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翟天臨聊天會發(fā)現(xiàn)他是個很敢講,說話也很透徹的人。前兩個月翟天臨推掉了27個劇本,他告訴我們如果接上一部演得很難受的戲,在片場簡直有被強奸的感覺。很明顯,這是個極不情愿被束縛住的男人。跟他的穿衣風格一樣,先要隨意舒服,再談好不好看。
趕到影棚的時候,翟天臨已經到了好一會,他穿著一件藍色的拼接襯衫,我忍不住夸贊“這件襯衫很好看,只是帶著針織的拼接細節(jié)很難駕馭,不過你駕馭得很好?!甭犕甑蕴炫R笑了笑,說這是從臺灣帶回來的。
不久前翟天臨去了趟臺灣,這趟旅行對于他意義非凡。
他說臺灣之行有兩個收獲,一是始料未及《蘭陵王》這枚反派角色在臺灣如此受歡迎,翟天臨曾以為臺灣的文化氛圍很綜藝,當演技和表演層次受到肯定的時候,自己忽然有些受寵若驚。
翟天臨是個歷史迷。在臺灣他沒有上綜藝節(jié)目,平面雜志和電臺訪談也只做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時候,他在臺灣故宮、中正紀念堂和誠品書店消磨時光。在臺灣故宮翟天臨一待就是大半天,他驚呼于鎏金工藝居然在先秦時期就已經產生;一枚小小的印章竟然是在商周時期的古董;一幅古畫畫風卻很現(xiàn)代、用色極為大膽。談起這些翟天臨滔滔不絕,像個道地的學者侃侃而談。他說歷史和文化能讓人類對智慧產生一種敬仰,也讓自己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誕生很多靈感。
在臺灣的時候,翟天臨連續(xù)去了三個晚上的誠品書店。頭一晚本想隨意逛逛士林夜市,結果粉絲把整個夜市都塞滿了。半夜粉絲堵在酒店樓下,翟天臨就穿著褲衩從后門偷偷跑出去,到了誠品書店,一直待到凌晨4點多。買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手稿《捕鼠器》、村上春樹的《再襲面包店》和《小王子》的珍藏版。
翟天臨其實很宅,一個人閑在家的時候就看看書,他自詡生活中是個很枯燥的人。翟天臨會下廚,采訪那天他給自己做了大閘蟹,又伴著烤腸和黃油煎了煎吐司。不多的物質樂趣中,須后水對翟天臨來講很特別。手動泡沫剃須搭配須后水的過程是他很享受的時光,他收藏了很多須后水,在世界各地搜索不同香味的款式,他覺得這樣很紳士。
{F=FAMOUS Z=翟天臨}
F:在臺灣為什么不上綜藝節(jié)目?
Z:我比較實在,很容易說錯話,尤其一玩高興準說錯話。部分人由此會斷章取義,但其實這不怪別人,所謂禍從口出,問題在自己。與其這樣,最好就不要去碰可能出錯的地方。
F:所以你很懂得保護自己。
Z:我不太想讓大家知道生活中的我是什么樣,大家認識我是喜歡我的角色。我是演員,每個角色都給大家不一樣的感覺,每個角色都有人喜歡就好,其實翟天臨本身是什么樣沒有那么重要。
F:進到這個圈子,最要感謝的人是誰?
Z:這個圈子有人幫助這本身就很難得。大家有個習慣都喜歡扶持弱者,肯幫我首先是看到了我某方面的弱勢,這一點我很感激。伯樂不單是給你一個戲的機會讓你爆紅就可以,很多時候是在人生軌跡上扶持過我,也包括那些批評過我,甚至黑過我的人。這些人都放在我的心里,這些人告訴大家沒有意義,觀眾也沒有興趣知道。
F:那你怎么理解娛樂圈的虛榮心?
Z:為什么要表演?這個問題困住過很多人,也曾經困擾過我很久,這是個很犀利的問題。在我13歲的時候,杜琪峰的《少年往事》,我第一次當男主角。有兩點讓我印象深刻,我通過表演表達了當時一個孩子想要表達的東西。我意識到這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我可以在眾人面前表達我自己。另外一點就是能感覺到我被整個團隊所需要,被觀眾夸獎,這就是件很虛榮的事情,但是我享受這種虛榮。通過表演來享受人生中的虛榮感,有什么不好呢!
F:哪個角色和本來的自己性格最近?
Z:我演過很多角色,好的壞的奸詐的忠貞的賣萌的賤的,演員每天都在面對鏡子中折射出來的自己。演員和角色之間是一種很辯證的關系,要弄清這個關系的前提是要很清楚自己,了解本我,這也是生活和職業(yè)不能混為一談的必要性。只有懂得自己是什么,才能懂得如何去塑造,真正的高手是在塑造的同時知道哪些地方使用了偽裝。但我不會告訴你哪個地方我用了偽裝,這是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