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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劉知幾的圓融文史觀——兼論其對韓愈、柳宗元等古文家的影響

        2012-08-15 00:44:28呂海龍
        文藝評論 2012年4期
        關(guān)鍵詞:柳宗元中華書局文學(xué)

        呂海龍

        劉知幾,字子玄,唐朝徐州彭城(今江蘇徐州銅山縣)人。因避玄宗李隆基諱,故以字子玄行世①。唐初著名史家,中唐古文運動的先驅(qū)?!杜f唐書》卷一百二、《新唐書》卷一百三十二皆有傳。生于高宗龍朔元年(661年),卒于玄宗開元九年(721年),死后追贈工部尚書,謚曰“文”。其《史通》自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始進入文學(xué)批評史及文學(xué)史研究者的視野,聚焦之一即是劉知幾的文史觀。如郭紹虞在《中國文學(xué)批評史》指出:劉知幾出于著史應(yīng)兼重信實和應(yīng)用雙重性的宗旨,對史籍文詞持不偏主藻飾亦不偏主質(zhì)樸而折衷文質(zhì)的觀點,劉氏之論“適以混筆為文,只能助雜文學(xué)張目而已”②。郭紹虞敏銳地覺察到了劉知幾兼重信實和實用、折衷文質(zhì)觀點的雙重性,這對本文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筆者研究發(fā)現(xiàn),“混筆為文”“助雜文學(xué)張目”的正是劉知幾圓融文史的觀點,但郭氏所下“只能”、“而已”之?dāng)嗾Z恐對劉知幾的地位估計偏低。本文認為有必要對劉知幾的觀點及其影響鑿幽抉明,索隱發(fā)微。浦起龍認為:“夫古今人不相及,望兩漢之雄俊則道遠,效六朝之藻飾則真喪。唯夫約法嚴,修辭潔,可以學(xué)企,可使質(zhì)全。為之向道者,《史通》也?!雹垭m不免有夸大之處,確也點明了劉知幾觀點的重要性。劉氏觀點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內(nèi)涵。

        一、反對以文為史,力倡以史為文

        “文、史是人對兩種文本性質(zhì)的分辨,它們的分合既反映了文本創(chuàng)作的實際,更反映了人的認識的深化和細化?!雹芟惹貎蓾h時期,在時人的觀念中,文史是一體的?!俄n非子·難言》篇云:“截敏辨給,繁于文采,則見以為史;殊釋文學(xué),以質(zhì)信言,則見以為鄙”;“此臣非之所以難言而重患也?!雹蓓n非子談的是對君主進諫的難處和深感憂患的原因,但也可從中看出先秦時期文與史相生相成且可以相提并論?!稘h書·公孫弘傳贊》云:武帝之時,“文章則司馬遷、相如”;“孝宣承統(tǒng)”,“劉向、王褒以文章顯”⑥。史學(xué)家司馬遷、文獻學(xué)家劉向與漢賦大家司馬相如、王褒同以文章見稱于時,這從側(cè)面折射出史文一家仍是社會的主流意識。

        文史關(guān)系的認識不是一成不變的,它經(jīng)歷著深化和細化的持續(xù)性發(fā)展過程。到了漢末魏初,就出現(xiàn)了以史為文的肇端。如劉劭《人物志·流業(yè)篇》將人材按功業(yè)分為十二類,“有清節(jié)家,有法家,有術(shù)家,有國體,有器能,有臧否,有伎倆,有智意,有文章,有儒學(xué),有口辯,有雄杰”;其中“能述文著作,是謂文章,司馬遷、班固是也”。又云:“文章之才,國史之任也?!雹唢@然劉劭持以史為文的觀點,認為述文著作者主要指著史者。但此種觀念只是曇花一現(xiàn),立刻被以文為史的浪潮所吞沒。《史通·核才》篇云:“略觀近代,有齒跡文章,而兼修史傳。其為式也,羅含、謝客宛為歌頌之文,蕭繹、江淹直成銘贊之序,溫子昇尤工復(fù)語,盧思道雅好麗詞,江總猖獗以沉迷,庾信輕薄而流宕?!眲⒅獛茁杂[南朝文士編修的史傳,發(fā)現(xiàn)他們將史傳要么寫成歌功頌德的文章,要么寫成銘、贊的序文。文士們有的擅長對偶之詞,有的喜好駢儷之句,或沉迷艷辭而不能自拔,或過于輕薄而不知收束。這是劉知幾對六朝文人撰史的批評。史書之靡麗文風(fēng),余波所及一直延伸到初唐官修史書,造成史著之書“其立言也,或虛加練飾,輕事雕彩;或體兼賦頌,詞類俳優(yōu)。文非文,史非史,譬夫龜茲造室,雜以漢儀,而刻鵠不成,反類于鶩者也”(《史通·敘事》)。反對以文為史的做法“是劉知幾的核心觀點,是貫穿于《史通》全書的主旋律,我們在《史通》的很多篇章都能聽到它的回響和變奏”⑧。

        本文要提及的是劉知幾在反對以“文”為“史”的同時,上承劉劭之言⑨,力倡以史為文。其《史通·載文》篇曰:

        若乃宣、僖善政,其美載于周詩;懷、襄不道,其惡存乎楚賦。讀者不以吉甫、奚斯為諂,屈平、宋玉為謗者,何也?蓋不虛美,不隱惡故也。是則文之將史,其流一焉,固可以方駕南、董,俱稱良直者矣。

