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雄
忙了好久,我主編的“品尚書系”終于在2013年8月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書系共包括六本,即:張頤武著《中國夢的世紀》、解璽璋著《五味書》、謝有順著《消夏集》、李少君著《文化的附加值》、譚旭東著《我的書生活》以及我自己所著《未名湖畔的青春》。需要再次說明的是,我雖掛名書系“主編”,但正如我在該書的后記中所說,其實我只是叢書的版權總代理,僅僅是起到書稿的組織和出版過程中的一些溝通作用,其余的工作則都是由出版社和作者自己完成的。所以說,《品尚書系》的的確確是各位名家的一套自選集。
大約是在2011年上半年,安徽教育出版社的編輯張利先生聯(lián)系我,詢問我有什么值得出版也符合他們出版范疇的書稿否。我想了想,就把已整理好的,書名也已想好的《未名湖畔的青春》報給了他。張利先生是復旦大學文學碩士畢業(yè),果然有眼光,他覺得我這本書不錯,確有出版的價值,就在社里報了選題。但得到的反饋是:不如再找?guī)妆緛沓鲆惶讌矔谩S谑菑埨壬秃臀疑塘?,并委托我來主編一套隨筆文叢,《未名湖畔的青春》當然也列入其中。
經(jīng)過選題會的論證,六個選題得以通過,于是最終的作者陣容就確定為張頤武、解璽璋、謝有順、李少君、譚旭東、朱家雄,共六位。記得出版合同簽訂于2012年4月(各位作者給我的授權書則是在這個時間之前),組稿完成是在同年的7月。之后的編校、審定過程則可謂有點漫長,但我后來終于體會到這其實是出版社對書系的極度鄭重和認真。也許正因為出版社的這種態(tài)度,當新書郵寄到手里后,我才能感到這套書做得很完美,品位很高,我非常滿意。
新書出版后,通常都會有一些媒體給予熱情的報道,《中華讀書報》報道“品尚書系”的出版時,曾順便提及我這個“主編”的想法——很希望自己所做的努力能夠為促進文學格局的多元化起到助益,甚至能為新世紀文學的大發(fā)展和大繁榮做出一點貢獻。書系將以兼容并包、兼收并蓄作為立場,在日后還會推出書系的第二輯、第三輯……努力為擦亮文學界的“中國夢”盡一份綿薄之力。
在當前這樣一個大環(huán)境下,如果我是一名與該書系沒有任何干系的普通讀者,讀到這段話,也會覺得“品尚書系”的策劃和出版確實具有重要的意義。但當您把這篇文章讀到這里時,一定知道我個人當初其實并沒有這樣的雄心——盡管此前我也主編過十多本文學類、校園類圖書——我真的只是想把自己的這本隨筆集《未名湖畔的青春》出版了而已。要知道這本書已經(jīng)在放自己手里有十個年頭了。
當然,回過頭來看,“品尚書系”最終確立了這樣的理想和立場還是很值得我們驕傲和自豪的。我想說的是,書系之所以產(chǎn)生了這樣的理想和立場,其實是我們對文學界的現(xiàn)狀和困境頗有感觸的結果。作為主編,只要有可能,我自然會和出版社一起努力去促成書系第二輯、第三輯的繼續(xù)出版。很顯然,如果“品尚書系”真能連續(xù)不斷地推出多輯,且社會效益與經(jīng)濟效益均佳,那這書系的意義恐怕就怎么評價都不過分了。
我主編的第一本書是2000年1月出版的《北大情事》(海南出版社),該書出版后,銷量不錯,口碑也不錯,該書的出版人W 先生因此又督促我主編出版了《北大情書》(2001年2月出版)和70 后作家群愛情小說選《玫瑰深處的城市》(2001年4月)。當W 先生得知我曾發(fā)表過不少文章并有意結集出版時,就約我把書稿整理出來,他爭取給我出版了。這個建議可謂正中我下懷,就像所有熱愛寫作、尚在前進道路上奮力跋涉的文學青年一樣,誰都希望能有機會盡早出版一本真正由自己獨立撰寫的書——何況當時我已出版了由自己擔任唯一主編的三本書,尤其第一本《北大情事》或許也算得上頗有些影響,堪稱已經(jīng)為出版一本全部內容都由自己獨自撰寫的文學專著做了較好的市場鋪墊。所以我很快就把之前發(fā)表的文章整理完畢,并為該書取名為《從北大開始的文學道路》。
一轉眼就到了2003年。這年的1月,80 后新銳郭敬明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由曹文軒作序的《夢里花落知多少》,一時間暢銷南北。之后不久,又一位80 后新銳張悅然也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書——由莫言作序的《櫻桃之遠》。媒體隨之爆炒80 后。70后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過時”了。由此開始,70 后出書也變得困難多了,即使出了,書的銷量似乎也會因為80 后的忽然崛起而變得不容樂觀了。此后,我和W 先生便沒再就《從北大開始的文學道路》一書的出版進行洽商,該書也就暫時收在了自己手里。
