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明

（紅河學院美術學院，云南 蒙自 661100）

自古以來，工藝美術中的“工”與“藝”就有著相輔相成，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肮ぁ笔浅删汀八嚒钡幕A，“藝”是對“工”的最高層次的體現(xiàn)。缺乏工藝條件的藝術就象是無源之水，缺乏藝術的工藝作品則談不上是一件藝術品。

建水紫陶是云南獨有的一種全手工陶制藝術，它以細膩如脂的材質、精美的書畫裝飾藝術、別具特色的殘貼、淡艷裝飾手法及獨特的無釉磨光技術而聞名。從其藝術形態(tài)上來看，無論是它如膏如脂的材質美，圓潤穩(wěn)定的形態(tài)美、還是意境深遠的裝飾美，都需要不同的技術來實現(xiàn)；而它全手工的制作技術也對其藝術形態(tài)的塑造有著一定的制約。本文從建水紫陶制作工藝入手，探討其“工”與“藝”之間的辯證關系。

一 建水紫陶制作工藝

工藝的本質實際上包含了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是指在造物活動中對原料的加工等技術過程；二是指造物活動中的訴諸于器物的技術加工。既有設計過程也有制作過程。它是融造型、色彩、裝飾為一體的全工藝過程。[1]

建水紫陶的生產(chǎn)工藝可粗分為八個步驟，即制泥、拉坯、繪制、刻坯、填泥、修坯、燒制、磨光。從上述的工藝本質分析，這些步驟可分為兩大類：一是對泥料的處理；二是對泥料的加工。這種加工又可分為形態(tài)的塑造、表面的加工、燒制成型、精致打磨四步。

1.泥料的處理

泥料的處理是制作紫陶的第一步，又叫制泥。制泥的傳統(tǒng)工序又分為七個階段：選泥、篩泥、泡泥、攪漿、醒泥、熟泥、揉泥。

1、選泥：建水紫陶的泥料來自于碗窯村的七色泥土，這些彩泥土質細膩，呈膠泥狀，只要一離開山體就會變得堅硬。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彩泥都是好泥，只有那些色澤純正的、純凈細膩的泥土才可拿來使用。同時，七種色彩的泥料還要根據(jù)所要制作的物品進行配比，不同的搭配直接決定了將來產(chǎn)品的色澤。所以，工匠們需要將開采出的陶土按照大小不同、色彩不同進行分類搭配，再攤開放置，自然風干，此為選泥。

2、篩泥：篩泥是要將風干的泥料用石磨磨成細粉，再按照大、中、小號粗細不同的篩子人工篩灰，直到礦土成為極細的風塵狀泥灰。經(jīng)過篩泥處理之后的泥料極其細膩，沒有任何粗砂雜質摻雜其中。

3、泡泥與攪漿：將篩好的泥粉按照制陶要求進行配比，再將其倒入大陶缸中進行浸泡攪漿。放置沉砂后作再次淘洗攪漿，反復五六次后，在封閉狀態(tài)下自然凝干成生泥，此為攪漿。

4、醒泥：將生泥放置在石膏缸中七天左右，讓其在封閉狀態(tài)下自然凝干成泥，讓其變得更加潤滑，就是“醒泥”。經(jīng)過醒泥處理之后的泥料如脂如膏，無絲毫的砂粒。

5、熟泥與揉泥：將醒后的泥料用腳踩踏攪拌至均勻，如果用泥刀劃斷泥料時，橫斷面呈現(xiàn)出細膩的反光鏡面，即為成品陶泥，俗稱“熟泥”。“熟泥”完成后再經(jīng)過揉泥。揉泥就是用手工搓揉泥土，目的是將泥料中殘余的氣泡排出，并使泥料中的水分進一步均勻，以防止燒成過程中產(chǎn)生氣泡、變形或開裂。如果泥料水分過低，則硬度較高，不易成型，須加水。泥料的水分通?？刂圃?4%~25%之間。

揉泥之后，對泥料的處理程序就基本完成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建水工藝美術陶廠的泥料車間采用真空練泥機替代人工制泥工藝，用于批量生產(chǎn)。

2.泥料的形態(tài)加工—拉坯

拉坯在整個制陶環(huán)節(jié)中占有大師級別的地位，是決定紫陶作品形態(tài)好壞的關鍵。這一步最考拉坯藝人的功底，典雅與媚俗、雄渾與小氣就在拉坯的一瞬間。

拉坯是將熟泥放于輪車上，借旋轉之力，用雙手將泥拉成器坯。由于建水陶泥的特性，拉坯時不僅要注意造型，而且還得注意收縮比，因此，建水紫陶的拉坯過程有其獨特性。陶坯成形后還要經(jīng)過初修坯工序，去除多余和不整齊的部分以使器物達到精細的要求。

