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師范大學 北京100875)
新《企業(yè)會計準則》及其應用指南于2007年1月1日起正式實施,它標志著我國會計準則與國際會計準則實現了全面趨同,是我國“會計審計史上新的里程碑”。相較于舊會計準則而言,新會計準則在公允價值運用、資產減值確認與計量、借款費用的確認和計量、金融風險披露、所得稅會計處理、存貨計價方法以及合并報表處理方法等方面作了重要調整。針對以上新會計準則的主要變化,本文對2006年至2012年發(fā)表在CSSCI期刊經濟類及管理類(共98種)期刊上的研究新會計準則經濟后果的文章進行了梳理與分析,主要從執(zhí)行新會計準則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財務管理、財務報告信息披露等三個方面的影響,關注會計準則改革帶來的經濟后果。
美國會計學家凱瑟琳·雪珀認為(Schipper,1989), 盈余管理實際上是企業(yè)管理人員通過有目的地控制對外財務報告過程,以獲取某些私人利益的“披露管理”。鑒于企業(yè)盈余是考核上市公司經營成果、進行管理層業(yè)績評價的主要指標,盈余管理行為在資本市場中較為常見,嚴重損害了投資者利益。因此,新會計準則對盈余管理行為的政策導向成為了學術界關注的焦點之一。
周冬華(2011)、羅進輝和李超(2010)、孫光國與莫冬燕(2010)、李姝和黃雯(2011)共同認為:新資產減值政策的確在非流動資產減值準備的轉回方面遏制了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但是上市公司卻更多轉向通過流動資產減值準備的計提與轉回來進行盈余管理。其中,周冬華(2011)應用描述性統(tǒng)計方法分析資產減值準則對資產減值計提行為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減值前虧損的公司會以轉回資產減值進行盈余管理來避免虧損,減值前虧損且無法以轉回資產減值避免虧損的公司會計提資產減值,為下一年盈利做準備。新會計準則的實施并不能有效遏制上市公司的扭虧盈余管理行為,但能夠遏制上市公司的 “大洗澡”盈余管理行為。孫光國與莫冬燕(2010)通過對滬深市場上市公司2005-2008年財報中關于資產減值的信息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發(fā)現在新舊會計準則交替的年份,樣本公司中普遍存在將前期計提的非流動資產減值準備大量轉回的行為。羅進輝和李超(2010)以我國 A股制造業(yè)上市公司的橫截面數據為基礎,利用鄒至莊檢驗方法分析了新會計準則中資產減值準備對會計盈余質量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資產減值準備的計提與轉回規(guī)模都顯著降低了會計盈余質量。另外,李姝和黃雯(2011)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以及成對樣本非參數檢驗方法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新會計準則實施以后上市公司計提的長期資產減值準備的價值相關性顯著高于執(zhí)行舊會計準則的年度,我國新會計準則的實施基本上達到了準則制定者的初衷。
另有諸多學者研究了其他主要科目變更對盈余管理的影響。葉建芳、周蘭、李丹蒙等(2009)主要關注了交易性金融資產和可供出售金融資產的確認和計量。實證結果發(fā)現:在初始劃分點,持有兩類金融資產較多的公司傾向于將金融資產劃分為可供出售金融資產以獲得更多的選擇空間,為盈余管理和收益平滑提供“蓄水池”;在持有期間,盈利情況不好的公司,會利用處置可供出售金融資產進行盈余管理和平滑收益;盈利情況好的公司,則傾向于將可供出售金融資產中含有的作為資本公積的未實現利潤留存到以后年度實現。葉建芳等建議公司編制綜合收益表,認為綜合收益表比利潤表能更好地反映企業(yè)的經營成果。這為研究管理層動機與盈余管理行為提供了新的視角。新會計準則擴大了合并報表凈利潤與母公司報表凈利潤之間的差異,陸正飛與張會麗(2009)研究了新舊準則下該差異相對于合并報表凈利潤的增量信息含量的變化。實證結果顯示:在新會計準則下,該差異的決策相關性顯著提高,并能提供合并報表凈利潤之外的增量信息含量。并且,子公司盈余信息的釋放,為投資者的股票定價決策提供了額外信息。
