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個地方是否富裕,現(xiàn)在有各種各樣的量化指標,即便是一個小村子,村干部也能脫口而出他們的人均年收入是多少。古時不可能有這樣的統(tǒng)計,但也無妨,看一個地方的建筑物就可以了。
中國人有錢之后,喜歡造房子。安徽農(nóng)村遍布的徽式民居、江浙零星分布的明清建筑、山西的大宅院……它們的背后無一不是一個個的創(chuàng)富故事。一個地方這樣的房子越多,就說明當時越富。如果一個地方不僅出現(xiàn)了大房子,還有園林,那么就說明富裕程度非常高,或是一個區(qū)域的經(jīng)濟貿(mào)易中心,揚州園林、蘇州園林,就是例子。
有錢的中國人喜歡造房子、建園林;有錢的西方人則喜歡建城堡。在歐洲,如果一個地方遍布城堡,那么這個地方當年肯定輝煌過,比如盧森堡。
在盧森堡25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觸目可及的就是城堡,或大或小,一幢幢,一排排,掩映在樹林中,倚靠在小山后……這并非是我親眼所見,當一位從歐洲旅行回來的朋友,告訴我他在盧森堡的所見所聞時,我仿佛進入了一個童話世界。
盧森堡大抵就是一個童話,不僅僅是它國土上遍布的城堡,還有它讓人驚訝的經(jīng)濟富裕程度,那里有優(yōu)美的環(huán)境,街頭到處是最新款的奢華轎車。
朋友是跟隨一個經(jīng)濟參訪團到歐洲的,他們住在盧森堡一個小鎮(zhèn)上。當晚他們準備到餐館喝點酒,消解一下旅途的勞累。在一家不起眼的餐館里,他們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最低消費每人100歐元,相當于人民幣近800元。他們再找其他餐館,大都是這樣的價位。
這樣的晚餐他們是吃不起的,最后找了一家速食店解決了晚餐,但每人還是付出了相當于300元人民幣的代價。
上初中的時候,地理教科書告訴我,盧森堡是一個工業(yè)國家,那里生產(chǎn)優(yōu)質(zhì)的鋼材。但朋友卻告訴我,盧森堡早已不是工業(yè)國家,而是類似于香港、蘇黎世、法蘭克福這樣的金融中心。那里寸土寸金,千萬富翁、億萬富翁滿大街都是。
朋友從盧森堡回國后,沒有向我兜售歐洲的風情,而是不停地說盧森堡。他說那里的一個普通司機,每月可以賺到相當于人民幣五六萬元,一個便利店的售貨員月收入也相當于人民幣兩萬元。如果按中國的收入水平,許多盧森堡人的月收入與國內(nèi)中小型企業(yè)的CEO相當。
朋友感嘆自己為何不出生在盧森堡,即便做一個普通人,也不會為生計而發(fā)愁。
事實上,這種嗟嘆源于金錢至上的消費主義盛行,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擺脫,無論是群體還是個體。我們浮躁、焦慮、彷徨、緊張……就是無法讓自己靜下心來。我們無法靜心欣賞盧森堡美麗的城堡,是因盧森堡人的奢華生活使我們產(chǎn)生了不平衡。原因在于我們找不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或者說是人生的精神家園。
一個人如果沒有自己的精神家園,無論在哪里都不會幸福。因為精神家園是一個人安身立命的支撐,沒有它,整個人生和生活,就會失去寧靜。
幾十年前,浙江北部農(nóng)村的一對姐妹,妹妹跟隨丈夫去了國外,后來興辦家族企業(yè),成為成功人士;而姐姐留在中國,嫁給了一位農(nóng)民,終日勞作,日子艱苦。改革開放后,妹妹回來省親,看到住在破房子里,還在種地的姐姐,悲傷不已。妹妹給姐姐留下了一大筆錢,造起了別墅,留足了養(yǎng)老金。但姐姐住不慣洋房,也不需要那么多錢,仍然喜歡下地勞作,粗茶淡飯,她一直很快樂。
各安天涯,無論天南還是地北,哪里都可能成為你的快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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