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我國兒童文學進入跨越式發(fā)展階段,文章詳細考察了兒童文學在原創(chuàng)與出版方面的五大發(fā)展趨勢及取得的實績,同時指出存在的問題,為我國兒童文學進一步發(fā)展提供了參考。
關鍵詞:兒童文學 原創(chuàng)與出版 發(fā)展趨勢
進入21世紀,我國兒童文學的原創(chuàng)生產與出版?zhèn)鞑ミM入跨越式發(fā)展的階段,我國童書出版正在從大國向強國邁進。我國兒童文學原創(chuàng)與出版呈現出良性發(fā)展、多元共生的態(tài)勢,觀察近年的創(chuàng)作與出版趨勢,我以為以下五個方面最為引人矚目,需要我們加以關注與評析。
一、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均衡發(fā)展,呈現“雙軌并進”的態(tài)勢
在傳媒多元、網絡游戲動漫影視爭搶讀者的當下,文學生產包括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必須將文學品質與讀者接受作為自己的目標,堅持文學的多樣化與藝術性,
“雙軌并進”正是當下兒童文學選擇的清醒策略。所謂“雙軌”,一是指主要為中學生年齡段服務的典型化文學,二是指主要為小學生年齡段服務的類型化文學。當然兩者之間沒有絕對的區(qū)分,但兒童文學作家與出版人“為誰寫”“為誰出”的讀者定位意識已是越來越明確。
所謂典型化的兒童文學,實際上堅持的是我們久已習慣了的“傳統(tǒng)”精致化創(chuàng)作路數,以堅守作家主體意識為標榜,以文學素養(yǎng)較高的初中學生為主要讀者對象,青春、校園、成長、情感是其主要藝術元素。近年原創(chuàng)出版物中,下述作品都曾產生過較大影響,有的發(fā)行量已超過數十萬冊。長篇小說有張之路的《干雯之舞》、黃蓓佳的《你是我的寶貝》、秦文君的《賈里日記》、王巨成的《震動》、谷應的《奇遇淡路夢》、張國龍的《梧桐街上的梅子》、陳柳環(huán)的《蘿鈴的魔力》、牧鈴的《艱難的歸程》、程瑋的《少女的紅襯衣》等。長篇童話如張之路的《小豬大俠莫跑跑》、金波的《開開的門》、劉海棲的《扁鎮(zhèn)的秘密》、湯素蘭的《奇跡花園》、李東華的《豬笨笨的幸福時光》、安武林的《核桃鼠和他的伙伴們》等,均是可以圈點之作。明天出版社打造的“獨角獸叢書”已推出常新港的《五頭蒜》、薛濤的《虛狐》、張品成的《有風掠過》等;河北少兒出版社推出的“當代兒童文學作家原創(chuàng)書系”中張玉清的《地下室的貓》、李東華的《花兒與少年》、韋楓的《銀杏樹下》、袁楓的《火烈馬》等,也值得關注。曹文軒的長篇系列新作《丁丁當當》(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圍繞一對農村傻小孩子的獨特命運展開綿長揪心的生活畫卷,故事、語言、思想、情感并重,雖然現在我們還只能見到《黑癡白癡》《盲羊》兩卷,但作家力圖用純正的精神圖騰在惡俗世相中高擎“大善大美”旗幟的“文章報國”良苦用心已力透紙背。兒童文學的一頭接通童心世界,而另一頭則連結著世道人心。
近年,兒童詩界推出了一批內涵深邃、力圖拓寬兒童詩藝空間與審美表達的詩集,如高洪波的《會寫字的梧桐葉》、商澤軍的《飛翔的中國》、王宜振的《21世紀校園先鋒詩》、錢萬成的《青春歌謠》、冬嬰的《課本外的藍天》、老柯的《指尖上的童年》等。明天出版社出版的一批年輕作家的詩集,如蕭萍的《狂歡節(jié),女王一歲了》、薛濤的《四季小豬》、王立春的《寫給老菜園子的信》等,也堪稱上乘。