王成(2008)、徐桂萍、程書強和楊娜(2010)等均對新會計準則中可能對盈余管理有影響的會計科目進行了考察分析。研究結論如下:一方面,新會計準則中的投資性房地產、同一控制下的企業(yè)合并、非貨幣性資產交換、債務重組等方面引入公允價值計量,增強了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彈性(程書強和楊娜,2010)。固定資產、無形資產、資產減值準備、存貨、所得稅、借款費用、金融資產等政策的變更可能仍為企業(yè)盈余管理活動留有空間。另一方面,新會計準則關于長期資產減值、存貨、合并報表政策的變更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遏制盈余管理活動的作用(徐桂萍,2009)。
對于新會計準則是有效制約了我國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還是為其留有了更大的空間這一問題,理論界自其頒布以來就一直爭論不休,但至今尚未有統(tǒng)一的結論。因此,在諸多新會計準則與盈余管理的關系實證研究中,存在較大的分歧。
一方面,一些學者認為新會計準則提高了企業(yè)的盈余質量,遏制了企業(yè)管理層的盈余管理行為。如:盧相君和路師維(2010)的研究結論表明,新會計準則的實施,部分地加強了謹慎性原則在會計上的運用,使得企業(yè)的財務信息更加穩(wěn)健。另一方面,有學者認為新會計準則降低了企業(yè)的盈余質量,無法從整體上約束企業(yè)的盈余管理行為。如:王虹和楊丹(2011)應用結構方程模型分析新會計準則對企業(yè)盈余管理的作用。結果表明:會計準則的應用僅改變了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具體方法,如從固定資產減值準備轉回改為構造債務重組收入,卻無法從總體上約束這些企業(yè)的盈余管理行為,且新會計準則實行后的2007-2009年會計年度,上市公司的盈余質量有降低趨勢,但對虧損公司調減利潤的行為有改進。王建剛和劉慶艷(2009)利用截面修正的 Jones模型進行實證研究。研究表明:第一,整體而言,新會計準則與舊會計準則對于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程度的影響并無明顯不同;第二,新會計準則對不同行業(yè)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為的影響不同。有學者的研究結論表明,新會計準則實施后,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并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加。企業(yè)的盈余平滑行為增加了,并且更多地表現出為負的較小盈余通過一些利潤操縱手段變成正的較小盈余的傾向(劉永濤、翟進步和王玉濤,2011)。也有學者采取了折中的觀點。如:王小力(2012)的研究表明,新會計準則對營業(yè)利潤的綜合影響是:價值相關性提高,但持續(xù)性和穩(wěn)健性下降。
以上三個部分的研究內容是現有文獻中集中討論的課題。還有學者另辟蹊徑,從更小的視角出發(fā)研究了新會計準則與盈余管理的問題。例如:張艷(2006)對新會計準則下的財務監(jiān)管進行了詳細的分析。楊英和張曉毅(2008)系統(tǒng)論證了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與會計準則制定之間的關系問題。王建軍、楊坤和郗永春(2008)研究了新會計準則對商業(yè)銀行貸款損失準備的影響。此外,王俊秋(2011)、薛爽、徐浩萍和施海娜(2009)、婁芳、李玉博和原紅旗(2010)分別從公司治理的制度層面、公允價值及應計利潤、現金股利三個方面與盈余質量的關系出發(fā)進行研究。