在碗窯村，能夠熟練掌握和運用手工拉坯技藝的工匠還不到百人，據(jù)說要至少具有五年拉坯經(jīng)驗的工匠才算手藝合格。而且，建水縣的制陶藝人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拉坯絕活，對各種器型的弧度、薄厚和拉坯過程中的訣竅都爛熟于心，秘不示人，即使在家族中也遵循著傳男不傳女，傳單不傳雙的規(guī)矩[2]。

3.泥料的表面裝飾加工

成型后的陶器還需要進行表面的裝飾，裝飾的精細度也是決定紫陶藝術高低的一個關鍵。紫陶工藝中的表面加工技術包括：繪制、刻坯、填泥、修坯幾個步驟。

1、繪制：繪制過程是建水紫陶“刻填”裝飾工藝的準備步驟。在將坯體放置陰干到一定程度，并修坯之后便可根據(jù)需要進行繪制工藝。建水紫陶裝飾的形、色是在繪制后通過刻填工藝實現(xiàn)，所以，建水紫陶的繪制只需單色。在繪制的過程中，需要保持坯體處于一定的濕度。

2、刻坯：待圖案繪制完畢后便進入刻坯工序?？膛魉玫墓ぞ咭话銥樽灾频目痰叮ǔＪ菍愎堑囊欢舜蚰殚L約1.5厘米的斜狀刃口。刻坯時首先沿著坯體上墨跡兩側的邊緣作垂直刻劃，然后逐點切挑，直至將有墨跡的部分全部去除形成底部均勻的凹槽。較細的墨線則用對折的刻刀直接將泥挑出?？膛餍枰紤]填泥時的多少以及燒成后打磨時造成的損失，因而，刻坯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照葫蘆畫瓢”的過程，而是整個裝飾工藝的重要創(chuàng)作過程。

3、填泥：填泥是實現(xiàn)建水紫陶裝飾圖案的第三個步驟。傳統(tǒng)上利用天然陶土中的紅、白二色泥料填出圖案，現(xiàn)在也使用多種色劑調配，以產(chǎn)生更豐富的效果。用于填色的色泥單獨用一小桶盛放，加入適量的清水使其呈糊狀泥漿。在刻好的泥坯上，根據(jù)畫面要求用鐵片挑起色泥，拍嵌到泥坯的刻痕處，并將色泥抹平、壓緊。稍后，嵌上的色泥會因空氣吸附自然凹陷，需再次填泥。反復數(shù)次直到色泥與坯體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在嵌泥過程中需要適當?shù)貒娝?，使坯體保持一定的濕度。

4、修坯：修坯亦稱精修，是對刻填好的陶坯進行修整，以使填過的色泥與坯面保持平滑。精修陶坯同樣需要保持一定的濕度，太干易碎，太濕則容易在修坯的過程中變形。精修之前，必須先仔細檢查坯體是否有氣泡，如果有氣泡則應用刻刀將其挑破再將泥抹平壓實。橫截面為圓形的器物可直接使用拉坯的陶車進行修坯。修坯的原則是“易薄不易厚”，以免影響坯體上刻填的圖案。橫截面非正圓形或者異形的陶坯則需要全手工修坯。手工修坯對創(chuàng)作者有著更高的要求。

4.泥料的燒制成型

建水紫陶傳統(tǒng)的燒制方式是龍窯燒制。所謂龍窯，通常順坡而建，長達40－120米，坡度為15－25度，中通為窯床，背上放火眼，以柴為燃料，燒一窯柴15噸至25噸，需要30多小時，大件可燒3萬件，小件可燒20多萬件。龍窯燒制產(chǎn)品數(shù)量雖高，但廢品率較高，燒制過程需經(jīng)驗豐富的陶工觀察火候及火色。這種方式主要為日常器具的批量生產(chǎn)所用，少數(shù)工藝品則夾雜其中燒制?，F(xiàn)在建水紫陶的燒制已基本采用氣窯（液化氣）或電窯，這兩種窯可控性較強，體積小，便于高端的陶藝創(chuàng)作。建水陶燒成溫度一般在1100℃至1200℃，燒制時間為7至12小時左右。

