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半出發(fā),晚上7點半到家。我們用一整天的時間去拜訪太極峰。其中8個小時我們用雙腳丈量太極峰的各座山峰,用眼睛----三只眼睛----享受那些石頭的盛宴。
那些山峰與山峰的距離,風(fēng),回聲,影子,鳥的翅膀,比我們更早、更經(jīng)常地丈量過了。
一下車,那陡坡就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過了這段陡坡,以后的路程反而是上上下下的享受。陽光照在路中間的小嫩芽上,讓這個冬日無比的溫暖。
那些各色行狀的石頭也和我們一樣,一起向山頂進(jìn)發(fā)。走著走著,有的就此定格在山坡,有的,盤踞在山頭,虎視群雄(石)。只有我們穿過樹林、茅草和斑駁的陽光,越過一個個山頭,用鏡頭收攏那些駐足的石頭。
已經(jīng)遠(yuǎn)離大海了,石頭都以山間的動物為主。馱龜?shù)拇笙?,回家的螳螂,休憩的鷹,躲在門后的猴子,出洞的巨蟒,騎行的蛙,翹嘴的犀牛,站著的功夫熊貓斜躺著就成了曬大肚子的猩猩……一條巨鯨伸出頭,就遇上了一只自己不認(rèn)識的動物,驚訝著大嘴。但海的記憶,依然處處存在。禮贊的拇指,換個角度,就是兩片風(fēng)帆。
這些石頭,大,偉岸,但不是那種讓人感覺渺小的龐然大物??此?,就像看佛。需要敬仰,但心裝得下。站在它的身邊,還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和高度。
更多的風(fēng)景,在太極峰主峰之后,到盡頭處閩南之根的三五座山峰里。那是佛的“歡喜地”。佛,法,僧比我們更早的去過那。雖然只留下兩塊石頭刻著“南無阿彌陀佛”聳立在山坡,那周遭的樹木、石頭卻都靈氣波動。每一陣風(fēng)過,都有快樂的款待。心中有佛,萬物皆善,石頭均活。無字碑,被風(fēng)雨寫出滄桑。道旁的石頭,也開出白色的梅花。
去那已經(jīng)沒有現(xiàn)成的路。闖進(jìn)密地一窺男性的秘密,自然得下一番苦功。我們不但得常常手腳并用,偶爾還得借用自己的屁股滑行,別人的手翻石。
這個世界屬于雄性。山間,有天地會志士的身影。主峰巨石上“太極峰”三個字傳說就是天地會創(chuàng)始人萬五道宗所寫。中共閩南粵東特區(qū)的紅軍也曾在此打游擊。不用說國民黨沒辦法對付他們,連石頭也敬重他們,庇護(hù)他們。在眾山之巔,用石盆盛上無根之水,以解危難之急。
太極峰盡處,一個不露腳、臉的閩南之神,向天地伸出雄偉的男性之根。右側(cè)是來時路,左側(cè)是更遠(yuǎn)的峰,只是隔著是深深的谷。正前的遠(yuǎn)方,是南勝鎮(zhèn)嶄新的村落。南勝,南勝,曾經(jīng)是元朝時期管轄如今平和、南靖所在的南勝縣府所在地,原來是男人的圣地,男人的必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