現有文獻關于盈余管理的研究多數是實證研究,少數是理論分析研究。我們認為,由于研究的年度不同,很難排除某年度特殊經濟形勢的影響(如:金融危機)。另外,所選研究窗口、模型、樣本選取的差異使得以上文獻所得出結論的可比性是有限的。并且,所有的實證研究都有自身的局限性。樣本選取、模型選擇以及模型的解釋力度方面都有著一定局限。如何提高數據搜集與處理的精確性、增強模型的解釋力度,為準則的制定與完善提供相關、可靠的信息將成為今后的研究中重點關注的問題。另外,會計準則的制定與完善任重而道遠,面對資產減值損失是否應該轉回等兩難問題,準則制定部門需要對可能出現的經濟后果進行充分的權衡。
上市公司的主要財務目標是實現企業(yè)價值最大化與股東權益最大化。因此,企業(yè)高度重視以貨幣時間價值為基礎的未來現金流量。新會計準則擺脫了單一的歷史成本計量,在計量屬性、確認標準等方面充分體現了財務理念,并高度重視企業(yè)現金流量與貨幣時間價值,對證券估值、資本成本、企業(yè)價值、資本結構等方面產生了重要影響。這標志著會計與財務的協(xié)同達到了新的高度。
諸多學者從資產負債觀的視角研究了新會計準則對企業(yè)財務管理的影響。牛淑芳(2010)、黃燕銘(2006)的研究成果表明,新會計準則對企業(yè)現金流的重視程度顯著提升;張玲(2009)、劉永澤(2009)、陳麗花、黃壽昌和楊雄勝(2009)研究了新會計準則下收入費用觀向資產負債觀的轉換;張玲(2009)、劉永澤(2009)對財務信息相關性以及當今環(huán)境下企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進行了研究。
上述研究的主要成果有:(1)新會計準則中的財務報告種類增加了現金流量表,現金流量表的地位再一次得到提升(牛淑芳,2010)。(2)資產負債觀是要求以凈資產的增加來確認收益的實現,最大限度地減少了人為操縱利潤的可能,有助于資本市場的健康發(fā)展。并且,新會計準則凸顯了資產負債表在報表體系中的重要地位(張玲,2009)。(3)貫徹資產負債觀可以防止企業(yè)虛增資產和利潤,防止企業(yè)短期行為,有助于企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及投資者持續(xù)投資,體現了企業(yè)價值最大化的企業(yè)目標(劉永澤,2009)。
欒甫貴(2009)對會計規(guī)則中財務理念的演進進行了梳理,并且認為新會計準則使會計與財務的關系更加清晰起來,其現實依據在于以貨幣時間價值為基礎的“現金流”。另外,新會計準則在財務理念和方法運用上更加全面、系統(tǒng)和深刻,38項具體準則中至少34項直接涉及貨幣時間價值、風險基礎的防范。牛淑芳(2010)認為新會計準則中關于合并財務報表種類的規(guī)定促進了企業(yè)集團財務信息的真實反映。其中對合并現金流量表編制的規(guī)范及時、有效地填補了現行實務當中的理論空白,提高了現金流量表的地位。
一些學者對企業(yè)資本結構以及上市公司估值方法進行了研究。如:黃燕銘(2006)陳述了新會計準則改變了企業(yè)行為、影響了企業(yè)未來現金流、風險預期、資本成本,從而對上市公司估值產生影響;牛淑芳(2010)預測了上市公司估值方法將與國際接軌,從以凈利潤為導向的市盈率模型和以凈資產為導向的剩余收入模型逐漸向以現金流為導向的紅利折扣模型和現金流量模型過渡。
另外,欒甫貴(2009)、牛淑芳(2010)、吳珊(2006)等學者對會計與財務的關系進行了探討;欒甫貴(2009)、王昀(2008)還對新會計準則中財務理念的具體體現以及準則融入財務理念的理論價值和實踐價值進行了獨到的分析。
