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眾 馬玉慧

[摘 要] 視頻案例分析是彌補新手教師教學經驗及能力不足的有效手段。以時間為分隔單位、以師生言語交互作為分析對象的視頻分析方式取得了精準性上的成功，但未能適應數(shù)字時代下新型教學理念和技術支持的課堂環(huán)境。為了更好地促進新手教師專業(yè)發(fā)展，本研究提出以課堂活動為中心的視頻案例多元分析法。它以“基本活動”作為視頻切分單位和分析對象，用“節(jié)點”建立活動內部多要素之間的關聯(lián)，用Nvivo質性研究工具進行內容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視頻多元分析法明顯地豐富了新手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反思角度，有效地完善了新手教師的教學理念。

[關鍵詞] 視頻分析； 新手教師； 專業(yè)發(fā)展； Nvivo

[中圖分類號] G434 [文獻標志碼] A

[作者簡介] 孫眾（1973—），女，滿族，遼寧鳳城人。講師，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信息技術環(huán)境下的教師專業(yè)發(fā)展以及技術環(huán)境下的語言學習研究。E-mail：sunzhong_92@163.com。

一、前 言

視頻是一個強大的情境記錄工具，它是一個廣角鏡，全面收錄課堂信息，也是一個顯微鏡，放大特定的待研究信息。同時，視頻具有易存儲、易分析、易組合等特性。因此自上世紀60年代以來，運用視頻分析教學情境下的案例知識，成為利用技術分析課堂教學和促進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有效手段與途徑。尤其是對于以師范生為代表的新手教師來說，到一線課堂上進行聽課交流的機會并不多，利用已有視頻案例進行學習，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意義。本文首先介紹了當前視頻分析的主要方法，并對其優(yōu)缺點進行了剖析，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一種符合新課程理念的以課堂活動為中心的分析方法——視頻案例多元分析法，并通過實證研究，驗證了該方法促進新手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有效性。

二、對已有課堂視頻分析方法的評述

（一）弗蘭德課堂師生言語交互式視頻分析法

美國學者弗蘭德所提出的課堂師生言語交互視頻分析法——FIAS （Flanders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是視頻量化分析的早期代表。該方法采用了量表編碼加時間統(tǒng)計的方式進行分析，以三秒為間隔對課堂進行嚴格的時間劃分，然后把每個間隔內師生言語交互的種類歸為十種，逐個編碼后，統(tǒng)計語言交互類型的呈現(xiàn)頻率，繼而展開分析。弗蘭德視頻分析法所進行的量化分析使得課堂研究取得了精準性和完善性的進步，但它被批評為“完全依靠觀察者所建立的外部框架”，[1]即使是同行教師作為觀察者和研究者，也不能完全理解課堂中的表達，空間的應用和教師教學思路限制了觀察和分析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單純由課堂觀察而生成的量性分析就像“一幅快照，因為它被剝離于真實情境之外，因此只能提供有限的信息”。[2]

（二）基于信息技術的交互式視頻分析法

我國學者顧小清等人在FIAS基礎上提出了改進版課堂交互分析方法——ITIAS （Information Technology-Based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即把信息技術因素考慮在內，[3]是適應時代發(fā)展的創(chuàng)新之法。但是該方法仍以視頻作為編碼分析的唯一來源，且以師生語言交互和行為表現(xiàn)為主要對象進行編碼。由于未能把課堂行為與學科特點、教學目標、其他資源相結合，因此在揭示課堂教學外在表現(xiàn)的深層原因時略顯力度不足。

（三）數(shù)量結構與意義理解相關聯(lián)的視頻分析法

我國學者寧虹等人也對弗蘭德分析方法作了改進，提出了量性分析與質性觀察相結合的視頻分析方法，即對視頻編碼的賦值賦予意義的聯(lián)系，并以描述性觀察、訪談所獲得的質性資料與量性分析結果相結合，建立數(shù)量結構與意義理解的聯(lián)系，[4]較好地體現(xiàn)了對于課堂教學的綜合分析與深入解讀。但在分析技術上，與前兩者一樣，采用以秒為單位的編碼來分析課堂中的言語交互，研究的工作量大，且無法保證教學活動的相對完整性。

