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上期提要】中考結(jié)束,趙嬋超常發(fā)揮,同班同學(xué)為了慶祝,一起前去KTV唱歌。對唱K這種事不懂,李圳干脆就裝起了了酷,而趙嬋卻在同學(xué)的叢恿下點了首《愛情買賣》……
一切隨緣,所以來古鎮(zhèn)的第三天,李圳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白天會帶趙嬋出去逛逛,趙嬋這次出門帶了照相機,李圳興致好的時候還會給她拍幾張。
坐在觀光車回酒店的時候,李圳戴著墨鏡看相機上的照片,一張張翻閱過去,當(dāng)翻閱到趙嬋的45度自拍照的時候,嘴角抽了兩下。
第五天退房,前臺小姐就是上次那個幫她和李圳辦理入住的那個美女,美女面帶笑容地點著鼠標(biāo)辦理退房手續(xù),看到某樣?xùn)|西消耗數(shù)量的時候,精致的妝容閃過一絲不自然,抬頭看了李圳一眼,清了清語氣:“你們?nèi)胱∑陂g一共消費四盒計生用品,需要加付300塊哦?!?/p>
李圳面容稍微僵硬了下,然后掏出三張一百塊遞給前臺小姐,估計李圳的臉色實在難看,前臺小姐趕緊從李圳眼里接過錢:“收你300,祝你一路順風(fēng)?!?/p>
“我們沒……”趙嬋還沒有開口,手腕就被李圳抓住。
李圳是將趙嬋從大廳里拉出來的,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他壓著火氣問:“我問你另外三盒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嬋苦著臉:“什么是計生用品?”
李圳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幫趙嬋回憶:“就是上次你吹的——氣球!?。 ?/p>
趙嬋看著李圳滿是怒火的臉,低頭解釋:“一盒被你扔了啊,結(jié)果第二天你洗澡的時候,我打開抽屜的時候又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盒,所以就拆開了,第三天,又發(fā)現(xiàn)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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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然后呢?”李圳咬牙切齒道,“你拆出來做什么呢,當(dāng)薯片啃???”
趙嬋看著李圳:“我也不知道這些氣球會那么貴啊……”
李圳閉上眼睛,吐出一口郁氣:“好了,先回家吧?!?/p>
趙嬋抱著行李,頓了頓,還是特別不明白地問了李圳一個問題:“為什么氣球那么貴,明明一盒里也沒有幾個?”
李圳低頭看著趙嬋,只見她一臉認(rèn)真,眼里寫滿了求知,不由狠惡惡地開口:“鬼知道啊?!?/p>
皇上發(fā)飆了,很有可能是因為錢的緣故,趙嬋摸了下口袋,從里面掏出一沓零花錢,打算將這錢還給李圳。
在大祈,李圳擁有整個國庫,來到這里,李圳經(jīng)濟(jì)來源也就是李父李母每天恩賜的十幾塊。因為李圳不會像她一樣還會常常用買資料的理由跟趙父趙母騙點汽水錢,估計他比她還窮,趙嬋追上李圳,把一沓零錢塞到李圳手里。
結(jié)果被塞錢的李圳臉色更差,眼睛好像要噴火,好像她塞給他不是錢而是一團(tuán)草紙。
“趙嬋,你到底要做什么?”李圳問。
趙嬋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方道:“那300塊的氣球是臣妾玩掉的,這個錢應(yīng)該由臣妾出?!?/p>
李圳一把將錢丟還給趙嬋,然后頭也不轉(zhuǎn)地走到路邊揮手招出租車。
——
從古鎮(zhèn)回到S市需要七八個小時的火車,從上火車開始李圳就沒有主動開口跟趙嬋說過話,趙嬋抓抓腦袋上的辮子,心里頭也是極委屈的。
在火車上買了一碗泡面,端著泡面回來的時候,李圳終于開口跟她話了:“幫我也買一份回來?!?/p>
趙嬋瞅了瞅李圳,很想扔給李圳一個“不”字,張張嘴,然后還是將手中的泡面遞給李圳:“我的還沒有吃過,先給皇……你吧?!?/p>
趙嬋將泡面擱在李圳跟前,然后又跑去買了一碗回來,端著回來的時候,坐在他們對鋪一位黃發(fā)男孩正找話題要跟李圳聊天:“哥們,你的女朋友真被你馴服得夠服帖啊,能請教下有什么馴服策略嗎?”
