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榮
(遼寧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聊齋志異》的故事中大多以一個女妖的形象為中心人物,有時候這個女妖表現為狐貍,有時候表現為其他動物或者鬼魂?!秼赡取?、《紅玉》、《黃英》、《瑞云》等都是以女性人物命名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所塑造的女妖形象形態(tài)各異,但都具有人的特質,樣貌柔美,對愛情忠貞不渝,立場愛憎分明。在對這些女妖形象進行英譯時,譯者的翻譯策略為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提供了新的解讀視角。
在《聊齋志異》之前,女妖形象在馮夢龍的《三言》故事中比較突出。馮夢龍的故事本來多是講述給生員階層的男性讀者聽的,但因為其中有描述婚姻家庭等社會生活的場景,又加上具有勸諭功能,所以故事中難免涉及很多女性人物。為了能夠實現警世作用,《三言》故事中所描述的女性人物形態(tài)各異,與傳統(tǒng)女性有很大區(qū)別。對此,澳大利亞學者麥克拉倫用“中國妖姬”來概括這一類女性,并深刻分析了女妖文學產生的背景及其所具有的文學張力。很長時間以來,害怕女性的性能力無度、害怕被女性主宰的思想在中國民眾的生活中非常流行?!皟A國傾城”這一詞語已經成為一個描述絕色美女的流行術語,女妖一如西方特洛伊故事中的海倫,既充滿誘惑又讓人恐懼?!度浴饭适戮头从沉诉@樣一種厭女思想的特殊張力:即只追求自己性欲滿足的女性會給家庭和社會帶來災難性后果。《三言》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奮起反抗當時社會階層對女性的性欲壓制,但都受到了嚴厲的懲罰。這些道德故事是為占主導地位的新儒學意識形態(tài)服務的,但在一定程度上又形成了一種壓抑的女性主義。這樣一種“顛覆范式”類似于維多利亞時期的“不道德的女人”。這些女妖故事中的女人是她們自己命運的主動參與者。她們主動出擊,表現出相當的計謀和勇氣,通??梢灾鲗齻兊恼煞蚝颓槿恕?傮w來看,在這些17世紀的故事中,年代久遠的女妖原型已經改變成處于較低社會階層和現實生活背景中的人物,她們的行為必然符合她們的動機。與其說她們是邪惡的人物,不如說她們是強壯、熱情但又遭受挫折的女性。她們暗示了一種有別于以被動和服從為特征的新儒學典型的反抗模式。
延續(xù)了馮夢龍的女妖原型,《聊齋志異》中的女妖也是形態(tài)各異,內涵豐富。例如,嬌憨的嬰寧,勇于擔當的紅玉,美貌的聶小倩,成人之美的辛十四娘,在感情生活中獨立自主、敢愛敢恨的阿霞等,每一個都形象鮮明。從形象詩學的角度來看,這些女妖形象為文學形象內部結構的組成提供了極有價值的分析要素。具體來看,文學形象的內部結構可以分析成語言、語象、具象與思想四個層次。趙炎秋認為,從文學形象建構的視角來看,語言本身的物理特性具有一定的形象建構功能,而從語言到文學形象之間有一個質的轉化過程,這就是語象。此外,文學形象外在的、能夠為人所感知的感性表現形態(tài)就是具象。最后,思想是文學形象內部結構的第四層也是最后一層。具象形成之后,總是要指向一定的思想。[1]我們根據文學形象這四個內部結構要素,就其最高層次的思想來分析,可以對《聊齋志異》中的女妖形象有更加鮮明的認識。從傳統(tǒng)的經典價值觀來看,《聊齋志異》中的女妖形象反映了一定的女性主義思想:“《連城》是在婚姻問題上反對門第等級觀念上最優(yōu)秀的一篇。這個故事對門第等級觀念給青年男女自由戀愛帶來的痛苦和不幸寫得極為深透?!秼雽帯穼懙氖瞧瞥饨ǘY教套在頭上的精神枷鎖,嬰寧就是沖破禮教觀念的一個女性。《聊齋志異》塑造這樣的女性,顯然是對約束婦女某些行為的禮教觀念的不滿?!缎≈x》寫青年男女間自由相愛,并在患難相扶的基礎上發(fā)展感情。《鴉頭》寫惡勢力對婦女的迫害,鴉頭是一個反抗家長淫威的女性形象?!盵2]如果我們進一步聚焦于女狐形象的分類,這種傳統(tǒng)價值觀就更加突顯?!读凝S志異》一共有496篇故事,其中82篇全篇著重描寫女狐。嚴江對這些女狐進行了分類。[3]第一類是具有傳統(tǒng)美德的祖母形象,例如《王成》中的女狐;第二類是性情可愛并敢于為愛情舍生忘死的大家閨秀形象,如《嬰寧》和《嬌娜》中的女狐;第三類是俠義肝膽伸張正義的俠女形象,例如《紅玉》、《辛十四娘》、《小翠》等故事中的女狐;第四類是忠貞善良的婢女形象,例如《青鳳》、《蓮香》中的女狐;第五類是失去丈夫的寡婦形象,例如《董生》中的女狐。
這些女妖形象具有共性,除了擁有特異功能之外,她們敢于追求獨立、自主以及愛情和婚姻的自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女性主義的特點。那么對這些女妖形象進行英譯時,也自然帶有女性主義翻譯的特點。