（四）已有研究評述

已有的研究從量表編制、方法選擇、結果分析等方面為課堂視頻分析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基礎和借鑒，但是近十年來，尤其是在新課程改革以后，課堂教學的理念和表現(xiàn)形式都發(fā)生了大的變化。學生的主體地位得以強化，信息技術的作用得以發(fā)揮，師生言語交互不再是課堂主要的表現(xiàn)形式，而學習資源和學習工具也因為信息技術的加入變得更加豐富和多樣。因此今天的課堂已經與上世紀弗蘭德所面對的課堂，甚至十年前以課程大綱為指導的傳統(tǒng)型課堂大不相同。已有研究很難對以下問題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

首先，嚴格地用時間作為視頻分割單位是否過于機械，進而忽視了教學活動的內在完整性？研究者可以把教學過程進行細致劃分，但是對于不同學科、教學內容的課堂視頻，一律按秒來切割，那么一個完整的教學事件或者教學活動也被分割了，這樣是否不利于還原課堂結構？其次，把課堂中的言語交互作為編碼的主要依據(jù)，是否能夠體現(xiàn)出自主學習、探究學習、合作學習為主的新課改理念？外在的看來較安靜，課堂氣氛不很活躍，或者說課堂言語交互相對較少的課堂里，學習的效果未必就差。畢竟越來越多的信息技術為學生提供了在線閱讀、交流和自主探究的可能性，信息時代下課堂教學的內在理念及外在表現(xiàn)形式，都與傳統(tǒng)環(huán)境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那么僅對課堂上師生的言語交互和行動表現(xiàn)進行編碼分析，是否無法反映出課堂教學的真實情境？最后，只把視頻作為課堂分析對象，輔以描述性的觀察與訪談，是否能夠滿足對真實環(huán)境下的課堂案例進行分析與學習的目的？其實，即使用 Teachscape項目所研發(fā)的360 度全景攝像機，[5]如實記錄課堂每一個角落，分聲道記錄學生和教師的言語信息，也只能達到對課堂情境的部分反映。因為教師的核心競爭力是教學設計能力，而信息化課堂環(huán)境下的教學系統(tǒng)設計包括教學目標、過程、信息化的教與學資源、學習作品、評價與反思等多個部分。新手教師還需要除視頻形式的教學過程和課后的專家點評外的其他資源，才能形成對一節(jié)課的全面認識。

三、視頻多元分析方法的主要內容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視頻案例多元分析法，就是把信息化課堂中的基本活動視頻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同時聚合與活動相關的教學設計方案、資源、作品、反思或評價，進行綜合分析，以促進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由于它把量性和質性相結合、視頻和資源相結合、課堂外顯行為與內隱理念相結合，因此稱之為視頻案例的多元分析研究。本研究開發(fā)了專屬的課堂視頻多元分析網站Multi-Analysis on Classroom（以下簡稱MAC網站），該網站主要基于Struts+ Spring+ Hiberate技術實現(xiàn)，如圖1所示。

（一）“課堂基本活動”是視頻分析的最小單位

與前述研究中多把時間作為分割點，把師生言語作為分析對象相比，視頻多元分析法把不可再次分割的教學活動作為時間分割和分析對象，如對于一個問題的討論活動、一次隨堂的測試活動、一段視頻的導入活動、一次作品的評價活動等。之所以稱為課堂上的基本活動，在于它是課堂教學或學習的最小組成單位，自成體系，不可再分。

為什么要提出“基本活動”的概念，并把它作為視頻案例多元分析的基本單位？首先，課堂基本活動是教師進行教學設計的最小環(huán)節(jié)，也是根據(jù)課堂實際情況，動態(tài)調整進度的最小單位。其次，基本活動是理解該課的教學結構或者主要教學模式最快的一個切入點。有聽課評課經驗的人都知道，我們不會記下課堂上教師和學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互動，但是我們會記下主要的教學環(huán)節(jié)和活動，它是快速把握一節(jié)課脈絡的最好方法，也能反映出該課的教學結構和主要模式。最后，它是教師不至于陷入過度教學設計（Over Plan）的一個幫手，它讓教師能夠從具體的一句話或者一個交互的細節(jié)中跳出來，在保證教學目標達成的前提下，可以靈活、動態(tài)地調整活動形式、時長等來適應課堂的變化。