李圳最討厭什么,就是被這里的毛頭小子叫哥們,趙嬋趕緊走過來將泡面擱在小桌子上,搶著回答:“我是自愿的,不需要馴服的?!?/p>
黃毛男孩滿臉驚訝張著嘴巴,都不知道要說點什么來表達(dá)自己的驚訝了。
就在這時,李圳眉頭一展,嘴角不經(jīng)意勾了下,伸手將趙嬋拉到自己的邊上,噙著笑對黃毛男孩說:“其他都還好,就是腦子笨了點。”
黃毛男孩恍然大悟,對趙嬋扯了扯笑,結(jié)果李圳臉色一擺,對趙嬋說:“還不快坐下吃面,面條都發(fā)脹了?!?/p>
趙嬋:“……”
——
傍晚五點半回到趙家,趙嬋累得見床便躺,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好懷念綠綰紅秀她們,懷念裝著熱水撒著花瓣的浴桶,懷念阿爹常常托人帶進(jìn)宮的涼州特產(chǎn)。
雖然沒有對這次的古鎮(zhèn)之旅抱有希望,但是一點發(fā)現(xiàn)回大祈的方法,趙嬋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的,趙嬋想,她都感到失落了,李圳肯定失落得一塌糊涂了。
他明明不想隨遇而安,真正隨遇而安的人,是她,不是李圳。
趙嬋突然想到一件事,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廚房找趙母:“媽,我來葵水了……不,是例假……”
“終于來了?!壁w母又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告訴媽媽,沒有跟李圳發(fā)生什么吧?”
趙嬋搖搖頭。
“李圳那孩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所以才放心讓你們兩個出去玩,你們倆從小都玩到大,我跟你李阿姨都商量好了,等你們到了結(jié)婚年齡,就給你們將婚禮辦了?!?/p>
趙嬋睜著眼睛問趙母:“還要幾年???”
趙嬋腦門又被戳了下,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壁w母怒其不爭地看著趙嬋,擦了擦手,“把這些給碗洗了?!?/p>
——
晚上趙嬋坐在電腦桌前百度初潮的定義,百度是李圳教她使用的,因為她實在有太多為什么,李圳被她弄煩了:“你自己不會上網(wǎng)查嗎?”
趙嬋從小沒有母親,家里雖然有三位姨娘,不過也不親昵,進(jìn)宮之前,宮中嬤嬤雖然有對她加強教育了好幾天,但是教育的內(nèi)容的重點都是圍繞著 “怎么才能更好伺候皇上”這個問題,反而沒有告訴她一些最基本的知識。
就像她來到這里因為沒有接受過最基礎(chǔ)小學(xué)教育,就直接上來念初中,很多地方的理解力自然跟不上其他人。
所以即使后來她侍寢了,她在大祈侍寢的效果就跟在這里的考試成績差不多,李圳就是那個改卷老師,如果龍床上有紅筆,他肯定會在每次侍寢結(jié)束,在她的牌子上打個紅色大叉叉。
趙嬋抱著強烈的求知欲望在搜索欄里輸入了——初潮是什么?
然后很快就搜索出了答案——初潮是指少女第一次來月經(jīng),代表青春期的到來,也代表了子宮到子宮頸到陰|道的通道打開了。
突然有個不健康的思想在腦袋上冒出來,趙嬋安撫了下越跳越快的心跳,在搜索框里輸入“春宮圖”三個字。
她在大祈是看過幾本這樣的的圖冊,而且宮中嬤嬤說這些還是珍藏本,李圳跟她說過如果有什么想知道就先上網(wǎng)搜搜,還不懂再去問他。
現(xiàn)在她就有一個為什么,大祈的春宮圖跟這里的會有什么不同呢?
搜索結(jié)果出來,趙嬋紅著臉點動鼠標(biāo),越看心跳越快,果然有些文化是沒有國境的。
就在趙嬋要關(guān)掉頁面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趙嬋,你在看什么?”
趙嬋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李圳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趙嬋措手不及地握著鼠標(biāo)要關(guān)掉頁面,然后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張頁面怎么就關(guān)不掉。
趙嬋都哭了,但是這張男女交合的畫面一直放大在電腦屏幕上,任她怎么點叉都關(guān)不掉。
李圳終于有些看不過眼,伸手將趙嬋扯開:“朕來看看。”
趙嬋沒臉面對龍顏了,紅著臉轉(zhuǎn)過頭。
李圳一邊點著鼠標(biāo)一邊對趙嬋說:“你電腦中病毒了。”
趙嬋回頭問了句:“嚴(yán)重嗎?”
李圳強制性關(guān)掉了頁面,然后抬頭問趙嬋:“上次我給你安裝的殺毒軟件呢?”
趙嬋低下頭不說話。
李圳又問了一遍。
趙嬋才吞吞吐吐開口:“有次開機后一直有東西跳出來說系統(tǒng)漏洞什么的……”
“然后呢?”
趙嬋又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我把你的那個殺毒軟件刪除了了,然后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很好?!崩钲邳c了下頭,輕點著鼠標(biāo),“都會卸載軟件了,挺不錯的……”
趙嬋坐在床邊問李圳轉(zhuǎn)移剛剛春宮圖的尷尬:“皇上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崩钲谟纸o趙嬋下載了一個殺毒軟件后站起來,“你的李阿姨讓朕過來叫你過去吃包子。”
——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熱氣騰騰,李母對趴在餐桌上咬著包子的趙嬋說:“嬋兒,李阿姨的手藝還好嗎?”
