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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鷹派”學者的中國觀——對布拉馬·切拉尼教授的個案研究

        2012-12-22 14:56:25張金翠
        世界經(jīng)濟與政治論壇 2012年2期
        關(guān)鍵詞:印度

        張金翠

        1962年的中印邊界戰(zhàn)爭距今已近50年了,而印度仍對在那次戰(zhàn)爭中所受的恥辱耿耿于懷。特別是在印度的知識精英中,這一傾向更隨著中國崛起速度的加快而與日俱增。不過,諷刺的是,他們之中的大多數(shù)人并沒有到過中國,也不懂中文,往往是借助歐美的二手資料來研究中國,這就難免出現(xiàn)一些誤讀。

        當然,印度政界與學術(shù)界也不乏一些真心希望中印關(guān)系改善的人,不過目前他們卻無計可施。例如“Chindia”(意為“中印大同”)的概念已經(jīng)出現(xiàn)5年之久①Ramesh J.Making Sense of Chindia:Reflections on China and India.New Delhi:India Research Press,2005:3-18,但這一理想?yún)s無法為現(xiàn)實中的中印關(guān)系提供多少實質(zhì)性的幫助。在印度一些持強硬立場的人士看來,中國在各個方面都在挖自己墻角:在能源安全供給上對印度先發(fā)制人;通過各種行為,特別是通過與印度的南亞小鄰居——尤其是巴基斯坦——建立友好外交關(guān)系來阻止印度在聯(lián)合國安理會獲得永久席位。①China and India:Contest of the Century.the Economist,August 19,2010

        一般說來,這些“強硬人士”其實就是印度的“鷹派”:除了一些為了選票利益而故意危言聳聽的政客之外,他們主要集中在印度的大學和智庫。由于與政府部門存在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印度學術(shù)界的這些“鷹派”的消息特別靈通,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往往會刺激他們敏感的神經(jīng)。

        其中,印度的“鷹派”又大多分布在軍隊智庫中,主要包括國防與分析研究所(IDSA,Institute of Defense Studies and Analyses)、印度聯(lián)合軍種學會 (USI,the United Service Institution of India)、印度海事基金會(NMF,the National Maritime Foundation)、南亞分析集團(SAAG,South Asia Analysis Group)等等。這些智庫在協(xié)助政府制定國際安全及對外政策上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研究印度“鷹派”的對華態(tài)度可以讓我們更加全面地認識中印關(guān)系。不過,印度的“鷹派”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約有數(shù)百人之眾。因此,為了研究上的方便,本文采用了個案研究的方法,通過對印度最著名的“鷹派”學者布拉馬·切拉尼(Brahma Chellaney)教授的思想解剖,管窺印度“鷹派”的對華態(tài)度。

        切拉尼的中國觀

        切拉尼教授是新德里“政策計劃中心”(Centre for Policy Planning)的研究員,被稱為“印度最頂級的戰(zhàn)略思想家之一”。②Weiss S A.Whom Do Sanctions Hurt?.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F(xiàn)ebruary 21,2009目前,該研究中心擁有50多位精通國防、外交事務(wù)、新聞媒體以及其他公共服務(wù)領(lǐng)域的專家學者,他們的意見經(jīng)常被印度國會議員聽取和采納。切拉尼同時還是印度政策咨詢小組(Policy Advisory Group)的成員,該小組由印度外交部長領(lǐng)銜。此外,他還在美國哈佛大學、布魯金斯學會、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擔任職務(wù)。

        近年來,切拉尼教授將研究的焦點對準了不斷發(fā)展中的中印關(guān)系,近幾年印度報刊上出現(xiàn)的大部分反華言論幾乎都是他的手筆。另外,他也常在美國《華盛頓時報》、《國際先驅(qū)論壇報》和英國《金融時報》、《衛(wèi)報》等國際報刊上撰文宣揚“中國威脅論”。無疑,切拉尼是印度“鷹派”學者的一個最佳代表。通過閱讀整理他發(fā)表過的對華言論,可將他對中國的認識和態(tài)度歸納為民族主義文本、“中國威脅論”文本、意識形態(tài)文本三個方面。

        1.民族主義文本

        在大部分印度“鷹派”學者心目中,1962年的中印邊界戰(zhàn)爭是“印度永久的創(chuàng)傷”,以至于他們經(jīng)常在自己的研究報告、學術(shù)論文和媒體講話中渲染中印矛盾,宣揚復仇意識。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和冷戰(zhàn)思維是他們的主色調(diào)。

        作為印度對華“鷹派”的一個代表人物,切拉尼也不例外。在一篇文章中,他痛苦地寫道:“1962年的戰(zhàn)爭,中國對印度進行了32天的羞辱”①Chellaney B.Let Facts Speak for Themselves on the Lndia-China Frontier.the Sunday Guardian,August 15,2010。而在另外一篇題為“中印戰(zhàn)爭仍如幽靈般纏繞著新德里”的文章中,切拉尼也提醒印度人永遠不要忘記歷史的傷痛,“那個事件徹底改變了印度,而印度永遠也沒有從那一羞辱中恢復過來”②Chellaney B.Sino-Indian War Still Haunts New Delhi.the Japan Times,Oct.26,2002。