以小學生為主體接受對象的類型化作品有兩種主要形式,一是“校園接龍類”,這類作品緊貼小學生的校園生活與心靈世界,注重“感動當下”的時代性、可讀性、藝術性的融合,陽光、情趣、幽默、互動是其重要藝術元素,其特征是“糖葫蘆串”的故事結構,圍繞一個主角展開的“眾星捧月式”的人物譜系,以多部連續(xù)性作品“接龍組合”的系列“小長篇”小說形式呈現。這類型的作品主要有: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郝月梅幽默兒童小說系列》,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以下簡稱外研社)的郁雨君《辮子姐姐男孩》系列、葛冰的《異能小子樂小天》系列、王勇英的《搗蛋雙胞胎》系列、趙靜的《鬧的都是小別扭》系列,福建少兒出版社的商曉娜《拇指班長》系列,二十一世紀出版社的楊筱艷《綠綠的小螞蚱》系列,海豚出版社的張菱兒《糗事一籮筐:卜卜丫丫》系列等。
類型化作品的第二種形式是“題材規(guī)范類”,近年的代表性出版行為是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傾力打造的“中國原創(chuàng)冒險文學書系”。該書系將“原創(chuàng)冒險、魔幻、偵探、推理、探險、懸疑、科幻等多種類型的文學作品”匯于一體,以“激發(fā)少年兒童的想象力,增強推斷力,提升閱讀興趣,砥礪膽識勇氣”為目標,已出版《李志偉冒險小說系列》4種、《蕭菜魔幻小說系列》4種、《牧鈴驚險小說系列》2種等。北京作家楊鵬和以“楊鵬工作室”名義創(chuàng)作出版的多種系列作品,也屬于這一范疇。
必須提出的是,2009年為迎接共和國成立60周年而出版的一批兒童文學作品,由于其“精品性、精致化、精制作”的出版理念,因而有不少出版社獲得了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雙贏”。其中屬于“重塑整合”性質的,以外研社出版的《中國兒童文學60周年典藏》6卷本最為成功,該書系已連續(xù)加印數萬套,被新聞出版總署評為“向青少年推薦的百種優(yōu)秀讀物”,并列入“農家書屋”工程。屬于原創(chuàng)性質的,以張海迪的長篇紀實文學《我的祖國》(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商澤軍的抒情長詩《飛翔的中國》(安徽少年兒童出版社)最具影響,文質兼美,激情四射,充滿飛翔的靈動感。由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兒童文學六十年(1949—2009)》,是一部多維度、全方位梳理、評價、反思當代中國兒童文學發(fā)展歷程、藝術成就與詩學內涵的大型理論文獻專書,已成為研究中國兒童文學“繞不開”的必讀著作。
近年各地出版社在整合優(yōu)質出版資源方面,推出了一批令人矚目的系列圖書,如海豚出版社的《中國兒童文學走向世界精品書系》,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百年中國兒童文學名家點評書系》《中國動物文學大系》《全國優(yōu)秀兒童文學獲獎作家書系》等。
二、現實主義精神的張揚與“農民工子弟文學”的興起
現實主義是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的主要創(chuàng)作思潮,這一精神即使在《哈里·波特》《雞皮疙瘩》《冒險小虎隊》等充滿魔幻、驚悚、刺激元素的西方幻想類作品風行的當下,依然被定格在中國兒童文學的美學坐標上。當下現實主義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亮點有二:一是關注重大生存災難,二是關注“三農”問題,前者為“地震兒童文學”,后者為“農民工子弟文學”。
