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和許然再次相見。

我站在餐廳里盯著遠處少年的側(cè)臉，眉尖蹙起卻帶著微笑。好像一片藍色汪洋，著實是干凈。

大抵是感應(yīng)一般，他收獲了我無數(shù)目光后終于回頭然后慢慢向我走來，帶著笑。這是在我夢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的情景，如今實現(xiàn)了卻已有了不一樣的心境。

人是終于物非。

“又又你也在這兒呢真巧?！焙?。這是我的學校能遇見也不足為奇吧。倒是許然的聲音讓我大為吃驚，平添了一番厚重。

“嗯?！蔽业拖骂^應(yīng)聲不敢看他一眼。那句話果然不錯，無論過去多久，我在許然面前都只是一個喜歡他的卑微的女子。

空氣像是突然凝固了一樣。

抬頭卻看見他含笑的目光，“你真是漂亮多了呢。”不知是不是奉承的一句話。在聽到這句時我突然失去了交流的欲望，我喜歡的男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語氣中帶著討好的意味。

“是嗎？那得感謝許大公子當初放我一馬哈。”總有這樣一種人的，寧愿讓自己不好過也不會放過別人。正巧我就是這種人。

突然提起的往事讓他愣了愣，眉角轉(zhuǎn)換為淡漠，眸子里有了幾絲游離的悲傷。

像逃似的我離開了這里。耳邊只有他的最后一句話。

“年又又對不起?！?/p>

我等待了四年的廉價的一句話。

part2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連忙跑到全身鏡旁邊端詳自己。清水眸子透著靈氣，頭發(fā)披散在肩后，不施粉黛卻依舊膚白似雪，配著純白色的棉布長裙與海藍色的帆布鞋。果然是清新美女一枚嘛。

我滿意地點點頭隨即看見了七七看瘋子一樣驚異的目光。

“你怎么了?！弊鳛樯鐣们嗄觋P(guān)心室友是必要的。

“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她的聲音低下去帶著笑音。

“七七我漂亮嗎？”我想一定是許然的目光讓我產(chǎn)生了自卑。

“當然你可是我們以清新著名的級花?！?/p>

七七還在不停念叨著，盡是夸獎我的美麗詞匯。那些光鮮亮麗的我曾經(jīng)無比渴望的形容詞。

我突然想起當初組團看《初戀這件小事》的心情。那個蛻變的小水不知怎么就勾起了我的回憶，沒一會兒眼淚就下來了。身邊的人倒是忙活開了，一邊遞紙一邊安慰。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她們曾經(jīng)我是比小水還要平凡的女孩子，她們只是笑不言語。末了，倒是有人問了一句：那你的阿亮學長呢。

嗯，我終究沒有等到我的阿亮學長，我還沒有來得及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看。

可如今他來了我卻只能躲了。

part3

給阿格打電話時已是深夜，盛夏的夜晚站在陽臺上竟有幾絲涼意。

“阿格。許然來了。”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說出了這句話。

“嗯，我知道?？墒悄阒浪蓡?？”像是早已知曉的結(jié)局她并沒有多驚訝，而后的一句話卻低了聲音像要引發(fā)出一個巨大的秘密。

“嗯，怎么？”

“又又，許然說他后悔了想要回來了?！?/p>

“嗯，就這樣？”對于這個結(jié)局我并不吃驚。畢竟級花年又又是每個人都想要追的，而許然也沒有免得落了俗套。

“還有……”阿格突然的沉默讓我知道一定有事情發(fā)生，“我和吳吾分手了?！?/p>

并沒有太大的波瀾。曾經(jīng)的班對早已支離破碎也只有他們堅持到今天。如今恐怕都是累了吧。

“早點睡吧?！蔽蚁氚⒏窦热豢梢韵蛭艺f出這個消息那就代表她已經(jīng)恢復(fù)得很好了。

part4

曾經(jīng)我以為四個人在一個城市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如今才知道這不過是時間為我們埋下的炸彈。

阿格走過來時看見身邊的吳吾無疑是有些尷尬的，她頓了一會然后又春風滿面地邁步。像是老友般地打了個招呼“你好?！薄班?，好久不見?！?/p>

當初血水相融的人怎么就成了這般陌生模樣。

過了一會許然也來了，毫不羞澀地坐到了我身邊。一個激靈我連忙跑到了吳吾那里要求和他換位子，他正愁處境尷尬來了我這么一個背黑鍋的自然樂呵地去了許然附近。

這場飯的氣氛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除了許然，我們?nèi)硕嫉皖^苦吃想著早點結(jié)束早點回家。

