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成 張華玲 王兆軍 姜騰龍
(濟南市環(huán)境監(jiān)測中心站,山東濟南250014)
20世紀以來,人類活動不斷加強,全球氣候發(fā)生了明顯變化,大氣中的CO2濃度急劇上升,由此導致的溫室效應及氣候異常成為目前人類面臨的最嚴峻的環(huán)境問題之一。森林是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主要植被類型,它具有較高的生產力,森林生物量約占整個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生物量的90%,生產量約占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70%,它不僅在維護區(qū)域生態(tài)環(huán)境上起著重要作用,而且在全球碳平衡中發(fā)揮著巨大作用,每年固定的碳約占整個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2/3。森林固碳能力是評價全
球大氣碳收支的重要參數(shù)。可見,估算森林的碳儲量,評價森林的碳匯功能,對控制溫室氣體排放具有重要意義。
本項目采用樣地清查法,著重對濟南市石灰?guī)r山地的側柏林的生態(tài)特性及固碳功能進行研究,通過研究側柏林與生境的關系,擬定側柏林植被碳含量曲線,確定轄區(qū)內側柏林植被的碳密度、碳儲量,為濟南市實施碳減排提供科學依據。
濟南市位于山東省中西部,地理坐標為北緯36°02’-37°31’,東經 116°11’-117°44’,魯中山地與魯北平原的過渡地帶,地勢南高北低,依次為低山丘陵、山前傾斜平原和黃河沖積平原,南部山區(qū)基巖主要為片麻巖、石灰?guī)r和白云巖,經過長期風化,逐步形成了本市地帶性土壤——石灰性褐土。屬暖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四季分明,年平均氣溫為14.4℃,多年平均降水量為606.4 mm,年平均空氣相對濕度64%。
濟南森林中絕大多數(shù)是以側柏純林、刺槐林、楊樹純林、果林等為主的人工林,混交林數(shù)量較少。野生林主要是以側柏林、雜木林為主的次生林,原生植被極少,生境破碎,分布在南部石灰?guī)r山地,群落結構簡單,林下灌木與草本層種類和數(shù)量因林分立地條件不同而有較大變化;在花崗巖山地上有零星的赤松、櫟屬植物分布,多為次生林。
調查區(qū)域為平陰縣安城鎮(zhèn)西平洛村、玫瑰鎮(zhèn)南葛莊,其主要為上個世紀60、70年代栽種的側柏林,森林群落結構簡單,優(yōu)勢種單一,長勢良好。
確定標準地的形狀為正方形,100 m×100m。在標準樣地內設置喬木層調查樣方1個,面積為30 m×30 m;灌木層樣方2個,面積為5 m×5 m,枯落物樣方5個,面積為0.1 m2。
環(huán)境因子調查,包括幼樹(下木)調查、土壤調查(顏色、厚度、緊密度、pH值、溫度等)、環(huán)境因子調查(海拔高度、地形、坡度、坡向等),詳見表1。
樣地植被調查。在樣地進行每木檢尺,量取所有喬木的樹高、胸徑、枝下高、冠幅,估算其平均胸徑,以平均胸徑為依據,在其平均胸徑±50%范圍內,按徑階選取標準木,樣地1、樣地2分別選取標準木6株、4株,測量樹高、枝下高、1.3米處和1/2樹高處周長,并采用“分層切割法”測定其地上生物量,獲取樹干、枝葉的鮮重;在5 m×5 m灌木樣方內采用皆伐法獲取灌木層、草本層地上生物量。
表1 林分環(huán)境因子調查結果
分析取樣。按比例分別收集喬木樹干、枝葉樣品、灌木樣品;在0.1 m2樣方內收集未分解層和半分解層的枯落物,帶回實驗室分析。
取胸徑為12cm的解析木1株,以1m為分段長度將其分為若干段,每段截取厚度約5cm的圓盤,帶回做年輪觀察與林齡分析。
2.2.1 生物量測量
將樣品置于105℃恒溫箱內烘干至恒重,記錄烘干后的重量。利用現(xiàn)場記錄的鮮重,求出不同樣品含水率。
2.2.2 含碳率測量