以震驚全球的四川汶川大地震、青海玉樹大地震為背景的兒童文學作品,最初有高洪波、金波、王宜振、商澤軍等作家的兒童詩與散文,詩歌發(fā)揮了快速反映重大題材的文學“輕騎兵”作用。經過時間積淀,小說與童話等敘事性文學接了上來,如秦文君的《云裳》(春風文藝出版社)、谷應的《一個孩子的大地震》(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兩部長篇小說。來自四川地震災區(qū)的楊紅櫻,接連創(chuàng)作了小說《小英雄與芭蕾公主》(接力出版社)、童話《那個黑色的下午》《一頭靈魂出竅的豬》(明天出版社)。前一部是楊紅櫻“淘氣包馬小跳”系列小說的收官之作,后兩部則是“笑貓日記”系列童話中的原創(chuàng)新作。以童話的幻想藝術直接表現地震災難,闡釋當代中國的重大現實題材,楊紅櫻是第一人。
“農民工子弟文學”可以分為“農村留守兒童”與“進城務工的農民工子弟”兩大類?!傲羰仡悺弊髌逢P注點仍在農村孩子的教育問題、生活問題、心理孤獨問題乃至由此誘發(fā)的社會問題,如廣東曾小春的長篇小說《手掌陽光》(明天出版社)、上海陸梅的長篇小說《當著落葉紛飛》(接力出版社)、四川邱易東的報告文學《空巢十二月——留守中學生的成長故事》(上海少年兒童出版社)、重慶劉澤安的兒童詩集《守望鄉(xiāng)村的孩子》(重慶出版社)以及長沙中學生唐天用筆和相機記錄下來的長篇紀實文學《我的鄉(xiāng)村伙伴——個城市少年的鄉(xiāng)村紀行》(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等。這些作品緊貼現實,揭示留守兒童的生存困境與精神掙扎,與他們一起歌哭嬉笑,有苦難,有困惑,有憧憬,有希望,也有溫暖與陽光。“進城類”作品則從教育機會的獲得到教育資源的公平配置,從打工子弟學校的艱難生存到社會各界的無私援助,更多地關注進城務工的農民工子弟的教育問題,如安徽伍美珍等的長篇報告文學《藍天下的課桌》(福建少年兒童出版社)、江蘇農民工子弟學校女教師徐玲的長篇小說《流動的花朵》(希望出版社),是“進城類”作品的優(yōu)秀之作,2009年榮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稗r民工子弟文學”是21世紀獨具特色的勵志讀物,正在化為砥礪農村孩子意志的利器與奮發(fā)進取的動力。
關于現實主義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近年還涌現了一批表現抗日戰(zhàn)爭題材的作品,如薛濤以東北名將楊靖宇浴血抗戰(zhàn)為背景的長篇小說《滿山打鬼子》《情報鳥》,毛蘆蘆以江南水鄉(xiāng)抗戰(zhàn)為背景的《柳啞子》《絕響》《小城花開》小說三部曲,殷健靈以上海灘為背景的《1937,少年夏之秋》,童喜喜以南京大屠殺為背景的長篇童話《影之翼》。我們還應特別提出2012年由福建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紅色穿越”抗戰(zhàn)小說《我和爺爺是戰(zhàn)友》。該作品以今日中國與1938年抗戰(zhàn)時期戰(zhàn)火紛飛的中國為“穿越”時空、以南京“90后”高三學生與浴血奮戰(zhàn)的新四軍為“穿越”人物,勾畫出了一幅氣壯山河的“紅色穿越”場景。兩個“90后”,一個成了抗日戰(zhàn)士,一個為國捐軀,賦予“紅色穿越”以感人的藝術力量。
值得關注的是,這些作品的作者均為70后、80后,雖然抗日戰(zhàn)爭早已遠離我們,但中華民族堅不可摧、鳳凰涅槃的民族精神永遠鮮活地流貫在兒童文學的藝術版圖中,成為激勵下一代的精神動力。
三、生態(tài)文明背景下動物小說的升溫