        《詩經(jīng)·大雅》中的《崧高》、《烝民》、《韓奕》、《江漢》四篇,毛序皆云:“尹吉甫美宣王也?!雹舛际且灻乐苄跛?,《詩魯頌》中《駉》、《有駜》、《泮水》、《閟宮》四篇,毛序認為皆為魯僖公而作?!稘h書·藝文志》云:“屈原賦二十五篇”,“宋玉賦十六篇”[11]。其中《離騷》為“屈平疾王(按指楚懷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12]?!段倪x》載宋玉《高唐賦》,賦楚襄王夢高唐神女之事,李善注云:“此賦蓋假設(shè)其事,諷諫淫惑也”[13]。這些作品就內(nèi)容講,很難說是真實的,僅就《離騷》和《高唐賦》而言,里面屈原上天尋帝、宋玉邂逅神女之事,即使是劉知幾也應(yīng)該明白是虛構(gòu)的。但劉知幾還是說:其文章“不虛美,不隱惡”;文學(xué)家也“可以方駕南、董,俱稱良直者矣”。劉知幾溝通文史的橋梁是“不虛美,不隱惡”。所謂“賢良正直”,便是劉知幾對文學(xué)家與史家的共同評價標準。內(nèi)容虛構(gòu)的事實和無“虛美隱惡”的評價看似相悖實則相通,原因就在于這些文章是劉知幾為達到通貫文史、以史為文之目的而樹立的高標。

        劉知幾力倡以史為文的觀點,故對詩歌中的比喻、擬人等藝術(shù)手法難以理解。錢鐘書曾經(jīng)議及《史通》這一點:

        《史通·雜說上》云:“……今俗文士,謂鳥鳴為‘啼’、花發(fā)為‘笑’,花之與鳥,豈有啼笑之情哉?”劉氏未悟“俗文”濫觴于《三百篇》,非“今”斯“今”。唐太宗《月晦》云:“笑樹花分色,啼枝鳥合聲”,又《詠桃》云:“向日分千笑,迎風(fēng)共一香”;劉遽斥“今俗文士”,無乃如汲黯之戇乎![14]

        全唐詩卷一收錄了李世民的《月晦》一詩,詩云鳥鳴為“啼”,花開為“笑”。劉知幾認為草木“有生而無識,有質(zhì)而無性”(《史通·雜說上》)。劉知幾沒有認識到所謂鳥兒啼哭,花兒發(fā)笑,都是詩歌中的擬人手法,可以讓作品更為形象。

        劉知幾稍后的古文家“以史為文”,“載道之文,固往往取法乎史”[15]。韓愈自言所謂“仆少好學(xué)問,自五經(jīng)之外,百氏之書,未有聞而不求,得而不觀者”[16]。韓愈《進學(xué)解》借學(xué)生之口談到了自己的作文之道,他說:“上規(guī)姚姒,渾渾無涯,周《誥》殷《盤》,佶屈聱牙,《春秋》謹嚴,《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詩》正而葩;下逮《莊》、《騷》,太史所錄,子云、相如,同工異曲?!表n愈取法對象上有《尚書》、《春秋》、《左傳》、《易經(jīng)》以及《詩經(jīng)》等經(jīng)典;下及《莊子》、《離騷》、太史公的《史記》,以及揚雄、司馬相如的著述。采眾家之長,“沉浸釀郁,含英咀華”,為文方“可謂閎其中而肆其外矣”[17]。和韓愈一樣,柳宗元也主張為文要學(xué)習(xí)五經(jīng),“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此外還要“參之榖梁氏以厲其氣,參之《孟》、《荀》以暢其支,參之《莊》、《老》以肆其端,參之《國語》以博其趣,參之《離騷》以致其幽,參之太史公以著其潔,旁推交通而以為之文也?!盵18]韓、柳的此種作文之法和劉知幾的觀點頗有相似之處,是和劉氏融通文史以史為文的思想是一脈相承的。

        二、學(xué)不專一經(jīng),重質(zhì)而不摒文

        劉知幾“幼奉庭訓(xùn),早游文學(xué)”[19],“少與兄知柔俱以詞學(xué)知名”[20],十一歲學(xué)習(xí)《左傳》,在其父講授下,僅一年便通讀全書。此后“父兄欲令博觀義疏,精此一經(jīng),辭以獲麟,未見其事,乞且觀余部,以廣異聞”,于是從漢代史著到唐代實錄,觸類通讀,“年十有七,而窺覽略周”(詳《史通·自敘》)。弱冠及第后,劉知幾在獲嘉縣任主簿近二十年[21]。獲嘉,在今河南獲嘉縣境,據(jù)《新唐書·地理志》載,唐初為河北道懷州河內(nèi)郡五縣之一[22],地近洛陽。劉知幾仕途上升遷無望,在公務(wù)之暇,旅居洛陽,曾將公私借書,恣情批閱。劉知幾在廣泛閱讀的基礎(chǔ)上,鉆研穿鑿,盡其利害。他不肯盲從前人定說,故其觀點都是自己的切身體會。劉知幾深感流俗之士,難與之言,只能蓄諸內(nèi)心。然而,劉知幾對自己迥異乎世俗的精見卓識充滿自信,充沛于胸的新穎觀點一旦醞釀成熟,就不能不訴諸于言論,筆之于文章;從而創(chuàng)作出了《史通》一書。該書引書多達三百余種[23],經(jīng)史子集,無所不備,足征劉知幾不主一經(jīng)、所學(xué)博雜。

