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明
清朝末年,封疆大吏左宗棠告老還鄉(xiāng)。他不打算留下太多錢財讓子孫揮霍,便在長沙大興土木,建造亭臺樓閣,只給后代留下房產(chǎn)。這些建筑,設(shè)計豪華,采用的都是上等材料,富麗不亞于皇親國戚的府第。他以為不動產(chǎn)是移不動的,比金銀牢靠。
左宗棠總擔(dān)心工匠們偷工減料。他腿腳不好,每天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親臨工地監(jiān)工,不時地這兒摸摸,那兒敲敲。有位年紀大的工匠輕蔑地對他說:“大人,請您放一百個寬心,我做了幾十年的工匠,造過無數(shù)的高宅豪第,從沒有倒塌過。但是,屋主易人可是常有的事情?!弊笞谔穆犃舜搜?,一臉慚愧,哀嘆離去。
另一位清代明臣林則徐,對待給兒孫留不留家業(yè)問題頗有高見。他說:“子孫若我,要錢干什么?賢而多財,財損其志;子孫不若我,要錢做什么?愚而多財,益增其過?!?/p>
歷朝歷代,關(guān)心子女,教育子女,是所有父母們最操心的事情之一。操心不一定就是真正地關(guān)心,也有的是“瞎操心”。在對待子孫后代問題上,林則徐比左宗棠高。左宗棠覺得留下房產(chǎn)比留下銀子好,銀子再多總有花光的時候;留下豪華府第,偷不去,搬不走,比較牢靠??墒抢瞎そ车囊痪湓?,讓左宗棠羞得臉紅,“……屋主易人可是常有的事情。”看來左宗棠只想到了錢與物的差異,卻沒有想到美德與惡德、賢明與愚蠢的差別。
林則徐高就高在看明白了錢的兩面性,尤其錢多亦可能禍多:“賢而多財,財損其志”;“愚而多財,益增其過”。說句大白話,好人、賢德的人,錢多了,志向、志氣也可能因錢而減損,滿足于不愁吃不愁穿,不缺錢花的生活,容易被富裕的日子消磨掉遠大理想。壞人蠢人,錢多了,更會壞事,錢能助長其橫行霸道,使他忘乎所以,加倍地為非作歹。
當(dāng)今,父母為子女操心,似乎超過了歷朝歷代。如今大多數(shù)家庭都是獨生子女,有人把這些孩子稱為家里的“小皇帝”,意思是孩子雖小,卻說一不二,他們想干啥就可以干啥,大人(尤其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輩的)只有聽孩子指揮,百依百順的義務(wù);今天,雖然口頭上人們也偶爾說幾句“工農(nóng)創(chuàng)造世界”,“勞動最為光榮”。可是絕大多數(shù)人心里想的卻是讓子女當(dāng)上個公務(wù)員、進入白領(lǐng)階層。這就好歹都得讓孩子考進個重點中學(xué),將來再邁進大學(xué)。為此,父母豁出一切,即使是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惜。
生兒養(yǎng)女固然不容易,但是把兒女教育成一個正直、善良、勤勞、有愛心的人,就更難更難。偉大的音樂家貝多芬說:“我不知道有什么比教養(yǎng)一個孩子成人更神圣的職責(zé)了?!惫湃苏f:廣積錢糧,家財萬貫,不如教育出有道德、有出息的兒女。子女好壞,品行如何,與父母的品德、行為影響有直接關(guān)系。(張正)
段祺瑞把腐敗侄子打成殘疾
段祺瑞素來以嚴格家法治家,合肥老家經(jīng)常來人拜訪,想求個一官半職,段祺瑞一概不予辦理。唯一一次破例,是段祺瑞為他一個遠房侄子安排了事由,他見那個侄子能吃苦,是個可造之才,就給他謀了個軍校的勤雜工。段祺瑞身邊的人見是領(lǐng)導(dǎo)的侄子,很快把他升為軍需采辦,這位侄子每天經(jīng)手大量物資,很快變得“不干凈”起來。
不久后,段祺瑞到軍校視察,特意向?qū)W員們打聽伙食問題,學(xué)員們普遍反映菜種單一,而且不新鮮,米也不好。段祺瑞氣呼呼地來到伙房一看,果然如學(xué)員們所說,他立刻叫來軍需主任,劈頭就是一頓臭罵。
段祺瑞的“罵功”果然見效,軍需主任立刻口齒清晰地供出他侄子的“事情”,并拿出賬本給段祺瑞過目。段祺瑞早就對他侄子有所懷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立刻“賞”了他100軍棍。在那個時候,100軍棍足以要人性命,幸虧執(zhí)行人手下留情,段的侄子才保住性命,但也因此落下終身殘疾。
令誰也沒想到的是,在打完自己的侄子后,段祺瑞又做出一項驚人之舉,他不顧別人勸阻,主動走進禁閉室,不吃不喝地在里面待了整整兩天,以懲罰自己任用私人。(桑文)