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孔 見

友人在電話中以憤怒、不解的語氣，告訴我一件已不是新聞的新聞：一位有名有姓的全國人大代表，連續(xù)多年為使賣淫嫖娼合法化而奔走呼號；在今年召開的兩會上，此人竟能聯(lián)合多名代表堂而皇之提出所謂 “性工作者合法化”的提案，公然聲稱賣淫是 “自愿的”，是她們 “選擇一種生活方式，并且作為她的職業(yè)”，應該加以承認， “應該把她們組織起來”，“保障健康，安全地交易”。驚愕之余，我的第一個反應：這種人也配當新中國的人民代表？

賣淫是一種十分古老的行當，它是同私有制共生的極端丑惡的社會現(xiàn)象。據史書記載，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娼妓制度可以追朔到2000多年前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當時，齊國大夫管仲就設立了名為 “女閭”的官辦妓院，為先富起來的商人和征戰(zhàn)的士兵提供性服務。在 《后漢書·梁統(tǒng)傳》中，出現(xiàn)了 “妓女”一詞。在漫漫的階級社會中，私娼暗妓，遍布城鄉(xiāng)。為生計而苦苦掙扎的勞動者，不但被榨干了血汗，還要獻出自己的妻女供那些權勢者蹂躪。在一些文學作品和戲曲舞臺上，不乏描寫這些被侮辱被損害的女性形象，千百年來人們耳熟能詳?shù)南穸攀?、蘇三、霍小玉等等風塵女子的藝術人物，反映了他們悲慘的命運，刻畫了她們正直、善良和渴望自由的一面，鞭撻了像李甲、李益一類薄情寡義的無恥之徒。但是，這種向往美好愛情、追求人性美的愿望，只有在七尺舞臺上得到一些慰藉，而在冷酷的現(xiàn)實中是根本無法實現(xiàn)的。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批判舊世界中，就深刻揭示了私有制是產生娼妓制度的根源，他們提出：資產階級 “使人與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害關系，除了冷酷無情的 ‘現(xiàn)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lián)系了”。他們在駁斥所謂共產公妻的謬論時辛辣地說：“其實，我們的資產者裝得道貌岸然”， “公妻制無須共產黨人來實行，它差不多是一向就有的。我們的資產者不以他們的無產者的妻子和女兒受他們支配為滿足，正式的賣淫就更不必說了，他們還以互相誘奸妻子為最大的享樂。資產階級的婚姻實際上是公妻制”。列寧同樣指出： “對于賣淫現(xiàn)象的任何道義上的憤慨（99%都是假的），都無助于取消這種婦女肉體買賣的事情：只要雇傭奴役制存在，賣淫現(xiàn)象就必然存在。在人類社會的歷史上，一切被壓迫和被剝削的階級，從來都是被迫 （對他們的剝削也就在這里）第一向壓迫者提供無償勞動，第二把他們的妻女送給 ‘老爺們’當姘頭”。這些揭露是何等的深刻！

五四時期，李大釗在 《廢娼問題》一文中就提出： “根本解決的辦法，還是非把這個社會現(xiàn)象背后逼著一部分婦女不去賣淫不能生活的社會組織根本改造不可”。這里所說的 “社會組織”，就是指社會經濟制度及其上層建筑。正如李大釗所預言的，新中國的建立，以最快的速度掃除了舊社會遺留下的污泥濁水，使千千萬萬被壓在社會最底層的姐妹們站立起來，獲得了重新做人的新生活。這成為新舊社會兩重天的一個生動寫照。

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我們在取得重大成就的同時，也出現(xiàn)了諸多嚴重的社會問題，與新中國不相容的黃、賭、毒、腐等沉渣泛起，大有泛濫成災之勢，許多有識之士對此深為憂慮。這種不該發(fā)生的事情，是同所有制格局變化而出現(xiàn)的兩極分化、社會理想信念失落以及社會管理失控緊密相關的。這是應當引起全社會重視，標本兼治，予以鏟除的。但人們會注意到，這些年來，凡是鼓吹私有化的人，大多對這些丑惡現(xiàn)象持寬容甚至欣賞的態(tài)度。這真是在現(xiàn)代 “嗜痂癖”的眼中，依然是當年魯迅筆下的： “紅腫之處，艷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奶酪”。有位以主張不問姓 “社”姓 “資”而聞名的學者，很早就搶先向人大、政協(xié)組織 “獻言獻策”，把賣淫者改稱 “性工作者”，呼吁 “色情服務需要產業(yè)化，規(guī)范化”。難道搬用西方的話語，用 “性工作者”就能掩蓋事物的本質嗎？所謂 “產業(yè)”，規(guī)模也；所謂 “化”，不斷發(fā)展壯大也。這就是要使人民中國的GDP也要滴著血和腌臜的東西。

人民代表受人民的重托，有多少國家大事、民生大計需要他們關心操勞。如果一個代表對此冷漠無情，卻醉心于為賣淫嫖娼正名、呼吁，這根本違背了人民的意愿，是對自己神圣使命的褻瀆。這樣的代表，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