對烘干后的樣品進行實驗室分析。采用干燒法測定含碳率。
取粉碎的樣品0.2g,放入處理過的瓷盤(于>900℃下灼燒2h以上),通氧氣使其充分燃燒生成二氧化碳,用Multi C/N3000碳氮分析儀(德國耶拿公司)測定全含碳量,每次測3個平行樣,測定結果取平均值。
2.3.1 生物量的統(tǒng)計
(1)喬木。喬木生物量統(tǒng)計采用生物量經驗(回歸)模型估計法(唐守正)[1],曲線方程為
式中:w為生物量,t/hm2;D為胸徑,cm;H為樹高,m;a、b分別為回歸系數(shù)。
利用含水率、鮮重計算得出各器官生物量。依據各器官生物量,利用生物量與胸徑、樹高的相關關系分別進行回歸擬合,求出參數(shù)a、b值,分別得到樹干、枝葉回歸方程,利用研究區(qū)域內所測喬木的胸徑與樹高,計算所有喬木各器官生物量,進而得出樣地模型地上生物量。有關研究表明,地下生物量大約為地上生物量的15% -30%[2],此處近似取20%統(tǒng)計。
(2)灌木。灌木采取皆伐法測定,利用樣品測定結果,依據取樣比例、樣方面積換算得出。
(3)枯落物。枯落物現(xiàn)存量(t/hm2)=(未分解枯落物重kg/m2+半分解枯落物重kg/m2)×10
則濟南市轄區(qū)生物量用以下公式[3]估算:
生物量=林分各優(yōu)勢樹種蓄積量×
2.3.2 碳密度及碳儲量統(tǒng)計
碳密度:植被生物量與含碳率的乘積即為碳密度。
碳儲量:由各個碳儲庫分室密度之和與林地面積相乘,即得到濟南市側柏林植被碳儲量。
2.4.1 林木材積計算
(1)樣地調查材積。調查結果顯示,樣地1、樣地2內分別有喬木172株、185株。統(tǒng)計所有喬木胸徑的平方平均數(shù),得到林分平均直徑分別為7.4cm、7.9cm。利用伐倒木,繪制樹高曲線。
樣地1樹高曲線為:y= -0.0662x2+1.66x-2.5678,R2為0.9652;樣地2 樹高曲線為:y=0.0423x2-0.3987x+6.0281,R2為0.9944。
依據樹高曲線,求出與林分平均直徑相對應的樹高,即林分平均高,分別為6.09m、5.53m。同時,統(tǒng)計林分每公頃斷面積,分別為 8.22m2、10.18m2。
采用平均實驗形數(shù)法統(tǒng)計林分材積。從主要喬木樹種平均實驗形數(shù)表查得側柏林的平均實驗形數(shù)值為0.43,代入下式計算林分材積:
式中:M為蓄積量,G1.3為林分每公頃斷面積,HD為林分平均高,f?為側柏林平均實驗形數(shù)值。
計算得出樣地1、樣地2林分調查材積分別為32.15 m3/hm2、37.32m3/hm2。
(2)樣地模型材積。由樣地調查材積,推算得出樣地1、2 模型材積分別為 2.89m3、3.36m3。
2.4.2 生物量統(tǒng)計
利用樣地伐倒木,以胸徑和樹高組合因子D2H為自變量,擬合得到不同器官生物量回歸方程(見表2)。
表2 濟南市側柏林生物量估算方程
應用回歸方程計算林分各組分生物量,結果表明,單株喬木生物量為15.28kg。其中,樹干生物量占52.3%。樣地 1、2 模型生物量分別為 3284.42kg、3582.88kg。
利用濟南市2011年遙感影像解譯結果進行統(tǒng)計,轄區(qū)內側柏林面積為4812 hm2,則研究區(qū)域側柏林蓄積量為281266m3。依據公式(2)得出濟南市側柏林生物量為41.90t/hm2。
分析結果表明:側柏林植被層的平均含碳率為0.489。其中,喬木層,僅含側柏單一層片,平均含碳率為0.496,喬木層各器官的含碳率分別為:樹干為0.565,樹枝為0.548,樹葉為0.375;灌木層,單一優(yōu)勢種為荊條,含碳率為0.554;枯落物層平均含碳率為 0.461,范圍在 0.372 ~0.551??梢钥闯觯脖粚拥母鱾€層次,由于所占有的空間結構及自身生理特征的差異,使得各個器官間的含碳率差異較大,喬木層中的樹干以及灌木層含碳率較高,而枯落物層和樹葉的含碳率較低。含碳率的測定為精確統(tǒng)計本地區(qū)的碳匯量奠定了基礎。
本次調查,擬合了單株木含碳量(y)與胸徑和樹高組合因子D2H(x)關系曲線,并分析其變化特征。因樹干與枝葉的含碳率不同,因而分別擬合了樹干與枝葉的含碳量(y)變化與胸徑和樹高組合因子D2H(x)回歸曲線方程。
