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靈印

局里貼出了通知，準(zhǔn)備從副科干部中新提拔一名正科干部。要求符合條件的干部積極參與。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全局只有趙、錢兩位副科長符合條件。

那天，局大門口貼出了一封匿名小字報，揭發(fā)趙副科長工作浮飄、經(jīng)常遲到早退等雞毛蒜皮的事。人們嘴里不說，心里都猜測這事準(zhǔn)是錢副科長干的，門崗老王上前“嘩啦嘩啦”將小字報撕了下來：“哼！干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不得人心……”說話間錢副科長陰沉著臉走過大門口，人們立刻鴉雀無聲了……

早晨，大門口再次貼出了小字報。說什么趙副科長與局打字員小芳有染……眾人不由得倒吸口涼氣。小芳可是主管副縣長的外甥女，這事如果傳出去……門崗老王怒氣沖沖地撕下來投進了大門口的垃圾箱里。眾人回到辦公室后還都不住地搖頭咋舌：“姓錢的人格也太……”第三天，局大門口的小字報內(nèi)容更加離譜。說什么趙副科長去年到泰國旅游帶回個“人妖”，還染上了艾滋病等等……看到這里人們紛紛掩嘴偷笑。門崗老王氣得破口大罵：“他娘的！咱趙科長何時去過泰國啊？這回姓錢的要是當(dāng)上正科長，我的‘王姓就倒過來寫！”

周末，縣委組織部來單位進行民主推薦科級干部，并當(dāng)眾宣布了投票結(jié)果。在九九八十一張推薦票中，趙副科長得票八十張，錢副科長只得一票。結(jié)果宣布后，錢副科長拂袖而去。午間，局中層以上的干部與縣委組織部來的人共進午餐。眾人輪番與趙科長碰杯祝賀。趙科長終究沒能經(jīng)受住“酒精考驗”，工夫不大就爬到酒桌上不住的嘟嚷：“……實話跟你們說……第一張小字報肯定是姓錢的給咱貼的……咱一見效果這么好……就主動給自己又貼了兩篇……真得謝謝舉報啊……”他的話一出口，吵鬧的飯廳里頓時靜了下來。

申海海薦自《江門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