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國印第安女性作家萊斯利·馬蒙·西爾科是“印第安文藝復興”時期的一位杰出作家。她的創(chuàng)作有著強烈的印第安民族意識和深厚的印第安文化底蘊,獲得很高的評價。本文主要通過分析其作品中印第安女性形象與印第安土著女性特征,研究印第安女性所扮演的社會意義和文化意義上的角色。
【關(guān)鍵詞】女性形象 母系社會 角色
一、緒論
萊斯利·馬蒙·西爾科(Leslie Marmon Silko, 1948—)是一位著名的美國印第安女作家。她的作品具有深厚的印第安文化底蘊,極具印第安文化色彩。
國外關(guān)于西爾科的作品的研究也很多。國內(nèi)對于這位作家和她的作品還很陌生,關(guān)于西爾科的研究也不多。本文主要研究西爾科作品中的女性人物形象。很多關(guān)于西爾科作品中的女性研究都采用了女性主義手法,這種解讀手法不適于應(yīng)用在西爾科的作品中,因此本文將以新的角度分析解讀西爾科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從母系社會文化特征來理解西爾科作品中印第安女性的社會和文化角色。
二、母系社會及印第安女性社會地位
美洲印第安民族依然保留著母系社會的傳統(tǒng),在母系社會中,女性在家庭和社會生活中處于特殊的地位。西爾科在她的作品《講故事的人》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小女孩想要吃yashtoah(一種印第安食物),就要母親給她做,而母親不想做,就找了個借口拒絕了。結(jié)果女孩因為母親的拒絕感到傷心,就投水溺亡了。在一次采訪中西爾科這樣解釋這個故事:
“在母系社會中,特別是印第安這樣的母權(quán)制,女性,正如我曾經(jīng)說所說的,掌管著家庭,血緣以及婚姻等的決策權(quán)。在某種意義上說,女性在很大程度上操縱者社會關(guān)系和社會生活……因此女性,母親,是真正擁有權(quán)力的人,她正是那個權(quán)威人物?!?(Graulich 58)
從中不難看出母系社會中女性的地位。在這樣的社會中,女性并不屈從于男性,反之她們地位要高于男性。作為母權(quán)制的核心,女性特別是母親這個角色在家族血緣,財產(chǎn)和家庭事務(wù)中都處于支配地位。因此,女性,特別是母親,“可以用她的權(quán)力來阻撓或恐嚇你”。(Graulich 9)
印第安部落民族對女性力量很尊崇。一方面,部落民族認為女性具有一種創(chuàng)造的或一種原始的力量創(chuàng)造了生命及其他存在;另一方面她們具有思考的力量。 “他們(印第安人)的理論是理性(擬人化的)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力量,宇宙一直存在著一種被稱為Sitch-tche-na-ko的偉大的意志(a master mind),而這就是思想與理性的女性形式?!?(Swan 316) 美洲印第安人認為女性具有兩種德行:一是創(chuàng)造者或母親,因為她們創(chuàng)造生命的力量;二是引導者或啟蒙者,因為擁有思考和理性女性力量。部落民族對這種女性力量的信仰賦予了女性作為部落的創(chuàng)造者、守護者與引導者的角色。
三、西爾科作品中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一)黃女—部落的守護者
在印第安文學作品中女性通常被描述為部落的守護者,最為典型的就是黃女。黃女出現(xiàn)在《黃女》和《木棉樹》(Cottonwood)中?!饵S女》中女主人公離開家人,路上遇到一個陌生男人并跟他回家度過一個晚上,陌生男人稱她為“黃女”?!赌久迾洹分杏袃蓚€關(guān)于黃女的故事。第一則故事中部落遭遇了寒冬,黃女離開丈夫和孩子,去尋找太陽(Sunman)并與之聯(lián)姻,最終部落得以度過寒冬。第二則故事中,黃女的部落面臨饑荒,黃女離開部落尋求解救的方法,她遇到了野牛人(buffalo man)并跟隨他回到部落。黃女與野牛人的聯(lián)姻拯救了她的部落,度過了饑荒。