“年又又我喜歡你。”許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差點噎死。盯著他看了半天確定不是玩笑之后我認真地說道：“我們不可能?！焙喓唵螁蔚奈鍌€字我想足以表達我的決心。說著便連忙拉著阿格離開，她更是求之不得去逃離那個場面。

其實一開始我就明白了。吳吾含笑看著我擺明是在看一場好戲，想必是許然請他來說好話的吧?？伤麘?yīng)該怎么也沒想到我居然找來了阿格，一物降一物這個道理果然不錯。

街上盡是清一色的牛仔褲，女孩子笑靨如花透著剛好的蘋果綠。

“你看，她們多好?！?/p>

“是啊，年輕真好?！?/p>

過了一小會兒，阿格還是忍不住問我關(guān)于對待許然的態(tài)度。

我打著馬虎眼牽著她到處轉(zhuǎn)悠嘴里不停念叨著不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曾經(jīng)的超人早已在她的十七歲丟失了所有勇氣。

part5

想必和一個人待久了就會相似，我以這個理由來勸慰自己?？粗奚針窍碌脑S然，我想一定是我當初厚臉皮追他的精神被他繼承了，否則那個上課回答問題都會臉紅的少年怎么會突然轉(zhuǎn)變成了這個不停呼喚我名字還不顧他人眼光的無賴呢。

無賴。嗯，對！就是這個詞語。

過了半個小時，七七急匆匆地跑來要求我下樓去，不停向我灌輸著烈日下容易中暑的理論。而我自巋然不動繼續(xù)和我的路飛同哭同笑。

呵。這種太陽也會毒死人么。那當初我呢，你有過一點點心疼嗎。

時間仿佛跳轉(zhuǎn)回從前。那時我還是一個短發(fā)的高二黨，而在我身邊的嬌好女子便是阿格，當然她的手是牽在另一個人手里的也就是我從小到大的藍顏，吳吾。而另一個男子是許然，我追了一年的人。

記憶定格在這樣的畫面上。不難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總是越過那兩個無敵電燈泡直射向許然的，而許然眼中的躲避也表露無疑。

也是這樣一個下午。我站在公園里等待著應(yīng)約而來的許然，身邊的兩個早已等不及抱怨了一會兒便牽著手去過二人世界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想上天真是愛我，四人的聚會只剩下我們倆自然是無比美好。

許然說過有時間會來的。我不停用這個理由安慰著自己，心中希望的火焰卻一點點熄滅。天空雷聲大作我不禁聞到了狗血的味道。難道上天要給我和許然一場難忘的大雨，想到這里我竟開始臉紅，雙手嬌羞地擺在裙擺附近。

可事實證明想象和現(xiàn)實有太大的差距，雨越下越大而本應(yīng)作為男主角的許然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墨藍色的牛仔褲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雨水順著頭發(fā)淋下來。絕望與悲哀一下子充斥我的內(nèi)心，但我依舊以這種姿態(tài)等了兩個小時。我想他會來的，可最終卻被撐傘而來的吳吾接回去。

而末了許然給我的解釋也不過簡單的一句”我沒有時間”。而為了道歉我坑了他一個星期的早點過足了皇上的癮，那些在雨中碎掉的心也隨之粘合起來。就是這樣的男生，用慢性毒藥一點點入骨然后將你毀滅。

part6

許然還是沒有像我當初那般有決心。一個小時后他自覺離開。而我卻像失了魂似的不停在窗口張望。

這就是我喜歡過的男子這就是聲稱喜歡我的男子。

七七看著早已定格的《海賊王》畫面不禁嘆了口氣，躊躇了好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八推渌切┳纺愕娜瞬灰粯影?。”

“嗯。”我按下暫停鍵，“他是我曾經(jīng)喜歡的人可是他不喜歡我，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zhuǎn)了?！闭f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我和許然之間真的沒有故事，那些我以為的轟轟烈烈以一句簡明的話便可以概述。

“那么又又你還喜歡他對吧?！?/p>

我起身出門時聽見這么一句。

“嗯?！?/p>

怎么可能不喜歡。只是怎么可以再喜歡。

當初。已經(jīng)離開好久了吧我都不太記得那時的模樣了。只知道那時有個不漂亮的女生卻執(zhí)拗地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part7

學校旁邊是一所初中。總是有很多的白衣少年載著心愛的女子，坐在后座上的人或笑或怒，唯一相同的是那一張張嬌好的面容。而那些低頭走路穿著白色校服的大多是無人喜歡的，理由也不難理解，那張臉。