        (1)抨擊中國的“領(lǐng)土民族主義”。近年來,邊界問題成為影響中印關(guān)系健康發(fā)展的一個主要障礙。盡管中印邊界談判已經(jīng)進行了30年,但始終無果。毋庸諱言,領(lǐng)土爭端是國際上最棘手的問題之一,不可能通過兩三輪談判就可以確定解決方案。相反,它需要爭端雙方建立充分的政治互信,并加強經(jīng)濟和文化交流,從而創(chuàng)造有利于解決邊界問題的氣氛和條件。只有這樣,才能將“零和”博弈的邊界爭端化作雙邊關(guān)系中的一環(huán),進而劃清歷史上延續(xù)下來的是非恩怨。

        然而,這在抱著冷戰(zhàn)思維的印度“鷹派”人士看來,卻是一種喪權(quán)辱國的勾當。切拉尼就認為,中國根本就沒有意愿解決邊界問題,印度不過是被中國玩弄而已。目前中國的動作越來越大,中國軍隊正試圖拓展爭端地區(qū)的實際控制線,一寸一寸的蠶食印度的領(lǐng)土。③Chellaney B.Clueless on China.the Sunday Guardian,July 4,2010

        不僅如此,切拉尼還認為,中國現(xiàn)在通過在西藏修建鐵路、機場和公路,已經(jīng)牢牢地控制了喜馬拉雅山邊疆,在武力上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并可隨時選擇對印度進行軍事打擊。中國占領(lǐng)了阿克賽欽(Aksai Chin)高原,它的面積有瑞士那樣大,它是從昆侖山到西藏-新疆地區(qū)的唯一通道,而這對印度的地緣政治構(gòu)成了極大的威脅。④Chellaney B.Clueless on China.the Sunday Guardian,July 4,2010

        就是報著這種復仇的民族主義意識,在切拉尼的一系列文章中,他對中國加強邊界安全的行為進行了大肆的攻擊和歪曲。在給《日本時報》所寫的一篇評論文章中,他蠻橫地給中國維護邊界的正當行為貼上了一個標簽——“領(lǐng)土民族主義”(territorial nationalism),并認為其目標不僅僅是西藏和臺灣,還對印度的“阿魯納恰爾邦”(Arunachal Pradesh,即藏南)也提出領(lǐng)土要求。①切拉尼不認可中國在西藏行使國家主權(quán),相反他還很過分地認為,“中國在西藏是一種殖民力量,而中方的根據(jù)竟然是元朝(1271—1368)的疆域,從而完全不顧西藏的文化與民族性”。參見Chellaney B.Chinese Irredentism Threatens Asia——And May Come Back To Haunt Beijing.The Japan Times,Nov.9,2000切拉尼認為,這是一種“領(lǐng)土收復主義”(irredentism)行為,是對亞洲安全與穩(wěn)定的重大損害。②Chellaney B.Chinese Irredentism Threatens Asia——And May Come Back To Haunt Beijing.The Japan Times,Nov.9,2000

        在給《日本時報》的另一篇專欄文章中,切拉尼對中國的“領(lǐng)土民族主義”進行了分析,他認為這種“領(lǐng)土民族主義”肇始于中國的“大漢族民族主義”(Han nationalism)。雖然中國60%的領(lǐng)土上居住著少數(shù)民族,但中國從秦帝國開始便修建萬里長城作為自己的國界。從漢帝國開始,中國展現(xiàn)出強烈的重劃邊疆(redrawing of frontiers)的野心。正是憑借著這種民族主義的激情,中國不僅“征服了西藏”,而且在控制了喜馬拉雅邊疆之后,又開始覬覦印度的領(lǐng)土,并且在1962年不惜與印度一戰(zhàn)。③Chellaney B.Chinese Irredentism Threatens Asia——And May Come Back To Haunt Beijing.The Japan Times,Nov.9,2000

        不僅如此,切拉尼還進一步歪曲說,如今中國的“大漢族民族主義”又變本加厲演變?yōu)椤按鬂h族領(lǐng)土主義”,并對“阿魯納恰爾邦”、臺灣、尖閣列島(釣魚島)和南中國海等都提出了主權(quán)要求。他還危言聳聽地說,中國正在將南中國?!拔鞑鼗?Tibetization),這無疑將遏住這一重要國際水道的命脈,因此中國對整個國際社會都構(gòu)成了威脅。④Chellaney B.Chinese Irredentism Threatens Asia——And May Come Back To Haunt Beijing.The Japan Times,Nov.9,2000