趙嬋點頭。
李母又端上一籠包子:“給我們家李圳做媳婦兒,以后就可以天天吃到李阿姨的包子了?!?/p>
趙嬋頗認(rèn)真地回答:“如果天天吃包子,我也會吃不下的。”
李母:“……”
——
中考成績出來了,李圳果然上了S一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意料之外的是趙嬋,中考成績真的上了普高線。
然后趙父趙母給她走了后門,真給趙嬋弄來了一個特長生的名額。
對趙嬋能上普高線,趙父還是很開心的,放下報紙問趙嬋想要什么。
趙嬋正在看電視,指著電視上放著的“999鑲鉆手機”,對趙父說:“我可以要它嗎?”
第二天,趙父給趙嬋買了一個小霸王點讀機,趙嬋不大情愿地接過趙父手中的點讀機,低著頭說了句:“謝謝爸爸?!?/p>
李圳是以全市第二的分?jǐn)?shù)考進(jìn)了S一中,當(dāng)趙嬋聽到還有一位人成績比李圳高兩分時,全身心地感受到一股舒暢,從頭到腳的舒暢。
李父大擺筵席慶為兒子慶祝,酒桌上李圳被趙父趙母一桌桌拉過去叫親戚,趙嬋剝著螃蟹吃得很歡樂,除了耳邊響著趙母不停地數(shù)落聲。
不過當(dāng)也有其他大娘問起她的時候,比如:“你家女兒呢,這次考得怎么樣?”
趙母說話的語氣立馬轉(zhuǎn)了個調(diào),含笑地看了眼趙嬋,謙虛道:“成績倒是一般,不過也進(jìn)了S一中呢,跟李圳一個學(xué)校呢?!?/p>
“那可真不錯啊。”
趙母:“哪里哪里,比不上李圳呢,不過女孩子嘛,我們做家長的要求也就沒那么高?!?/p>
“……”
——
中考后的暑假是趙嬋來到S市過得最愉快一段時間,沒有暑假作業(yè),沒有考試,就連居高臨下的李圳,也不那么居高臨下的,偶爾還會陪她看電視廣告。
999鑲鉆手機廣告整整將近放了一個暑假,然后在開學(xué)后就不再播放了,趙嬋偷偷寫下了熱線電話,她已經(jīng)存了五百多的銀子,打算等存夠錢后打個電話過去還沒有貨。
9月1日開學(xué),趙嬋拉著趙母的手不肯撒手:“為什么我跟李圳不在一個班了?”
趙母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開趙嬋的爪子:“嬋嬋,媽媽也是為你好啊,高中不比初中,學(xué)習(xí)上面更不能分心,媽媽答應(yīng)你,等你上了大學(xué),你愛咋樣咋樣?!?/p>
趙嬋又抓上趙母的手:“那又為什么要給我辦理了住?!?/p>
趙母又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開趙嬋的手:“這是你新老師的建議,我能不答應(yīng)么,而且李圳也住校,你們也有個照樣?!?/p>
趙嬋:“我們住在一塊嗎?”
話音剛落,腦門又被狠戳一下,疼得趙嬋淚眼汪汪。
趙嬋是以特長生的身份才進(jìn)到S一中,特產(chǎn)欄里寫著唱歌,趙嬋的確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幼兒班就獲得過金寶寶唱歌比賽的冠軍,后來這個特長就被文化課給覆蓋了,趙母走后門的時候左思右想,還是想起了趙嬋還有唱歌這個不算特長的特長。
——
高中的第一節(jié)晚自習(xí),沒有李圳坐在邊上,趙嬋趴在桌上打不起勁兒,在桌上趴了一會,后背被人拍了下,趙嬋抬起頭,對上的一張清秀的臉。
“你是趙嬋同學(xué)吧,班主任讓我過來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蹦泻㈤_口說。
男孩有一副頎長的身板,趙嬋仰得脖子酸,她狐疑地瞥了眼男孩,突然想起上初中的時候她就被這種理由騙到辦公室,結(jié)果來到辦公室老師反而問她:“趙嬋,你找老師有什么事嗎?”
趙嬋抬了兩下眼皮:“你騙人吧?”
顧一鳴扯扯嘴角,轉(zhuǎn)身走出了教室。
然后大概過了十分鐘,新班主任走進(jìn)教室,走到趙嬋的邊上,拍拍她的肩:“趙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p>
第8章
趙嬋跟著新班主任來到辦公室,剛進(jìn)門就看見那位來教室叫過她的男同學(xué),他悠哉游哉地倚靠在辦公桌前,看她進(jìn)來,還主動跟她揮手打招呼:“嗨!”
趙嬋有些不好意思,也“嗨”了一聲。
“是這樣子的,學(xué)校后天就要舉辦一場迎新生晚會,校方的意見是新生也要上臺表演幾個節(jié)目,我們班就輪到一個,一鳴我知道你的鋼琴已經(jīng)過了十級,趙嬋呢,你是我們班里唯一個才藝生,所以我的想法是給你們兩個組合起來排個節(jié)目?!?/p>
趙嬋杵在這位新班主任跟前,腦袋已經(jīng)開始發(fā)脹了,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問題吧?”