把課堂分為若干個基本活動以后，每一個基本活動就是分析的最小單位。如何分析這個最小單位，處于不同專業(yè)發(fā)展階段的教師，或者有著不同研究需求點的教師可以選擇不同的切入角度。本研究為新手教師提供“五星圖”法，即通過分析活動主體、活動對應的教學目標、活動中信息技術應用的層次、教或學的策略、評價及學生作品來定位基本活動（如圖2所示）。

受傳統(tǒng)教學理念的影響，新手教師在設計教學時，往往關注自己怎么講，而不是學生怎么學，他們習慣于把教師置于課堂活動的中心進行講解、傳遞、評價等。五星圖從五個角度來分析課堂基本活動，意在使新手教師轉變傳統(tǒng)觀念，明確提出信息化課堂教學活動的關鍵組成要素，并且要考慮它們之間的關系。

首先，新手教師要思考當前活動的主體是誰，要思考一節(jié)課中所有活動的主體有多少是教師，有多少是學生。一節(jié)課中如果大部分活動的實施主體是教師，那么就是一節(jié)典型的以教為中心的課堂；如果大部分活動主體是學生，那么才有可能是以學生為中心，或者主導主體相結合的課堂。

其次，要思考當前課堂基本活動與本課教學目標及課程總體目標的相關性。每節(jié)課的教學目標，尤其是認知目標，可以根據(jù)布魯姆認知目標新分類，分為記憶、理解、應用、分析、評價與創(chuàng)造等六大類別。而課程總目標，則要根據(jù)不同學科的課程標準進行定位。例如小學五年級英語聽說課中的“同桌交流·十一，旅游的計劃”這一活動中，就體現(xiàn)了“應用、創(chuàng)造”的認知目標，對應了英語課程標準二級目標中的“說”的要求：“能夠就某一話題與他人進行語言表達”，加之活動主體為學生，因此可以初步判斷該活動適宜于放在該節(jié)課中，有利于本課教學目標的實現(xiàn)。

在信息化的課堂環(huán)境下，新手教師還要考慮信息技術在課堂中的應用層次。這種層次的劃分方式需要突破技術的物理特性，重點考察技術可能帶來什么學習結果，可能發(fā)生什么樣的學習行為改變，從而判斷技術在教學中的應用層次。比如要對英語課堂進行分析，就可以借鑒美國學者Laurillard所提出的技術在教育中的“對話性框架”，[6]把信息技術促進課堂語言學習分為五個應用層次，即敘述展示、操作交互、言語交互、人際交流、個性化表達。

至于教學策略和教學評價等，則要結合教學內容、學習者特征、 教學目標進行綜合考慮和分析。表1是五星圖中基本活動各要素的內容列表。

（二）基本活動的視頻與其他資源要建立時間點上的關聯(lián)

根據(jù)美國學者Rand Spiro提出的認知靈活性理論（Cognitive Flexibility Theory），由于案例知識具有復雜性，如果僅用單一事實或觀點來描述復雜案例的特征，那么學習者以后處理復雜案例的能力就會被限制在有限的范圍內。[7]因為面對新案例時，學習者需要從以前經歷過的一系列舊案例中進行推理，找到與新案例最適宜的先前知識。但如果舊案例是一種縮略版、資源無關聯(lián)的呈現(xiàn)，那么學習者對有效解決新案例的可能性會相應地減少。因此，對于課堂教學這一復雜情境，內在聯(lián)系的多維資源會增強學習者適應未來復雜情境、靈活地處理新案例的能力。[8]案例資源之間的多維性“有利于內隱知識的呈現(xiàn)，有利于提供多元表征，為教師的教學研究提供豐富的資源”。[9]

