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梅

作為當代著名小說家，六六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由其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更是部部熱播。六六小說以家長里短的故事線索揭露了深刻的社會發(fā)展現(xiàn)狀，娓娓道來的故事蘊含著一個個發(fā)人深思的道理。從《王貴與安娜》、《雙面膠》、《蝸居》，六六關注了當代都市青年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也關注了他們的愛情和婚姻，愛情和婚姻也正是女性生命力的體現(xiàn)，女性作為一個個獨立體，出現(xiàn)在六六的作品中。

一、以婚姻家庭作為敘事視角

(一)婚姻·女性·寬容

《王貴與安娜》是作家六六2003年創(chuàng)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2009年年初被改編為同名電視劇進行熱播。作品講述的是兩個沒有“共同語言”的男女共走一生的故事。正如人名一樣，王貴土得掉渣，安娜則有小資情調(diào)。兩人的婚姻用安娜的比喻就是“七仙女嫁給了董永”。其實這個比喻還不是很準，因為七仙女沒有看低董永，而安娜卻一直高傲地看不起王貴，更重要的是她不愛他，但是他們卻能幸福地相伴了一生。時代的原因讓安娜他們這樣的城市家庭能和三代貧農(nóng)的王貴一家“門當戶對”。但這種“門當戶對”僅限于物質(zhì)上的，而精神上仍相距太遠，就像安娜說的“我和你永遠都是平行線”。古時候的窮書生如果能“中個狀元+帥過潘安+運氣人品大爆發(fā)”的話，興許能弄個駙馬當當。到這里，基本上所有人都認定這人鐵定是大功告成了。實質(zhì)上，真正的精神對抗和所代表的文化沖突才剛剛開始。有沖突要解決只有相互妥協(xié)和寬容。歷史慣性使男人偏強女人偏弱，根源是男人養(yǎng)家，有生存優(yōu)勢。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如果沒有生存優(yōu)勢，而又極其高傲不妥協(xié)，只有碰上一個胸襟寬廣愛她如命的男人。幸好，安娜碰上了王貴，讓沖突可以靠單方面的妥協(xié)來解決。兩個性格迥異，有著不同文化觀念的人走在了一塊;互相遷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愛的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吧。當夢想照進現(xiàn)實的光芒撒在驚天地泣鬼神、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上面時，發(fā)現(xiàn)生活的意義被顛覆了。就像王貴一樣，猶如埋在土里尚未熠熠生輝的“石頭”;生活中有許多美好的東西有待于你去發(fā)現(xiàn)呢，要長有一雙會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去發(fā)現(xiàn)、去欣賞生活中美好的東西，不要被自己好高騖遠的想法蒙蔽了眼睛。希望我們能在七老八十的時候相互攙扶著一塊去看夕陽紅，相信那才是大多數(shù)人心目中最美的畫卷、最大的幸福。有時候幸福也是一種細水長流，是嘴角那一抹不經(jīng)意的微笑。六六描述了王貴與安娜無奈卻生動的婚姻生活。書中充滿了生活的智慧和真理。由于人物有高度的概括性，所以不奇怪這是一部“從二十歲到八十歲的讀者都愛讀的書”。六六用跳脫飛揚、幽默雋永的語言，讓人不覺得生活的艱苦，反倒有些羨慕王貴與安娜實實在在的真切生活。