動物文學、生態(tài)文學的創(chuàng)作與出版近年受到高度關注,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正在力推原創(chuàng)版《中國動物文學大系》與引進版《全球動物文學典藏書系》。人民文學出版社、天天出版社2011年在推出湘女《自然文學精品》的同時,還在云南掛牌成立了“兒童文學領域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基地”。動物小說創(chuàng)作主要由一批實力派作家在支撐著藝術格局。
兒童文學界流傳著一個沈石溪“第二春”的美談。1997年,沈石溪的動物小說被江蘇少年兒童出版社獨家買斷未來10年版權,并一氣推出了10卷本《中國動物小說大王沈石溪作品集》,此舉成為20世紀90年代文壇的一件大事。但進入21世紀,由于童書市場受《哈利·波特》《冒險小虎隊》《淘氣包馬小跳》“三分天下”的沖擊,動物小說幾乎滑向低谷,沈石溪也沉寂了下來。有意味的是,近年沈石溪仿佛一夜躥紅,他的作品由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等竟相出版,代表作《狼王夢》雖有多個版本,依然供不應求。2012年元月,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特地在北京舉辦了“沈石溪作品億萬慶典暨《狼王夢》百萬銷量盛大發(fā)布會”。沈石溪近年還有《烏鳳和赤蓮》《雪豹也有后爸》《白天鵝紅珊瑚》《黑天鵝紫水晶》等新作問世。沈石溪的“第二春”,說明了動物小說在當今受到高度關注的事實。
近年動物小說原創(chuàng)新作佳構不斷,重要者有:牧鈴的《荒野之王》《艱難的歸程》《叢林守護神》三部曲,黑鶴的《草地上的牧羊犬》《馴鹿之國》《黑狗哈拉諾亥》《狼谷的孩子》等,楊保中的《闖進高原動物圈》,毛云爾的《狼山厄運》《最后的狼群》。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還推出了系列動物小說,包括金曾豪的《義犬》、喬傳藻的《丑狗》、朱新望的《傻熊》等。其中《義犬》還是國內第一部圖書、網絡、手機同步發(fā)行上線的“全媒體動物小說”。
動物小說是動物文學的重要品種,較之其他文學樣式,動物文學更直接更有力地指向生命存在的價值、奧秘和瑰麗,指向關于競爭、共生、再生、自生等天人關系的生態(tài)思維,指向關于生命、關于生存、關于地球等“人與自然的和諧發(fā)展”,指向關于力量、意志、挫折、磨礪等少年兒童精神成人的根本性命題。因而動物文學是少年兒童的重要精神鈣質,發(fā)展繁榮包括動物小說、自然文學、少年環(huán)境文學在內的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正在成為新世紀兒童文學的重要趨向。
四、讀者定位的“下移”與本土原創(chuàng)圖畫書的上升
20世紀八九十年代,在兒童文學三個層次(少年文學/童年文學/幼年文學)的創(chuàng)作中,少年文學(以少年小說、少年報告文學為重心)一馬當先,名著名篇層出不窮,幼年文學也佳作可觀,但服務于小學生年齡段的童年文學,卻十分低迷,因而呈現出“兩頭大、中間小”的啞鈴狀態(tài)。進入21世紀尤其是近年,整個兒童文學原創(chuàng)與出版有明顯的“定位下移”趨向,即服務小學生的童年文學與幼兒園小朋友的幼年文學,從原創(chuàng)、引進到出版,已越做越大、越做越強。
這種“定位下移”的趨向,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是作家的目光下移,主動轉身。當年一批擅長少年文學的實力派作家,近年創(chuàng)作了一批品質不俗的小學生題材作品,如曹文軒的《我的兒子皮卡》系列、張之路的《彎彎》、彭學軍的《奔跑的女孩》。二是幼兒文學創(chuàng)作佳作不斷,鄭春華的低幼童話《風鈴小屋》《香噴噴的村莊》、董宏猷的長篇幼兒小說《“好大膽”與“好小膽”》、蘇梅的《恐龍媽媽藏蛋》等小花仙系列作品、李珊珊的幼兒散文《丘奧德》《今天明天》等,在拓展幼兒文學的藝術空間與審美表達方面下了不少工夫,豐富了幼兒文學的創(chuàng)作經驗。