我曾經(jīng)屬于后者。

而在我最美年華里的少年也以這個為理由傷害了一顆脆弱的少女琉璃心。

第一次的理由是沒感覺，第二次的理由是不淑女，而第三次……

人們都說有些答案不要問得太多若沒有直接說出那必是一個傷人的結(jié)果。而當初我是不信邪的。

年少時我們怎么會相信會有得不到的宿命。

在我第三次將許然堵在路口時，他笑著問我究竟喜歡他什么，看著他的笑那時我竟以為希望就在前方。待我噼里啪啦列舉了一堆理由之后他還是笑，然后說了一句讓我銘記至今的話。

“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是的。那時我留著滿大街毫無新意的學生頭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臉上盡是閃著油光的青春痘，天真地以為有心就可以戰(zhàn)勝一切，以為許然和其他膚淺的人不同。

我配不上他。這是實話?？蛇@句話從他的口里說出來我卻怎么也不敢相信。

這是我心中干凈如斯的少年卻有著世界上最惡毒的心靈。

我想若是現(xiàn)在我定會給他一巴掌然后離開，可從前的我卻低著頭不斷重復(fù)著對不起。

覺得自己讓他丟臉了。

真像是一個笑話。當初的年又又會料想到今日的境況嗎？

part8

在我收到七七短信十五分鐘后就看見朝我跑來的許然。

七七說：“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迸匀硕伎梢灾苯涌闯鑫业男乃疾恢S然是否明了。

“又又?！彼鴼獍ぶ易氯缓笥稚晕⑴查_，應(yīng)該是我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難堪吧。

“你還記得當初的那場籃球賽嗎?！?/p>

那年夏天，以變態(tài)出名的學校要舉辦籃球賽的消息傳遍了校園。各班活躍人士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其中就包括吳吾。當然許然是不接觸籃球的。

那時阿格還不是我口中的嫂子，她只是被逼無奈同我一起去看了這場比賽。知藍顏者莫過于我也，在看到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我這邊時就知道我做出的選擇是對的。當然，吳吾也是個夠義氣的人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找來了許然。

十厘米，目測許然就離我十厘米。我不免欣喜著一點點移向他，然后他同樣不動聲色的移動。終于，在幾分鐘之后被逼入樹干附近地他不得不對我說了句“年又又你夠了嗎？”明明是感嘆句我卻一時腦抽聽成了問句，老實地回答了一句“不，不夠?！闭f完便轉(zhuǎn)頭完全不顧許然的無可奈何。正當我們在明爭暗斗之時卻聽見其他人大叫，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吳吾已倒在地上，看來應(yīng)該是摔倒了。身邊的女子滿臉都是淚水，一遍遍詢問他是否有事。

是的那是阿格，我想?yún)俏峋退氵@時候死去也應(yīng)該無憾了。

然后我看見吳吾抬起手摸著阿格的臉，應(yīng)該是狗血劇情看多了。這簡直就是臨死托付終生的劇情再現(xiàn)吧。我想?yún)俏釕?yīng)該虛弱地說句“忘了我。”然后撒手離去，而阿格應(yīng)該緊緊握住他大聲哭著說不離開，這時要是有點雨倒是更應(yīng)景。

當然吳吾生來就是來打破人們想象的，他忘記了他手上沾染的血跡導(dǎo)致阿格的哭臉一下變成了恐怖劇，待到老師來時竟被這場面嚇得半天沒有言語。而作為觀看者的我一直拍著許然的大腿不顧他黑下去的臉，而后阿格和吳吾變成了眾人口中津津樂道的血水相融小情侶。

說到這里我將目光抽離回來輕輕轉(zhuǎn)過頭，“許然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么嗎？”

“年又又你不動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是這句對吧?！?/p>

“嗯。我還因為這句話興奮了好久?？墒呛髞砟阌浀媚阏f什么了嗎？”

提到后來，許然沒有應(yīng)答。但是我并沒有半點憐憫或者是不好意思，自顧自地緩緩說道：“后來你說我配不上你。”像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是的。當時我只是有點煩?！痹S然明顯有些急了極力辯解著。

“嗯？”我示意他繼續(xù)。

“我只是習慣了你對我好所以才會如此不在意。待你走了之后看見那些熟悉的筆跡還有你省吃儉用買下的小玩意我真的一直在想你。而那句話真的是無心。”許然繼續(xù)為自己開脫著。無心，好一個無心之失。

“你還記得我們填志愿的時候嗎？”我并沒有打算接著他的話題說下去也沒有給那番答辯一個清晰的態(tài)度。

那時……阿格和吳吾正在冷戰(zhàn)于是抱著我哭了一晚上，她賭氣著說要分手?！澳阒牢耶敃r跟她說什么了嗎？”我頓了一會兒，“我告訴她：既然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起那就要好好珍惜，因為有些人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阿格倒也真是個傻姑娘呢，哭了一整宿第二天還是將志愿改成了吳吾那個城市，那時我以為他們能永遠的?！?/p>