(二)婚姻·女性·戰(zhàn)爭

《雙面膠》是六六2005年創(chuàng)作的第二部長篇小說，講述的是家庭中最讓人頭疼的婆媳關系。隨著2007年電視劇《雙面膠》的上映，引起人們對于都市家庭話題的大討論?！峨p面膠》講述的是上海姑娘胡麗娟大學畢業(yè)之后，嫁給了同是大學畢業(yè)的農(nóng)村小伙子李亞平，倆人一起留在上海。在胡麗娟父母的幫助之下買了房并成了家。夫妻倆幸福恩愛，生活處處充滿陽光。但是當胡麗娟公公婆婆來到上海之后，他們平靜和諧的幸福生活被打破。婆婆傳統(tǒng)的生活習慣和觀念與胡麗娟現(xiàn)代的生活方式和理念發(fā)生了矛盾和沖突，往日那種幸福平靜的家庭生活開始戰(zhàn)爭不斷、風波迭起，矛盾也愈演愈烈，不斷升級。一天，胡麗娟年幼無知的兒子在奶奶的教唆之下說了一句“媽媽壞”，這稚嫩的聲音沖垮了本已搖搖欲墜的婚姻之墻，將家庭推到了懸崖邊緣。胡麗娟憤怒之下失言，將李亞平母子逼上無家可歸的痛苦境地。失去理智的李亞平在母親的鼓動之下，瘋狂的把拳頭砸向了曾經(jīng)親愛妻子的太陽穴，一下又一下，在母親咬牙切齒地喊:“使勁打!打死她!打不死她不松手!這個爛貨!捶死她!”①胡麗娟最后死在了丈夫李亞平的拳頭之下，故事以悲劇結(jié)束。

近年來，關于婆媳題材的作品非常多。從《媳婦的美好時代》、《婆婆來了》、《麻辣婆媳》、《婆家娘家》、《中國式離婚》等影視作品中，可以窺視一斑。越是與生活貼近的文學或影視作品，越能夠被讀者歡迎接受。在當代社會中，婆媳關系是每一個家庭中需要面對的問題，當代作家們也把創(chuàng)作的觸角瞄準了這一領域。六六更是以獨特的視角把困擾著我們大多數(shù)人難以解決的家庭問題揭露出來，引起大家去討論和反思。在《雙面膠》中，當我們看到麗娟和婆婆因為生活瑣事或城鄉(xiāng)習慣發(fā)生沖突時，讓我們感到就像是自己或身邊朋友曾發(fā)生或經(jīng)歷的事，能尋找到自己和婆婆的影子。在這部作品中，從頭到尾充滿了戰(zhàn)爭味道，媳婦和婆婆互不相讓和妥協(xié)。在這個家庭中，缺失生活的溫暖和平靜，主人公極力想要擺脫這種生活。因此，這部作品很容易使讀者或觀眾產(chǎn)生共鳴，引起大家的熱烈討論。

(三)婚姻·女性·殘酷

2007六六推出了第三部長篇小說《蝸居》。2009年，隨著電視劇《蝸居》的熱播，主演張嘉譯、海青、李念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段伨印分v述姐姐海萍和丈夫蘇淳畢業(yè)于名牌大學，為了在江州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在繁華的都市里開始他們個人奮斗的生活歷程。妹妹海藻向往姐姐居住的城市生活，大學畢業(yè)之后毅然決然也留在了江州。雖然和男友小貝過一種“行兼跑”的日子，但也不乏其樂融融。海萍為了早點住上自己的房子、為了能把孩子從鄉(xiāng)下接到身邊，開始節(jié)衣縮食，辛勤工作，卻發(fā)覺“攢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房價上漲的速度”。妹妹海藻和男友小貝本來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雖然生活拮據(jù)，但相互照顧、彼此溫暖。海藻一邊幫助姐姐籌錢，一邊看到姐姐“面條還是要吃，開源還要節(jié)流”那種艱辛無奈的生活使她害怕和心痛。而市委辦公室秘書宋思明的出現(xiàn)改變了姐妹倆的命運。在宋思明的直接和間接照顧下，姐姐找到薪水不低的工作、姐夫得到升遷、住上了新房;海藻離開了男友小貝，開上了豪華跑車，走上了“職業(yè)二奶”的不歸路。故事的最后結(jié)局是宋思明因為腐敗問題東窗事發(fā)，最后死于車禍，海藻摘除子宮，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遠赴美國。劇中人物那種殘酷結(jié)局告訴我們:生活不是到處充滿美好和陽光，無可奈何的失落感誰都會面對;不管如何努力，現(xiàn)實有時是殘酷的，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把美好的理想擊得粉碎。一套房子使他們終于跨入“百萬負翁的行列”。