圖1 單株木樹干含碳量曲線
研究結果顯示,單株木的含碳量(y)變化與胸徑和樹高組合因子D2H(x)關系,與單株木生物量與胸徑和樹高組合因子D2H(x)關系基本相似,均呈顯著的指數(shù)正相關性,變化曲線見圖1、圖2。
圖2 單株木枝葉含碳量
側柏樣木含碳量曲線的擬定,為更加深入地調查其他樣地側柏林碳儲量提供了技術支持。
分析結果表明:濟南市側柏林植被層平均生物量為41.9t/hm2,地上部分占 83.3%,其中喬木層占 66.2%,灌木層占2.1%,枯落物層占15.0%。植被層碳密度特征與生物量特征相似,研究區(qū)域植被層碳密度為20.5 t/hm2,地上部分占84%,其中喬木層占68.8%,灌木層占2.2%,枯落物層占13.1%。這主要是由各層次間生物量及含碳率的差異造成的。由于研究區(qū)域為純林,喬木層占絕對優(yōu)勢,因而喬木層生物量、碳密度遠遠高于灌木層。
濟南市側柏林植被碳儲量為9.86萬t,占山東省側柏林碳儲量[4]的1.09%。其中,地上植被碳儲量為8.28萬t,喬木、灌木、枯落物碳儲量分別為 6.78 萬 t、0.21 萬 t、1.29萬 t。
從區(qū)域分布來看,側柏林植被碳儲量由高至低依次為歷城區(qū)、長清區(qū)、章丘市、平陰縣和歷下區(qū),5縣(市)區(qū)碳儲量之和占全市的95.4%。
濟南市石灰?guī)r山地側柏林植被層不同器官的平均含碳率為0.489。馬欽彥等對華北主要森林類型建群種的含碳率研究結果顯示,側柏林含碳率為 0.505[5],濟南市研究結果與之基本一致。故以0.45作為平均含碳率轉換系數(shù)將導致估算結果偏低,準確的估算方法應該是分森林類型而采用不同的含碳率轉換系數(shù)。
濟南市側柏林植被層碳密度為20.5t/hm2。與李海奎、雷淵才對中國不同樹種碳儲量分布狀況研究結果(柏木碳密度為32.43 t/hm2)[3]相比,濟南市側柏林碳密度僅為全國柏木林平均水平的63%,濟南市側柏林碳密度明顯偏低。但部分研究結果表明,植被碳密度與林齡呈正相關性[3,6],2007 年,王兵等對江西省中齡(40 ~60 年)、幼齡(40年以內)林植被喬木層碳密度進行了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其碳密度分別為 24.4 t/hm2、16.17 t/hm2[6]。而本次調查,我們對研究區(qū)域的側柏林林齡進行了分析鑒定,發(fā)現(xiàn)林齡在46~50年,處于中齡林的低齡階段,其碳密度介于16.17 t/hm2~24.4 t/hm2之間,處于正常生長水平。
濟南市側柏林植被層碳密度在空間分布上表現(xiàn)為:喬木層>枯落物層>林下植被層。濟南市側柏林多為純林,植被結構簡單,為單一喬木層,林下植被層以荊條等小型灌木為主,草本植被稀疏,碳密度僅占2%,加之石灰?guī)r山地土壤層較薄,氣候干旱,水土流失較重等因素的影響,導致側柏林下枯落物層碳密度總體處于較低水平。
濟南市側柏林植被碳儲量為9.86萬t,占山東省側柏林碳儲量的1.09%。歷城區(qū)、長清區(qū)、章丘市、平陰縣和歷下區(qū)碳儲量之和占全市的95.4%。
(編輯:溫武軍)
[1]唐守正.二元立木生物量模型及其相容的一元自適應模型系列研究報告[R].1999.
[2]Paul Duvigneaud.La Synthese Ecologique[M].Paris,121.
[3]李???,雷淵才.中國森林植被生物量和碳儲量評估[M].北京:中國林業(yè)出版社,2010.6-14.
[4]張德全等.山東省森林有機碳儲量及其動態(tài)的研究[J],植物生態(tài)學報,2002,26(增刊):93 -97.
[5]馬欽彥等.華北主要森林類型建群種的含碳率分析[J].北京林業(yè)大學學報,2002,24(5/6):96 -100.
[6]王兵,魏文俊.江西省森林碳儲量與碳密度研究[J].江西科學,2007,25(6):681 -6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