        可以看出,切拉尼的上述離譜言論是根本站不住腳的,而這些言論只能暴露出作為印度對華“鷹派”的領(lǐng)軍人物對中國狹隘的民族仇恨。盡管如此,切拉尼對自己的言論并沒有絲毫的反省,相反他在多篇文章一再給印度政界大敲警鐘——認為“印度再也不能回避強硬的外交選項了”⑤Chellaney B.Dragon Fire.The Times of India,June 7,2007。

        (2)歪曲中國的地緣政治戰(zhàn)略。盡管,中國一再宣稱無意與任何國家為敵,但是從其狹隘的民族主義立場出發(fā),切拉尼則認為目前中印兩國已陷入一場爭奪亞洲領(lǐng)導權(quán)的戰(zhàn)爭。在他看來,“中國正成為一個野心勃勃和國際修正主義的國家,因此印度必須在綏靖主義和外交之間作出區(qū)分”①Chellaney B.Dragon Fire.The Times of India,June 7,2007。

        誠然,近些年來隨著中國經(jīng)濟實力的增強,中國的軍力也隨之加強,但切拉尼則解讀為,“中國急于增強軍力,主要是為了防止印度崛起對中國構(gòu)成威脅,并刻意將印度勢力限制在喜馬拉雅山以南”②Chellaney B.Two Contending Ideologies Reemerge in the World.The Sunday Guardian,May 3,2010。不僅如此,切拉尼還大談中國戰(zhàn)略包圍印度的問題。在英國《衛(wèi)報》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中,他駭人聽聞地表示,印度周邊鄰國紛紛與中國眉來眼去,因此印度已逐漸在所謂的“珍珠鏈戰(zhàn)略”(String of Pearls)中陷入孤立。③Chellaney B.Beware China’s Determination to Choke Off Asian Competition.The Sunday Guardian,May 16,2010他認為,中國不僅在印度西北方——巴基斯坦西南部建設(shè)瓜達爾(Gwadar)港,中國還在印度東南方的斯里蘭卡建設(shè)漢班托特(Hambantota)港;中國企圖在南亞削弱印度的影響力,不斷憑借其雄厚的資金力量,大肆“籠絡(luò)”南亞國家,以掌握印度的“前院”。④Chellaney B.Beware China’s Determination to Choke Off Asian Competition.The Sunday Guardian,May 16,2010

        而對于中國修建的青藏鐵路,切拉尼也認為是戰(zhàn)略包圍印度的步驟。他認為,中國政府已經(jīng)計劃修建從日喀則到春丕河谷(Chumbi Valley)的鐵路。春丕河谷位于西藏與印度的錫金邦、不丹接壤地區(qū)。如此中國就在自己周邊組建了“新的長城”⑤Chellaney B.Beware China’s Determination to Choke Off Asian Competition.The Sunday Guardian,May 16,2010,這樣“漢族士兵第一次到達了印度的邊界”⑥Chellaney B.Two Contending Ideologies Reemerge in the World.The Sunday Guardian,May 3,2010。

        縱觀切拉尼的言論,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非常激進的民族主義分子,對中國持有強烈的價值偏見,并對中國的地緣政治戰(zhàn)略進行了離譜的歪曲。更過分的是,切拉尼還從“鷹派”的立場出發(fā),在其2010年出版的著作《亞洲神像:中國、印度與日本的崛起》一書中,公開呼吁中國周邊鄰國日本、越南等國與印度一道制衡“日漸顯現(xiàn)的中國巨人”(the emerging Chinese colossus)的威脅。⑦Chellaney B.Asian Juggernaut:The Rise of China,India,and Japan.New York:Harper Business,2010:3-28

        2.“中國威脅論”文本

        印度版“中國威脅論”肇始于印度領(lǐng)導人尼赫魯(Jawaharlal Nehru)。在1962年中印邊界戰(zhàn)爭爆發(fā)時,尼赫魯在發(fā)表的一系列演說中,建構(gòu)了一個侵略成性的中國形象。他說:“五年來,我們一直是中國對印度北方邊境線進行侵略的犧牲品。”因此,中國是“一個完全不負責任的國家,相信戰(zhàn)爭是解決一切的唯一手段,并不熱愛和平”。①Nehru J.We Accept China’s Challenge:speeches in the Lok Sabha on India’s resolve to drive out the aggressor.Delhi:Publications Division,Ministry of Information and Broadcasting,1962:5-9四年之后,印度學者梅儂(Kumara Padmanabha Sivasankara Menon)在出版的《中國:過去與現(xiàn)在》(China:Past&Present)一書中,將中國領(lǐng)導人描述為“秦始皇的傳人”,并聲稱中國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強權(quán)國家”。②Menon K P S.China:Past& Present.Bombay:Asian Publishing House,1968:62-68