第三,特別需要提出的是,作為幼兒讀物重要載體的圖畫書,近年除了繼續(xù)引進國外產品外,在打造本土原創(chuàng)讀本方面出現了轉機,甚至突破。其中貢獻最大的是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低幼中心推出的《中國原創(chuàng)圖畫書》100種,作品精選100位中國當代兒童文學作家的佳作,從題材、構畫、人物造型到色彩運用,完全是十足的中國文化、中國題材、中國風格。此外,由保冬妮策劃、撰文,一批年輕畫家繪畫的兩種原創(chuàng)圖畫書“虎年賀歲”系列(海燕出版社)與“中國原創(chuàng)圖畫書精品”系列(重慶出版社),也有上佳的創(chuàng)意。海燕版有《神奇的虎頭帽》《虎妞妞》《小小虎頭鞋》3種,重慶版有《元宵燈》《花娘谷》《荷燈照夜人》等5種,也是十足的中國風味。由蘇梅撰文、中國城市出版社出版的數學童話、安全童話等系列圖畫書,則開辟了圖畫書新的題材和領域。國內一批圖畫書年輕創(chuàng)造者,包括熊磊、熊亮兄弟、保冬妮等的雄心是:要讓中國孩子從小看著完全中國本土化的圖畫書長大,而不是只有歐風美雨。他們的作品力圖體現中國圖畫書與西方審美標準不一樣的特質,即“注重神而忘形、萬物有情,注重內在的音律節(jié)奏、氣韻生動、虛實相生”,這是頗有藝術見地的。由余麗瓊撰文、朱成梁繪畫的《團圓》還登上了美國《紐約時報》的“2011年最佳兒童圖畫書”的榜單,殊為難得。
關于原創(chuàng)圖畫書的出版,我們還應特別關注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精心創(chuàng)編、高質推出的“楊紅櫻畫本館”系列。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以“中國制作一打造本土原創(chuàng)兒童文學精品”的理念,組建了一支包括數十位專業(yè)兒童插畫家加盟的制作團隊,并由最富經驗的圖畫書專家擔任美術總監(jiān),專門負責指導《楊紅櫻畫本》的繪畫部分。已出版的《楊紅櫻畫本——科學童話系列》8冊、《楊紅櫻畫本——好性格親愛的笨笨豬系列》10冊以及《楊紅櫻畫本——蜜兒系列》等,深受小讀者的喜愛,并長期占據兒童圖書排行榜前列。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楊紅櫻畫本館》計劃以六大系列、64本圖畫書的規(guī)模,使中國原創(chuàng)圖畫書真正成為可與國外圖畫書一爭高下的精品。
五、兒童文學作家進軍網絡游戲
網絡游戲,簡稱“網游”,是數字時代通過信息網絡傳播實現多人同時參加的互動娛樂游戲新形式。由于參與網游的大多是6~14歲的少年兒童,因而游戲商家專為少年兒童開發(fā)研制的兒童網絡游戲(兒童網游)更是網游的主打產品。對于網游,商家關注利潤,學校和家長關注“媽媽放心,孩子喜歡”,有良知的兒童文學工作者則更關注“真善美”“精氣神”。使人欣喜的是,最近一批優(yōu)秀兒童文學作家已經責無旁貸地進軍兒童網游,為兒童寫網游,用兒童文學改變網游。
最先投入兒童網游創(chuàng)作的是南方的一批作家,如上海的周銳、江蘇的蘇梅、李志偉、安徽的伍美珍,他們簽約的網游商家是上海淘米與童石公司。周銳執(zhí)筆“功夫派”系列,蘇梅執(zhí)筆“小花仙”系列,李志偉執(zhí)筆“賽爾號”系列,伍美珍執(zhí)筆“惜呆兔咪”系列;此外還有北京的楊鵬執(zhí)筆“精靈星球”系列,河北的翟英琴執(zhí)筆“植物大戰(zhàn)僵尸學校”系列。他們的作品不但給少年兒童的網絡游戲帶來互動娛樂的即時快樂,同時還以圖書的形式,為孩子們所津津樂道與傳閱,而且每個品種印量都很大,如伍美珍的《惜呆兔咪》系列首印即為20萬冊。