女性主義翻譯起源于北美,[4]其主要的特點是在翻譯中體現女性的聲音。從理論產生的社會背景來看,女性主義翻譯研究者認為翻譯是“語言爭斗之場”,這在實行雙語制的加拿大有著悠久的歷史,因為這些來源于民族和種族的沖突在翻譯領域也有所體現。從理論發(fā)展的學術背景來看,美國翻譯理論界對異質性的重視使得翻譯背后的倫理訴求不斷得到突顯。女性主義翻譯因其具有后現代的倫理訴求而得到美國翻譯理論家韋努蒂的積極提倡。不過,由于有些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家過于強調“婦占”,在德語和法語譯文中擅自篡改和增加單詞的陰性詞尾等激進策略來體現女性的聲音,這些做法也受到研究者的質疑。當代研究者更注重女性翻譯過程中的“性別流動”概念,以期對女性主義翻譯有一個較為客觀的定位。[5]與北美的女性主義翻譯理論不同,澳大利亞的女性主義翻譯依托于學科本體,以文學研究和女性研究作為兩個主要支柱,描述性別意識在文學翻譯過程中產生、發(fā)展和相互作用的內部途徑,也分析了讀者因素對女性主義翻譯的影響。這樣的研究思路使得女性主義翻譯的域外視角有了新的解讀。澳大利亞的女性主義翻譯作品數量雖然不多,卻界限分明,特色突出。以李賀的詩歌翻譯為例,1983年倫敦的Anvil Press出版過澳大利亞譯者翻譯的《女神及妖怪:李賀詩全集》,而1994年悉尼大學東亞系列出版了澳大利亞譯者翻譯的《中國妖姬:明朝故事選》,取材于馮夢龍的《三言》。這兩部作品的原作者都是男性,但譯文都突出了女性特征,如女神、妖姬,這在同類作品的翻譯中并不多見。特別是《中國妖姬:明朝故事選》一書的譯者安妮·麥克拉倫有著鮮明的女性主義立場,她對中國古典文學的研究認真而深入,對中國文學中女性形象的研究也非常有特色,這些都是形成其古典文學視角的女性主義翻譯之基礎,也代表了澳大利亞古典文學視角的女性主義翻譯特色。
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特點非常突出。耿強的研究表明,女性主義翻譯具有如下幾個方面的特點:“1.女性主義的翻譯理論家都堅持翻譯的意識形態(tài)和政治立場為其性別身份建構創(chuàng)造條件。2.既然承認了翻譯本身無法遠離意識形態(tài),承認了語言建構現實的巨大力量,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家們自然就要顛覆傳統(tǒng)的‘忠實’觀念,提出‘忠實’不是忠實于原文作者,也不是忠實于接受語言文化的讀者,而是忠實于自己的閱讀。3.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打破了傳統(tǒng)的‘作者/ 原文—譯者/ 譯文’的兩元對立模式,提倡原文—譯文的共生共榮。4.提出‘性別譯者’的概念,首先肯定了譯者性別差異所導致的對原文文本意義闡釋過程中的不同,從而豐富了原文文本的內涵;同時也提高了譯者的主體性,并肯定了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創(chuàng)造性。5.除了理論上的貢獻外,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家們進行了大量的、豐富的翻譯實踐。6.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另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通過這種結合,揭示出翻譯被女性化的過程,并試圖動搖那些維持這種聯系的權威結構,并最終發(fā)掘出‘消失’在男性中心話語中的女性譯者?!盵6]
當然,要說明的一點是,女性主義翻譯并不意味著只是女性譯者的翻譯,譯者本身的性別不是衡量女性主義翻譯的唯一標準。女性譯者翻譯描寫女性形象的作品可能會更能夠體驗女性的情感和心理,但是如果男性譯者同樣注重這些翻譯中的細節(jié)描寫,一樣可以將翻譯中的女性立場描述得栩栩如生。葛校琴的研究表明:“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倡導的是一種差異哲學。它使我們意識到翻譯是文化、政治、歷史、意義等各種差異劇烈碰撞和交鋒的場所。翻譯致力于消除差異,但翻譯又造成差異。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強調女性身份,后殖民主義翻譯理論標揚異化策略都是這一點最好的明證?!盵7]
《聊齋志異》女妖形象的翻譯策略有如下幾個方面:
背景的具體化和場景的解讀可以啟發(fā)讀者進一步探索女主人公的內心世界,并且引導讀者透過人物看本質,注意社會環(huán)境對女性的壓迫。換言之,這些分析表明了譯者所持有的女性主義立場,即在描述中既要還原女性的真實面目,注重心理描寫,也要注重社會環(huán)境對心理發(fā)展的影響。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也通過不同的方式將其表現出來。
例如,《聶小倩》的故事中有一個情節(jié):
女乃入,就燭下坐。移時,殊不一語。久之,問:“夜讀否?妾少誦楞嚴經,今強半遺忘。渙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睂幹Z。又坐,默然。二更將盡,不言去。寧促之,愀然曰:“異域孤魂,殊怯荒墓。”寧曰:“齋中別無床寢,且兄妹亦宜遠嫌?!迸穑硷A蹙而欲啼,足匡儴而懶步,從容出門,涉階而沒。寧竊憐之,欲留宿別榻,又懼母嗔。