        劉知幾所學(xué)不專一經(jīng),形成了他所論重質(zhì)而不摒文的觀點。如何處理好“文”與“質(zhì)”的關(guān)系,先秦時期的先哲已經(jīng)進行反思?!墩撜Z·雍也》篇云:“質(zhì)勝文則野,文勝質(zhì)則史,文質(zhì)彬彬然后君子”[24]。這里雖談的是做人,實際上說的也是作文。魏晉六朝的文學(xué),無論詩文,都充溢著濃郁的個性色彩,在修辭、聲韻的技巧運用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到梁代,身為時代文學(xué)觀念主要代表的蕭統(tǒng),對文與質(zhì)的問題做出了自己的思考。蕭統(tǒng)在《答湘東王求文集及詩苑英華書》云:“夫文典則累野,麗亦傷浮。能麗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質(zhì)彬彬,有君子之致,吾嘗欲為之,但恨未逮耳?!笔捊y(tǒng)不能寫出兼重文質(zhì)的作品,自謙的背后亦是當(dāng)時社會崇尚淫麗之風(fēng)氣使然。這種風(fēng)氣,甚至影響到了北朝文學(xué)?!侗饼R書·邢卲傳》稱美邢氏:“文章典麗,既贍且速”,但是傳中重筆渲染的卻是“卲雕蟲之美,獨步當(dāng)時,每一文初出,京師為之紙貴,讀誦俄遍遠近”,袁翻、祖瑩甚至以其“藻思華贍,深共嫉之”[25]。從這一點來看,人們所欣賞追慕甚至是嫉妒的是刑卲文章的麗而非典。

        初唐繼承六朝文學(xué),融合南北詩風(fēng),為詩歌開辟了健康發(fā)展的道路,為唐詩繁榮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唐初史臣提出在詩歌創(chuàng)作上,兼容南北之長,折衷文質(zhì)的觀點。魏征《隋書·文學(xué)傳序》中就說:“江左宮商發(fā)越,貴于清綺,河朔詞義貞剛,重乎氣質(zhì)。氣質(zhì)則理勝其詞,清綺則文過其意。理深者便于時用,文華者宜于詠歌。此其南北詞人得失之大較也。若能掇彼清音,簡茲累句,各去所短,合其兩長,盡善盡美矣?!盵26]這里魏征針對的是“南北詞人得失”?!杜c東方左史虬修竹篇序》云:“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漢魏風(fēng)骨,晉宋莫傳,然而文獻有可征者。仆嘗暇時觀齊、梁間詩,彩麗競繁,而興寄都絕,每以詠嘆,思古人,??皱藻祁j靡,風(fēng)雅不作,以耿耿也?!盵27]初唐學(xué)者關(guān)注的重點都是詩歌。

        劉知幾則將文質(zhì)折衷的范圍擴大到了史著散文的領(lǐng)域?!拔摹?、“史”相通,重質(zhì)而不摒文,他主張一種“文而不麗,質(zhì)而非野”的理想境界。甚至認為這是圣人作品才能達到的高標。劉知幾在《史通·敘事》篇說:“夫史之稱美者,以敘事為先。至若書功過,記善惡,文而不麗,質(zhì)而非野,使人味其滋旨,懷其德音,三復(fù)忘疲,百遍無斁,自非作者曰圣,其孰能與于此乎?”他在讀史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讀古史者,明其章句,皆可詠歌;觀近史者,悅其緒言,直求事意而已”(《史通·敘事》)。在劉知幾看來,現(xiàn)代的史著只求“事意”,乏味冗長,缺少文學(xué)性,不如古史,讓人覺得,語言流暢,節(jié)奏和諧,“皆可詠歌”,富于音樂之美?!妒吠āるs說上》還把文學(xué)性強弱作為判斷史學(xué)著作優(yōu)劣高低的標準之一,他認為“《左氏》之?dāng)⑹乱病保?/p>

        述行師則簿領(lǐng)盈視,嚨聒沸騰;論備火則區(qū)分在目,修飾峻整;言勝捷則收獲都盡,計奔敗則披靡橫前;申盟誓則慷慨有余,稱譎詐則欺誣可見;談恩惠則煦如春日,紀嚴切則凜若秋霜;敘興邦則滋味無量,陳亡國則凄涼可憫?;螂檗o潤簡牘,或美句入詠歌,跌宕而不群,縱橫而自得。若斯才者,殆將工侔造化,思涉鬼神,著述罕聞,古今卓絕。如二傳(按:指《公羊傳》、《谷梁傳》)之?dāng)⑹乱?,榛蕪溢句,疣贅滿行,華多而少實,言拙而寡味。若必方于《左氏》也,非唯不可為魯、衛(wèi)之政,差肩雁行,亦有云泥路阻,君臣禮隔矣。

        劉知幾從文學(xué)的角度來欣賞史書,甚至用文學(xué)的尺度來衡量史書。他認為《左傳》敘事遠優(yōu)于《公羊傳》、《谷梁傳》,原因何在?豈不就在于《左傳》更富于文學(xué)表現(xiàn)力嗎?“盈視”、“在目”、“橫前”、“可見”都是講的形象鮮明宛如眼前?!白涛稛o量”、“凄涼可憫”、“跌宕”、“縱橫”又可“詠歌”的“腴辭”、“美句”,談的是文章的誦讀上口,韻味雋永。

