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五月初五是中華民族傳統(tǒng)的端午節(jié)，在臺灣通常稱“五月節(jié)”，臺灣俗諺有“未吃五月節(jié)粽，破裘毋敢放”之說，意思是端午之前氣候寒熱不定，氣溫多變，直到度過端午節(jié)才算正式進入夏季，位于棉襖也才能收起來存放。農歷五月濕熱，正是夏季疫病的多發(fā)季節(jié)，臺灣地處亞熱帶，早期來自大陸的移民多無法適應這里的氣候，死于瘟疫的人數不勝數。而且夏季天氣炎熱蚊蠅孽生，瘟疫疾病易于流傳，因此，端午這個驅疾避疫的節(jié)日，便顯得格外重要。臺灣民間以插菖蒲、艾草，掛香包，喝午時酒等各種儀式，來達到祛瘟避疾的目的。

端午節(jié)當天臺灣家家戶戶在門循兩側知掛菖莆、艾草和榕樹葉，菖莆形如利劍，象征新除妖魔，而艾草具有驅除蚊蟲的作用，格葉被認為具有避邪功能。此外，端午節(jié)盛行配戴香包驅邪，香包多縫成香囊，其中又以老虎造型最普遍，俗稱“虎仔香”。中國端午節(jié)都有飲雄黃酒驅邪除瘟的習俗，雄黃本具有解毒殺蟲功能，只是民間將它神話，才會轉化為宗教性質。在《白蛇傳》中，白素貞因誤飲雄黃日現出原形的故事，也加深民間飲雄黃酒可以驅邪的印象。但臺灣目前多半以紹興黃酒、花雕代替，但其目的仍在驅邪祛瘟。

臺灣的端午節(jié)一些習俗和大陸一樣來源于屈原的傳說。屈原是戰(zhàn)國時期楚國賢臣，被楚懷王罷黜，聽聞楚國滅亡，絕望地投身汨羅江，以死殉國。當地老百姓為盡快找到屈原的遺體，紛紛劃船去追逐，可始終沒有找到。老百姓擔心他的遺體被魚蝦所食，就用竹筒裝米丟在水里，讓魚去吃，免得傷害他的遺體。后人為了紀念屈原，逐漸形成了端午節(jié)賽龍舟和吃粽子的習俗。

臺灣賽龍舟俗稱“扒龍舟”，從清朝乾隆年間至今，主要河川在端午節(jié)這天都舉行盛大的龍舟競賽。在賽前一個多月各地就開始營造大賽氣氛，農歷四月初一、十五和五月初一，要分別打三次“預備龍舟鼓”，告訴人們一年一度的“扒龍舟”又要開始了。龍舟需要經過“開光”儀式才可下水，“開光”就是在五月初一請地方首長拜祭水神，并提筆在龍舟的龍眼上點睛。初五龍舟下水前，人們敲鑼打鼓，抬著龍舟走向河岸，沿途民眾燒香禮拜，鳴放鞭炮。經過一番巡行，龍舟便下水比賽。競賽開始；龍舟上的選手在咚咚的鼓聲中，以整齊劃一的動作奮力往前劃。河道終點處，中央插有錦標，哪一隊最先奪得錦標即為勝者，勝負往往只在一瞬間。

臺灣地區(qū)的龍船賽目前以宜蘭冬山河。臺南運河、鹿港福鹿溪、臺北淡水河規(guī)模最大；而宜蘭縣礁溪鄉(xiāng)二龍村龍舟賽已傳承了170余年，最具歷史意義和地方特色。二龍村原先居住著原住民噶瑪蘭人的淇武蘭部落，清朝嘉慶年間吳沙率漢人入墾以后，在隔溪處建了洲仔尾村，兩村相隔的小溪曾經淹死不少婦女和小孩，當地村民認為是“水鬼”作怪，必須請出龍船公和龍船母才能制服。于是每年農閑時兩村便派出兩艘龍船在河上來回巡視，后逐漸演變?yōu)槊磕暌欢鹊馁慅堉邸?945年臺灣光復后，淇武蘭和洲仔尾合稱為二龍村，小溪也成了二龍溪，賽龍舟則定期在端午節(jié)舉辦，賽事相當激烈。賽前先游河祭拜河神，龍舟也很有特色，沒有龍頭，以一般的河船彩繪而成。比賽沒有設裁判，起跑號令要兩隊都敲鑼認定了才算開始，因此經常一隊開鑼出發(fā)了，另一隊認為沒有準備好，原先出發(fā)的那隊便須折返原點重新開始，反復數次。比賽時選手赤裸上身采取跪姿劃船，只敲鑼不打鼓，激戰(zhàn)終日。因為當地村民深信如果劃龍舟輸了會帶來厄運，所以比賽時都十分賣力，而且比賽結束后都不認為自己輸、因為沒有裁判，所以競賽進行這么多年從未決出勝負，非常傳統(tǒng)且富有鄉(xiāng)土趣味。宜蘭俗語有“二龍村劃龍船一一看人干譙”之說，是描述兩村競爭激烈，熱鬧非凡。

臺灣的粽子做法分為南北兩種。北部做法是將米泡在水中，瀝干后用油炒香，并加入五香粉、胡椒粉、醬油等調味料，然后蒸熟，最后用竹葉包裹填餡，再上一次蒸籠，讓焰料與香米充分融合。也有人直接用油將米粒炒至半熟，包裹焰料后蒸食。南部的做法是用純白糯米泡后加肉餡，以綠竹葉包裹，水煮至熟透。因為制作方式有別，所以南北兩地的粽子也風味各異。北部的粽子有濃郁的五香胡椒味，南部的肉粽則帶有淡淡的竹葉清香，各具特色。所加的餡料則有豬肉、香菇。蝦米、花生、咸蛋黃、紅蔥頭、栗子。蛇干等，隨個人喜好增添。客家人端午節(jié)的粽子還分堿粽及威粽，堿粽是祭掃土地公、萬善爺時的不可或缺的祭品。

在臺灣喝端午節(jié)正午的水“午時水”，據說也具有祛除疾疫之功效。臺灣有諺語說“午時水飲一嘴，卡好補藥吃三年”，意思是喝一口午時水，好過吃三年補藥，可見民間對午時水的迷信。這個傳說來源于當年鄭成功收復臺灣，部隊開到大甲鐵砧山時，急需飲水，卻找不到水源，士氣低落，鄭成功便拔劍插地，祈求泉水涌現，結果出現奇跡，山泉從劍鋒處噴涌而出，形成“劍井”。由于當時正是端午節(jié)午時，此水便被稱為“午時水”，從此每年端午節(jié)午時，臺灣都有許許多多民眾求取“午時水”飲用并擦拭身體，祛除百病，以保平安。鄭成功當年留下的劍芳仍在，至今非水清澈甘美，每年端午節(jié)午時，都有數千民眾前往鐵砧山劍井取水。

臺灣端午節(jié)還有個有趣的傳聞，即只有在端午節(jié)正午豎立雞蛋、硬幣方可屹立不倒，而且會給豎立者帶來好運。實際上，只要掌握好平衡點任何時候都可以使雞蛋立起來?，F在端午節(jié)“立雞蛋”比賽成為許多商家端午節(jié)聚集人氣、促銷商品的流行節(jié)目。

（作者單位：福建廈門集美大學美術學院）

涂 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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