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_ 〔俄羅斯〕阿納托利·特魯什金 李冬梅編譯

圖/胡威爾

“誰能談一談《圣經(jīng)》中的罪惡之城所多瑪和蛾摩拉的故事？這兩座城市是怎么毀滅的？”上課鈴聲響過后，老師走上講臺，問了一個問題。

教室里一片寂靜。

“戈羅霍夫，”老師無奈，叫了一個男孩的名字，“請到黑板前來，給大家講一下?！?/p>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慢慢騰騰地走到了黑板前。他眼睛盯著地板，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

“你沒復(fù)習(xí)嗎？”

“復(fù)習(xí)了?！备炅_霍夫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好。那你就給大家講一講吧。”

“這兩座城市毀滅了，”戈羅霍夫依舊低著頭，猶猶豫豫地開始講述，“城里的居民都死了，大人、孩子都死了。其他的東西也失蹤了……”

“這兩座城市為什么毀滅了呢？我們該從這兩座城市的毀滅中吸取哪些教訓(xùn)？”

戈羅霍夫抬起頭，無助地望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同學(xué)，希望他們能給一點兒提示，但大家都避開了他的目光。

“因為這兩座城市里的人罪惡深重?！备炅_霍夫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

“對。那這兩座城市里的人都犯下了什么罪呢？”

“那就多了。他們無所不為，惡貫滿盈?！币驗槭艿搅死蠋煹目隙?，戈羅霍夫終于有了精神，振作起來。

“你能說得具體一點嗎？”老師繼續(xù)誘導(dǎo)。

“是要我列舉嗎？”

“對?！?/p>

“搞恐怖活動?！?/p>

“嗯……”老師不置可否。

“警察和黑社會勾結(jié)，官商勾結(jié)。”

老師又“嗯”了一聲。

“他們還制假售假，在不該建別墅的地方建別墅……”戈羅霍夫越說越興奮。

“對！”

“犯罪活動猖獗，吸毒販毒，騙子橫行，色情場所泛濫?！?/p>

老師頻頻點頭。

“因為那里的人胡作非為，出現(xiàn)了瘟疫……”戈羅霍夫的小臉激動得泛出了紅暈，“特別是那些當(dāng)官的，貪污受賄，侵吞國家財產(chǎn)。他們過著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普通老百姓的工資和退休金卻少得可憐，只能節(jié)衣縮食，勉強度日。”

“你說得太好了！”老師的臉也微微泛紅。

戈羅霍夫見狀，準(zhǔn)備再接再厲，這次拿一個5分肯定沒問題了。

“他們還哄抬物價，商品的價格日新月異。”

“你說的是哪里?。俊崩蠋煵铧c兒笑出聲來，撫摸著男孩的雙肩，搖著頭。

“罪惡之城所多瑪和蛾摩拉啊！我說的不對嗎？”

“好！我這次給你5分?！崩蠋熣f完，拿過戈羅霍夫的考勤本，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個5分，然后又低下頭，俯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回去以后把所多瑪和蛾摩拉的故事再讀一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