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爾頓·恩科西
上世紀80年代,曼德拉在羅賓島服無期徒刑。我和小伙伴們在南非最大的城鎮(zhèn)索韋托玩耍、成長,曼德拉巨大的身影好像永遠陪伴在我們身邊。
索韋托是種族隔離的產(chǎn)物,由許多小鎮(zhèn)組成。我們一家和曼德拉一家都住在西奧蘭多。在白人統(tǒng)治的高峰期,我在這里度過了自己的青少年時期。
那時,誰要敢提曼德拉這個名字,就有可能被投入監(jiān)獄。
白人當局好像根本搞不懂,世界各地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呼吁釋放被他們看作恐怖分子的曼德拉。但是,在索韋托人和其他地方許多人眼中,曼德拉是英雄。
曼德拉的家被看作非國大(ANC,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的總部。不過,我并不是活動人士,我經(jīng)常到曼德拉家去,因為我們是老鄰居,我和曼德拉的女兒津姬是朋友。
津姬和溫妮不僅是南非黑人的第一家庭,也都非常美麗。在我們心中引起的感受,好像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非洲人看到米歇爾·奧巴馬和她的兩個女兒一樣。
津姬和溫妮很有人緣,所有的人都愿意認識她們。
我們兩家住得非常近。我家在蘭貝德街8182號,緊挨著與維拉卡斯街連接的路口。曼德拉一家住在維拉卡斯街8115號,現(xiàn)在是曼德拉紀念館。
曼德拉的舊居是一棟有4間屋子的紅磚小房,在這一帶地區(qū)非常典型。
曼德拉獲釋之后返回維拉卡斯街8115號。他在自傳《漫漫自由路》中寫道:“西奧蘭多,8115號是我世界的中心,心中那幅地圖上畫著X的地方。重返舊地,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它比我記憶中要更小、更簡陋。但是,和最豪華的監(jiān)獄比起來,任何有自由的房子都是城堡。”
另外一個非常熱衷于讓人們牢記曼德拉的人是我們的歷史老師赫魯比。他的任務是向我們講授17世紀荷蘭定居者的英勇。在楊·范里貝克的率領下,荷蘭人搭乘“卓米達里斯”號抵達位于非洲大陸南端的好望角……
講課期間,赫魯比老師——這位身材高大魁梧、嗓音低沉的祖魯人——突然停下口,壓低了嗓音,向全班同學說:“還有一個人,我們永遠都不應該忘記,他的名字是納爾遜·曼德拉。”
他接著說,如果我們敢向外人提他這段話中的一個字,他就會殺掉我們。
這段歷史課的插曲可能也就持續(xù)了一分鐘,不過,卻永久地刻劃在我們心中。
赫魯比老師并不是這樣做的唯一一人。一次,我的先父亨利·恩克西要我們去聽一首馬克巴和貝拉方特演唱的歌,歌名叫《他們正在獄中受煎熬》。
這首歌主題是曼德拉和他的同志。整個專輯都被當局禁止,聽者違法。
1990年2月曼德拉獲釋、返回維拉卡斯街8115號,我也加入了歡迎的人群。
我記得我為曼德拉感到高興。當他和我簡短握手時,我感覺到夢想成為現(xiàn)實。
這個夢,源于幾十年前西奧蘭多塵土飛揚的街道。我想起了鮑勃·馬利的那首歌,“在這個偉大的未來,我們怎能忘記過去?!?/p>
1994年5月10日,曼德拉宣誓就任南非第一任民選總統(tǒng),我也去參加了慶祝活動。
和上次一樣,我記得,我為曼德拉感到高興,因為,他談判成功、獲得釋放,最后為南非人帶來了自由。
他也是我個人的解放者。
(編輯/唐馨)endprint
海外星云 2014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