At this the girl entered and sat down by the candle. For a while she did not utter a word. At last she asked, “Do you read at night? In my childhood I could recite the Sūrangama Sūtras. I’ve forgotten most of it now. If you could get hold of a copy, I could have you correct me when you are free at night.” Ning said he would. Again they sat in silence, until the second watch was almost at an end, and still she said nothing of leaving. Ning urged her to go.
“A barren grave in a strange place is mighty frightening to a solitary soul,” she said glumly.
“I have no other bed in my studio,” said Ning. “And even brother and sister should keep themselves above suspicion.” The girl rose, knitting her brows as if she were on the verge of weeping. Her feet shuffled lingeringly, carrying her slowly through the gate. She walked onto the steps and descended out of sight. Deep in his heart, Ning pitied her. He wanted to let her stay the night on another bed, but he feared his mother’s anger.
這一段譯文是描寫聶小倩對寧采臣的由衷愛慕和依戀,希望能和寧采臣親近。寧采臣迫于社會環(huán)境壓力,特別是害怕母親不滿意,他雖然心有不忍但是堅決拒絕了小倩。譯文中對女狐寧小倩的言語行為描寫非常仔細全面。首先是小倩請求寧采臣賜教的詢問。At last she asked, “Do you read at night? In my childhood I could recite the Sūrangama Sūtras. I’ve forgotten most of it now. If you could get hold of a copy, I could have you correct me when you are free at night.”這里的時態(tài)分成三個表現方式,一是用了現在時態(tài),是小倩針對寧采臣日日讀書的發(fā)問。然后是過去時態(tài),是小倩回憶自己小時候的狀態(tài)。最后是虛擬語氣,表明小倩的請求。這三種時態(tài)細致描述出小倩的心理變化。從輕松自然到害羞局促,從肯定到最后不太確定的請求。這種試探式的請求非常形象地寫出了小倩在心儀男子面前的復雜心態(tài)。當寧采臣迫于社會價值壓力堅決拒絕了小倩之后,小倩因為心碎而神情恍惚、腳步踉蹌。譯者翻譯為:The girl rose, knitting her brows as if she were on the verge of weeping. Her feet shuffled lingeringly, carrying her slowly through the gate. She walked onto the steps and descended out of sight.這幾個關鍵性動詞例如knitting、weeping和carrying形象寫出小倩身不由己的蒼涼心態(tài),而lingeringly這一副詞更是神來之筆,描述了女狐愛恨交加、依依不舍的場景。
與一般小說中普通百姓人家的女性形象相比,《聊齋志異》里的女妖人物都比較主動、敢愛敢恨。但是由于受到整個時代語境的限制和當時以作者為代表的男性價值觀的影響,這些女妖形象的心理特點非常明顯,體現在人物語言上更是一種大膽中的含蓄。例如,聶小倩初見寧采臣的情景:
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睂幷菰唬骸扒浞牢镒h,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恥道喪?!迸疲骸耙篃o知者。”寧又咄之。女逡巡若復有詞。寧叱:“速去!不然,當呼南舍生之。”女懼,乃退。
The girl said with a laugh: “The moonlight tonight is keeping me awake: I’d like to enter into an intimate friendship. ”
“You should guard against scandal,” said Ning, giving her a stern look. “ I fear what others will say. If you take one last step, you will stray from the path of virtue and modesty.”
