候著一些舊物:空信封,名信片。一些人內心的造型:剪紙,小泥人。
少女在店中坐等什么人到來,她像一首情詩。
我一定在別處愛過她,愛得流淚發(fā)狂。我仍然愛著她,在時光中,在莫明的渴望中,我像許多人一樣愛她!
我怎能說她與我無關?怎能說成熟的世界已經回不到過去?
無法懂得她,懂得少女流向未來的時間,想象她白發(fā)如霜時的寧靜與慈愛,那時,她仍坐在店中等什么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