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奔騰的遠行,在異鄉(xiāng)溫暖;如果沒有足夠的露水,漫過夢枕,就不會有一個個靈魂被剝離母體,像苦丁香的傘四方游走。
干枯了,鄉(xiāng)音的醇韻。游走了,母體的底色。
像一個匆匆路宿的狂僧,奔向有佛經(jīng)的朝向,在唐朝的天堂上義無反顧地遠行。
母體都會有失散骨肉的寒痛,只是寒痛不張揚。如夜寒里西懸的星星,靜靜地發(fā)抖。我們在白天、在異鄉(xiāng)無法體會,也聽不到它的梵唱。
當落葉歸根、燈火黯淡時,游走的靈魂才可能回還,才會在我們的體內(nèi)輕輕揮鞭抽打。
漂泊沒有歸途,只有匆匆流逝的年華。
偶爾,才會想起母親依舊溫暖的老樣子,村莊在荒蕪的草體里嗚咽,青燈、殘墻、孤荒,如一幅掛滿萬年鄉(xiāng)愁的落魄水彩,于風雨之中,曰日夜夜冷冽而喚不回那些撒落的骨肉。
站在母親面前,我試圖打開一粒塵埃,剝開生命原始的謠曲。卻是一股股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