2009年12月,我的第二本書小說集《畢業(yè)前后》出版了。此書出版后,曾陸續(xù)有三四家出版社的編輯找到我約稿,我自然就向他們推薦放在自己手中已有多年的《從北大開始的文學道路》。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家甚至可以同時出版我的兩本書(另一本是《北大情事》的第三版)。不過,到最后我竟然都因為對出版條件不是很滿意而主動放棄了。需要告白的是,這期間我已把這部書稿更名為《未名湖畔的青春》。雖然有出版者不久就把我這書中的“青春”二字用在了韓寒的一本書的出版上了,但我并沒覺得有介意的必要。
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我覺得那些年間自己或許是錯把自己當成暢銷書作家了,所以條件開得有點高了。直到年過四十,我感到自己不能再這么固執(zhí),在出版條件方面完全可以靈活些,這才有了與安徽教育出版社的結緣。不過實際上,這家出版社給的出版條件還挺好的。我很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擺正自己的位置和心態(tài)了。掐指算來,《未名湖畔的青春》的出版,前前后后可謂整整“耽擱”了十一年!一本書和一個人一樣,雪藏十一年,青春往往便逝者如斯夫。
《未名湖畔的青春》如果是在2002年秋出版,則其所收入的文章必然是我之前約摸十個年頭的文學求索之旅的總結?!段疵系那啻骸穼嶋H出版于2013年8月,其所收入的文章也必然是我之前約摸二十個年頭的文學求索之旅的總結。后者比之前者,內容上固然有不少刪減,但也新增了我近十年來發(fā)表的部分文章。而且我覺得后者的精選程度更高一些,含金量也更高一些,分量和價值當然也更大一些。
為了使這本凝聚著我文學夢想的《未名湖畔的青春》在圖書市場上更打眼,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全書的底蘊和閃光之處告知讀者,我努力邀請到著名作家何建明、曹文軒、孔慶東為該書撰寫推薦語,而三位名家也沒有吝嗇自己的筆墨——在我看來,這幾則評語其實就是他們給出的比較簡短的讀后感,或是對拙作內容特定內涵的一個提煉和表述,或是對我文學道路總體狀況的一個概括和描繪。而我也能感覺到他們的真誠,以及盡量保持客觀的態(tài)度。對于一本自認為不錯的書來說,這當然是很幸運的事。
何建明指出:“本書內容豐富,文采飛揚,字里行間映射著70 后作家朱家雄對他所處時代的諸多思考的光芒與個性化記錄,值得重視,值得肯定,更值得推薦給廣大讀者。”我覺得何建明老師這段話最重點之處在于是從文本的社會意義的角度來評說的。一個文學類文章的集子,如果能折射出一點思想性和社會價值,那就證明作者不是坐在象牙塔里閉門造車,哪怕是寫點文章而非創(chuàng)作長篇小說,腦子里也裝著很多東西。應該說,這是我所向往和追求的。
曹文軒則給了我一段總體的點評:“朱家雄最早發(fā)表的一些文章顯示出充沛的才氣。后來他主編北大題材系列圖書、70 后小說選集等,都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稍后又創(chuàng)作了《?;▊儭泛汀懂厴I(yè)前后》兩本小說,塑造了許多生動鮮活的人物形象,作品表達能力出色,敘述風格鮮明。這次他出版的這本文集,應該說是集中地展現(xiàn)了他多年來的種種努力和全面的文學才華,也佐證了他的步履在同代作家中的扎實、堅韌和醒目,是他文學旅途上一次非常生動也非常光彩的亮相?!焙芟M段疵系那啻骸芬粫绮芪能幚蠋熕A言的,在2013年8月出版之后的一段時間內,能表現(xiàn)得非常生動!非常光彩!
孔慶東當年出版的第一本書《47 樓207》似乎使他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北大的一個形象代言人,也難怪他會把重心落在作為北大重要象征的“未名湖”三個字上,而這與我的書名也有著很好的呼應,“未名湖,是青春的湖;未名湖畔的青春,日日在我眼前蕩漾。朱家雄,就是那些青春漣漪中的一波。他用青春,把未名湖與自己的生命,鏈接在了一起?!笨讘c東老師之所以這樣感嘆,我想他一定是從這本書中看到了作者的青春也與北大有著極為密切的關聯(lián)罷。
我曾試著為《未名湖畔的青春》撰寫過一則內容簡介,不過后來并沒有印在書上,因為自己比較喜歡,所以就錄在這里供參考罷——本書是70 后作家群代表性人物之一朱家雄對他所熱愛的文學長期實踐、觀察和思考的各類文章的一個精選集,可謂作者20年不懈文學求索之旅的一個青春總結,也堪稱是中國當代文學近20年來蓬勃發(fā)展的一份獨特而寶貴的個性化見證和記錄。本書題材、體裁均豐富多樣,形散而神不散,所有文章都圍繞北大、青春、成長、校園、70 后、80 后等核心詞而作,直擊讀者的青春與內心;全書才氣橫溢、文采飛揚而不失蘊藉、深沉,字里行間無不放射著溫暖、犀利的人文品質,是作者獨立思考精神和全面寫作才能的集中展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