作品以姐妹倆各自不同的生命軌跡為主線，闡述了現(xiàn)代都市人真實的生活，房子僅僅只是整個都市生活的一部分縮影，而情感線的穿插其實也只是一個載體，真正構(gòu)建起這部劇情的精神層面的，是社會百態(tài)的真實縮影?！段伨印分栽诙虝r間內(nèi)引起觀眾的熱議和追捧，除了劇中演員嫻熟的演技之外，和作品的真實性也有很大的關系。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現(xiàn)實版的“宋思明”在上海真實上演。上海市普陀區(qū)原區(qū)長蔡志強因涉嫌受賄、包養(yǎng)情婦等罪名被司法機關依法查處。一時間，對于現(xiàn)實版的主人公和劇中主人公的各種爭議遍布各大媒體和論壇。貪官、二奶、生活的無奈、糾結(jié)的感情讓觀眾或讀者感慨不已。都說80后是新中國在改革開放下孕育出來的新一代，中國的新生力量，幸福的一代②，可如今的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步入了房奴的行列!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大家雖然生活得有點苦，但很少人因為住房而困擾。而如今“買房”成了大多數(shù)人的話題和理想奮斗的目標。這從某個側(cè)面也反映了在中國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下，老百姓有點跟不上時代的步伐。面對著每天都有新的樓房拔地而起，我們開始困惑樓房之高，我們之渺小!

二、戲如人生

《蝸居》是一部直面現(xiàn)實的都市題材小說。六六是一個從網(wǎng)絡上崛起的作家，她知道“最廣大的人民群眾”想看什么，這一點與為“評論家”和諾貝爾獎寫作的功成名就的作家有所不同。于是，六六把當代社會的丑惡面統(tǒng)統(tǒng)寫出來了。六六在《蝸居》里有一句經(jīng)典臺詞:“我覺得，我可以放棄房子、放棄金錢、放棄名利地位，但我絕不會把我的情感放在天秤上掂量著出賣。十幾歲的時候不會，現(xiàn)在更不會?！雹酆芸上н@種觀念已經(jīng)被許多人拋棄了。在《蝸居》中，六六把目光聚焦在房地產(chǎn)和反腐敗這兩大社會問題上，圍繞這兩大社會問題折射出家庭倫理關系和婚姻問題。六六擴大了自己的視角，變得深遠而寬廣，揭示出20世紀80后這一代青年人面對社會生活壓力時所產(chǎn)生的迷茫和困惑。他們面對著自己難以承受的精神重負，房子是他們心中永遠的愛和痛。因為房子，海藻和小貝的婚禮遙遙無期;因為房子，海萍和蘇淳無法享受孩子在身邊的天倫之樂。為了幫助姐姐籌集6萬元錢，海藻第一次向宋思明張口借錢，時間不長，海藻如愿以償，同時也步入歧途。看著厚厚一疊鈔票和外邊裹的一張字條，上面寥寥幾個字:“不是我故意冒犯你，而是情不自已。請你原諒我?！焙Ｔ迥弥@疊錢，覺得心安理得，也不那么迫切地想還了。海藻當天就把借到的錢給了姐姐，看到姐姐高興輕松的樣子，海藻覺得自己很干凈了④?！段伨印穱@房奴買房聚焦在社會的陰暗面，影射出“小三”、“政府貪官”、“房地產(chǎn)交易黑幕”等熱門的社會問題。六六以平實的故事、把普通百姓的生活進行了真實再現(xiàn)。正如一位資深人士所說:“《蝸居》如實地反映出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的內(nèi)心狀態(tài)。它細膩地捕捉到一個外鄉(xiāng)人在大城市求生的各種細節(jié)，柴米油鹽瑣碎日子中的平淡，我們每個人身邊都有這樣的朋友，觀眾看到的不是海萍、海藻，而是把我們身邊真實存在的朋友搬上了熒幕，所以《蝸居》才會在網(wǎng)絡論壇引發(fā)大討論。”在這部作品中，我們看到了主人公心靈掙扎的歷程和他們無奈失落之感，作品的悲劇結(jié)局除了給人一種無奈還有一種淡淡的哀傷情緒。