然而，已有的視頻分析促進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研究中，主要采取了兩種視頻與資源的關聯(lián)方式。一種是把本課有關的所有資源全部歸類式呈現(xiàn)，如KNOW項目（Knowledge Networks On the Web，http：//know.umich.edu/），資源之間無關聯(lián)，也無通信。另一種是課堂實錄加課后點評，如基礎教育視頻點播平臺就是由教師自行錄制課堂視頻，整段上傳至網絡平臺后，可由對應的學科專家對整節(jié)課進行文字或視頻點評，但是無法看到與該課有關的其他資源。

在認知靈活性理論指導下，本研究把教學視頻按照基本活動進行劃分，每一個視頻片斷與其對應的教學設計方案、教學資源、教師反思進行時間點上的關聯(lián)，當播放一段課堂活動的視頻時，系統(tǒng)會把與其相關的資源都調取出來，用戶能看到與視頻相關的教學資源、與本段活動對應的教學評價、教師的課后反思中涉及本段活動的表述、專家點評中對本段活動的贊同或者改進意見等，這些內容都成為與視頻片斷相關的資源組，從而形成互相對照和三角檢驗式的關聯(lián)。基于這些資源及關聯(lián)，用戶可以形成對該段活動較深入的認識，能對該段教學活動作出更為客觀和全面的評論，其他用戶可以對評論進行回復，這些數(shù)據(jù)均由后臺進行記錄，并補充到該課的資源中。當此段視頻再次播放時，視頻片斷、相關資源、評論和回復均可再現(xiàn)，成為生成性資源。

技術實現(xiàn)方法是，首先在視頻資源上作出標記，上傳時注明時間點格式如00︰01，00︰02，在這個時間點添加它對應的相關資源，如某個資源、某個學生作品、教師反思對應的某一片段等。系統(tǒng)允許上傳的文件類型是PDF、Word、PPT、Excel、TXT、SWF。同時，視頻的實錄文字也可以同步輸入，用戶在觀看視頻的時候，也能看到對應的文字實錄，幫助使用者更快地定位基本活動。這樣在MAC網站播放視頻時，與該段活動對應的教學資源、教學反思等按鈕就高亮顯示，提示用戶此段視頻有相關的資源，點擊即可回溯查看。按這種方法，同一節(jié)課的各類資源之間就實現(xiàn)時間點上的關聯(lián)，用戶可以進行多種資源的雙向搜索與定位。用戶還可以針對活動的視頻進行點評與交流。

（三）對活動和資源進行節(jié)點編碼，成為視頻案例中的新資源

由于視頻多元分析采取的是量性與質性相結合的分析方法，因此在視頻分析的研究工具上，需要選擇能夠支持定性與定量分析的軟件。有學者曾運用Transana平臺進行視頻分析。該平臺具有較好的可視化分析能力，易操作，但在分析視頻前，必須先建立視頻分析模型，[10]而目前我國視頻教學課例的統(tǒng)一分析模型研究不夠深入且未達成一致。因此本研究采用了Nvivo。該軟件基于扎根理論，采用由下而上的分析方法，它允許研究者對大量的視頻、音頻、文字、圖片、多媒體剪輯等研究素材進行節(jié)點編碼，在此基礎上發(fā)現(xiàn)編碼之間的關系、規(guī)律，用以闡釋自己的觀點。該軟件功能強大，支持多種語言，已成為國際上一款主流的質性分析軟件。

本研究主要使用了對視頻及相關資源進行節(jié)點編碼及分析的功能。所謂節(jié)點，也叫做“類屬編碼”，是把內容進行歸類描述的關鍵詞。無論素材是視頻、音頻、文字或圖片，都可以用某個或多個關鍵詞對其進行描述。如五星圖中的活動主體可以有教師和學生兩個節(jié)點，活動目標可以分為記憶、理解、應用、分析、評價、創(chuàng)造等六個節(jié)點，信息技術應用層次可以分為敘述性、操作交互、語言交流、人際交流、創(chuàng)造生成等五個節(jié)點。在Nvivo中，除了可以歸屬于特定結構的節(jié)點樹以外，還有自由節(jié)點，即不屬于任何節(jié)點結構或者目錄，由研究者自行確定節(jié)點的描述內容。如教學策略、教學評價兩大類，因為其內容具有發(fā)散性、多樣性，因此適合采用自由節(jié)點編碼。 本文選取了五節(jié)信息技術環(huán)境下的課堂案例，對活動和相關資源分別進行活動主體、目標和信息技術應用層次的三大類固定節(jié)點編碼。

