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東
一艘船航向我的鼻頭,隔著一綹發(fā)髻
桅桿一樣,錯過天邊的秘穴,夕陽似
奔涌。她坐在中間。但首先,
“一只船從左邊的窗航到了右邊的窗?!?/p>
而和時間無關(guān)。
亭子移動了幾米。
我一共看了三天。
船散落如木屑,在墨斗旁;幾個人游走,
彈片似地,揭開本地樹的傷疤,
燕子睡眠般轟炸,殲擊機催開花朵。
釣魚人昏聵,勾著頭,期待水雷
攪亂表面的平靜。要不就懷揣定時炸彈,
引線呢?用她的發(fā)絲!柳絲
從眼里分泌而出,
釣絲引鯽魚(急魚?。┥香^。
她的心的計時器遇到了一次堵車,
一次操縱桿的風暴,釣竿控制不?。昏F塔
注視著,傳輸電的巨人在田野舉起雙臂呼號。
革命家患上急癥,準確地變成恐怖分子,
倆小孩踩著旱冰鞋,從天空的瀝青
跑道滑落,冒著白煙。鯉魚安穩(wěn)地
站在了湖心,向人們點頭致意。
自深處,湖水喧響著聰明的藥液
治愈我右耳的炎癥。對著湖水閱卷,
她發(fā)現(xiàn),“崇高”這一道名詞解釋題,學生們
幾乎都能得分,如果不是得分最多。
……湖水和根震動著涌入了室內(nèi),讓你想起
一個眼球外凸、總是從鏡片后向上
瞥視、向上看的鷹一般的友人。
這是說,你站在他的身后,
……躲著地球,
和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