        劉知幾的觀點對梁肅有明顯的影響。梁肅《補闕李君前集序》中提到“若乃其氣全,其辭辨,馳騖古今之際,高步天地之間,則有左補闕李君。君名翰,趙郡贊皇人也。天姿朗秀,率性聰達,博涉經(jīng)籍,其文尤工?!痹趯詈驳母叨仍u價后,梁肅又贊美李翰的作品:

        敘治亂則明白坦蕩,紓徐(一作馀)條暢,端如貫珠之可觀也;陳道義則游泳性情,探微豁冥,渙乎春冰之將泮也;廣勸戒則得失相維,吉兇相追,焯乎元龜之在前也;頌功美則溫直顯融,協(xié)於大中,穆如清風(fēng)之中人也。議者又謂君之才,若崇山出云,神禹導(dǎo)河,觸石而彌六合,隨山而注巨壑。蓋無物足以遏其氣而閡其行者也。世所謂文章之雄,舍君其誰歟?[28]

        梁肅這段文字和劉知幾《史通·雜說下》論《左傳》的文字極其相似。將兩者細加比較,很容易就會發(fā)現(xiàn)梁肅這段議論無論從形式還是內(nèi)容都很明顯受到了劉知幾的影響,就形式而言,劉知幾運用了“述行師”、“論備火”,“言勝捷”、“計奔敗”,“申盟誓”、“稱譎詐”、“談恩惠”、“紀嚴切”,“敘興邦”、“陳亡國”打頭的五組排比句式,其中,每組內(nèi)又兩兩作對比。而梁肅則用“敘治亂”、“陳道義”、“廣勸戒”、“頌功美”四組排比句式。就內(nèi)容而言,劉知幾說“談恩惠則煦如春日,紀嚴切則凜若秋霜”。梁肅則說:“陳道義則游泳性情,探微豁冥,渙乎春冰之將泮也;……頌功美則溫直顯融,協(xié)於大中,穆如清風(fēng)之中人也?!睂⑽恼碌木薮蟾腥玖ν喝沾猴L(fēng)作比,又劉知幾曰左丘明者:“若斯才者,殆將工侔造化,思涉鬼神,著述罕聞,古今卓絕?!绷好C則稱贊李翰說:“議者又謂君之才,若崇山出云,神禹導(dǎo)河,觸石而彌六合,隨山而注巨壑。蓋無物足以遏其氣而閡其行者也。世所謂文章之雄,舍君其誰歟?”就這段文章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講,先敘述文章特點,再進行總結(jié)也是共同點。梁肅所言甚至可以說是直接模仿了劉知幾,是劉知幾所論的精煉版。

        韓愈是梁肅弟子,在其門下游學(xué)多年[29],柳宗元是韓愈的好友,兩人亦直接或間接地受到了劉知幾重質(zhì)而不摒文論點的影響。如柳宗元就認為“雖其言鄙野,足以備于用,然而闕其文采,固不足以竦動時聽,夸示后學(xué),立言而朽,君子不由也。故作者抱其根源,而必由是假道焉?!盵30]在柳氏看來,語言粗俗的文章雖然也具有實用性,但是缺少文采故不足以震撼人心,難以給后學(xué)留下學(xué)習(xí)的榜樣。這樣的文章寫出來也不能流傳后世,君子是不愿這樣做的,所以作者在寫文章時一定要將文采與內(nèi)容相結(jié)合,這是文章寫作的根本。

        陳寅恪《論韓愈》認為:“退之者,唐代文化學(xué)術(shù)史上承先啟后轉(zhuǎn)舊為新關(guān)捩點之人物也”[31]。柳宗元,被譽為唐代獨得騷學(xué)第一人[32]。之所以對兩人評價如此之高,筆者認為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應(yīng)是劉師培于《論文雜記》要言之曰:“唐人以筆為文,始于韓、柳”,“夫二子之文,氣盛言宜,希蹤子史”[33]。另一個原因概為錢穆所言:“二公者,實乃站于純文學(xué)之立場,求取融化后起詩賦純文學(xué)之情趣風(fēng)神以納于短篇散文之中,而使短篇散文亦得侵入純文學(xué)之閫域而確占一席之地?!盵34]劉師培著眼于韓、柳之作中文對子史的學(xué)習(xí),錢穆關(guān)注子史對文的仿效,兩者觀點似異而實同,同為關(guān)注子史與文的互滲互動、相扶相益。劉知幾對史傳散文提出要注重其感染力、形象性、音樂美的要求,這些重質(zhì)而不摒文的規(guī)則運用到具體創(chuàng)作中,豈非錢穆所言韓柳“求取融化后起詩賦純文學(xué)之情趣風(fēng)神以納于短篇散文”做法的先導(dǎo)?