以上研究都是從理論角度研究了新會計準則對財務管理的宏觀影響。另外,也不乏學者應用了描述性統(tǒng)計方法以及回歸分析方法對此類問題進行實證檢驗。如:汪祥耀和葉正虹(2011)應用描述性統(tǒng)計方法對股權資本成本進行了單獨的研究。研究表明:實施新會計準則后我國資本市場整體資本成本有所下降,達到了預期目標,但是該結論并不適用于產業(yè)和行業(yè)的檢驗;高芳和傅仁輝(2012)以中國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首次對會計準則改革的資本市場效果進行了全面的實證檢驗。經驗證據顯示會計準則改革顯著增強了股票流動性、降低了上市公司的權益資本成本,進而提高了企業(yè)價值;蔣亞朋和張?zhí)煳鳎?008)對新會計準則對上市公司股東權益的影響進行了實證檢驗。研究結果顯示:新會計準則的實施使得上市公司股東權益總體上明顯增加,新會計準則實現了平穩(wěn)過渡。
以上研究文獻中,就研究方法而言主要應用了理論分析以及實證檢驗。另外,目前一些學者在某方面的觀點存在沖突。比如:新會計準則規(guī)定不允許使用后進先出法(LIFO),陸正飛教授擔心假如遇到通貨膨脹,如果不允許使用后進先出法,則成本補償就會不足,會計不穩(wěn)健,從而導致財務不穩(wěn)健。
現代市場經濟環(huán)境下,會計信息的披露對內部公司治理以及外部財務報告使用者具有重要影響。企業(yè)所提供會計信息的質量高低決定著資本市場的有效程度和社會資源的配置效率。新《企業(yè)會計準則》從質量和內容兩方面規(guī)范會計信息,增強了信息披露的透明度,提高了我國企業(yè)經營和財務信息透明度,增強了外部監(jiān)管者、企業(yè)管理者以及投資者對公司的監(jiān)督約束作用。
關聯(lián)方之間的交易是否存在有失公允的情況,引起了諸位學者的廣泛關注。趙治綱(2007)認為,公司之間關聯(lián)關系的存在為上市公司進行盈余管理提供了條件,上市公司往往可以通過與集團公司以及關聯(lián)公司之間的關聯(lián)交易實現利潤的轉移。王媚莎(2007)認為,上市公司利用關聯(lián)交易損害投資者利益的案件在國內外都有發(fā)生,比如隱瞞重大關聯(lián)方交易事項等。并且張艷(2006)認為上市公司利用關聯(lián)方操縱收入成為一項重要的財務監(jiān)管問題。
針對這些問題,新會計準則的實施對規(guī)范關聯(lián)方交易產生了重要作用。劉永濤、翟進步和王玉濤(2011)、沈烈和張西萍(2007)共同認為關聯(lián)方披露準則要求在附注中披露關聯(lián)方交易的交易金額、定價政策等,可以使財務報告使用者較好地判斷企業(yè)損益的構成、風險和報酬的主要來源,增強決策科學性。張艷(2006)則認為,新會計準則要求在合并財務報表及附注中披露關聯(lián)方交易時應遵循實質重于形式原則及重要性原則,并擴大了關聯(lián)方關系的外延。王媚莎(2007)認為從披露要求看,無論是否發(fā)生關聯(lián)方交易,存在控制關系的關聯(lián)方企業(yè)應當在報表附注中披露母子公司的關系。
以上研究從新會計準則中關聯(lián)方披露要求詳細論證了可能帶來的積極影響。另外,還有學者另辟蹊徑,從關聯(lián)方交易及公司經營行為的角度分析關聯(lián)方交易披露要求所帶來的影響。黃燕銘(2006)指出,新會計準則強制性規(guī)定所有關聯(lián)交易的定價政策必須披露,將使許多企業(yè)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披露所有可能涉及商業(yè)機密的關聯(lián)交易或者整合關聯(lián)方,進行整體上市。
近年來,許多學者對非經常性損益對公司財務報告的影響作了深入研究。田高良、李留闖、李鵬和齊堡壘(2010)從會計信息質量的角度,運用實證研究檢驗非經常性損益項目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非經常性盈余項目的價值相關性比經營性盈余項目受到更多的影響,使新會計準則下會計盈余的持續(xù)性和價值相關性都更低。而蔡琦梁(2007)則針對中小板公司實施新會計準則實施半年的情況進行了回顧與分析,研究表明少數公司非經常性損益對公司凈利潤影響很大。張艷(2006)認為,正因為上市公司經常通過非經常性收入進行利潤操縱,利潤總額并不能說明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主營業(yè)務水平才是企業(yè)真正的造血機能。趙自強、朱茵和顧穎(2009)也認為,若一個企業(yè)依靠線下項目(如營業(yè)外收支凈額)實現了利潤,在考慮財務質量體系下,其盈利持續(xù)性、穩(wěn)定性和可預測性比較差。
