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由問題討論已久，康德的自由觀影響深遠，也是眾多思想家爭論的話題，本文主要通過對自由的分析揭露自由實現(xiàn)的實質。

關鍵詞：自由；理性；知識；道德；限制；自由意志

自由問題是康德哲學的核心問題，它貫穿著康德哲學的整個體系，它通過對理想的新的界定展開了一個嶄新的自由論模式，要了解他的自由觀，首先我們要弄清它的自由的含義。

一、對康德自由概念的分析：自由貫穿于康德哲學的始終，從其體系而言他在三大批判中從邏輯和實踐理性領域中分別證明了自由的實在性，他通過對理性的限制，把自由從傳統(tǒng)科學理性思維方式的禁錮中解放出來，并把內在自由界定為實踐理性領域的道德自律。他首先對理性進行界定，認為傳統(tǒng)形而上學中所犯的一個錯誤就是理性地僭越，人類為了獲得無限的知識而借用知性的范疇去規(guī)定無限的知識，結果卻使理性陷入困境?？档掳选袄硇浴狈譃橹院屠硇裕瑑烧呓缦薹置?。知性是人認識世界、規(guī)定世界的能力，知性對應科學研究；理性是人反省自身的能力，對應的是哲學。其次是知識的有限性，表現(xiàn)在兩方面：一是知識的必然性問題，知識總是表現(xiàn)為判斷的形式，但并不是所有的判斷都是知識，因為判斷總是有所肯定或有所否定，所以雖然康德承認普遍必然性的知識是存在的，不可懷疑，但是對于普遍必然的知識的條件的追問是不得不進行的；二就內容而言，知識的內容來自于人們的經驗活動，來自認識對象，其必然受制于經驗，所以康德指出，人不僅存在于現(xiàn)象界還存在于本體界，在現(xiàn)象界人因受制于經驗而不能實現(xiàn)自由，只有在本體界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

那么要如何論證自由就只能存在于本體界呢？他先設定了作為“自由的先驗理念”的先驗的自由的概念，它是先驗的理念，與人的存在俱在的東西，這也就相當于設定了一個先驗的道德主體，目的是承擔道德演繹和推理的功能。因為根據機械因果律，證明過程是一個倒退的追尋更早原因的序列，由此我們必須得設定一個純粹的以自身為原因的自發(fā)者，它除了本身之外再無其他原因，它是這個因果鏈條的最根本原因，所以這個概念只是作為邏輯前提而存在，其本身是空的，雖然也分為消極自由和積極自由，但其實也只是作為實踐自由在內容上所預留的空間。當我們把理性的自由的先驗理念運用到實踐領域，就形成了實踐自由。實踐自由包含“自由的任意”和“自由的意志”兩個層面。自由的任意指人自由的運用理性對“目的”和“手段”進行考慮并做出選擇，當人選擇運用理性服從感性欲望的實踐就是“技術上的實踐”，由于對欲望的屈從，雖然人的本性都是趨利的，但是這種功利的行為指向的永遠是更有利的目的，所以獲得的自由必定是片刻的。但是也不能說它就與自由無緣，由于自由的任意屬于實踐理性，所以它包含純粹實踐理性（道德自律或“自由意者”）的種子①，只需要把這顆種子催發(fā)成熟就行了，而“催化劑”就是道德。因為自由的任意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礎之上的，“所以理性也給出了一些規(guī)律，它們是一些命令，亦即客觀的自由規(guī)律，它們告訴我們什么是應該發(fā)生的，哪怕它們也許永遠也不會發(fā)生，并且它們在這點上與只涉及發(fā)生的事的自然律區(qū)別開來，因此也被稱之為實踐的規(guī)律。②”但是只有“這樣一種實踐規(guī)律，他在動機上沒有別的，只是要配得上幸福，那我就稱他為道德的（道德律）③”。道德實踐雖然也是在感性世界中實現(xiàn)的，但是它本身則是基于超感性的原則，這些原則就是自由的意志原則。自由意志要求我們排除外在的感性干擾，在邏輯上堅持以一貫之的使用理性，使理性具有超越一切感性欲望的尊嚴，所以它所獲得的才是真正的、永恒的自由，也就是康德所說的積極的自由。

二、康德自由觀存在的問題：關于康德自由觀，并不是絕對合理的，后來的很多思想家都提出了意見，如謝林黑格爾批評康德自由觀過于抽象，認為他是形式主義者；尼采海德格爾則認為要充分闡發(fā)自由的本性，就要先解決主客二分這個二元論問題，所以它們擯棄了康德哲學中包含的主體受到客體限制的思想。雖然這些觀點乍一看有一定道理，但如果站在康德哲學整體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基于對康德倫理學作了輕率而膚淺的理解，而忽略了康德的政治哲學中對自由問題的考量，雖然本文也主要是對康德倫理學中的自由的討論。康德哲學是一個體系，我們不能孤立或斷章取義。但是從其整個體系而言，其自由觀有一些問題還是值得我們反思的，1、自由論證道德，道德又以自由為前提而形成循環(huán)論證。2、自由與必然的關系問題，他把自由與必然限定在本體與現(xiàn)象界“自由因果性與自然因果性是同一對象的同一方面的規(guī)定，那么就必然被陷入二律背反”但是由此為也造成的不可逾越的鴻溝，橋斷了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3、康德以先驗自由為起點來論證自由的實現(xiàn)，但是這個起點卻是康德為了證明自由而設定的一個邏輯上的存在，由此而言，就自由的論證也只是在邏輯上才能成立。所以有的人說康德的自由論實際上是一種不自由，當然也有道理，因為康德也承認真正的自由只有在道德世界才能實現(xiàn)。

三、康德自由觀的價值：首先，總的來說，康德的自由思想是站在人類的高度對自由的一種審視，他通過自由的辯證闡發(fā)和總結讓人們轉變了對自由的思考方式，把人們對自由的觀念從錯誤中拉出來，讓人們對自由問題的思考達到了一種理性的辯證的高度。其次，康德的自由觀為個人自由的實現(xiàn)提供了堅實的道德基礎，他在一系列歷史政治哲學著作中探尋人在經驗層面上實現(xiàn)外在自由的可能性，他的一個基本思想就是個人自尊的概念，這種自尊的先驗基礎是個人自由，“人因是自由的，因而每個人自己就是他的存在的目的本身，而作為目的本身存在，這是人的全部尊嚴的源泉；同時，因人是自由的，因此，他賦予這樣一個不可侵犯、不可讓渡的權利屬性，即：每個人都必須被允許按自己的意志行動?！边@一權利是每個人其他權利的基礎。他把先驗哲學中的道德法則外化為政治哲學中的正義法則，并以之考察公共權力和私人權利的合法性原則，進而探求了在現(xiàn)實社會中建立普遍法治的可能性，以確保公民社會中人的外在自由的可能途徑④——內在道德法則約束與外在法律制約。第三，他對自由的論證把自由建立在道德的基礎之上，避免了理性的相對主義與道德的懷疑論，為我們研究自由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作者單位：陜西師范大學政治經濟學院）

注解

①鄧曉芒：《康德自由概念的三個層次》，《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 第2期

②康德：《純粹理性批判》，鄧曉芒譯，人大出版社2002年第一版，第610頁，B830

③康德：《純粹理性批判》，鄧曉芒譯，人大出版社2002年第一版，第612頁，B834

④洪克強：《康德自由觀的貢獻及當代意義》，云南社會科學2003年第4期，第2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