        三、文無古今,求其實用

        所謂文無古今的說法早見于北朝周代早期的古文論中,《周書·柳虬傳》云:“時人論文體者,有古今之異;虬以為時有古今,非文有古今,乃為《文質(zhì)論》?!盵35]柳虬其文今佚,其論難詳。但從劉知幾對柳虬的相關(guān)批評中可以借知梗概,《史通·雜說中》:“尋宇文初習(xí)華風(fēng),事由蘇綽。至于軍國詞令,皆準《尚書》。太祖敕朝廷他文,悉準于此。蓋史臣所記,皆稟其規(guī)。柳虬之徒,從風(fēng)而靡?!绷暗奈娘L(fēng)是學(xué)習(xí)蘇綽的做法,所寫文章,幾于全仿《尚書》,劉知幾認為這樣“文雖去彼淫麗,存茲典實。而陷于矯枉過正之失,乖夫適俗隨時之義”??芍八^的“非文有古今”,大意應(yīng)為今文應(yīng)該模擬古文,其實質(zhì)是貴古賤今的極端做法。劉知幾認為這種做法矯枉過正,不能與時俱進。

        劉知幾雖然也是持“文無古今”的看法,但他的實質(zhì)和柳虬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柳虬的立足點是“古”,文無古今都是古,本質(zhì)是復(fù)古。劉知幾的側(cè)重點是今,文無古今,所以他是反對貴古賤今的。他一方面主張要學(xué)習(xí)儒家經(jīng)典,在《史通·敘事》篇說《尚書》“意復(fù)深奧,訓(xùn)誥成義”,《春秋》“微顯闡幽,婉而成章”,兩書“殊途異轍,亦各有美焉”??梢浴皫煼秲|載,規(guī)模萬古,為述者之冠冕,實后來之龜鏡。”他既強調(diào)要向經(jīng)典學(xué)習(xí),又不否認后世文學(xué)作品的價值。他指出好文章“求諸歷代,往往而有”,不應(yīng)該有什么貴古賤今的偏見,如《史通·載文》篇提到:韋孟《諷諫詩》、趙壹《嫉邪賦》、賈誼《過秦論》、班彪《王命論》、張華《女史箴》、張載《劍閣銘》,諸葛亮《出師表》、王昶《誡子書》以及“劉向、谷永之上疏,晁錯、李固之對策,荀伯子之彈文,山巨源之啟事”等作品“皆言成軌則,為世龜鏡。求諸歷代,往往而有。茍書之竹帛,持以不刊,則其文可與三代同風(fēng),其事可與《五經(jīng)》齊列。古猶今也,何遠近之有哉?”這里可以看出他是反對貴古賤今的說法及其做法的。

        古文家中,柳宗元最為重視學(xué)習(xí)前代,也不輕視近代和當(dāng)代,在理論上,他反對世俗的貴古賤今的偏見。他認識到“古之人未始不薄于當(dāng)世而榮于后世”[36],所以反對“榮古虐今”[37]。柳宗元基于這種觀點,他對那些崇古的“俗耳庸目”,表示了不滿,柳宗元在《與楊京兆憑書》中說:“自古文士多莫如今。今之后生為文,希屈馬者可得數(shù)人;希王褒、劉向之徒者,可得十人;至陸機、潘岳之比,累累相望。若皆為之不已,則文章之大盛,古未有也。后代乃可知也。今之俗耳庸目,無所取信;杰然特異者,乃見此耳?!盵38]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從類屈馬的數(shù)人到似潘陸的“累累相望”,這固然是中唐唐代文壇的真實記錄,也可以看作是劉知幾尊古而不賤近思想的進一步論證和闡發(fā)。

        劉知幾認為文不分今古,其立論之本在于他的文章地位和作用的看法。在談及劉知幾的文論之前,有必要先論述一下貞觀史臣和以四杰為代表的初唐文學(xué)家有關(guān)文學(xué)地位和作用

        陸景認為,王莽非常重視“文”的作用,但最后還是亡國了。這難道是文學(xué)之才對國家治理沒有任何用處嗎?顯然不是的,文學(xué)自有文學(xué)的用處,但文學(xué)的功用要由人來掌握和發(fā)揮,愚笨照樣可以亡國。陸景的文學(xué)觀無疑較辯證開明,這對劉知幾影響頗深。劉知幾《史通·載文》篇曰:

        夫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觀乎國風(fēng),以察興亡。是知文之為用,遠矣大矣?!且杂莸鬯祭?,夏后失御,《尚書》載其元首、禽荒之歌;鄭莊至孝,晉獻不明,《春秋》錄其大隧、狐裘之什。其理讜而切,其文簡而要,足以懲惡勸善,觀風(fēng)察俗者矣。若馬卿之《子虛》、《上林》,揚雄之《甘泉》、《羽獵》,班固《兩都》,馬融《廣成》,喻過其體,詞沒其義,繁華而失實,流宕而忘返,無裨勸獎,有長奸詐,而前后《史》、《漢》皆書諸列傳,不其謬乎!”

        劉知幾認為詩文最深遠最重要的作用有兩點。一是教化天下,可以懲惡勸善。二是通過考察采集到的各地民歌,考察民情,了解風(fēng)俗,可以從中看出國家興亡的征兆。那些符合他“其理讜而切,其文簡而要”要求,能起到諷諫作用,可以反映現(xiàn)實的文學(xué)作品,劉知幾對之雖倍加推崇。但他卻沒有視這些文學(xué)作品有“經(jīng)天緯地”之用。當(dāng)然,劉知幾是個史家,因為崇史有時不免貶文?!妒吠ā范啻我浴暗裣x小技”指代文學(xué)創(chuàng)作和文學(xué)作品。如《載文》篇曰:“亦可使夫雕蟲小技者,聞義而知徙矣?!薄稊⑹隆菲d:“固非雕蟲小技所能斥苦其說也。”毋庸諱言,在劉知幾內(nèi)心深處對文學(xué)還是有點瞧不起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雖然他認為這些作品“喻過其體,詞沒其義,繁華而失實,流宕而忘返”,但他只是認為它們“無裨勸獎,有長奸詐”,并沒有像初唐文學(xué)家、史學(xué)家那樣視某些文學(xué)作品為亡國之音??偟目磥恚瑒⒅獛讓ξ膶W(xué)地位和作用的看法是較為持中合適的。