在《雙面膠》中，六六把自己的敘事視角轉(zhuǎn)向了婆媳關系。這部作品也是至今最為貼近讀者和觀眾生活的一部作品。婆媳關系也是當代作家創(chuàng)作著力的一個主題，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每個家庭要去面對的實際問題。對于同樣來自城市的婆媳組合，相對容易相處，矛盾雖有但較容易處理。但是，對于農(nóng)村婆婆和城市媳婦的組合模式，由于婆媳之間生存理念不同、教育背景不同、生活習慣不同，造成婆媳之間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異常突出和尖銳。這和作品描寫的創(chuàng)作背景、對象不無關系，《雙面膠》劇中的年輕夫婦是20世紀70年代出生的，在這一時期，城鄉(xiāng)結(jié)合模式比較普遍，婆媳矛盾沖突相應也較多。雖然《王貴與安娜》這部作品2003在網(wǎng)絡爆紅，但真正使六六被大眾所熟知的應是《雙面膠》?！峨p面膠》電視劇共22集。在婆婆沒來之前，麗娟和亞平這對小夫妻恩愛無比、親密無間，丈夫?qū)ζ拮訃u寒問暖、端茶倒水。但自從婆媳共處一室之后，婆媳矛盾不斷升級，致使撕破臉面，戰(zhàn)爭不斷，愈演愈烈。“婆媳親，全家和”的道理不是不明白，只是現(xiàn)在很難在現(xiàn)實生活中做到。對于婆婆而言，媳婦的笑臉和一聲親切的“媽”就已足夠，在古代這是最基本的，幾乎人人都能做到。婆婆對媳婦來說處于絕對支配地位?？稍诂F(xiàn)代社會中，婆媳地位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是由于傳統(tǒng)觀念的消失與媳婦在經(jīng)濟上獨立等客觀變化，使婆婆的地位已經(jīng)日漸衰微⑤。因此，對于婆婆來說，媳婦的笑臉和尊重，是自己在家庭地位中受到肯定和歡迎的一種體現(xiàn);對于媳婦而言，婆婆的愛護和尊重，會讓自己覺得很溫暖。一方給予對方一點寬容、一點妥協(xié)，矛盾就會化解。遺憾的是在《雙面膠》中，麗娟和婆婆都在向?qū)Ψ剿魅?，都沒有妥協(xié)和寬容，最終釀成一個慘不忍睹的結(jié)局。為了宣傳一個美好的人性和生活，在電視劇《雙面膠》結(jié)尾處理中，編劇做了改動，麗娟沒有死去。這部作品是現(xiàn)在許多家庭的一個真實再現(xiàn)，也是許多婆婆和媳婦經(jīng)久不衰的討論話題，被讀者稱之為“經(jīng)典的婚姻教科書”不為過之。六六曾說過這樣一段話:“通過無數(shù)讀者的來信，我想可能因為是它的貼近生活，它的真實。尤其是里面家庭生活細節(jié)的描寫，讓許多讀者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就是小說里的主人公。小說有很強的帶入感，讓很多讀者身陷其中，無法自拔，并發(fā)了‘從此不結(jié)婚了’或‘絕對不與公婆同住’這種非常消極的感慨。這是我意想之外的?！雹奁鋵嵭腋５幕橐龊芎唵?，一份理性、一份寬容就是美滿婚姻的密碼鑰匙，只是現(xiàn)在的人們都不愿去嘗試和難以做到。