果然天下沒有白喝的汽水,她以才藝生的身份進(jìn)來,結(jié)果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她展現(xiàn)才藝了。
“沒問題,老師。”顧一鳴笑意吟吟地看了眼趙嬋,“我會跟趙嬋同學(xué)好好配合的?!?/p>
趙嬋抬起頭,能不能不要拉上她啊。
——
從辦公室出來,趙嬋和顧一鳴直接去了音樂教室,顧一鳴走得很快,趙嬋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后,
結(jié)果走到半路,顧一鳴突然停下來,趙嬋立馬止住腳步,抬眼望著顧一鳴:“怎么不走了?”
顧一鳴側(cè)著頭看她:“你真的是才藝生,而不是關(guān)系戶?”
趙嬋清清嗓子:“你說什么呢?”
頓了下:“難道你也是關(guān)系戶?”說完,趙嬋很懊惱,她怎么就脫口而出說了個“也”呢?
“不好意思,我不是?!鳖櫼圾Q聳聳肩,來到音樂教室,用班主任給他的鑰匙開了門,然后伸手打開里面的燈。
整個音樂教室因為只有兩個人顯得格外空蕩。
顧一鳴筆直地走到鋼琴跟前,坐下,雙手覆蓋在黑白琴鍵上,從善如流地彈奏起來,一段旋律行云流水般在靜寂的教室里響了起來。
練了一段,顧一鳴像是才發(fā)現(xiàn)教室里還有她這個人,轉(zhuǎn)過頭來問:“你要唱什么歌?”
趙嬋默了會,不知道為什么底氣有些不足:“可以點《愛情買賣》么?”
“《愛情買賣》?”顧一鳴翹了下嘴角,“你還真幽默?!?/p>
趙嬋不笨,從顧一鳴的表情上就知道這首歌曲不能唱,她抬抬下巴:“我就是說著玩的?!?/p>
顧一鳴扯了一絲笑,這種笑容讓趙嬋有點不舒服,她在第二排的位子上坐下來,抬頭剛好可以看見教室外頭的月亮。
月是故鄉(xiāng)明,趙嬋一直認(rèn)為大祈的月亮要比這里的更亮些。
顧一鳴拿起鋼琴架上的樂譜,翻了翻,然后將這本樂譜丟給趙嬋:“翻到第三頁,”
趙嬋將樂譜翻到第三頁,結(jié)果是一首英文歌。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唱中文歌比較好啊。”
“是么?”顧一鳴扭過頭來,“愛情買賣嗎?”
趙嬋一頁頁地翻著樂譜,終于翻到一首熟悉的曲子,趙嬋學(xué)著顧一鳴的樣子將曲譜丟還給他:“我要唱第十二頁的這首歌?!?/p>
顧一鳴將樂譜翻到第十二頁,猶豫了下,點了下頭:“那就這首吧?!?/p>
趙嬋要唱的是鳳飛飛的《追夢人》,原來的趙嬋房間里留有一些CD,趙嬋會使用CD機后,晚上有事沒事就喜歡插著耳塞聽歌,除了耳熟能詳?shù)摹稅矍橘I賣》,她還是會唱這里的好幾首歌。
選好曲子,顧一鳴便彈了幾個音,趙嬋開口問他:“你也是才藝生吧?”
“不是?!鳖櫼圾Q表情有些冷淡,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趙嬋也不多問,然后顧一鳴又轉(zhuǎn)過頭來:“你怎么不唱啊?”
“現(xiàn)在就要唱嗎?”趙嬋問顧一鳴。
“不然呢?”顧一鳴扯扯嘴角,“不然你以為我?guī)銇磉@里聊天的?”
趙嬋有些不樂意唱,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清唱起來:“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fā),讓它牽引你的夢……”
顧一鳴跟著趙嬋的歌聲,開始伴奏,結(jié)果還沒彈幾個音,趙嬋就停止了,他挫敗地轉(zhuǎn)過頭:“又怎么了?”
趙嬋指了指外頭:“下課鈴聲響起了。”
顧一鳴點了下頭:“所以呢?”
趙嬋:“明天練可以嗎?”
“隨便你?!?/p>
趙嬋說了句“謝謝”,便往外頭跑去。
——
從音樂階梯教室到高一教學(xué)樓越過長長的一條的天橋,李圳高一九班,她是十二班,他的教室剛好在她的教室下方。
下課鈴聲響起后,長廊樓梯口到處都是嘻嘻鬧鬧的學(xué)生流,趙嬋逆著人流往上爬,好不容易擠到高一九班的教室門口,往里面看了看,不過教室里面的人基本已經(jīng)走空了。
趙嬋抱著僅剩的一絲希望爬到六樓,晦暗的長廊燈光下,立著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李圳背對著她,倚靠在欄桿上看著頭頂?shù)脑律?,清冷的月光和淺黃色的燈光交錯投在他的側(cè)臉上,熠熠生輝著。
趙嬋停下腳步,忍住內(nèi)心翻江倒海的激動,叫了一聲李圳的名字:“李圳……”
李圳轉(zhuǎn)過臉,趙嬋微仰視著他,就在他要皺起眉頭的時候,趙嬋趕緊跑到他跟前,整個人撲在他懷里,輕聲開口:“皇上,我剛剛被人欺負(fù)了?!?/p>
李圳垂著的手僵了僵,然后抬手覆蓋在趙嬋的腦袋上:“怎么被欺負(fù)了?”