        無論是從對文作用的理論認識還是從具體的文學(xué)作品來看,都可以看出劉知幾和柳宗元的相似之處。柳宗元在《大理評事楊君文集后序》談到了自己對文學(xué)之用的認識:

        文之用,辭令褒貶,導(dǎo)揚諷諭而已?!饔谑?,故曰經(jīng);述于人,故曰文。文有二道:辭令褒貶,本乎著述者也;尊揚諷諭,本乎比興者也。

        柳宗元認為文章的效用,就在于通過言語文辭褒貶是非從而起到導(dǎo)揚諷諭、啟發(fā)引導(dǎo)的的論調(diào)。三者生活的時代略有前后,但相距未遠。把他們的觀點結(jié)合起來看,可以大致推斷初唐文論的發(fā)展軌跡,了解時人文學(xué)價值判斷標準的演變,從而可以較全面深入地理解和把握劉知幾圓融文史觀的實質(zhì)與影響。

        貞觀史臣的文論,主要見于他們所修的所謂“唐八史”。史臣們一方面對文學(xué)非常推崇,認為廣義的文學(xué)有“經(jīng)緯天地”、“匡主和民”的作用,如魏征《隋書·文學(xué)傳序》云:

        文之為用,其大矣哉!上所以敷德教于下,下所以達情志于上,大則經(jīng)緯天地,作訓(xùn)垂范,次則風(fēng)謠歌頌,匡主和民。[39]

        另一方面,貞觀史臣對某些文學(xué)作品的消極作用又極力夸大。史臣們甚至認為愛好“淫麗之文”是亡國之君的典型特征,“麗文亡國”是歷史的必然結(jié)果?!蛾悤ず笾骷o》論贊在描述后主愛好淫曲麗辭終致上下相蒙、眾叛親離、臨機不寤而自投于井的史實后,得出結(jié)論:

        古人有言,亡國之主,多有才藝。考之梁、陳及隋,信非虛論。然則不崇教義之本,偏尚淫麗之文,徒長澆偽之風(fēng),無救亂亡之禍矣。[40]

        在貞觀史臣看來,“亡國之君,多有才藝”;國君如果有文學(xué)才能,但“不崇教義”而“偏尚淫麗”,此風(fēng)不改,那么一定會招致亡國之禍。初唐文學(xué)家的文論不多,其中王勃的觀點較具代表性。王勃對文的看法和貞觀史臣基本相同,一方面夸大文章的積極作用,認為文章對家國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在《上吏部裴侍郎啟》中說,文章“可以甄明大義,矯正末流,俗化資以興衰,家國系其輕重”。另一方面,又對所謂文壇上的“淫風(fēng)”極為不滿,把淫麗文風(fēng)看成是國家衰亡、社會動亂的根源?!肮饰何挠弥袊ィ挝滟F之而江東亂”[41]。

        和初唐史臣、文學(xué)家的觀點不同,劉知幾看重文學(xué)關(guān)注現(xiàn)實、反映現(xiàn)實的作用。他的文學(xué)觀受到了陸景《典語》的影響。劉知幾在《史通·自敘》篇專門提到了《典語》一書,認為自己的《史通》是承《典語》及《法言》、《論衡》、《風(fēng)俗通》、《人物志》、《文心雕龍》等六書而作。陸景其書,今佚不存。僅有一卷,在魏征編選的《群書治要》中流傳了下來。該書辯證地論述了文章對社會政治的作用:

        王莽之世,內(nèi)尚文章,外繕師旅;立明堂之制,修辟雍之禮;招集儒學(xué),思遵古道;文武之事備矣。然而命絕于漸臺,支解于漢刃者,豈文武之不能治世哉?而用之者拙也。[42]功能。柳氏又按文章的作用把作品分為兩類,一是長于著述議論,二是長于比興諷諭。從理論認識上來看,他對文章功用的要求和劉知幾的觀點是有相同點的。

        再從具體作品看劉知幾對柳宗元的影響。《全唐文》收劉知幾賦三篇:《思慎賦并序》、《韋弦賦》、《京兆試慎所好賦》[43];三賦思想主旨大致相同,都是談?wù)摗吧鳌钡闹匾?。其中《韋弦賦》中的“韋弦”本身就有“慎”的寓意?!俄n非子·觀行》篇曰:“西門豹之性急,故佩韋以自緩;董安于之性緩,故佩弦以自急”[44]。后以“韋弦”比喻警戒、規(guī)勸之意。劉氏熟讀歷史,了解古人以“才位見稱”者往往不能持久而死于非命。這引起他的思索,總結(jié)出一個“慎”字決。正如《思慎賦·序》所云:“禍福無門,惟人自召,自貽伊戚,匪降于天,而謂之不幸,未之聞也。”[45]只有謹慎方不致招來禍端。三賦反映了劉知幾的史學(xué)修養(yǎng)、人生見識和不信天命而重人事和個人主觀因素的思想觀念。賦以駢體行文,用辭審慎含蓄。以議論為主,用典雖多,卻都是圍繞“慎”字而為。不像漢賦那樣,夸張鋪敘,以至于勸百諷一和最初勸諫的本意背道而馳。