《王貴與安娜》是六六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在這部小說中，六六好像在講述自己父母的故事。作品的敘事風格給人一種溫情，帶有一種濃郁的生活氣息。作品中的主人公是20世紀50至60年代出生的人，這個年代的人們生活比較樸實，平淡之中有一種幸福。由于母親的極力撮合，安娜這個有點小資、有點清高的城市女孩嫁給了農(nóng)村出來、土得掉渣的王貴。由于城鄉(xiāng)差異，婚后也有不少爭吵和矛盾。吵歸吵、鬧歸鬧，日子依舊過著，平平淡淡。尤其是婆婆來照看孩子時，安娜和婆婆因為生活習慣等引發(fā)多次家庭大戰(zhàn)，但每一次風波都能過去，對平穩(wěn)的生活影響不大。后來，當王貴有了婚外情，安娜也遭遇初戀男友現(xiàn)身時，智慧的安娜又一次用自己的寬容與理性化解了這次家庭情感危機，不動聲色地讓王貴主動回歸了家庭，一個完整的家庭和平淡幸福的婚姻得以延續(xù)存在。這部作品讓人覺得生活就是在平淡之中度過的，沒有什么難言的艱苦。在寫這部作品時，中年的六六正遭遇自己婚姻的瓶頸，如何使自己的婚姻走下去，是該堅持還是放棄。六六希望自己能夠度過這個難關，同時也希望自己筆下的人物王貴與安娜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六六給予她親愛的人物安娜寬容和智慧，使王貴有一種負疚之心，這也許是六六內(nèi)心的一個真實表現(xiàn)。雖然最終六六的婚姻還是以離婚收場，但從王貴與安娜的身上，可以看出作者對幸福的闡述和積極認真的生活態(tài)度。這也是作家六六所要提倡的家庭生活方式，值得年輕夫妻學習和體味。

三、結(jié)語

新加坡籍的六六擅長把社會問題作為自己的創(chuàng)作題材，以獨特的視角，用看似平常的家庭問題引出社會的熱點和矛盾，對現(xiàn)實提出批判或揭露。延續(xù)自己的創(chuàng)作風格，敢于直視社會矛盾的六六在2012年5月又將敏感的觸角伸向醫(yī)患糾紛，完成第四部長篇小說《心術》。醫(yī)患問題在中國與房價、物價、教育并稱為中國的四大難題，在《心術》中，從醫(yī)患關系的問題切入，抨擊了社會體制給民生帶來的巨大痛苦以及醫(yī)患這一矛盾的根源。緊接著，六六在2013年5月出版了第五部長篇小說《寶貝》，同名電視劇《寶貝》于當月搬上熒屏，在各大電視臺播出。在《寶貝》中，六六將觸角集中到婚姻生育和教育問題上來，再次聚焦社會現(xiàn)實問題。作品圍繞60后、70后、80后三個不同時代的人，對新時期家庭生育觀念等傳統(tǒng)道德進行深入剖析。六六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強調(diào)說，她從沒有刻意去制造過話題，不過每次她的作品都和社會熱點不謀而合，“大多數(shù)編劇注重的是故事情節(jié)和人物命運，我可能更多地在意社會大環(huán)境、社會現(xiàn)象，以及它們對人物所帶來的影響和改變”。六六作品的情感敘事特色以及還原生活的能力，值得其他以描寫家庭倫理劇和社會問題劇為題材的作家或編劇借鑒。能在不同時期對于社會各種問題進行深刻地思考和剖析，這就是六六作品及六六劇引起大家討論和歡迎的最要原因。相信六六在未來的創(chuàng)作中，能繼續(xù)把握社會熱點、突破創(chuàng)新、跨越局限，創(chuàng)作出更多的驚喜之作。

注釋

①六六:《雙面膠》，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36頁。②沈建翌:《人應當怎樣生存下去——美國當代“反英雄”形象淺析》，《外國文學研究》1980年第4期。③④六六:《蝸居》，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83、91頁。⑤李樂紅:《當代中國城市婆媳關系的倫理考察》，《江西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3期。⑥《小說作家六六訪談錄之一》，《中華讀書報》2006年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