圖3是對一節(jié)信息技術環(huán)境下英語課的節(jié)點編碼圖。由圖3可知，本課共有十個基本活動，在活動主體上看，均是學生處于主體地位，初步判斷為以學生為中心的課堂；再看活動的認知目標，四個活動目標是理解的層次，另外六個是應用的層次，沒有讓學生進行分析、評價與創(chuàng)造等以培養(yǎng)高階思維能力為目標的活動；在信息技術應用層次上，絕大多數(shù)是用技術進行展示、敘述，少數(shù)是操作式交互如瀏覽網站等，但很少用技術支持學生的言語交互、個性表達和人際交流。說明這節(jié)課從表面上看，學生的參與度很高，課堂會很熱鬧，但實際上對于英語的語言學習以及思維培養(yǎng)而言，都處于較淺的層次，學生處于一種虛假的主體地位，技術只扮演了輔助英語教學而非促進學生學習的作用。

Nvivo還支持多節(jié)課的對比分析，表2是五節(jié)課的節(jié)點分布矩陣表。依表可知，五個課例都比較重視活動中學生的主體地位，能夠體現(xiàn)以學生為中心的新課改理念。但是多數(shù)課堂活動均是把理解作為主要的認知目標，讓學生進行創(chuàng)造的不多，讓學生進行評價的活動個數(shù)均為零。這說明在這五節(jié)課中，教師都比較重視學生是否理解了知識內容，而忽略了學生進行評價、分析的思維能力培養(yǎng)，這也是我國課堂教學中的弱點。在技術應用層次上，教師多用技術進行展示，即敘述性功能應用得最多，使用技術支持言語交互和人際交流的比例較低，說明目前課堂上還是沒有發(fā)揮出技術的核心作用，技術仍停留于輔助教師展示的淺層應用上。

Nvivo軟件的分析功能比較豐富，數(shù)據(jù)分析呈現(xiàn)的方式也比較多樣，因此可以根據(jù)使用者的需要，對節(jié)點進行自定義編碼，生成矩陣圖、三軸列圖、熱點圖、雷達圖等。這些分析結果均可在本研究的專屬技術支持網站中呈現(xiàn)，成為該課的新資源。

四、視頻多元分析促進新手

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研究

自2011年起，以課堂活動為中心的視頻多元分析法應用于新手教師的培訓中。借助五星圖法，新手教師能從教學目標、活動主體、信息技術應用、教學策略等多個角度對課堂教學進行系統(tǒng)思考與設計。某師范大學48名三年級本科生作為研究對象參與了為期一個學期的實驗研究。由于實驗開始前，所有被試均沒有在中小學課堂授課的經歷和經驗，因此直接采取學號奇偶數(shù)的分組原則把被試平均分為兩組。其中實驗組采用視頻多元分析法，重點分析MAC網站上提供的六節(jié)優(yōu)秀課堂教學案例，不僅要瀏覽視頻，還要查看相關資源及由Nvivo生成的節(jié)點編碼數(shù)據(jù)分析報告，分析每個視頻案例中的課堂基本活動、主體、策略、信息技術應用、評價等，以及資源之間的關聯(lián)性。而對比組只觀看視頻，無任何其他資源和分析。實驗結束，兩個組要回答與實驗開始前同樣的兩個問題。

問題1：“請列出判斷一節(jié)好課的標準有哪些？”

問題2：“結合這些視頻課例和你的微格教學經歷，你認為可以從哪些方面提高自己的專業(yè)能力？”

這是兩個沒有標準答案的開放式問題，意在了解新手教師對于課堂教學質量判斷標準、教學理念、自身專業(yè)發(fā)展的系統(tǒng)思考和整體把握。將所有的回答錄入到Excel表格中，由三名研究人員背對背地進行關鍵詞統(tǒng)計與歸類。一是量的統(tǒng)計，即判斷好課標準的條目數(shù)量和自我提升方法的數(shù)量統(tǒng)計；另一個是質的統(tǒng)計，即判斷標準和提升方法都涉及哪些內容。然后三人集中討論，保證對分類結果達成一致意見后，再進行數(shù)據(jù)的計算（見表3）。

