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有百分之十三的日本家用瓷器都生產于波佐見。這是這次旅行想要再來有田一趟的原因。事實上到波佐見有點麻煩,它沒有鐵道亦沒有特定到各窯場的巴士。只能從有田站搭出租車前往指定窯場,所以觀光客不多,只有在黃金周時候舉辦的陶器市集,才能一次把所有的波佐見燒都看完。也因如此不容易拜訪,讓我們更想一探波佐見。
從上有田老街綿延至有田,這里集結了上百家販賣陶瓷器的商家,算是相當繁華的地方,同是以瓷器聞名的伊萬里車站前也有陶瓷商店街。這兩處大多數(shù)的瓷器,除了有田、伊萬里外,有許多仍是波佐見出產的。從皿山神社俯瞰整個窯鄉(xiāng),會有一種感動的心情。遠處的山上偌大的“深川制磁”招牌嵌在山壁上面,這1894年創(chuàng)立的大窯場跟皿山神社對望,像是環(huán)抱著整個陶瓷之鄉(xiāng),也讓這里成為世界知名的瓷器產地。
白山陶器、西海陶器,都是波佐見很有名氣的通販商品。我也喜愛小而美的個性瓷器工房——松原工房。而關于品牌的抉擇多半來自旅行的觀察。白山陶器不用說,屢次在日本獲得GOOD DESIGN大賞及LONG LIFE DESIGN大賞等獎項,擁有許多經典設計,也擁有知名設計師森正洋的平茶碗,是道具迷搜羅的好商品。另外,還有西海陶器有名的襪子湯匙、判子系列等等,襪子湯匙是專門設計給幼兒舀食物的道具,因為模樣可愛,大人也非常實用,每次采購時像是藍條紋、點點這樣的圖案總會很快就被搶購一空。松原工房,則崛起于京都百萬遍手作市場,帶點北歐風格的味道和女性的細膩個性,是很討人喜愛的好設計。
有田是日本第一瓷器產地,當然也包含了波佐見和伊萬里這兩處,都是源自韓國的李朝風格。日本學者柳宗悅認為:“李朝工藝的本質是從白色中追求線條之美。”瓷器上的彩繪以及造型是非常重要的視覺焦點。而從眾多窯場里選出我們喜歡的品牌,除了希望它有著創(chuàng)新的風格外,也希望它能保有傳統(tǒng)的特色。
這次到波佐見的目標是“康創(chuàng)窯”。對于這個品牌的認識,源自四年前到上有田的“藍土”瓷器專賣店,康創(chuàng)窯的商品是比較偏向中性的食器,既不會太過設計感,也不會過于可愛,亦保留著傳統(tǒng)的圖紋樣貌。我特別喜愛這種有著進化感、具有地方特色的生活陶瓷器?!翱祫?chuàng)窯”的窯主是作家川島康幸,出身波佐見,在京都修業(yè)達七年的時光,經歷了清水燒、京燒的洗禮,于1992年創(chuàng)立了“康創(chuàng)窯”。川島先生說:“除了傳統(tǒng)的色釉料外,我也嘗試了有明亮味道感覺的材料,比方說交趾和琉璃?!彼谱鞯钠髅罅聋愼r明,讓人有用餐愉快的感覺。他本人待客也十分友善,自我介紹認識后,即讓我們待在陳列室盡情地挑選商品,其間也備了咖啡,真是令人感到無比放松。接著又帶我們參觀他的工作坊,講解整個生產流程。
干凈、明亮、溫暖和專注,這是工作坊里的感覺。大家努力地工作著,完成一件一件美好的瓷器。偌大的晾干棚架上排列整齊等待上釉燒制的素燒,非常壯觀!這也是他們用辛勤工作維系著的生活的穩(wěn)定來源。我想起在樣品室里的角落,立著的一張這里的工作人員的介紹板。從溫暖慈祥的爸爸媽媽、30年工齡的老匠、有魔法般熟練技藝的12年工齡的彩繪師、來自福岡的從事開發(fā)的新人等等,大家像是一家人一樣,守護著這塊土地上孕育成長著的窯場。
也謝謝溫暖的川島先生。親自載我們回有田車站,還一路介紹他熱愛的故鄉(xiāng)。這就是我對日本窯場的感動印象。
編輯 駱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