趙嬋抬起頭,一雙眼眸亮亮的:“一個叫顧一鳴的,他諷刺我是一個關(guān)系戶。”
“是嗎?”李圳有點漫不經(jīng)心,他拉上她的手,“回宿舍吧,聽人說有晚上有熄燈時間的?!?/p>
提起宿舍問題,趙嬋又問了句李圳:“皇上,你真的也住宿舍嗎?”
李圳點了下頭。
趙嬋低下頭,從龍床到八個人住一個房間的宿舍,李圳都能做到與人同榻,她沒什么好抱怨的。
趙嬋抬著頭對李圳說:“張楠說其實住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p>
李圳扯了個笑:“但愿吧?!?/p>
——
晚上回到宿舍,趙嬋就被室友們團(tuán)團(tuán)圍?。骸邦櫼圾Q叫你出去做什么?。俊?/p>
“班主任也找你了誒?”
“他們找你有什么事嗎?”
趙嬋對面這一雙雙閃著光的眼睛,就將迎新會的事情說了下,說完后,大家臉上的興奮之色明顯減少了不少。
“原來這樣子啊?!?/p>
“不過還是很不錯呢,能跟顧一鳴同臺演出,我真想不到他除了學(xué)習(xí)好,還會彈鋼琴?!?/p>
“……”
從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中,趙嬋終于知道原來高李圳兩分的狀元就是顧一鳴。
晚上,趙嬋躺在下鋪對著上鋪的木板,翻了個身,細(xì)微的呼嚕聲隱隱飄入她的耳朵里,趙嬋無奈,又轉(zhuǎn)了一個身。
不知道李圳睡得如何,張楠說很多男生的腳都很臭,突然想到如果李圳邊上睡了一個有腳臭的會如何,趙嬋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起到教室早自習(xí)之前,趙嬋先跑到男生宿舍樓下等李圳,李圳下樓的時候滿臉倦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如果沒有回到大祈,我們是不是還要讀三年?”趙嬋開口問李圳
李圳撇過頭打了個哈欠,望了眼校園里腳步匆匆的少男少女:“如果你能考上大學(xué),還要四年,如果能考上碩士,又要幾年,如果考上……”說到這,李圳看了趙嬋一眼,“不過對于你來說,先考上大學(xué)再說吧。”
趙嬋:“……”
頓了下,開口問:“可以不考大學(xué)嗎?”
“不考上你大學(xué)做什么?”
趙嬋想了想,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時候皇……您就去上大學(xué),我呢,就留在家里給您相夫教子?!?/p>
李圳輕咳起來,過了會,平靜開口道:“到時候再說吧?!?/p>
到時候再說,這世間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到時候再說,為什么要再說呢,因為他的計劃里并沒有她。
慕青和張楠也考到了S一中,但是都不同班,不過張楠和趙嬋是隔壁班,趙嬋走進(jìn)教室,立在隔壁教室門口的張楠便張口喊她:“跟屁蟲,現(xiàn)在沒辦法跟牢你的李圳了吧?!?/p>
趙嬋瞪了眼張楠,然后走到教室,走到教室后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自己的位子了,昨天明明在這里,但是今天已經(jīng)有人坐在了她的位子上了,而且還拿起書本念起了ABC,一副別打擾我的模樣
趙嬋杵在教室過道中間,直到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角:“你是趙嬋吧,昨天你和顧一鳴不在的時候,老師重新排了位置,你和顧一鳴同桌呢。”
趙嬋望了望教室,然后右邊的第三排看見了顧一鳴。
趙嬋走到顧一鳴邊上的位子坐下,然后拿出新書開始寫名字。
——
晚自習(xí),顧一鳴又找了趙嬋到音樂教室訓(xùn)練,比李圳還嚴(yán)厲苛刻的顧一鳴,終于在她清唱十多遍后,露出一個笑容:“馬馬虎虎吧,不過可以上臺了?!?/p>
說完,突然伸手碰了下趙嬋的黑色馬尾:“弄個好看些的發(fā)型吧?!?/p>
第9章
上臺之前的趙嬋做了頭發(fā),也穿上了禮服,換上禮服的時候,趙嬋在換衣間糾結(jié)了很久才出來,不是因為布料太少,相反,布料很多,層層疊疊,只是這件禮服配上她剛整的泡面頭,真的是太奇怪了。
趙嬋來這里三年,審美眼光經(jīng)過一遍又一遍的磨合后基本上能與這里的人同步了,不過偶爾還是會出現(xiàn)偏差,趙嬋照鏡子的時候,希望今天自己這個造型就屬于這偏差里面。
女人都是臭屁的生物,當(dāng)趙嬋走出來看到顧一鳴看她的眼神,心情就有點不好了。
她還是可以從顧一鳴的神色里看出來,她今天的造型很失敗。
——
美女是什么,即使穿上再怪異的衣服,配上再丑逼的發(fā)型,化著再難以接受的妝容加上一臉呆傻的神色,還是可以看到她的美。
顧一鳴控制住想伸手碰碰趙嬋的泡面頭,想起昨晚的寢室臥談會,男生們聊起班里的女生,有人說起趙嬋:“顧一鳴,你不覺得趙嬋還挺漂亮的嗎?”