        事實上,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印度版“中國威脅論”就奠定了基調(diào)。不過,這種論調(diào)隨后就歸于沉寂。近年來隨著中國和印度經(jīng)濟的發(fā)展,“龍象之爭”的說法開始在國際社會流傳開來。③Meredith R.the Elephant and the Dragon:The Rise of India and China and What it Means for All of us.New York:W.W.Norton,2007與此同時,“強鄰必是對手”的思維又在一部分印度“鷹派”學者的心中沉渣泛起。于是,“中國威脅論”又卷土重來。

        與印度一般的“鷹派”學者不同,切拉尼文筆非常優(yōu)秀,他的專欄文章遍布國際大小英文媒體,很受印度國內(nèi)外讀者的歡迎。然而,讓人遺憾的是,如果仔細閱讀他的這些文章,就會發(fā)現(xiàn)“中國威脅論”一直是他文章的一個最常見主題。

        (1)渲染中國的“軍事威脅”。近些年來,隨著中國崛起速度的加快,中國軍事實力的增長開始引起國際上一些人士的注意,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切拉尼。在他看來,“中國經(jīng)濟的成功帶來了信心,而迅速的成功則會導致傲慢,簡而言之,中國的傲慢是亞洲和西方所面臨的問題”④Chellaney B.The Arrogance of Chinese Power.the Japan Times,August 4,2010。

        盡管,中國政府一再表示自己強大了也不會尋求霸權(quán),但在切拉尼看來中國不過是口是心非而已,因為中國并不是如同自己宣稱的“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相反,中國是一個喜歡使用武力的國家:1949年中國“吞并了新疆”,并在1950年“占領(lǐng)了西藏”。不僅如此,中國還在1950年派兵南朝鮮、1962年“入侵印度”和1979年“進攻越南”??傊?,展望未來,中國絕不是“一條沉睡的巨龍”(a sleeping dragon)①Chellaney B.Chinese Irredentism Threatens Asia——And May Come Back To Haunt Beijing.The Japan Times,Nov.9,2000,中國必將成為亞洲鄰國的一個巨大威脅。②Chellaney B.Two Contending Ideologies Reemerge in the World.The Sunday Guardian,May 3,2010

        更過分的是,在2005年8月《星期日印度時報》(Sunday Times of India)的一次訪談中,切拉尼更是口出狂言,說中國是一個“正在崛起的法西斯國家”,它對內(nèi)集權(quán)而對外擴張,伴隨著日益發(fā)展的經(jīng)濟,中國的軍事力量也實現(xiàn)了“大躍進”,而這一切“必將對亞洲乃至世界的安全構(gòu)成威脅”。③Should India Consider China a Friend or Rival?.Sunday Times of India,August 21,2005

        不僅如此,切拉尼還提醒讀者說,隨著中國國力的崛起,鄰國已經(jīng)開始感受到來自中國的壓力,但沒有哪一個鄰國比印度感受得更深,而中國無疑也將成為顛覆亞洲現(xiàn)狀的力量,并將采取軍事冒險主義(military adventurism)的路線。④Chellaney B.India’s Faint Attempt at Playing Chinese Checkers.Mint,December 28,2010

        顯然,切拉尼采取了現(xiàn)實主義視角來觀察中國的發(fā)展,特別是中國軍事力量的發(fā)展。然而,我們必須知道國際關(guān)系中的現(xiàn)實主義視角其實具有極大的片面性,因為其忽視或忽略了國際社會中共同利益的存在。尤其在相互依賴日漸密切的經(jīng)濟全球化時代,它只看到事物競爭和沖突的一面,而沒認識到合作和共贏的重要性。因此,用現(xiàn)實主義尤其是進攻性現(xiàn)實主義來試圖解釋中印關(guān)系的全貌,難免捉襟見肘、以偏概全。

        (2)渲染中國的“經(jīng)濟威脅”。多年來,中國的發(fā)展被世人視為一個積極的機遇,因為中國經(jīng)濟的迅猛發(fā)展將有助于世界的和平與繁榮。就連切拉尼的同胞——印度商務(wù)部長、著名經(jīng)濟學者賈伊拉姆·拉梅什(Jairam Ramesh)也認為,中國的崛起為世界帶來機遇的同時也給印度帶來了機遇,相信中國是建設(shè)性而非威脅印度的國際伙伴。⑤Ramesh J.Making Sense of Chindia:Reflections on China and India.New Delhi:India Research Press,2005:3-18

        然而,對“Chindia”的這種理念切拉尼是斷然不能贊同的,相反他認為“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乃是對印度的一種威脅”。在《日本時報》的一篇專欄文章中,切拉尼提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認為就吸引外國直接投資而言,中國已經(jīng)是一個威脅,“可以預(yù)計,中國的產(chǎn)品不僅會擠走歐美國家的產(chǎn)品,中國還將對印度發(fā)動傾銷,并最終控制印度市場”。①Chellaney B.The Arrogance of Chinese Power.the Japan Times,August 4,2010

