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雕山,綠意不是十分明顯。腳下踩著仍然是冬季成熟落下的發(fā)黃的葉子,伸手可及的也是那種過早地遇到寒冷,殘留在枝干上不肯落下的葉子。那些葉子干枯了,卷曲了,甚至露出了絲絲脈絡(luò),卻不肯離開母體,直至萬物復(fù)蘇。
走進(jìn)空曠孤寂的山中,眼前可以觀賞的景色不是很多。沒有撲天蓋地的綠草,也沒有枝繁葉茂的繁榮,更沒有千嬌百媚的花朵。這時,奇形怪狀的石頭便進(jìn)了我們的眼底。
這些石頭不知何時,以何種方式和山中融為一體。乍看起來,有些突兀。再看就理應(yīng)如此,它們給大山增添了不少生色。
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關(guān)注過,關(guān)注過這毫不起眼的石頭。我甚至傾聽到了它們蒼老的聲音。
聽到了它們訴說著千年以前,甚至萬年以前的歷史。它們用低沉的聲音講述著它們經(jīng)歷過風(fēng)的吹打,火的炎熱,地殼的移動,雨的潮濕,河流的沖刷,浪的拍打。它們用沖滿豪邁的口氣講述著它們的不屈,它們的堅持,還有它們的隱忍,它們的夢想。
你看,這是一條沉睡千年的美人石,那是一條一條擱淺的海豚;這是一幅遼闊的地圖,那是一朵盛開的花。它們都曾經(jīng)拼博過,奮斗過,無怨無悔。
還有一些根基沿尚淺的石頭娃,正在無憂地享受著它們的童年??此鼈儽簧泶┪宀室拢璧杜?,或是頑皮地使著絆子,讓你不小心會打個踉蹌,累了就與樹的影子做個親密的接觸。
而成年的老石頭會讓挺直的樹干歇歇腳,保護(hù)著弱小的樹苗,讓行人坐下歇歇腳。當(dāng)它們付出時,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的磨難。
每個石頭都是一首無言的詩,需要你去譜寫;每個石頭都是美麗的畫,需要你去欣賞。它們在不同的年代訴說著地質(zhì)的傳奇。它們堆砌成了山,它們鋪成了路,它們永遠(yuǎn)屹立著,需要你去尋找。
傳說清朝雍正皇帝,一直發(fā)愁皇位的繼承問題,最后想出一個辦法。告訴他的兒子們,你們?nèi)フ乙粋€會唱歌的石頭,找到之后我就把皇位傳給誰。雍正這么做是想培養(yǎng)兒子們吃苦耐勞的精神,可以體恤民情,以仁治國。
后來的乾隆到了山東泰山找到了木魚石。這種石頭有著木頭一樣的年輪,敲一敲能發(fā)出丁丁冬冬的聲音,于是拿回去交了差。
后來這個傳說改篇成電視劇。劇中的主人公王爾烈,告訴禺琰(嘉慶皇帝),這塊山石,其實一文不值,但不登泰山,不知山高;不涉滄海,不知水深;不于民間苦行,怎能分辨忠奸善惡。
不是只有珍貴的石頭才會說話,不是只有罕見的石頭才值得收藏。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發(fā)現(xiàn),在追尋,在解讀,在收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