顧一鳴看了兩眼趙嬋,忍著笑:“你就不能找一家靠譜點的發(fā)型店弄頭發(fā)嗎?”
趙嬋反駁了句:“在發(fā)型出來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家店靠不靠譜啊?!?/p>
顧一鳴別過眼,安慰了一句:“就這樣吧,反正你是唱歌的,不是走秀的?!?/p>
雖然是這樣說,即使沒有靠譜的發(fā)型師給她弄發(fā)型,總要有一件靠譜的禮服給她準(zhǔn)備好吧?
當(dāng)趙嬋穿上這件夸張的演出服在后臺等上場之前,右手一直不停地抓著后背,班里的過來的幫忙的后勤關(guān)切地問她:“趙嬋,怎么了?”
“有點癢?!?/p>
后勤抱歉地笑了笑:“禮服是租來的,估計有些不怎么干凈。”
趙嬋指了指顧一鳴的西裝,心理嚴(yán)重不平衡:“他的怎么是新的?”
后勤抓抓頭:“顧同學(xué)的衣服是自帶的?!?/p>
趙嬋沒話說了。
趙嬋表演的節(jié)目排在中間,上臺之前她一直在后臺眺望,她要上來表演這事,她是跟李圳說過的,李圳呢,估計以為她騙他,聽完她的話,將信將疑地說了一句:“別鬧笑話就好?!?/p>
因為李圳這一句話,更加激發(fā)了趙嬋上臺表演的念頭。
她對李圳,在順從他的基礎(chǔ)上,一方面想反抗,一方面又想證明,然后是反抗多一點呢,還是更想證明呢?傻傻分不清楚了。
——
趙嬋的確有一副好嗓子,什么是好嗓子,就是再難看的造型,大家還是可以做到不去關(guān)注她的形象,而是把重心放在她的歌聲里。
趙嬋剛上臺的時候其實有些緊張,以前在大祈,后宮嬪妃們?yōu)榱搜麑櫍看斡惺裁垂?jié)日大家都爭著給李圳表演,唱歌跳舞彈琴花樣百出。
有一次趙嬋也想著給李圳唱一首歌,她的確也唱了,在元宵節(jié)這天,只是唱到一半,景月宮來人了,說顧幼容要生了,然后李圳從龍榻上下來,便奔向了顧幼容的景月宮。
顧幼容生了一位公主,龍顏大悅,第二天在太后的寢宮碰上,李圳突然開口問她:“嬋兒,你也是元宵這天出生的吧?”頓了下,“朕的小公主跟你同一天生日呢?!?/p>
“這是臣妾的榮幸?!?/p>
的確是榮幸,綠綰說:“這樣也是好的,說不準(zhǔn)以后皇上每次給小公主過生兒的時候能想起娘娘呢?!?/p>
……
趙嬋覺得自己來到這里后出現(xiàn)的最大的水土不服,就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婚姻觀和愛情觀根本就是畸形的。
如果李圳是一塊好吃的肉,以前的她只要能喝點肉湯就不錯了,現(xiàn)在她還不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需求到底膨脹成什么樣了,但是很明白一點,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喝點肉湯就會滿足的趙嬋了。
——
當(dāng)顧一鳴拉著她的手在臺上鞠躬致謝的時候,趙嬋還是看了看臺下,黑壓壓的大會堂,她一眼就看見了李圳,端坐在正中間,大家都在鼓掌,只有他冷著臉看著她。
趙嬋還是沒忍住,換下禮服,待迎新會結(jié)束的時候后,穿越著擁擠的人群終于來到李圳的邊上,她伸手牽上他的手。
抬起頭對他笑的時候,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臉對上她的笑容:“同學(xué),你找我嗎?”
趙嬋趕緊松開這只拉錯了的手,翹首以望,李圳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第二天,趙嬋捧著兩份小籠包在男生宿舍樓下等李圳,結(jié)果沒等到李圳,反而等到了顧一鳴,顧一鳴走到她的跟前,看了兩眼她手中的早餐,嘖嘖了兩聲,轉(zhuǎn)身離去。
“你是李圳的女朋友吧,他已經(jīng)去食堂了?!庇值攘艘粫粋€路人過來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趙嬋拿著小籠包去食堂找李圳,終于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左邊看見他。
李圳看到她時,倒沒多少表情,抬眼問她:“吃過了么?”