        不僅如此,切拉尼還擔心中國與印度爆發(fā)能源戰(zhàn)爭。切拉尼認為,近年來隨著中國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中國對能源的需求的確在不斷增加,進口量也在逐年擴大。然而,能源與安全的關(guān)系已難分開,未來中印為爭奪石油沖突的機會無法排除。②Chellaney B.Asian Juggernaut:The Rise of China,India,and Japan.New York:Harper Business,2010:8-21

        事實上,在當今的國際經(jīng)濟中,以軟件業(yè)見長的印度與制造業(yè)見長的中國并無什么沖突和競爭,相反,兩國在國際市場上的比較優(yōu)勢有著非常強的互補性。而切拉尼的言論,不過是地緣政治與意識形態(tài)的偏見而已。隨著中印兩國關(guān)系的發(fā)展,兩國的政治互信也在加深,經(jīng)濟合作也日漸擴大擴大。

        例如,政治方面,中國與印度早在2005年4月11日建立了“面向和平與繁榮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guān)系”,標志著兩國達到了戰(zhàn)略合作的高度。近年來,中印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guān)系在不斷加深。經(jīng)貿(mào)方面,據(jù)統(tǒng)計,中印貿(mào)易近年來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長,2011年為"中印交流年",兩國舉辦大量經(jīng)貿(mào)文化活動,印中雙邊貿(mào)易額更是從2010年的610億美元增加到2011年的740億美元。2011年11月,中國總理溫家寶對印度進行訪問,期間,兩國宣布,到2015年將雙邊貿(mào)易額提升至1000億美元,由此凸現(xiàn)這兩個全世界增長最快的主要經(jīng)濟體在采取新措施來加強合作。而隨著中印經(jīng)貿(mào)關(guān)系的發(fā)展,中印之間將不可避免地構(gòu)筑起相互依賴的關(guān)系。正如在《理解中印度:中國與印度之反思》一書中,拉梅什深切反思中印這些年來的發(fā)展所寫的那樣,“人們熱衷于討論印度何時超越中國和中國對印度的威脅等問題,其實是一種于事無補的情緒”。③Ramesh J.Making Sense of Chindia:Reflections on China and India.New Delhi:India Research Press,2005:3-18而在能源方面,中印盡管同為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最快的大國和能源需求大戶,對海外油氣資源的依賴程度都比較大,但是隨著兩國戰(zhàn)略合作的深化,中印能源領(lǐng)域的戰(zhàn)略合作步伐也正在逐步加大。只談競爭,不談合作,如果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話,那就是故意混淆視聽。

        (3)渲染中國的“水威脅”。多年來,為了尋找“中國威脅”的證據(jù),切拉尼還潛心研究中國與印度的水資源爭端,并石破天驚地聲稱水資源已經(jīng)成為中國“針對印度的政治武器”①Chellaney B.China’s Murky Hydropolitics:Ties and Troubled Waters.the Times of India,June 29,2010。為此,切拉尼已經(jīng)在印度以及世界媒體上多次撰文大肆抨擊中國的“水利威脅”,聲稱中國分流布拉馬普特拉河(對雅魯藏布江流到印度境內(nèi)的稱謂)已經(jīng)迫在眉睫,而結(jié)果將不可避免地造成印度的水資源危機。

        尤其是進入2011年,切拉尼更是在中印水資源問題上接連發(fā)難,并引起中國外交上的抗議。8月31日,切拉尼在英國《金融時報》發(fā)表題為“水成為北京武器庫里的新武器”的文章,稱中國是“世界上無可匹敵的水霸權(quán)國家”,“通過把持亞洲的水龍頭,中國正自然而然獲得對于鄰國行為的巨大影響力”。②Chellaney B.Water is the New Weapon in Beijing’s Armoury Financial Times,August 31,2011我駐英國使館隨后以使館發(fā)言人名義致函《金融時報》,予以駁斥。9月19日,該報刊登了我駐英國使館信函的主要內(nèi)容。該駁斥文章認為,切拉尼在上文中所言與事實嚴重不符。中國尊重沿岸國合理利用跨界河流水資源權(quán)利,無意也絕不會把跨界河流水資源作為所謂“政治武器”向任何國家施壓。③The Chinese Embassy Refutes the Financial Times’s Article Attacking China as“Hydro Hegemon”.Financial Times,September 19,2011

        9月,切拉尼教授又推出了他的重磅武器——題名為“水:亞洲的新戰(zhàn)場”的英文新書。該書由美國喬治城大學出版社出版。該書有相當篇幅談到中國的水資源政策,仍是老調(diào)重談。如稱中國“拒絕接受水資源共享或合作安排”,“中國單獨開發(fā)跨境河流的水資源”,云云。④Chellaney B.Water:Asia’s New Battleground.Washington,DC: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September 2011

