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化國際富瑞分公司樊超
人們都說,云南的昆明四季如春,但我卻可以把昆明的四季分得清清楚楚。細細品來,唯獨最喜歡冬天的雪,所以冬季自然是我唯一鐘愛的時節(jié)了。關于春天,那就是一個“綠”字足矣。而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那肆無忌憚的春風早已把生命的綠色掩映得隱隱綽綽。因此,我從來不喜歡春天,甚至厭惡,全因了那春風過于放肆,毫無規(guī)矩。
而如今,又是一個狂風四起的春天。
早晨出門,尚且還好,風不是那么大,雖說有點涼颼颼的,卻還可以接受。9點鐘的太陽升起,風就開始肆虐起來了。哪管門或窗前簾,哪管上朝敗葉或枯枝,又哪管世間塵與土,都一并吹了起來,這時不要南北和西東,只要憋足了勁吹便是。街上的人,不管出門如何齊整,都要在這放肆的春風面前折腰。嘴上總是對這不修邊幅的風加以謾罵,但那春風,自始至終霸氣得很,哪會為你停留分秒,它要趕著催促小草破土,要趕著讓柳枝萌芽,要趕著吹鼓那種種花苞,要趕著讓候鳥乘風歸北……這春風,不顧一切,只是吹,再吹,繼續(xù)吹,吹得萬物復蘇,它才肯作罷。
稍一思索,覺得這春風和小孩倒有幾分相似,想干嘛就干嘛,哪理會我這等凡夫俗子的抱怨。中規(guī)中矩,唯唯諾諾,那可不是它的作風。你要敢和它叫板,它非吹得你面目全非不可。
這份不顧一切,竟然讓我開始仰慕它的霸氣了。聽,那呼嘯的風聲,這樣的鏗鏘,就是白天,也得跑到房子里躲著。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不知何德何能,竟然這樣不知不覺地馴服了我。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知是小草的生命力強,還是春風吹得實在猛烈?,F(xiàn)在,對春風憎惡之感不知不覺沒有了。雖然用頂禮膜拜形容有些夸張,但是確實覺得自己對春風的認識變了。
于春天欣賞了郭沫若 《雪花的快樂》:“假如我是一片雪花,偏偏地在半空里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春風四起的呼嘯聲中,偶遇這首詩,真是莫大的緣分。朋友總是質(zhì)疑,當初風風火火的我去了哪里,如今這樣懦弱,暗自沉思,只怕是喜歡上這孤寂冬天的緣故。喜歡用懶散的姿態(tài)賞雪,只知道“只當秋風過耳邊”,卻不知“飛揚,飛揚,飛揚!”說好聽的,那是與世無爭,說到位,那是作踐自己,“墮落”一詞由此而生。
還好,這春風不顧一切地吹起了一首《雪花的快樂》,希望可以借助春風,強悍地“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不管是那雪花,還是那春風,總之要不顧一切,滿腔熱情!這也不枉費朱自清的一番心意:“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向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