女性主義認為黃女無法這個忍受家庭的束縛而離家出走,去尋找個人自由和幸福。這種觀點在西爾科看來是錯誤的。她在訪談中說:“根本不是這么回事。美國白人婦女才會有這種逃脫的需要。”( Barnes 76)
黃女的故事其實可以從印第安部落的母系社會傳統(tǒng)及部落人對女性力量的信仰來理解。黃女的行為正是印第安民族母系社會賦予女性的責任。黃女在這里承擔了部落的守護者和保護著的角色。從這個角度去理解黃女的故事更為符合印第安民族的社會和文化特點。
(二) 祖母—部落的引導者
除了部落守護者的角色外,印第安土著女性還是部落的引導者和治愈者。西爾科的小說《儀典》中塔尤的祖母是塔尤踏上治愈之旅的引路人。一方面,塔尤帶著創(chuàng)傷從戰(zhàn)場上回到家鄉(xiāng),家人對他的傷痛并不在乎,而祖母卻十分關(guān)心并提議請部落藥師醫(yī)治,姨母堅決反對,因為她認為塔尤不屬于部落。祖母堅持請來藥師,塔尤才開始了他的治愈之旅。另一方面,塔尤心靈傷痛得到最終治愈在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完成貝托尼的一系列的治愈儀式后,他又重新獲得對部落的記憶和認識, 而這些記憶和認識離不開祖母曾經(jīng)講給他的那些關(guān)于部落的傳說故事。“在許多印第安部落中, 聽故事是一件莊嚴神圣的事情, 通常是在漫漫的冬日或勞作一天之后的夜晚 ,孩子們圍坐在年長者身邊, 神情專注而嚴肅地聆聽他的講述”。(張沖 2000)
(三)茨亞(Ts’eh)—部落的治愈者
《儀典》中出現(xiàn)的另一個女性茨亞是一位具有神秘色彩的女性。她是藥師貝托尼在治愈儀式中要求塔尤尋找的女人,是治愈儀式的一部分。茨亞的神秘特質(zhì),其實正揭示了她的本質(zhì)。即山之女神的化身。她是山和大地的化身。塔尤與她的結(jié)合,就是與土地的結(jié)合。
通過儀式部落人與大地實現(xiàn)對話,部落人相信“儀式是人、精靈、巖石、動物及其他存在相互進行對話的一種方式”。(Allan 118)在美國印第安文學中,這種“人與土地的對話經(jīng)常以性的形式出現(xiàn)”。( Allan 118) Paula進一步解釋:“人類主人公通常自愿與象征土地的神靈交合。這種行為會把土地的力量、精神與孕育力傳遞給人類,并最終從中受益?!保ˋllan 120)
在塔尤通過茨亞與土地進行的對話中,他從兩個方面受益:其一,在與茨亞的結(jié)合中,土地的生命力得以傳遞給塔尤,這給塔尤注入了生命力,由治愈儀式前的沒有任何感覺的行尸走肉變成一個能感受到愛的活生生的人。其二,通過茨亞,塔尤把自己和土地聯(lián)系起來。通過與土地的結(jié)合,塔尤完成了他治愈儀式,實現(xiàn)了身份的認同,回歸部落。
四、結(jié)論
綜上所述,印第安女性是部落民族的守護者、引導者和治愈者。她們 的這種角色取決于她們在母系社會中所處的地位與部落人對女性力量的尊崇。在社會中,女性是社會的核心,承擔著守護部落的責任。女性的地位來自于部落人對女性力量的認同,美國印第安人認為女性具有創(chuàng)造力和思想與理性的力量,她們能夠教育男人,指導未來和預(yù)測社會。這種信仰賦予女性部落創(chuàng)造者、保護者與引導者和治愈者的角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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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張沖.新編美國文學史[M].第一卷.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13.
注此論文是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資助 課題名稱 西爾科作品中印第安女性形象研究 項目批準號 2013-GH-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