        縱觀切拉尼這一系列的論著,他所提出的證據(jù)主要有:在雅魯藏布江“大拐彎”(Great Bend)處中國計劃修建的一座大壩,將是著名的三峽大壩容量的三倍,而它產(chǎn)生的電力將是印度全部電力的1/4。切拉尼認為,“一旦中國政府完成可行性研究,分流布拉馬普特拉河的計劃就會開始運作,以造成既成事實的局面”⑤Chellaney B.the Sino-Indian Water Divide.Project Syndicate,August 3,2009。他還稱“中國已批準建造的新水壩包括位于墨脫的布拉馬普特拉河水壩,該水壩的規(guī)模將是裝機容量1830萬千瓦的三峽大壩的兩倍,其位置幾乎就在與印度存在爭議的邊境上?!雹貱hellaney B.Water is the New Weapon in Beijing’s Armoury.Financial Times,August 31,2011不僅如此,切拉尼還煞有介事說中國打算運用“和平核爆”的方式迫使布拉馬普特拉河改道,并在喜馬拉雅山修建地下隧道,以達到分流河流的目的。②Chellaney B.the Sino-Indian Water Divide.Project Syndicate,August 3,2009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切拉尼教授所謂的證據(jù)不過是2005年在中國出版的一本名為《西藏水如何拯救中國》的書。③李伶.西藏之水救中國.中國長安出版社,2005實際上,該書中的構(gòu)想只不過是中國的一種民間言論而已,從理論到實踐上都存在著諸多的缺陷和不足,而且中國政府也從來沒有發(fā)表過言論對該書的觀點表示贊同。另外,中國已經(jīng)參加了《全面禁止核實驗》條約,根本不可能在西藏進行任何核試驗,更不要說是進行核爆炸以分流國際河流了。因此,對于切拉尼教授的類似言論已經(jīng)不僅僅是所謂的學風問題,簡直可以說他的觀點一直都是“別有用心”的。④更多關(guān)于中印水資源之爭的內(nèi)容請參見張金翠.應(yīng)對水資源爭端:中印策略的博弈論分析.南亞研究季刊,2010(4)

        3.意識形態(tài)的偏見

        事實上,從1962年兩國邊界沖突之后,中印兩國便結(jié)下了仇怨。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兩國關(guān)系的正?;?,中國學者開始重新審視印度的發(fā)展以及這個國家的未來。然而,與中國學者相反,印度學者(特別是“鷹派”學者)一直對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喜形于色,并對中國的發(fā)展用意識形態(tài)的有色眼鏡加以攻擊與詆毀。

        作為一位“鷹派”學者,切拉尼在這個主題上非?;钴S,也非常高產(chǎn)——迄今他已經(jīng)發(fā)表了多篇文章。其中,在一篇給英國《衛(wèi)報》撰寫的專欄文章中,他更是直言不諱地對中國的發(fā)展進行了意識形態(tài)的批判。在文中他寫道:雖然中國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極權(quán)主義國家”(totalitarian state),但中國的一些核心價值自毛澤東時代以來并未有實質(zhì)性的變化。⑤Chellaney B.Two Contending Ideologies Reemerge in the World.The Sunday Guardian,May 3,2010

        誠然,做學問若能不偏不私,實在是一項最難能可貴的長處??墒?,這也是一個偏見過分發(fā)達的時代。像切拉尼這樣的“鷹派”學者妄圖持一家之見,用來詆毀一個國家的發(fā)展和歷史,結(jié)果自然是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1)以意識形態(tài)歪曲歷史。1962年的中印戰(zhàn)爭是中印關(guān)系的一個分水嶺,戰(zhàn)爭雖已結(jié)束,但傷疤還在。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中印兩國都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沒有所謂的“戰(zhàn)勝者”或“戰(zhàn)敗者”這樣的說法,因為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nèi)中印兩國都不能實現(xiàn)關(guān)系正?;?,這自然是對兩國人民的最大傷害。

        然而,作為印度最著名的對華“鷹派”學者,切拉尼卻始終無法從“被扁傷害綜合癥”(battered victim syndrome)中走出來。相反,多年來他一直試圖通過研究來闡發(fā)中國之所以“教訓印度”的原因。

        在《日本時報》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中,切拉尼痛苦地認為,(通過發(fā)動戰(zhàn)爭)中國不但在發(fā)展中國家面前提高了自己的形象,也將由“大躍進”失敗導致的國內(nèi)騷亂輕松平息。不僅如此,切拉尼還進一步歪曲道:通過1962年的中印戰(zhàn)爭,中國的意圖不僅是遏制印度這個地緣政治對手,還意圖消滅印度的民主模式——因為印度的多元民主模式乃是對中國“極權(quán)體制”的一種天然威脅。①Chellaney B.Sino-Indian war still haunts New Delhi the Japan Times,Oct.26,2002

        不能不說,作為一位“鷹派”學者,切拉尼是非常富有想象力的。在對中國進行歪曲和攻擊之后,他竟然將印度方面的戰(zhàn)爭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然而,事實勝于雄辯,歷史事實無法抹煞和篡改。事實上,半個世紀前的中印邊界戰(zhàn)爭完全是由印度方面首先挑起的,中國軍隊不過是被動進行自衛(wèi)反擊而已。