        柳宗元有《佩韋賦》,他在賦《序》中云:“柳子讀古書,睹直道守節(jié)者即壯之,蓋有激也。恒懼過而失中庸之意,慕西門氏佩韋以戒,故作是賦?!盵46]《佩韋賦》在藝術(shù)可稱得上柳宗元的賦體的代表作,從中可以看出和劉知幾賦作的相似之處。就內(nèi)容上說,都是談安身立命之道。就藝術(shù)特征說,都摒棄了漢代賦作的肆意浮夸,體現(xiàn)了唐代賦作的特點,這實際上也體現(xiàn)了劉知幾文不分今古重實用的圓融文史觀。

        結(jié)語

        劉知幾死后追贈工部尚書,謚曰“文”。何謂“文”?《逸周書·謚法解》曰:“經(jīng)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學(xué)勤好問曰‘文’”[47]。后被梁肅譽為“儒為天下表”,贊其“文公允文,辟儒門兮!”[48]“儒為天下表”一句化用《禮記·表記》“仁者,天下之表也”[49]?!氨怼保鉃楸砺?、榜樣,為人師表?!霸饰摹币辉~,原是頌美周文王,語出《詩·周頌·武》:“允文文王,克開厥后”;鄭玄箋云:“信有文德哉!文王也,能開其子孫之基緒。”[50]梁肅認為劉知幾學(xué)行堪為天下之表率梁肅之論得到后人的認同。如《舊唐書》就褒揚劉知幾“學(xué)際天人,才兼文史,俾西垣、東觀,一代粲然”,其學(xué)“博通”,其文“典麗”,其作“文學(xué)之書,胡寧比哉!”[51]之所以說“劉知幾無愧為古文運動的先驅(qū)者之一”[52]“,對唐代的古文運動起了一種‘導(dǎo)夫先路’的作用”[53],原因就在于其圓融的文史觀點。

        ①《新唐書·劉子玄傳》:“劉子玄名知幾,以玄宗諱嫌,故以字行”?!杜f唐書·劉子玄傳》:“劉子玄,本名知幾”后改名“子玄”:景云(唐睿宗年號)中,“時玄宗在東宮,知幾以名音類上名,乃改子玄?!贝颂幉伞缎绿茣芬宰中惺赖恼f法。

        ②郭紹虞《中國文學(xué)批評史》,商務(wù)印書館2010年版,第209頁。

        ③[19]《史通·自敘》,見浦起龍《史通通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 272、267頁。

        ④呂海龍《文史兩分認識的三階段》,《齊魯學(xué)刊》,2011年第2期。

        ⑤張覺《韓非子全譯》卷一,貴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6頁。

        ⑥[11]《漢書》,中華書局 2007年版,第 592、339頁。

        ⑦見梁滿倉譯注《人物志》,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37、38、46頁。

        ⑧呂海龍《文史分合軌跡述論——兼評蕭統(tǒng)、劉知幾文史觀》,《上海大學(xué)學(xué)報》,2011年第3期。

        ⑨《史通·自敘》篇,劉知幾直言自己是繼《法言》、《論衡》、《風(fēng)俗通》、《人物志》、《典語》、《文心雕龍》六書而作。

        ⑩《毛詩》卷十八,上海書店出版社影印四部叢刊《十三經(jīng)》本1997 年版,分別見第 293、294、295、297 頁。

        [12]《史記·屈原列傳》卷八十四,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505頁。

        [13]李善《文選注》卷十九,中華書局1977版,第264頁。

        [14]錢鐘書《管錐編·毛詩正義·桃夭》,三聯(lián)書店2008年版,第123-124頁。

        [15]羅根澤《中國文學(xué)批評史》,上海書店出版社2003年版,第395頁。

        [16]韓愈《答侯繼書》,《全唐文》卷五五二,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586頁。

        [17]韓愈《進學(xué)解》,《全唐文》卷五五八,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646頁。

        [18]柳宗元《答韋中立論師道書》卷五七五,《全唐文》,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813頁。

        [20]《舊唐書·劉子玄傳》,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3168頁。

        [21]請參考傅振倫《劉知幾年譜》,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43—54頁。

        [22]《新唐書·地理志》,見《新唐書》,中華書局 1975年版,第1010頁。

        [23]張三夕統(tǒng)計“《史通》全書引用文獻共三百余種”。見《批判史學(xué)的批判——劉知幾及其〈史通〉研究》,華中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0年版,第128頁。另外,馬鐵浩認為“《史通》引書凡340種。另有單篇文章50種?!币姟妒吠ㄅc先唐典籍》,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343頁。王春南《〈史通〉征引古籍及其存佚》一文提到《史通》引書共376種。見《南京大學(xué)學(xué)報》,1986年增刊。吳榮政《劉知幾〈史通〉評述書目考》一文指出“《史通》的《原序》、內(nèi)篇36篇和外篇13篇的正文、原注評述書目共340種?!币姟断嫣洞髮W(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93年第3期。經(jīng)筆者將上述已有成果細加對照,三百余種是個非??尚诺那沂潜容^保守的數(shù)字。

        [24]《論語》卷三,上海書店出版社影印四部叢刊《十三經(jīng)》本1997年版,第1425頁。

        [25]《北齊書》,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475-476頁。

        [26][39]《隋書》卷七十六,中華書局 1973 年版,第 1730、1729頁。

        [27]陳子昂《與東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郭紹虞《中國歷代文論選》第2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55頁。