以上研究整體分析了非經常性損益對公司財務報告帶來的影響。正因如此,新會計準則取消了 “營業(yè)外收入”、“營業(yè)外支出”綜合列示的方法,而是作了分解,按具體項目列示(張艷,2006)。
在債務重組方面,謝榮富(2006)、王海江(2008)、張東(2008)、王昀(2008)共同認為,企業(yè)可能操縱債務重組大幅提升利潤。李崢(2007)認為為了避免關聯(lián)方通過豁免債務方式輸送利潤,管理層可能出臺規(guī)定,將關聯(lián)方豁免的債務仍計入資本公積,而將銀行等債務豁免計入損益。而劉泉軍和張政偉(2006)、張艷(2006)共同認為,債務重組準則要求企業(yè)披露公允價值的確定方法及依據,投資者很容易識別出債務重組包裝獲得的利潤,進而做出理性的選擇。李姝煒(2007)則著眼于債務重組信息披露時間的角度,指出了債權人和債務人是在會計報表附注中披露重組方式、重組損益等具體信息,這樣的事后披露不利于小股東及債權人知情。
我國衍生金融工具會計準則規(guī)范的核心要義是,參照了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的做法將原本表外披露的衍生金融工具進行表內確認。筆者認為,該項變更主要對金融企業(yè)的會計信息披露產生重大影響。
張艷(2006)、謝榮富(2006)、孫明(2006)共同認為,這將使上市或擬上市的金融機構利用衍生金融工具進行風險管理時不但要考慮現金流等經濟因素,還要考慮衍生金融工具對報表的影響。丁宏偉(2006)立足于我國市場經濟,認為這一變化使得上市公司進行的一些高風險金融投資可以及時在財務報表中反映,為治理層更好地履行其職責提供了條件,同時也使投資者可以更直接地了解上市公司衍生金融工具的情況。王燕紅(2009)認為,金融工具不再游離于財務報表之外正是出于防范不確定風險和規(guī)避重大潛在損失的需要,既是財務信息質量相關性的客觀要求,也是穩(wěn)健性原則運用的必然結果。
從以上的研究中可以看到衍生金融工具表內列報披露使投資者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也對金融企業(y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還有學者注意到了新會計準則不完備的一面。陳遠志和岳小迪(2008)提出了新會計準則實施中可能遇到的障礙,如終止確認標準仍不明確、會計準則配套措施有待完善,并提出了相應的對策。
除了上述三點,新會計準則還對或有事項披露、會計政策和會計估計披露等問題作了詳細規(guī)范,壓縮了公司調節(jié)利潤的空間,增大了信息披露的透明度(王媚莎,2007)。
現有的研究針對信息披露的各個層面做了詳細分析論述。我們認為,新會計準則的實施在很大程度上規(guī)范了信息披露制度,增大了財務報告的透明度,“真正讓上市公司置身于透明的玻璃缸中游泳”(王海江,2008)。但同時,我們也應看到信息披露準則實施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難,如對公司管理要求提高、監(jiān)管機制不完善導致新會計準則難以真正發(fā)揮作用等。
總體而言,會計準則改革對企業(yè)盈余管理行為的影響是一把 “雙刃劍”,即一方面通過變革遏制了企業(yè)通過某些特定渠道進行利潤操縱的行為,但另一方面又有新的制度規(guī)定為企業(yè)提供了新的盈余管理的空間;會計準則制度的變革會通過影響企業(yè)利潤計量而作用于企業(yè)財務管理行為,從而對企業(yè)價值產生影響,進而對社會財富及資本市場產生重要影響;準則變革通過企業(yè)的信息披露傳導機制,影響財務信息透明度,從而不斷改進資本市場資源配置效率。任何一項改革都難免留下新的問題和漏洞,會計準則的進化也不例外。這也是有待于學術界需進一步重點關注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