        1947年印度獨立之后不久,印度總理尼赫魯就企圖以非法的“麥克馬洪線”劃定整個中印邊界。1962年10月12日,尼赫魯下令實施“前進政策”,公開聲稱,他已下達印軍把中國人從東北邊境特區(qū)趕出去的命令(實際上是將中國人從位于“麥克馬洪線”以北的自己的領(lǐng)土上趕出去)。人們顯然可以發(fā)現(xiàn),1962年戰(zhàn)爭實際是尼赫魯政府強加給中國的,而中國也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進行反擊和展開后發(fā)制人的行動。②王宏緯.1962年邊界戰(zhàn)爭及其對中印關(guān)系的影響.南亞研究,2002(2):3-4

        然而,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尼赫魯并沒有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將真相告訴印度公眾和人民,相反他選擇了將錯誤栽在中國頭上的不誠實做法。他譴責中國向印度“發(fā)動了無端的侵略”,中國“背叛了印度”并“在朋友背后捅了一刀”等等。從此,作為兄弟的中國的形象在印度公眾中成了“魔鬼”。③王宏緯.1962年邊界戰(zhàn)爭及其對中印關(guān)系的影響.南亞研究,2002(2):3-4

        從以上的歷史分析中不難發(fā)現(xiàn),切拉尼在“妖魔化中國”方面的手法與尼赫魯簡直如出一轍。當然,人們也不得不承認,印度對華“鷹派”無疑也是那場戰(zhàn)爭的一個“副產(chǎn)品”。

        (2)以意識形態(tài)丑化中國。作為“鷹派”人士,切拉尼不僅在歷史方面抹黑中國,對于中國近些年來的發(fā)展他也感到難以接受。在一篇名為“以中國為中心的亞洲不大可能”的文章中,切拉尼從意識形態(tài)的立場出發(fā)甚至將中國稱之為“想當班長的校園小混混”(schoolyard bullies would be class presidents)。①Chellaney B.A Sino-centric Asia Unlikely.The Japan Times,September 22,2010這不僅是對中國國際形象的一種歪曲,也是對中國國際角色的一種丑化。

        切拉尼認為,亞洲的安全局勢至少有四種可能的前景。第一種是出現(xiàn)以中國為中心的亞洲(Sino-centric Asian),中國口頭上聲稱尋求世界多極化,卻意圖建立一個以自己為主導的單極的亞洲。第二種可能性是美國繼續(xù)成為亞洲的主要安全支點。第三種可能性是出現(xiàn)一系列的亞洲國家,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確保權(quán)力平衡,讓亞洲不會單極化。第四種可能性是亞洲出現(xiàn)幾股復蘇的強國力量,包括日本、印度和越南等等。②Chellaney B.A Sino-centric Asia Unlikely.The Japan Times,September 22,2010

        在所有四種可能性中,切拉尼認為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是第一種。“中國的鄰國們已經(jīng)越來越因為中國不斷增強的力量和專斷而感到不安”。在切拉尼看來,領(lǐng)導權(quán)不僅僅只在于擁有強大的經(jīng)濟和政治力量,它還要求能激勵他人信念的“軟實力”(soft power)。但中國似乎缺乏這一點,也就不大可能成為亞洲的中心。因為,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存活最久的專制國家”和“自私自利的國家”。因此,“蠻力無法換取領(lǐng)導權(quán)”。③Chellaney B.A Sino-centric Asia Unlikely.The Japan Times,September 22,2010

        不僅如此,切拉尼還對中國繼續(xù)進行攻擊,認為中國不僅不會主導亞洲,甚至還是造成亞洲分裂的罪魁禍首。因為,中國不僅與亞洲大國日本和印度存在著領(lǐng)海和領(lǐng)土爭端,與東南亞眾多小國也在南中國海存在主權(quán)糾紛。因此,當中國日益采取“領(lǐng)土收復主義”政策和炫耀武力的戰(zhàn)略時,亞洲的團結(jié)便成為不可能之事。④Chellaney B.China Divides Asia:The Center of Asia’s Divide.The Japan Times,October 1,2010

        不得不承認,中國與周邊一些鄰國存在主權(quán)和領(lǐng)土糾紛,但這些都是為了捍衛(wèi)國家主權(quán)和領(lǐng)土完整的行為,具有天然的正當性。事實上,中國政府近些年來一直在與周邊國家進行溝通和談判,并采取各種措施以防止事態(tài)惡化。在事關(guān)領(lǐng)土主權(quán)問題上,中國政府不僅提出了尊重歷史習慣的原則,還創(chuàng)造性的提出了“擱置爭議、共同開發(fā)”的原則,目的正是維護亞洲各國的團結(jié)和地區(qū)關(guān)系的穩(wěn)定。

