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布達拉宮,我是雪域之王。走在拉薩城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題記
布萊克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把無窮無盡握于手掌,永恒并非是剎那時光?!倍谟H情里,永遠都只是一人一世界,一愛一天堂,把彼此念于心中,永恒在這一刻收藏。
青春是用成長交換未來,每一步都是前進。從來沒想過,會一個人旅行。走之前,還笑罵著說我無所不能神通廣大。而到了火車站,才發(fā)覺瞬息之間腳步已然遲緩。那近在咫尺的檢票口,也仿佛成了無法企及的天階。
檢票登車,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言不發(fā),怕是遲緩了些,我就會被緊張打到,成了不戰(zhàn)便潰的逃兵。母親開始說了,提醒我一路小心,包在哪怎么放,一路上怎么做如何做,如何檢票如何安全。絮絮叨叨地,卻忘記告訴我最重要的——如何能夠不緊張不想家。
但縱使心中萬般焦慮,臉上總要掛著無所謂的樣子,裝出一副輕車熟路的熟稔感。再催促著母親快點下車,來保留我這自立的傲人形象。
母親終是下了車,沉默地站在站臺上,似乎想要說什么,卻終是沒有開口。緊蹙的神情將擔心一展無余。車緩緩地開了,母親揮手向我告別,張開嘴做了幾個口型。我想要去辨別,而畫面卻在下一秒后退疾馳。我看著漸行漸遠的車站以及在黑暗中漸漸模糊了的母親,慢慢地,緊縮成一個黑色的不起眼的小點,像是一幅失焦了的舊相片,模糊著抽離。而那句想要說給我的話,也終是被風(fēng)帶走,支離破碎,殘片化成粉末,揉進了這無邊夜色。
我站在窗前,腦子不禁閃過母親的臉,我凝望著那口型,終是發(fā)現(xiàn)了那句話,口型變得很慢,一字一頓,連成了一句“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那一剎那,我仿佛是讀懂了親情。親情不是每天的我愛你,而是離別時的一路小心;不是每天的如膠似漆,而是離別后才發(fā)現(xiàn)彼此都在心里。感到眼角有著微微的潮濕,有個聲音說“你哭了”,而有個聲音說“你沒哭,只是感動”。
我終是懂得,盡管矛盾爭吵,不善表達。見或不見,母親始終都是那個對我不舍不棄的人?!白≡诓歼_拉宮,我是雪域之王”,而在母親心中,無論我貧窮或是富裕,我都是她的王。
最美是情,我慶幸我能被母親愛著。而瞬間不過數(shù)息,卻足以讓我明白這愛多深多切,
從不宣揚,從不炫耀,那般默然。生命中需要這樣的一瞬間,來讓我們讀懂一些。那一瞬,我讀懂了親情。它是一種寂靜的喜歡,默然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