        [28]《全唐文》卷五一八,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260頁。

        [29]據(jù)《舊唐書·韓愈傳》說:“大歷、貞元之間,文字多尚古學(xué),效楊雄、董仲舒之述作,而獨孤及、梁肅最稱淵奧,儒林推重。愈從其徒游,銳意鉆仰,欲自振于一代。洎舉進士,投文于公卿間,故相鄭余慶頗為之延譽,由是知名于時。尋登進士第”。又見韓愈《與祠部陸員外書》:“往者陸相公司貢士,考文章甚詳,愈時亦幸在得中,而未知陸之得人也。其后一二年,所與及第者皆赫然有聲,原其所以,亦由梁補闕肅、王郎中礎(chǔ)佐之。梁舉八人無有失者,其馀則王皆與謀焉。陸相之考文章甚詳也,待梁與王如此不疑也,梁與王舉人如此之當(dāng)也,至今以為美談?!庇忠姟短妻浴ぞ砥摺份d:“貞元中李元賓、韓愈、李絳、崔群同年進士,先是四君子定交久矣,共游梁補闕之門。居三歲,肅未之面,而四賢造肅多矣,靡不偕行?!?/p>

        [30]柳宗元《大理評事楊君文集后序》,《全唐文》卷五七七,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831頁。

        [31]《論韓愈》,陳寅恪《金明館叢稿初編》,三聯(lián)書店2001年版,第332頁。

        [32]嚴羽《滄浪詩話·詩評》云:“唐人惟柳子厚深得騷學(xué),退之、李觀皆所不及;若皮日休《九諷》不足為騷。”嚴羽意即柳宗元為唐代獨得騷學(xué)第一人。

        [33]劉師培《論文雜記》,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59年版,第119頁。

        [34]錢穆《雜論古文運動》,見《中國學(xué)術(shù)思想史論叢四》,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版,第57頁。

        [35]令狐德棻《周書》卷三十,中華書局1971年版,第681頁。

        [36]柳宗元《與楊京兆憑書》,《全唐文》卷五七三,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792頁。

        [37]柳宗元《與友人論為文書》,《全唐文》卷五七四,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802頁。

        [38]柳宗元《與楊京兆憑書》,《全唐文》卷五七三,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791頁。

        [40]《陳書》,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119-120頁。

        [41]王勃《上吏部裴侍郎啟》,郭紹虞《中國歷代文論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8頁。

        [42]陸景《典語》,魏征《群書治要》,中國財政經(jīng)濟出版社2001年版,第 1943、1944 頁。

        [43]其中作者有爭議的作品為《韋弦賦》、《京兆試慎所好賦》兩賦。據(jù)洪業(yè)考證,此兩篇并非出于知幾之手。洪業(yè)以三賦氣味不大相類及《韋弦賦》未避家諱等原因,判斷三賦非一人所作。見《洪業(yè)論學(xué)集·〈韋弦〉〈慎所好〉二賦非劉知幾所作辨》,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376、383頁。筆者認為同一作者不同時期、不同心境的作品風(fēng)格迥然有異,這在文學(xué)史上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現(xiàn)象。就未避家諱而言。唐代對這一點的要求并不嚴格。所以本文不同意洪業(yè)的觀點。

        [44]《韓非子·觀行》,陳奇猷《韓非子新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520頁。

        [45]劉知幾《思慎賦并序》,《全唐文》卷二百七十四,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2779頁。

        [46]柳宗元《佩韋賦并序》,《全唐文》卷五六九,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753頁。

        [47]《逸周書》,見《帝王世紀/世本/逸周書/古本竹書紀年》,齊魯書社2010年版,第68頁。

        [48]梁肅《給事中劉公墓志銘》,見《全唐文》卷五二0,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290頁。

        [49]《禮記》卷十七,上海書店出版社影印四部叢刊《十三經(jīng)》本1997年版,第901頁。

        [50]《毛詩》卷十九,上海書店出版社影印四部叢刊《十三經(jīng)》本1997年版,第307頁。

        [51]《舊唐書·馬懷素傳論贊》卷一百二,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3186頁。

        [52]喬象鐘、陳鐵民《唐代文學(xué)史(上)》,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5年版,第 49、50 頁。

        [53]程千帆《史通讀法(代序)》,見姚松、朱恒夫《史通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5頁。此外,張錫厚在《劉知幾的文學(xué)批評》一文中認為《史通》“是我國第一部史評和史傳文學(xué)理論著作”,“劉知幾正是繼劉勰之后的又一位優(yōu)秀的文學(xué)批評家。他不僅為唐宋古文運動的發(fā)展奠定了理論基礎(chǔ),而且對我國的史傳文學(xué)和敘事文學(xué)的繁榮產(chǎn)生過有益的影響”。(張錫厚《劉知幾的文學(xué)批評》,《四川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80第4期)李少雍在《劉知幾與古文運動》一文中也指出:“《史通》在文學(xué)理論與文學(xué)批評方面的主要貢獻之一,就在于他對駢文的猛烈抨擊和深刻批判”,“劉知幾的歷史癖,以及他的文學(xué)觀,都曾經(jīng)對古文運動的代表人物產(chǎn)生過相當(dāng)?shù)挠绊?。劉知幾的史學(xué)論著里的許多觀點都既是史學(xué)的,又是文學(xué)的”。(李少雍《劉知幾與古文運動》,《文學(xué)評論》,1990年第1期)其他諸多此類論文限于篇幅,不再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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