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
淚水,在眼眶里淺淺地噙著
一翻身,滴成一條甜甜的葡萄溝
微笑,在嘴角淡淡地藏著
一抬頭,揚起一座紅紅的火焰山
吐魯番,甜多情,熱多情
坎兒井一睜眼睛,詞語就流了出來
十二木卡姆等待新詞出生
柏孜克里克千佛洞一打開洞門
格律嚴謹的平仄就竄出來
指點歷朝歷代的滄桑
那些舊事,再一次,變得新鮮
吐魯番,很民族,很古典
吐峪溝的麻扎村
身穿黃粘土文化的襯衫
被風沙雕琢成原生態(tài)的記號
風土和人情像兩彎倔強的犄角
擺出姿勢,是古老的唯美
在現代邁著步子走老路
步幅平靜,安祥,幸福
吐魯番,有風情,有民俗
艾丁湖是溫和的,寂靜的
躲在—154米的海拔處
覆蓋著暖暖的陽光舒心養(yǎng)胃
倘若打開,就會有深淺不同的地氣
咝咝地吹著熱風
讓空氣往死里甜
直到大地一起一伏的心跳都粘粘的吐魯番,陷入甜的絕境,無法自拔
故 城
故城沒有邊境
廢墟沒有角落
歷史是密不透風的呼吸
喘息著翻閱時間的便箋
已很久了,疼痛與夢成為經典
當詞語深處的骨架斑駁
絲綢依舊柔軟如初
往昔的心跳從廢墟中
爬出來才舒坦
生者的腳步從廢墟上邁過去更注意養(yǎng)生,保健
仿佛從左心室,走到右心室在鐵打的山川上,不斷延續(xù)
離太陽最遠的故城
以滄桑的赤誠
被歲月焐成火焰,燃著
離地心最近的廢墟
以蒼老的執(zhí)著
被歲月染成綠蔭,甜著
海拔最低的盆地
是年代的心,熱戀時
疼出的一個大坑
大坑中間,城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