除造型與圖案的把握外，對燒成品最后顏色的要求也是對燒制技術的一大考驗。建水紫陶通常要經(jīng)過氧化燒和還原燒兩個階段。所謂氧化燒是指燃料中全部可燃成分在氧氣充足的情況下達到完全燃燒，燃料產(chǎn)物中沒有游離C及CO，H2，CH4等可燃成份的一種無煙火焰。在這種燒成條件下的建水紫陶產(chǎn)品成紫紅色。還原燒又稱“還原氣氛”，即在燒窯時，窯內通風不良，缺少氧氣，含銅的釉在還原焰中會出現(xiàn)紅色。由于還原焰能使坯體內的高價鐵（Fe2O3）得到充分還原變?yōu)檠趸瘉嗚F（FeO），而變成青色，消滅瓷色發(fā)黃的現(xiàn)象。因此在日用瓷的燒窯過程中，多采用還原焰燒成。建水紫陶經(jīng)還原燒后接近黑色或深青色，高品質的成品質地沉著、渾厚。但因建水紫陶在燒成后還需經(jīng)過打磨的程序，所以還原的程度十分重要，還原不夠則很容易經(jīng)打磨后呈現(xiàn)難以控制的斑紋，也就是“窯變”。但對于陶藝創(chuàng)作來講，有時產(chǎn)生的偶然效果可能會同圖案形成絕妙的搭配，成為“神品”。這也大概是建水紫陶吸引藝術家的一個重要方面。

5.精細打磨——無釉磨光工藝

無釉磨光是建水紫陶的重要特色，也是整個建水紫陶制作工藝中最為耗時耗工的部分。建水陶泥質細膩無砂，通過磨制工藝即可獲得器物表面啞光、亮光和鏡面光等不同的質感效果。傳統(tǒng)建水陶的磨制工藝分為去火皮、去絲和拋光三個部分。剛燒制成功的建水陶表面粗糙、質堅如鐵，并有一層金屬光澤，此即是“火皮”，打磨時首先需要用粗砂石沾水磨去火皮；去掉火皮的器物表面會因為粗石的摩擦留下劃痕，因而需要再用較細膩的油石沾水均勻的將粗石劃痕除去，此過程即為“去絲”，去絲后即可獲得啞光的質感效果。如果需要獲得亮光的效果，就必須進行拋光。拋光必須使用建水獨有的極其細膩的白色鵝卵石沾水進行反復研磨，直到器物表面光亮鑒人為止。因為打磨不僅影響到建水紫陶的質感，而且其深淺也會對刻填的圖案造成影響，所以，對于陶藝創(chuàng)作來講，藝術家通常都會根據(jù)圖案意境的需要對打磨的程度進行控制。

從建水紫陶的整個制作工藝流程來看，其中的任何一個步驟都會對最后的成品起到重大的影響，因而，建水紫陶的藝術創(chuàng)作也就不可能僅限于繪制或刻填，而是如版畫或雕塑的創(chuàng)作那樣貫穿始終。

二 建水紫陶“工”與“藝”的相互促進

紫陶作品所表現(xiàn)出來的藝術形態(tài)的是創(chuàng)作者精神文化、審美意識、思想靈魂的體現(xiàn)；而工藝則是創(chuàng)作者對陶土材料的把握度和技術的純熟度的體現(xiàn)。紫陶的各種藝術形態(tài)需要工藝來實現(xiàn)，而工藝的價值也在其藝術形態(tài)中得到體現(xiàn)。

說到紫陶的藝術形態(tài)，就不得不提到紫陶特有的“殘貼”及“艷淡”裝飾手法。

“殘貼”裝飾手法是指以我國傳統(tǒng)書法為裝飾主題，利用彩泥交替填充的方法，將不同的書法在陶體上做出層層疊壓的藝術形式；“淡艷”裝飾是指根據(jù)中國傳統(tǒng)水墨畫“墨分五色”的藝術效果，選用由淺到深，由淡到濃的各種色泥土，以平涂的方法在泥坯上從淺淡到濃艷逐步過度填彩，以表現(xiàn)畫面的虛實，在紫陶裝飾中，“斷簡殘貼”及“淡艷裝飾”常常是結合使用的。

從書畫的角度來說，“殘貼”及“艷淡”裝飾實際上就是一種以陶面為紙的，以刀為筆的書畫創(chuàng)作。要實現(xiàn)這種層次疊加，比對和諧的裝飾藝術效果，上述工藝中提到的拉、繪、涂、刻、磨等工藝缺一不可。例如拉坯，拉出來的器物厚度通常在0.4cm—1cm之間，如果太厚則不利于燒制，太薄則會影響后面的填刻工序；再如繪制，要將名人名家的書法藝術繪于陶器之上，繪制者不僅需要具備較高的審美修養(yǎng)和書畫功力，同時還要對制陶技術有相當熟練的掌握，否則繪出來的作品難免生硬呆板，有形無神。再如填刻、殘貼及淡艷裝飾中相互疊加、層次分明的字體色彩變化是通過藝人用陰刻陽填的手法制成的。雕刻時，由于濕潤的坯體容易變形，所以雕刻過程中，要求做到刀不離體。此外還要把握好泥面的厚度，刻得太深則體現(xiàn)不出層次，太淺又沒有力度。填泥也大有講究，太干的彩泥容易壓壞坯體，太濕則容易脫落。由此可見，一件精美的紫陶產(chǎn)品是需要精湛的工藝來實現(xiàn)的，有了工藝的保障，才使得各種關于紫陶的設計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紫陶制作工藝是實現(xiàn)其藝術的手段，而紫陶工藝品則是其技術的載體。從一件精美的紫陶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其技藝的精巧。如不同的色澤是源自工匠對泥料合理的配比、對燒制火候把握的精細；如潤如玉，明如鏡的肌理是無釉磨光技術的完美表現(xiàn)；粗細相宜、疏密有致、層次分明的書畫裝飾是對工匠書畫功底、雕刻功底的再現(xiàn)。