兒童文學深度進軍網游是在北京,其中的標志性產品是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2012年1月出版的《植物大戰(zhàn)僵尸·武器秘密故事》系列,作者包括金波、高洪波、葛冰、白冰、劉丙鈞等著名兒童文學作家。由這幾位作家組成的“男嬰筆會”,在兒童文學界久已聞名,以前他們主要為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的《幼兒畫報》撰寫專欄,當然每位作家都有其他繁重的創(chuàng)作任務。但當他們應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低幼中心力邀,進入兒童網游成為網游高手時,社會責任意識與兒童文學作家的天性使他們毅然拿起筆來,熱情投入網游作品創(chuàng)作。首度開發(fā)的《植物大戰(zhàn)僵尸·武器秘密故事》12冊,共48個故事。植物王國的玉米加農炮、豌豆射手、西瓜投手、帶刺仙人掌、變身茄子、卷心菜投手、高堅果兵團、火爆辣椒等戰(zhàn)士們,個個都有秘密武器與絕活,他們與僵尸斗智斗勇,縱橫馳騁,或短兵相見,各出奇招;或攻其不備,突出奇兵;或圍城打援,里應外合,而所有“戰(zhàn)斗”都是兒童式的、游戲好玩的。作為詩人的金波與高洪波,還在行文中不時出現兒歌味十足的語句,更增添了網游的風趣與快樂。
優(yōu)秀兒童文學作家直接參與兒童網游創(chuàng)作,從根本上保證了網游產品的道德底線與文化品質,遠離兒童不宜的因子,更多地在作品中融入了寬容、尊重、友誼、信任、愛心、為善等正面的價值觀與行為方式。由于兒童文學作家熟悉兒童心理,有嫻熟的創(chuàng)作技巧與豐富的想象力,因而他們的作品更能贏得孩子們的喜歡。更重要的是,兒童文學作家進軍網游,從根本上改變了以前“網游寫手”粗糙混亂的格局,有力提升了兒童網游的精氣神,從而使“媽媽放心,老師安心”,這也是為什么現在網游商家更看好兒童文學作家的原因。
兒童網游創(chuàng)作是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兒童視角、兒童本位的寫作,它注重兒童情趣、兒童參與游戲精神,因而深受孩子們喜愛,同時也開發(fā)了21世紀原創(chuàng)兒童文學的一個新品種——兒童網游文學(更多地以童話形式呈現)。無論對于改變當下網絡游戲的荒雜局面,還是提升網游特別是兒童網游的品質和藝術趣味,兒童網游創(chuàng)作都是一種值得充分肯定的文學行為。希望有更多的兒童文學作家,關注兒童網游,投身兒童網游,同時更期待出現我們民族自己的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兒童網游品牌。
缺乏“經典”,直面挑戰(zhàn)
從整體上看,近年我國兒童文學原創(chuàng)生產呈現出良性發(fā)展、多元共生的態(tài)勢,但也存在著不少問題。首先是同質化、平庸化傾向,有些類型化作品一動筆就是四五本,難免注水、速成。其次是文學的個性化藝術風格欠缺,一些作品在語言和敘述上驚人的相似,陷入套路,缺失“自己的美學”。再次是近年難得一見讓人拍案叫好、可稱“經典”的大作品,難覓“出頭鳥”。還是那句老話,機會與挑戰(zhàn)并存,一切靠我們的自強、自勵、自律,為了21世紀兒童文學的發(fā)展繁榮,讓我們不懈努力,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