        然而,切拉尼作為“鷹派”學者,不僅對中國所一直奉行的睦鄰友好政策視而不見,熟視無睹,相反,還大肆進行歪曲和攻擊,而他所持的理由也是完全站不住腳的。中國不僅不是分裂亞洲的力量,相反中國政府一直在維護亞洲的團結(jié)與穩(wěn)定。多年來,中國政府一直奉行“與鄰為善、以鄰為伴”的外交方針和“睦鄰、安鄰、富鄰”的周邊外交政策。在“團結(jié)、互助、共贏”的理念下,中國政府不斷發(fā)展同周邊國家長期穩(wěn)定的友好合作關(guān)系,著手解決分歧難點,在雙邊、多邊和區(qū)域合作方面取得重要進展。而構(gòu)建“和諧亞洲”也是中國構(gòu)建“和諧世界”努力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結(jié) 語

        美國學者羅杰·希爾斯曼(Roger Hilsman)在其著作《防務(wù)與外交決策中的政治——概念模式與官僚政治》中把影響國家政策決策的力量分為三個層次:權(quán)力核心層、權(quán)力中間層和權(quán)力邊緣層。在這一分類中,權(quán)力核心層是直接決策者,在決策過程中起關(guān)鍵性作用。權(quán)力中間層是“第二圈的政策制訂者”,雖不直接參與決策,但對國家的重大決策產(chǎn)生著重大影響。權(quán)力邊緣層離權(quán)力中心較遠,但在民主國家中也是政治家決策時的重要考慮因素。①在羅杰·希爾斯曼的分類中,權(quán)力核心層包括總統(tǒng)、國會和官員等;權(quán)力中間層則包括利益集團、智庫和新聞媒體等;而權(quán)力邊緣層則是普通大眾。參見Hilsman R.Politics of Policy Making in Defense and Foreign Affairs:Conceptual Models and Bureaucratic Politics(3 edition).New Jersey:Prentice Hall,1993:3-28

        從以上分類中可以看出,作為權(quán)力中間層的智庫:一方面可以超然物外,與政治權(quán)力中心保持適當距離;另一方面,為了“經(jīng)世致用”,他們又總是通過正式或者非正式的渠道與權(quán)力中心建立聯(lián)系,以發(fā)揮自己的影響。如果以希爾斯曼的決策模型來對照印度智庫中的“鷹派”學者,我們發(fā)現(xiàn)在印度的對外決策尤其是對華外交決策中,他們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第一,為政府的戰(zhàn)略和政策提供理論和思想指導。智庫的決策研究和決策咨詢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它直接影響政策制定者的決策活動,影響他們決策的進程和效果。因此,現(xiàn)在世界各國的決策者無不借助于現(xiàn)代智庫的“智慧”。印度自然也不例外。比如,切拉尼任職的“政策研究中心”,在其成立的30多年時間里就曾多次參與印度政治、經(jīng)濟、社會領(lǐng)域內(nèi)重要政策的制定工作。其中,關(guān)于對華外交方面,切拉尼一直都是主力學者。

        第二,印度存在“旋轉(zhuǎn)門”現(xiàn)象,一部分學者可能轉(zhuǎn)變?yōu)楣賳T。所謂“旋轉(zhuǎn)門”指的是智庫中的政策專家有可能以后直接供職于政府部門。因此,在這個意義上,智庫是政府官員的“人才儲備庫”,直接作用于政府的外交決策。事實上,像切拉尼這樣的“鷹派”學者在印度直接從政或充當政治顧問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據(jù)資料顯示,切拉尼從2000年起,就一直擔任印度國家安全顧問委員會的外交安全小組的召集人(convenor)。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切拉尼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學者。

        第三,影響國內(nèi)外大眾輿論,為印度的外交戰(zhàn)略造勢。切拉尼不僅是一位學者,而且他還是國際上比較著名的一位時事問題專欄作家,評論文章多見諸于歐美主流媒體。由于這些媒體的受眾廣泛,因此切拉尼言論的影響力也波及甚廣,甚至對西方國家的政治人物都發(fā)揮著一定程度的影響力。這不僅有效地推廣了印度“鷹派”的觀點,而且對國際輿論走向都發(fā)揮著某種影響力。

        事實上,近些年來,隨著印度崛起速度的加快,“鷹派”思維也越來越有市場。尤其,在中印邊界問題、“中國威脅論”等問題上,印度一些“鷹派”學者的過度渲染以及表現(xiàn)出來的強烈的復仇情緒等方面,已經(jīng)到了讓我們不能故意視而不見的地步。

        盡管,“鷹派”學者的對華戰(zhàn)略思想還不能說完全主導了印度的對華政策,但一個無情的事實是,印度“鷹派”學者的觀點無論在印度國內(nèi)還是在西方國家都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鑒于此,公開剖析其思想并進行有針對性的駁斥已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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