總之，在紫陶的制作過程中，藝術中有工藝，工藝中有藝術，制陶藝人們將藝術精神和工藝技巧的完美結合，才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優(yōu)秀的紫陶作品。

三 紫陶制作工藝對其藝術形式的制約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建水紫陶這種傳統(tǒng)的制陶技藝雖然精巧，但手工的制作必然也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不是每一種關于紫陶藝術形態(tài)的構想都能通過此種技藝表現(xiàn)出來。所以，雖然紫陶制作工藝與其藝術相輔相成，但由于多種因素的制約，使得建水紫陶技術、工藝上的特點也成為制約紫陶藝術形態(tài)多樣化的原因。建水紫陶制作工藝對其藝術形式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第一方面是泥料制作的影響。建水紫陶的泥料以細膩而著稱，在經(jīng)過篩泥與醒泥的處理之后，泥中已無絲毫的砂粒。正是由于太過于細膩，泥料中的化學元素在水分較多的情況下會發(fā)生沉淀，分布不均。這種情況下，如果要采用注漿的方式塑型，就容易產(chǎn)生氣泡、發(fā)生斷裂等現(xiàn)象。所以說，建水紫陶的塑型需要靠人工來完成，不適合用注漿成型的方式。而這種人工拉坯成型的工藝，使得紫陶不能生產(chǎn)大型的產(chǎn)品，制約了其造型的多樣化。

第二方面是無釉磨光工藝的影響。磨光工藝所耗費的時間遠遠超過其余工藝時間的總和，轉輪上磨光比較其他方式的磨光要快很多，所以紫陶一般不生產(chǎn)其它形狀的器型[2]29。同時，由于磨光工藝火皮、去絲和拋光三個部分均需手工完成，如果紫陶產(chǎn)品的線條變化過于繁多，轉角過多，就無法打磨得到。所以，紫陶產(chǎn)品的形態(tài)大多是方器和圓器兩種，即使有稍微復雜的形態(tài)，藝人們也會盡量將線條簡化。

第三方面是燒制技術的影響。紫陶的燒制對溫度、時間的要求很高，稍微控制不好就會偏“嫩”或偏“老”。同時，由于建水陶土細密，在燒成過程中泥坯收縮系數(shù)較高，可達到15%至20%。所以燒制的好壞，也決定了紫陶色澤是否純正，形態(tài)比例是否完美。雖然現(xiàn)在燒制紫陶也有一定的規(guī)律可循，但這些關于時間和溫度的界定不是絕對精確的，所以燒出來的紫陶色澤和構想也會存在偏差。但是，燒制中的這種不可控制性的存在，在影響紫陶藝術形態(tài)形成的同時，也造就了紫陶的“窯變”之美。

結語

建水紫陶的藝術形態(tài)、工藝技巧等都承載著建水地區(qū)獨有的文化信息和審美觀念。建水紫陶工藝之美不是單純的藝術美，而是集技術與藝術于一體的更為含蓄的內在美。藝術是紫陶的靈魂，代表著紫陶工藝中的文化與精神，而工藝正是造就這種精神的物質基礎，兩者不可分割，相輔相成，共同創(chuàng)造著紫陶獨有的藝術之美。

[1]陸濤.淺論陶瓷藝術與陶瓷工藝的關系[J].中國陶瓷,2010,6:69-71.

[2]侯燁琦:云南建水紫陶造型藝術研究[D].昆明理工大學碩士論文,2008:28.

參考書目：

[1]陸濤.淺論陶瓷藝術與陶瓷工藝的關系[J].中國陶瓷,2010,(6): 69-71.

[2]高媛菲,宣宏宇.“建水陶”的審美內涵和裝飾語言新氣象[J].陶瓷科學與藝術,2009,(1):48-51.

[3]孔明.“似殘非殘、有殘至美”——論建水紫陶裝飾藝術“殘?zhí)泵繹J].裝飾,2010,(3).

[4]孔明.云南建水紫陶煙斗與“無釉刻填彩繪”藝術[J].山花,2010,(9).

[5]董萬里.論建水紫陶的特色與成因[J].云南藝術學院學報,2010,(2):71-74.

[6]邵靜,田波,王坤茜.建水紫陶傳統(tǒng)裝飾藝術的文化新內涵[J].中國陶瓷,2009,(11):6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