“可是他們也沒有在一起。永遠只是個笑話罷了。”

“那你呢，你那時是怎么想的?！痹S然迫切地詢問。

“我？我明明愛的是那個冰天雪地卻因為一個人來到了南部小城?！闭f完我緊緊盯著許然，他并不回避，眸子里盡是抱歉。

“對不起。”

死一般的寂靜。我聽見從我們身邊走過的男孩子對著身邊的女孩說道：“我們以后也會像他們一樣?！毕裎覀円粯?？像陌生人一樣嗎？

黃昏已近。我起身對許然說了句再見，然后又添了一句，“以后別來找我了。”

“為什么？”

“因為你配不上我。”

我本就是記仇的人，如今終于將這句話還了回去。

part9

我想許然一定是忘記了否則怎么沒有追上來呢。當初的超人說了多少次要忘記他都沒有做到，那么今天他怎么沒有意識到這也不過是個劣質(zhì)的謊言呢。

記得畢業(yè)那天我們相約在KTV。經(jīng)過最后一次的表白我與許然已好久沒有說話，兩人碰面后便只是笑笑然后選擇了一個距離較遠的位置。而吳吾和阿格走來的時候宛如一對璧人，看見我們倒是有些無奈。堅持了這么久也沒有修成正果的確有些可笑吧。

包房里的燈一如既往的昏暗，吳吾牽著阿格的手用心地唱著“明天你要嫁給我”，真是老套。我一邊笑著一邊灌酒，腦海里卻閃過了他們結(jié)婚的場面。阿格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新娘吧。

秀恩愛完畢之后他們終于意識到角落里還有一個我，而這時我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臉上不知是酒還是淚，轉(zhuǎn)身過去卻迎來許然的一臉茫然還有一點嫌棄，嫌棄。

酒壯慫人膽這話果然不錯。我像發(fā)了瘋似的跑到許然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哭得昏天黑地，鼻涕眼淚不分全被他的襯衫接受?！澳銥槭裁床幌矚g我你憑什么不喜歡我？”這個在我心中盤踞那么久的問題終于擺到臺面上。而許然終于沒再運用他的毒舌，他只是對我笑，笑得心都要碎了。

我伏在許然身上的時候他沒有推開，我想這可能是他給我的最后一點溫存了。

我只聽見許然輕嘆了一句“傻子?！比缓舐犚姲⒏竦穆曇簟鞍具^年少輕狂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蹦翘斓膮俏嵫劬锍錆M了星光，鄭重的那句“好”仿佛在許諾一個永恒的承諾。

然后我們畢業(yè)了就這么畢業(yè)了。

那晚吳吾送我回家，坐在出租車里我滿身酒氣含糊不清地對他說，“其實我沒醉我很清醒?！眳俏峥聪蛭矣挚聪虼巴?，“我知道，我們都知道?！?/p>

積存的淚水終于哭出了聲。

part10

我來到阿格宿舍的時候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不用我解釋單看表情她也知道我發(fā)生了什么，于是連忙扶著我坐下。

“又又，結(jié)束了嗎？”

“嗯?！?/p>

看得出我不想多說話她只是一個人說著，那些逝去的青春。

“當初我真羨慕你的勇敢呢像個小金剛，能一次一次地對著許然說喜歡，敢把自己的愛昭告天下。而我若不是因為那場球賽恐怕也不會和他在一起吧。”阿格隱去的那個名字想必也給她帶來了痛苦吧。

“如今想來，當初要是沒有那場球賽也許彼此都會快樂一點?！?/p>

我問過吳吾分手的原因，他只是強調(diào)著說太累了，然后像個長者一般的告訴我“愛情不是生活?！蹦切┪覀儾恍嫉碾u毛蒜皮終究毀了他們的愛情。

“又又，我們的青春呢？那些張揚的過去呢？”阿格繼續(xù)說道。

是啊，我的青春呢都被狗吃了嗎？我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而我們又怎么淪落成了這般境界？

從前的四人組再也不復(fù)從前。

曾經(jīng)的我以為阿格和吳吾一定會天長地久我甚至做好了當干媽的準備。

曾經(jīng)的我以為如果沒有和許然在一起我一定會選擇在一個山村孤獨終老。

曾經(jīng)，也不過是個曾經(jīng)。

end.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喜歡的一句話嗎？”

“嗯。”

經(jīng)不住似水流年逃不過此間少年。

此去經(jīng)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