趙嬋坐下來,把小籠包放到李圳的跟前:“我今天特意跑老遠(yuǎn)給您買回來的,結(jié)果等了半天,您倒是先吃起來了?!?/p>
“是嗎?”李圳掃了兩眼她的小籠包,微微勾了下唇,淡淡開口:“聽愛妃的語氣,似乎在埋怨朕?。俊?/p>
趙嬋左看右看,確定周圍沒有人,吁了一口氣,“皇上,隔墻有耳啊?!?/p>
李圳哼了哼,拿起桌上的小籠包,離開了。
——
有人用暗無天日來形容高中生活,趙嬋之前本來以為初中的學(xué)習(xí)生涯已經(jīng)是她能接受的極限,結(jié)果的極限又被拉了拉。
第一節(jié)上物理老師說:“人類的大腦潛能是巨大,一般人只使用了3%到9%,你們要多動腦子,爭取每天多開發(fā)自己的腦袋?!?/p>
趙嬋問同桌顧一鳴:“你的開發(fā)多少?”
顧一鳴轉(zhuǎn)過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p>
趙嬋頗認(rèn)真地想了下:“你那么厲害,應(yīng)該有7%吧。”
結(jié)果顧一鳴還是一臉不滿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應(yīng)該不到3%……”
趙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地笑笑:“沒事啊,反正有開發(fā)就好?!?/p>
她是真的無所謂,因為她的比較對象一直是大祈后宮的女人們,她托著下巴想了下,那些女人的大腦開發(fā)了多少呢,顧幼容算比較聰明的一個,不知道有沒有0.1%。
起初,趙嬋特別不習(xí)慣不跟李圳上課的感覺,也沒有了慕青跟她一塊聊宮廷戲,所以剛開始一陣子特別萎蔫,結(jié)果等慢慢適應(yīng)了,她這根萎蔫掉的小草又開始生機勃勃了。
課間,前排的兩個女生在討論八卦:“你有沒有昨晚咱們學(xué)校的BBS,上面正在投票選舉?;??!闭f到這,其中一個女生轉(zhuǎn)過頭對趙嬋說:“上面還有你的提名呢。”
趙嬋紅著臉:“是嗎?”
女生點點頭:“不過就只有1票?!?/p>
趙嬋低下頭。
就在這時,顧一鳴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碰碰趙嬋的手肘:“那一票是我投的,是不是要請我吃頓飯?”
趙嬋不理顧一鳴。
兩女生又開始討論了校花投票的事。
“第一名誰?。俊?/p>
“當(dāng)然是秦子琳,初中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花?!?/p>
——
趙嬋并沒有把BBS上校花選舉的事放在心上,反正也是1票,不管上不上心,那1票始終在那里,不增不減。
趙嬋沒有請顧一鳴吃飯,不過還是請他喝了一瓶汽水,結(jié)果運氣好啊,買給顧一鳴汽水難得中了“再來一瓶”。
趙嬋拿著這個“再來一瓶”的蓋子便往小賣鋪跑去,完全不理會后頭顧一鳴不滿的聲音:“能不能等我喝完再拿去換啊……”
之前買汽水老板還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結(jié)果換汽水的時候,臭著一張臉說等下,等了好幾分鐘,老板拿著瓶蓋對著太陽光看了許久,才從貨架上給她取下一瓶。
趙嬋拿著汽水轉(zhuǎn)身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李圳正捧著一疊作業(yè)本從教學(xué)樓下來,趙嬋開心地跑到李圳跟前:“李圳!”
李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子,看了兩眼她手中的汽水,習(xí)慣性開口問:“今天的課還聽得懂嗎?”
趙嬋點頭:“有點懂?!?/p>
李圳扯了個淡笑,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一道女聲:“嗨,李圳?!?/p>
趙嬋本能地轉(zhuǎn)過頭去,然后整張臉都僵住了,她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清麗的容顏,大腦變成了一團(tuán)漿糊:“顧幼……”
結(jié)果名字還沒有說全,趙嬋就被李圳一把拎到了教學(xué)樓后門去。
趙嬋的從看到顧幼容后便處于呆滯狀態(tài),空白的大腦只有一個問號——顧幼容也來了嗎?
“她不是?!倍厒鱽砝钲谇謇涞穆曇?,將趙嬋拉回了神。
趙嬋抬起頭:“什么?”