“It is night: no one will be the wiser,” said the girl.
Again Ning rebuked her. The girl shilly-shallied as if she had more to say. “ Leave quickly,” snapped Ning. “ Or I’ll shout loud enough for the scholar in the south apartment to know.” At this the frightened girl withdrew.
在譯文里,譯者充分注意到女性的心理描寫,把“愿修燕好”翻譯成“I’d like to enter into an intimate friendship”,而不是to sleep with you;把“夜無知者”翻譯成“It is night: no one will be the wiser”這樣含蓄而大膽的表白,而不是No one will know it at night,這樣就把女狐試探、勸誘的心態(tài)描寫得惟妙惟肖。這樣的翻譯可以為讀者提供關于女主人公心理想法的觀察,這些能夠豐富女主人公心理活動的個別語句稍稍軟化了道德譴責,更符合作者寫作這些女妖形象的初衷。譯者能準確體驗到作者對故事中女主人公的矛盾態(tài)度,也能體會到女主人公各種細微的心理變化。這樣的翻譯有助于讀者對女主人公形成一個真實而豐富的形象認識。此外,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也非常注重場景的解讀,細細勾勒出各種生活場景,這些都有助于刻畫女性人物形象。
《聊齋志異》中對女妖形象的描述不僅使得這些花、魅、狐、妖具有人的特質,充滿人情味道,而且使其充滿詩情畫意。女子形象入詩是古典文學的一種常見表達方式。將女妖形象用詩歌來點綴其中,也是對女性形象的提升和美化。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通過仔細研磨原文,精確地表達譯文并通過副文本效應等途徑實現了女妖身份翻譯的詩性描述。
例如,《連城》故事中有一首詩:
慵鬟高髻綠婆娑,早向蘭窗繡碧荷。刺到鴛鴦魂欲斷,暗停針線蹙雙蛾。
繡線挑來似寫生,幅中花鳥自天成。當年織錦非長技,幸把回文感圣明。
英譯文為:
The languid coils of her chignon
Are tumbled waves of darkest shade
By morning’s orchid window light
Lily pads of green thread are made
But a linking lovebird pattern
Disturbs the calm that time allows
Her needle pausing furtively
She pouts and knits her moth-wing brows
With nimble stitch of colored thread
She turns to life for her designs
The scene if filled with birds and blooms
And all are formed to nature’s lines
No special skill was used to make
The brocade legends tell us of
T’was the palindrome poem thereon
That won the monarch’s love
在這個譯文中,譯者用細致生動的筆觸寫出了女子專心刺繡等待心上人的形象,其中鴛鴦的隱喻被譯者顯化為lovebird,譯者還用 moth-wing brows來翻譯女子眉毛微蹙的神態(tài)非常形象。此外,譯者使用了副文本功能。副文本的概念來自于法國?!胺▏乃嚴碚摷医芾隆崮翁赜?0世紀70 年代首次提出了‘副文本’概念,從詩學層面審視出版商的內文本、作者名、標題、插頁、獻辭和題詞、題記、序言交流情境、原序、其他序言、內部標題、提示、公眾外文本和私人內文本等13 個類型的副文本,創(chuàng)造性地把文本邊緣納入敘事學的考察范圍,填補了敘事學研究的空白,而且為分析小說敘事結構提供了新的批評工具。”[8]副文本理論對翻譯研究的重要作用尤其突顯,因為翻譯中的獻辭和題詞、題記、序言交流情境、原序、其他序言、內部標題、提示、公眾外文本和私人內文本等都是研究譯者翻譯原則和翻譯理論的重要材料,針對有些不寫翻譯理論著述的優(yōu)秀譯者,研究其譯文的副文本顯得尤其重要?!读凝S志異》的英譯者在此處也使用了副文本功能,在詩歌翻譯之外,在譯文底端加上了注釋,內容為:“The last two lines of this poem contain allusions, respectively, to a famous palindromic embroidery of the Jin period(265-420), and to an admiring preface written for it by the Tang empress Wu Zetian(624-705).”這樣,就使得原文所描述的文學形象更容易被外語讀者理解。
《聊齋志異》的女妖形象內涵豐富,除了擁有某些超自然力,她們在性格上獨立自主、勇于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女性主義的特點。譯者對這些女妖形象進行英譯時,使用了場景具體化、女性心理還原和副文本描述等方式,這些也自然帶有女性主義翻譯的特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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