根據(jù)研究結果，從回答問題的數(shù)量上看，兩組被試在第一個問題的數(shù)量增幅分別為11.7%和11.8%，基本相同。而回答第二個問題“提升自身專業(yè)能力發(fā)展的方法”時，對比組幾乎沒有任何條目上的增加，而實驗組從人均3.4條提高到人均4.85條，增幅高達42.6%。

從回答問題的內容上看，兩個組的被試在第一個問題“判斷好課標準”中排在前五條的回答，除去兩個相同條目——“教學設計合理”和“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學習興趣”，另外三個標準差異較大。其中對比組認為，一節(jié)好課重在“教師講解清晰，重點突出”，“教學策略得當”，“教師要跟學生互動”；實驗組認為，課上得好不好，“學生獲得了知識和技能”，“學生動手實踐，主動探究”，“學生的參與度高”等三方面最重要。另外，對比組重視“課前準備是否充分”、“教師的教學基本功是否過硬”等，而實驗組關注“教學資源是否豐富貼切，信息技術工具能夠提供探究式與合作式的學習環(huán)境”，“是否能夠達成本課學習目標，培養(yǎng)學生的高級思維能力”。也就是說，實驗組在判斷好課標準的條數(shù)上，與對比組相比，數(shù)量并沒有增加，但是質量較好，重在思考如何提高學生的學習質量。

回答第二個問題“提升自身專業(yè)能力發(fā)展的方法”時，兩組排在前五位的回答中，除去三個相同條目——“強化教學基本功”、“課前要準備充分”、“優(yōu)化師生互動的效果”外，對比組認為，新手教師要“想辦法吸引學生注意力”，“控制好課堂時間和節(jié)奏”；而實驗組認為，新手教師應該多花精力學習如何更好地“及時評價與反饋”，“幫助學生獲得知識和技能”。即實驗組從關注學生成長的角度來考慮提升自我專業(yè)能力的方法，且數(shù)量明顯多于對比組。

五、研究結論

（一）視頻多元分析法明顯地豐富了新手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反思角度

以活動為中心的視頻分析，使得新手教師不再受困于過多的教學細節(jié)，而能夠進行整體思考，系統(tǒng)歸納。他們抓住核心內容來反思優(yōu)秀教師的教學案例，并且結合自己的試講經歷提出了豐富的自我提升的手段，這對于新手教師來說是良好的開端。因為新手教師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經驗不足或者能力較弱，而是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專業(yè)發(fā)展方向和改進方法。知道了目標在哪里，就不怕路有多遠。從這一點上看，視頻多元分析法幫助新手教師打開了有效反思、自我提升的方法之門。

（二）視頻多元分析法有效地完善了新手教師的教學理念

從分析結果來看，視頻多元分析法的運用明顯地完善了新手教師的課堂教學理念，提高了對信息環(huán)境下課堂教學質量的判斷能力。以活動作為分析單位，使得他們能夠快速地對課堂進行判斷，而五星圖中的多個維度，幫助他們抓住了課堂的根本，即以學生的成長為教學的中心。在兩個問題的回答中均清楚地體現(xiàn)出了這一結論。在課堂質量的判斷標準上，對比組的新手教師主要看教師的講解與組織是否得當，而實驗組沒把評價重心放在教師教得怎么樣，而更重視學生學得怎么樣，圍繞著學生的學習過程與效果進行判斷，而且把教學資源、學生作品等均作為評價的標準，思考得更為積極和全面；在如何實現(xiàn)自我能力提高時，對比組重在考察教師本人的教法、態(tài)度、能力，而實驗組還考慮到了教學資源、信息技術應用、教學評價以及認知目標的達成度等，教學設計更為系統(tǒng)，更能從如何促進學生發(fā)展的角度，設計教師自身的專業(yè)發(fā)展之路。

致謝：本平臺的技術開發(fā)以及案例數(shù)據(jù)分析由譚凱、沈海嬌、隗煒、張姬瓊等人完成，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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