李圳又說了一遍:“她不是?!?/p>
趙嬋:“明明長得一模一樣?!?/p>
李圳扯出一個寡淡的笑容:“試探過了,她不是幼容?!?/p>
既然李圳說不是,那就不是吧,趙嬋眨了兩下眼睛:“哦?!?/p>
李圳:“回教室去吧?!?/p>
趙嬋:“您保重……”
李圳冷嗤一聲,轉(zhuǎn)身離去,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還不回教室上課?!?/p>
——
顧幼容比趙嬋晚進(jìn)宮幾個月,那時候趙嬋在李圳還有一點新鮮感,雖然她還沒有上架侍寢,李圳也常會來她宮里坐一坐,那時趙嬋剛從涼州過來,性子還有點野,所以也不怎么怕李圳,做事情又大大咧咧,結(jié)果倒是在李圳眼里留下了驕縱的印象。
然后顧幼容進(jìn)宮了,顧幼容比趙嬋還長一歲,但是每次都是“姐姐”地叫她,趙嬋聽多了,就真把顧幼容當(dāng)妹妹相待。
大祈后宮有一句話,姐妹是用來踩著上位的,所以寵妃和她這位還不能上架娘娘成為姐妹后,閑言碎語就多了。
有一次趙嬋到望月湖看烏龜,隔著一個亭子,她聽見某娘娘跟顧幼容說:“要我說你可別跟西禾宮那位走太近,你性子單純加上進(jìn)宮不久,可能不知道這宮里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p>
第10章
后來顧幼容真的不怎么找她了,趙嬋也因為覺得顧幼容耳根子軟,心里面也有點不想搭理她了。再后來是在大祈射獵節(jié),按照慣例,皇帝都會帶幾位嬪妃共赴獵場,這樣的好事,李圳難得想起她了,因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那天她興致很好,結(jié)果興致一時太高,她射傷了顧幼容的一位貼身宮女,因為射傷了宮女,她被禁足了半年,半年后出來她做事就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怕李圳了,生怕再犯什么錯,連累了趙家。
父親要將她送進(jìn)宮,大哥是唯一勸阻的一個,他說:“嬋兒性格根本不適合去深宮后院?!?/p>
的確是深宮后院,庭院深深深幾許?哪有縱馬高歌來的暢意,只是有些事,不能只求個暢快。
——
趙嬋是踩著鈴聲來到教室的,結(jié)果這節(jié)課剛好是有莫愁之稱老師的英語課,這位英語老師有個習(xí)慣,就是正式上課之前都要聽寫幾個英語單詞。
聽寫之前,她指了指手拿汽水的趙嬋:“你到黑板上來寫?!?/p>
趙嬋放下手下的汽水,慢吞吞地走到講臺上,拿了一根白色粉筆,視死如歸對著黑板。
“mirror”
英語老師開始讀單詞,趙嬋握著粉筆,糾結(jié)了幾秒,在黑板上寫了一個“m”,絞盡腦汁,她也想不起這個單詞的寫法,然后這個單詞還沒有寫出來,英語老師又開始報第二個了。
趙嬋苦著臉轉(zhuǎn)過頭,大家都埋頭聽寫,只要顧一鳴抬起頭看她,一臉促狹模樣,然后他沖她張了張嘴,好像在用口型告訴她這個單詞的寫法。
趙嬋充滿希望地看著顧一鳴,顧一鳴也有耐心,嘴巴一張一合,好像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告訴她。
“趙嬋,你給我下來!”
背對著的趙嬋的英語老師轉(zhuǎn)過身來,想看看趙嬋寫了幾個單詞,她已經(jīng)報了好幾個單詞,結(jié)果黑板上只有一個“m”。
趙嬋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顧一鳴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趙嬋心理面還是感激顧一鳴的,是她沒有看懂他的口型,她心懷感激地對他說了句:“謝謝?!?/p>
趴在桌上的顧一鳴終于抬起臉,滿臉憋笑模樣,抬頭看到黑板上的孤零零的“m”,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嬋小聲地跟顧一鳴建議:“下次你不要用口型告訴我,你可以寫在紙上舉起來給我看,我視力很好的……”
顧一鳴別過臉,過了兩秒,他轉(zhuǎn)過臉看著趙嬋:“我剛剛說的是,快點下來,太丟人了?!闭f完,他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重復(fù)了一遍,趙嬋看了看他的嘴型,難怪剛剛她怎么也看不懂,原來顧一鳴根本沒有不是告訴她“mirror”寫法,而是跟她說:“你——快——下——來——好——丟——人”
趙嬋瞪了眼顧一鳴,視線掃了眼顧一鳴放在桌上這瓶沒有蓋子的汽水,心里哀怨,這汽水,請?zhí)澚恕?/p>
英語課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了,趙嬋因為只寫出了一個“m”,課后還被單獨留在教室里默寫,趙嬋趴在桌上咬著筆頭,就在這時,等她吃飯的李圳來到她教室門口,趙嬋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圳不愧是老師眼里的優(yōu)等生,在老師眼里是有可信度的,李圳跟老師說這里交給他,老師倒也沒質(zhì)疑什么,只是臨走前,還頗惋惜地看了眼李圳,這眼神讓趙嬋有點不舒服了。
【下期預(yù)告】學(xué)校論壇發(fā)起了?;ǖ脑u選,趙嬋意外也在評選之列,可她的參選相片居然是迎新生晚會上最狼狽的那張,因此排在了參選人的最底端,而投她的全是友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