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nder,你失蹤兩周了,新寫的文章還沒來得及給你看,你就不見了,連招呼都不打。如果你哪天能回來,我一定要罵你太不夠意思,突然不辭而別到底是要氣誰?
一直以為你只是一玩笑,跟隨大家惡作劇,我還自作聰明地告訴自己淡定,玩夠了你就會回來。我把那些寫你的文字整齊地謄寫在信上,等你回來拿給你看。
Founder,可是,你是真的不見了,到處都沒有你的蹤影,小C、小美大家都在幫我找你,我們幾乎把學校翻了個底朝天,你還是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們說好了一起逃課離開這里,你一定是嫌我拖拖拉拉,沒有勇氣,所以才自己先走的。我一直最羨慕你的性格,很隨心的那種,想到什么都會去做,叛逆到不行,能把老師家長活活氣死,卻超乎尋常地有著十分優(yōu)異的成績,就像青春小說里寫的,你是全校女生關(guān)注的焦點。
你總是喜歡眼睛對著窗戶,是刺眼的陽光,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然后睜開,昏黃的視線中你的發(fā)絲被染成金色,配合著一張俊俏的側(cè)臉,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總是那么合拍,不錯,你是有天生的王子氣息。
而我,本是個感性的人卻總是理性地活著,努力裝作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尤其是對你,接近淡漠。我敏感地怕別人發(fā)現(xiàn)對你的各種好感,但又希望別人發(fā)現(xiàn)些什么,好讓你不用如此局促不安。
Founder,有好多次我都是失落地看著你清傲的背影從身邊一閃而過,暗暗嘲笑自己無能,可即使在這個時候,別人看見的還是那個不屑的表情。
“切,學習好了不起?。扛街形ㄒ徊蝗钡木褪撬@一型了……”
好違心的話。
之后我便絞盡腦汁思考搭訕的對策。
自然而不刻意。
上帝一定是聽見了我內(nèi)心的獨白,它把你我變得不那么生疏,終于在這兩個差距懸殊的人中間找出交集,那就是我們都鐘愛的文字。于是我發(fā)瘋似的寫,試圖把你寫進我的每一篇小說,因為你本來就有主角氣質(zhì)。再就拿給你看,又心情忐忑地生怕你發(fā)現(xiàn)端倪。你一定很難想象,總是表現(xiàn)得“事不關(guān)己”的小落會因為你的一句評語而激動得無法入睡,甚至刻意模仿你的字,模仿你的習慣,模仿你的文風。原來在這場舞會中我才是一直都戴著面具的那個。
我們依舊不怎么說話,時間在尷尬中總是過得很慢,可就算這樣,那些這一秒還有機會做的事卻在下一秒轟然結(jié)束,不留一絲念想。我一直沒有勇氣對你說一句稍有曖昧的話,直到那天你突然就離開了,像是抽離了我賴以生存的氧氣,在巨大的空洞中我才愿意把這些深埋在心底的感覺全部牽拉出來,一字排開,終于肯坦然地面對自己,可是你已經(jīng)真的真的不在了。美好的事情總會伴有不圓滿的結(jié)局,這是善長寫故事的人所用的慣有的格式。
是的,你離開了,一切合乎常理,意料之內(nèi)。
然后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我就需要再為自己設計一個結(jié)尾,漠然地看書,寫字,吃飯,睡覺……
可是。
可是。
現(xiàn)實不是小說,沒有可以設計的情節(jié),沒有精致到無可挑剔的男主角,沒有某天突然離奇地失蹤——當我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反的,還是和原來一樣,你一直在我視線掠過幾個腦袋就可以搜索到的地方,不會用眼睛對著刺眼的陽光閉了又睜,你沒有俊俏的側(cè)臉,更不會隨心所欲地要走就走,你的一切都那么實際,如此靠譜。你不會是全校女生關(guān)注的焦點,因為你真的只是附中最不缺的那一型。安靜地看書,做題,算來算去。
不要說王子,惡毒一點,你純粹是個“面癱患者”,你的表情簡單到我一只手就可以數(shù)得過來,不過我也會偶爾因為你冷眼對別的女生而心中高興不已,畢竟我看過你的笑臉。
沒有叛逆的性格,沒有王子的氣質(zhì),那又怎樣?只要你是Founder就行,那我會一直安靜地注視著你,默默地陪著你,哪怕等到世界終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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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不到盡頭,你永遠不會知道誰是過客,誰才是可以陪到最后的那個人。
——廣東王廣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